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中院,華十二那間正房玻璃全碎,從敞開的門裡可見裡面一片狼藉,聾老太搬了一把凳子,拄着柺杖氣呼呼的坐在門口,一大媽就站在她旁邊,眼角帶淚,一臉愁容。
院裡的鄰居們幾乎都圍在這邊,大都露出擔心的神色,當然也有高興的比如賈張氏,秦淮茹這白蓮花,表面上掛着愁緒,但眼神裡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簡直和她婆婆一模一樣,只不過她掩藏的比較好而已。
華十二一進院,衆人就看見他了,一大媽連忙上前:
“十二啊,我家老易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一大媽給你賠個不是,你就行行好,把他放回來吧!”
華十二語氣淡淡:“一大媽,可不是我不放他,你家老易他違法了啊,您總不能讓我徇私吧,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向來與罪惡不共戴天!”
一大媽是知道易中海那些破事的,聽華十二說什麼犯法,罪惡的,就是心虛,也不敢無理取鬧,只嗚嗚哭了起來。
聾老太可不管那個,用柺杖咄咄戳着地面,氣呼呼的叫道:
“小兔崽子,你從小老祖宗看你就不是什麼好餅,你趕緊將小易給我放回來,否則就叫你好不了!”
許大茂迎上華十二:
“哎呦我的兄弟,你去哪了這是,這老太太,聽說易中海被保衛科抓了,也不知道誰挑唆的,進你屋裡就砸啊,我聽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就這樣了,你可得小心點,這老太太把易中海當親兒子似的,她可真敢跟你玩命”
三大爺也走過來:
“十二,老易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真不是個東西,這老太太明顯幫親不幫理,要不然你先避避,等老易的事情塵埃落定了,你再回來?”
兩人之後,何大清也一臉愧疚的上前:
“十二,你這損失算何叔的,這事兒是你爲何叔出頭,不能讓你平白受了損失!!”
何雨柱顯然不樂意,但他老爹都說了,便沒有說話。
聾老太太見華十二被幾人圍上,又喊了起來:
“你們幾個幹什麼呢,想氣死老祖宗是不是,快閃開,讓那兔崽子過來說話,敢抓小易,反了天了”
華十二都被逗笑了,他朝許大茂和三大爺點了點頭:
“放心吧,沒事兒的,待會你們看我怎麼收拾這老妖婆!”
他又對何大清擺了擺手:“何叔,這別人搞的破壞,怎麼能讓你賠呢,誰動的手,誰就得賠!”
這話說的斬釘截鐵,讓幾人都是心底一震,周圍人聽見了都是議論紛紛。
這兒整個四合院就兩個人是惹不得的,一個就是倚老賣老的聾老太,另一個就是新崛起的房東華十二,現在這兩個人對上了,真是有熱鬧看了。
聾老太這會兒也不聾了,把華十二的話聽的清清楚楚,哼哼冷笑:
“想讓老祖宗賠錢,我賠你奶奶個爪,老太太我別的沒有,一頭撞死在你這兒,賠你一條命,讓別人都瞅瞅,軋鋼廠的保衛科長,要逼死我這個老太婆.”
華十二揚了揚眉毛,就這幾句話,就說明這老太太不簡單,不但把倚老賣老玩的明明白白,還隱含威脅,然後還有利用輿論的意思。
何大清嘆了口氣,放低聲音勸道:“十二,你別衝動,這老太太不講理啊!”
華十二哈哈一笑:“這人要都講道理,那還要法律幹什麼,您說是吧!”
他朝身前幾位擺了擺手:
“幾位讓一讓,保衛科要辦案了!”
華十二把自己車交給許大茂,直接走了過去,掃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屋子,還有滿地的碎玻璃,再看看一臉刁蠻,你奈我何的聾老太。
後者依舊叫囂:“小兔崽子,你趕緊把小易給我放回來,要不然今天我跟你沒完!”
華十二樂了:“這事兒啊,是得沒完!”
他說着把手銬掏了出來:“老太太,您犯法了您知道麼,跟我走一趟吧!”
要是別的執法人員面對這樣的老太太,那肯定不敢隨便就銬,這麼大歲數的老人,掙扎一下都有可能骨折,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整不好就得被訛上,不但要賠錢,工作都得受影響。
但這種事在華十二面前完全不是問題。
憑他武道大宗師對人體瞭解的程度和把控,隨手抓住聾老太一隻手臂,對方在他手中就如提線木偶一般,讓他反手就給銬上了。
在他手裡,聾老太別說掙扎了,就是想自殘都做不到啊。
聾老太有些懵,她沒想到華十二真敢銬她,反應過來之後,立刻開始哀嚎:
“快來人啊,軋鋼廠保衛科長打老人了,欺負我這個給紅鈞送過草鞋的烈屬啊”
一大媽在一旁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朝往人羣中躲藏的劉海中叫道:
“他二大爺,這事兒你得管一管啊!”
劉海中暗叫倒黴,他原本不想跟華十二這個科長唱反調,可事關四合院老祖宗,他又被點了名,他怕這會兒不出頭,以後在院裡就沒威信了。
只能硬着頭皮上前商量:
“十二啊,老太太是烈屬,你把她銬上不太好,能讓一步就讓一步吧!”
華十二指着正房門框上那一溜牌子:
“我那七個烈屬牌她都敢打砸,烈屬在這老妖婆眼裡算什麼啊?不過二大爺說話了,這面子我給你,老太太那邊只要能拿出一個那樣的烈屬牌子來,今天這事兒就算過去,你看怎麼樣?”
劉海中聽了這話,認爲華十二是真給他面子,不由得臉上有光,轉向聾老太:
“老太太,你就把那烈屬牌子拿出來亮亮,這事兒就過去啦!”
聾老太:“你說啥?我這耳朵聽不到.”
劉海中一攤手:“你看看這事鬧的,關鍵時候你耳朵就不好使了.”
聾老太瞪大眼睛:“你讓我去死?沒良心啊,你們都是壞人,都欺負我這個孤寡老人”
劉海中一甩手:“不管您了,淨打岔!”
華十二提着聾老太的胳膊:“跟我保衛科走一趟吧!”
聾老太嗷嗷叫喚:“打人啦,殺人啦,軋鋼廠的保衛科長,要打死我這個老太太了。”
賈張氏因爲之前的不對付,一直對華十二記恨着呢,此時見有機可乘,眼睛一轉,就喊:
“快來人啊,華十二毆打後院老太太了!”
華十二掃了她一眼:“賈張氏,你要再喊一句,今天我就把你當同案犯抓起來,你信不信!”
賈張氏第二句都在喉嚨裡了,聞言立刻不敢再喊,憋了個滿臉通紅,秦淮茹挺着大肚子上前:
“十二兄弟,我婆婆什麼也不懂,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剛說完,賈張氏一個嘴巴子呼在秦淮茹臉上:
“你男人剛死,你就當着外人埋汰你婆婆了,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
秦淮茹捂着臉,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但更多的是無語,毀滅吧,這婆婆就是頭豬。
見到秦淮茹受委屈,傻柱第一個就要上前安慰,可讓他想不到的是,有個人比他還快。
何大清上前就埋怨:
“老嫂子你幹什麼,剛纔你兒媳婦是替你說話呢,十二現在是咱軋鋼廠的保衛科長,這軋鋼廠的家屬都歸他管,就你剛纔說的話,十二要是想較真,把你拉去小黑屋關個幾天都行,回頭就給你送鄉下去你信不信”
“你兒媳婦這不是怕你出事麼,你看你說動手就動手,這閨女還懷着身子呢,看給人家委屈的.”
何大清一臉的心疼啊!
賈張氏本來是那種油潑不進,誰勸都不行的性子,但她沒多大膽量,被何大清左一句關小黑屋,右一句送鄉下,搞得心驚膽戰,也明白過來秦淮茹可能真是替她說話,訕訕的對兒媳道:
“哎呀,媽剛纔聽差了,淮茹你是個好的,你不能怪媽是吧?”
秦淮茹那白蓮花的性子怎麼可能當着外人面對自己婆婆說出一個怪字來呢:
“媽,我怎麼可能怪你呢.”
說話偷看了何大清一眼,對這個初次見面的鄰居大叔,露出感激之色。
何大清呵呵一笑:“這多好,家和萬事興嘛!”
傻柱剛纔看秦淮茹捱打,想上前幫忙順帶安慰,可沒搶上槽,現在看着秦淮茹和自己老爹‘眉目傳情’的樣子,有一種,我是誰,我在哪的感覺。
他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勁兒。
這時候聾老太一眼看到呆愣的傻柱,朝他哀嚎起來:
“柱子誒,奶奶的親孫兒,奶奶讓人打了,你可不能不管.”
傻柱一向把聾老太當親奶奶,原本因爲他老爹謊報成分的事情被人泄露懷疑聾老太,之前又被何大清拉着,這才一直沒有站出來。
但此時被聾老太點名,何雨柱終於忍不住了,也忘了對聾老太的懷疑,當即上前:
“華十二,你把老太太放開!”
華十二不屑的看着何雨柱:“要不是因爲給何叔面子,你現在就趴在地上跟我說話了!”
何雨柱想起華十二打他跟玩一樣的事情,頓時面色一訕,但還是梗着脖子,色厲內荏的道:
“老太太歲數這麼大了,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
“是我不想好好說麼?你沒長眼睛,還是沒長腦子,我這屋子裡被禍害成這樣,這是違法了你知道麼,別說一個假老祖宗,就是她們家真的老祖宗從祖墳裡爬出來,我該抓也得抓.”
傻柱有些理屈,不知從哪憋出一句:“那你當事人,我聽說當事人得迴避,這事兒也不能你來抓老太太.”
華十二經賈張氏跟何雨柱這麼一鬧,也覺得把聾老太帶走有些不太妥當,點了點頭:
“你這句話說的還算有道理!”
他轉頭朝許大茂道:
“茂哥,幫我個忙,你騎我車子去王主任家和派出所走一趟,何雨柱說我該回避,那我就避嫌,讓派出所和街道來處理這個案子!”
許大茂應承一聲:“好嘞,兄弟你就放心吧,我這就去!”
他騎車就走,衆人等了半個多小時,許大茂就帶着王主任和派出所的同志趕過來了。
聾老太一見王主任,就跟見了親人一樣:
“小王啊,你看看這華十二是怎麼對我這個老太太的,你得給我做主啊!”
王主任一看老太太被反手銬着,頓時也急了:
“華十二,你小子是不是犯渾,趕緊給老太太打開,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
派出所的同志也附和:
“是啊,多大事情還至於給老人家上銬子,這位小同志,你是軋鋼廠保衛科的吧,你們科長就是這麼教你的?”
華十二半點沒有打開手銬的意思,先對那派出所的同志點了點頭:
“同志你好,我就是軋鋼廠的保衛科長!”
那同志年紀也不大,一聽這是科長,知道人家級別比他還大,頓時臉上一紅。
華十二朝王主任露出笑容:“王主任你也別急,你們看看我這屋子再說”
這時候王主任和那派出所的同志也注意到華十二那間正房的慘狀了。
王主任有些驚訝:“這是怎麼說的”
聾老太這時候開始裝聾作啞扮可憐,就是不說是她動的手,直嚷嚷讓王主任快點鬆開她。
華十二冷冷一笑:“讓我來說吧”
他就把何大清這麼多年給何雨水寄生活費,錢都被易中海貪污的事情一說。
原本四合院裡的鄰居,都知道易中海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但具體什麼事,何大清作爲當事人,並沒有宣揚,鄰居們也不知道,此時一聽,那道貌岸然的易中海,竟然貪墨何雨水的生活費。
想到何雨水那竹竿似的身材,不少人都罵出聲來,這不是造孽喪良心麼。
一大媽羞愧的擡不起頭,這事兒的確是她家老易做的過分了。
華十二對王主任和派出所的同志問道:
“您們評評理,易中海貪墨了人家孩子一千多塊錢的生活費,這麼大個案子,我能放人嗎?”
“這老太太爲了逼我放人,把我家砸了,你們看看我門上,七塊烈屬的牌子啊,這都敢砸,這是F革命吧,你們說我銬的對不對?”
王主任也是一臉爲難的看向聾老太,這七塊牌子就是七塊不死金牌啊,這您都敢動。
派出所的小同志,剛參加工作不久,正是心懷正義的年紀,立刻贊同點頭:
“華科長做的沒問題,這老太太是不像話,犯了法,就該抓!”
華十二對人家笑了笑:
“多謝理解,不過這件事我得避嫌,就交給你們派出所處理吧,這老太太你帶回去,該怎麼判怎麼判,只要符合法律程序,我沒意見!”
“好,我們一定秉公辦理!”
小同志說的挺好,可憑他自己卻帶不走一個不願配合的老太太。
華十二提着老太太往自己車後座上一放,打算跟這小同志一起將老太太送派出所去。
聾老太這時候也蔫了,只是哀求王主任幫忙,可這麼多人在這兒呢,王主任也不好說什麼只低聲讓聾老太配合,說她會想辦法救她儘快出去。
到了派出所,華十二和值班的副所長交接了一下,後者看這嫌疑犯這麼大歲數,不由得也是一臉爲難,直瞪剛纔出警的小同志,埋怨他給所裡找麻煩。
華十二卻用保衛科長的身份,希望這邊秉公處理,副所長也只能苦笑答應。
走的時候,華十二故意和派出所的同志聊起易中海的案子,並說案子明天就會審完,後天把人移交過來。
他這話是故意說給聾老太聽得,就是讓她有什麼人脈趕緊動用,他好看看對方根底,要是壞的,便一網打盡。
回到四合院,就見在自家屋裡,街道辦的王主任正和其他鄰居幫忙收拾屋子,等他進來,王主任把他拉到一邊,開口求情,說聾老太對她有恩,還是烈屬,又給紅鈞送過草鞋,讓華十二給個情面。
華十二淡淡一笑:“王姨,我有個事兒問你,聾老太那個烈屬,她保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