“原來你是聖盟大司命東皇明月的女兒,難怪如此了得!”獨孤蓮華一臉吃驚的望着星彩,驚訝的幾乎叫了起來,心裡震撼的無以名狀。她雖然從來都不曾低估過眼前這個身着紫衣的女人,可是也萬萬沒有想到此人竟然就是聖盟大司命的女兒,一個擁有東皇太一血脈的人。
獨孤蓮華這一聲尖叫不打緊,在場衆人聽到她這一聲尖叫,幾乎瞬間石化在了當場,然後看向星彩的目光之中透出羨慕、尊敬還有畏懼和恐慌。
但凡有些閱歷的修者都知道,在這個修仙盛行的世界裡,血脈是一種非常強大的存在,尤其是一些傳承了無數歲月的遠古家族血脈,幾乎是一種變態到姥姥家的存在。而東皇家族的血脈傳承就極爲悠久,具體有多久沒人知道,不過,相比於它悠久的歷史,最令人豔羨的是這個家族曾經出過一位名叫東皇太一的大人物。
東皇太一,那是名動三荒最尊貴的天神,是一個將智力修煉到巔峰的智者,是祭司一族開天闢地以來的第一人,其血脈之力自然是冠絕古今!據傳聞,擁有東皇血脈之人,出生之時便擁有普通凡人三十歲的智慧,隨後日以倍翻,數年後其智慧便無敵於天下矣!不過,作爲代價,東皇一脈只能代代單傳,當新一代傳承者獲得開啓傳承記憶之後上一代傳承者必然遭遇天劫,此天劫無解!
獨孤霸天也是怔在那裡,緊緊盯着星彩,一動不動,低低的聲音喃喃自語:“八千年不見,當年的明月君子竟已嫁做人婦,而且還生了一個這麼了不起的女兒,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啊!滄海兄與青陽子道友若泉下有知,不知會作何感想?”
突然,獨孤霸天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哈哈一笑,向星彩道:“你母親呢?她爲何不來?”星彩緩緩抱拳,彬彬有禮,珠玉般的聲音清脆婉轉:“家母已將諸般茲事委於小女,她老人家不會來了。”
獨孤霸天聽後付諸一笑,輕蔑的望了星彩一眼,猛地一甩袖袍,朗朗說道:“縱你是東皇之後,有絕代天資,可是修行日短,又能有多少手段?今日即便是你母親親臨,也休想阻我聖教帶走碧血魔珠。你若是識趣,就速速離開,本座念你東皇一脈人才凋零,不傷你性命便是。”
獨孤霸天說話驕縱狂傲,霸氣沖天,全然不將在場衆人放在眼中,聖盟十萬之衆皆憤憤然,星彩聽後卻是不惱不怒,她張口之時顰顰答道:“獨孤教主乃前輩高人,所央之事晚輩本該照辦,只是這碧血魔珠實在邪惡狠毒的緊,倘若讓前輩帶走,必然會掀起一場滅世浩劫,請恕晚輩不能答允。”
獨孤霸天聽後,勃然大怒,伸手一指星彩,大喝道:“小姑娘,你一定要阻我帶走碧血魔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聲音之中帶有一股凜然怒氣,似乎他當真就要一怒之下出手殺人。
星彩面色一冷,凜然答道:“晚輩不才,卻不忍天下生靈塗炭,就算因此斃於前輩掌下,也在所不惜。”聲音不卑不亢,不驕不躁,字字清晰入耳。
冷月、流星眼見形勢不妙,早已祭出寶劍,飛身而出,擋在星彩身前,一臉敵視的望着獨孤霸天。就在此時,一道紅影一閃之下就擋在星彩身前,將其死死護在身後,看她這架勢,誰敢動她身後之人一根寒毛,她就會和誰拼命。這紅影乃是一個女子,身材曼妙,性感秀美,不是紅袖還是哪個!她在青松峰崩塌的時候,由於要保護花如意逃生,因此速度比起旁人慢了一步,直到此時方纔趕到。
三人護着星彩緩緩後退,直退到聖盟人羣之中,然後命令周圍十萬聖盟精兵將其護在垓心,聖盟之衆見此驚變,也是紛紛大呼,祭出法寶,嚴陣以待,一場驚世大戰一觸即發,形勢千鈞一髮。
就在此時,一道蒼老的聲音自遠處徐徐傳來:“這小娃娃說得不錯,不愧是明月那丫頭的女兒,獨孤霸天,你何時纔能有這番覺悟?”聲音平淡無奇,就像出自一個凡人老翁之口,卻透過茫茫萬里之後依舊響亮如洪鐘一般,之後越傳越遠,其聲不衰,其勢不減,其威不滅。
衆人紛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見這羣山之間雲煙霧繞,朦朦朧朧的都是水汽,哪裡看得見半個人影,個別修爲高深的修者祭出神識,一掃之下可察萬里,卻獨獨不見一個人影。
就在衆人驚疑不定之時,二個老者談笑之聲徐徐傳來,卻聽不真切,待要仔細傾聽之時,卻是愕然發現早有兩人來到此間,正於凌空漂浮,談笑自若,衆人紛紛一驚:他們是如何到了這裡?
只見這二人一老一小,老的乃是一個灰袍僧者,駝背弓腰,形容枯瘦,面目醜陋,手中握着一串佛珠,呈慈悲相;小的乃是一個牧牛童子,看起來約莫八九歲年紀,肌白膚嫩,身着紅色道袍,正騎在一頭黃牛背上吹着短笛。
二人到了此處之後,向衆人微微掃了一眼,眸子便停留在星彩的身上,那牧牛童子伸手一指星彩,笑呵呵的說道:“小娃娃,你且過來!”他年紀看起來不大,聲音卻是蒼老之極,彷彿經歷過滄桑歲月的老人一般。
星彩從人羣之中緩緩走出,來到二人面前深深作了一揖,神色恭敬之極,之後畢恭畢敬的道:“晚輩星彩,見過黃敖老祖、空滅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