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十二上任保衛科長的第一件事,就是辦易中海貪污何雨水生活費的案子,一千多塊錢可不是小案子了。
將當事人雙方,也就是易中海與何家父子,全都帶回保衛科問話。
易中海嘴硬的很,無論怎麼問,他都咬死了拿何雨水生活費的事情,是一片好心,說他是怕何雨柱年紀小亂花錢,說要等着何雨柱結婚再拿出來。
華十二指着他鼻子開罵:“你放屁,那錢是何大清給何雨水的,跟傻柱什麼關係,你就是貪了人家的錢,你承認了吧!”
易中海已經死豬不怕開水燙了:“我沒給雨水,那是我重男輕女,我和賈張氏一樣認爲女孩子是賠錢貨,我就是給傻柱留着的怎麼了,重男輕女不犯法吧!”
華十二算看出來了,易中海這是死鴨子嘴硬,玩避重就輕那一套啊。
他呵呵一笑:“易中海,法律可不是你怎麼說就是怎樣的,而是看結果,論跡不論心,你做了就是違法,容不得你耍無賴!”
他乾脆也不審了,嚴刑逼供都用不着,回頭有的是方法坑這老畢登。
叫兩個保衛幹事,把易中海帶進禁閉室,銬在暖氣管子上,讓他遭罪去吧。
然後讓何家父子跟自己進科長辦公室,親自給何大清做筆錄。
何大清將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讓人沒想到的是,那個白寡婦都是易中海給他介紹的,用他的話來講,他一個沒出過京城的廚子,要是沒人介紹,上哪認識一個保定寡婦去啊。
傻柱聽的目瞪口呆,他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沒想到在何大清走後,一直以來對他關愛有加,被他視若長輩的易中海,竟然就是讓他和雨水被何大清拋棄的罪魁禍首。
他瞪了何大清一眼,冷哼一聲:“你們都不是好東西!”
何大清臉上露出訕訕之色,華十二可不慣着傻柱,指着他就罵:
“你呀,就是個白眼狼,純的!”
何雨柱眼睛一瞪就要開罵,可想到華十二打他跟玩似的,又把髒話憋了回去,但還是不服氣,質問出聲:
“是何大清先不要我的,我怎麼是白眼狼了?”
華十二點上一根菸,呵呵一笑:“行,那我就給你捋捋,我問你,何叔走的時候,你多大?”
“十六,怎麼了?”
“你特麼都十六了,連自力更生都做不到嗎?何叔養了你十六年,走的時候把房子留給你,工作給你安排好,傳你一身吃飯的手藝,你特麼還想要啥?”
何雨柱張了張嘴巴,說不出話來,他一直覺得自己被父親拋棄了,就挺慘的,可聽華十二這麼說,卻忽然覺得,何大清對他.,還真挺不錯啊。
華十二說着朝外一指:
“你看看二大爺家光天、光福,再看看三大爺家幾個孩子,誰有你這樣的待遇,要是讓他們跟你換換,我覺得光天光福,閻解成他們都能樂死!”
何雨柱聲音都小了,嘟囔道:
“那雨水呢,他也對不起雨水,雨水纔多大啊他就走了,是我將雨水拉扯大的”
華十二嗤笑一聲:“你是雨水親哥,你照顧雨水不應該嗎?”
“這事兒有雨水埋怨何叔的,沒有你當兒子埋怨的知道麼!”
“何叔沒有對不起你半點,另外就是雨水,何叔不也每個月寄錢了麼,只不過錢都被易中海貪污罷了!”
何大清聽華十二維護自己,感動的眼淚都下來了。
何雨柱有些詞窮了,他總不能說當哥的照顧妹妹不應該吧,不過他猶自氣不平:
“那我跟雨水去保定找他,他連面都不見,就讓白寡婦把我們打發了,雨水纔多大啊,差點哭背過氣去,他怎麼忍心!”
說起這個,何大清擦乾眼淚,嘆了口氣:
“你以爲我不想見你和雨水嗎?爹有苦衷啊,這其中關乎咱們家安危的隱秘.”
華十二在一旁笑了笑:“何叔,用不用我出去,讓你和傻柱單獨聊聊?”
他大概能猜到何大清要說什麼了,無非就是成分問題。
何大清連忙擺手:“不用不用,十二你是自己人,何叔命都是你救得,怎麼可能信不過你”
他轉頭給自家傻兒子解釋:
“柱子,咱們家成分不好,爹當年也是想離開京城避避風頭,雨水當時還小,爹怕見面之後心軟,就分不開了啊!”
傻柱半點不信,氣呼呼啐了一口:
“撒謊都不會找個好點的藉口,咱家三代僱農,誰敢說咱家成分不好?”
何大清嚇了一跳:“你個傻柱子小點聲,那成分是剛建國的時候,軍管處上門統計,你爹我自己填的,咱們家傳譚家菜,譚家菜是什麼?那是官府菜,哪來的三代僱農.”
傻柱也愣了,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那你爲什麼啊?”
傻柱有些不能理解,剛劃分成分的時候,也沒有什麼說法,就是婁半城人家不也活的好好的,他不明白他爹當初費什麼謊報成分。
何大清嘆了口氣:“我不那麼填,咱家在四合院憑啥分最大的房子?”
這一下傻柱不吱聲了。
何大清接着回憶當年事:“當初易中海給我介紹了白寡婦,我倆好上沒兩天,易中海就跑來找我,說我當年假報成分的事情發了,還說上面有人在調查這件事”
“我當時就慌了,白寡婦就趁機提出讓我跟她去保定,我不想連累你和雨水,沒多想也就答應了下來,現在回想起來,我可能是被易中海跟白寡婦擺了一道!”
何雨柱聽完何大清的話,眼睛也紅了:“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拋棄我跟雨水都是迫不得已的?”
何大清點了點頭:“爹要是那麼狠心,還給你安排工作幹什麼,還給雨水寄錢幹什麼,咱們老何家是被人算計了啊!”
何雨柱想不明白:“可易中海算計咱們家,是爲什麼啊!”
華十二在一旁忽然笑了:
“這個我知道,我記得何叔走之前,好像是咱四合院一大爺,易中海把他坑走了,一大爺就是他的了,另外易中海沒兒子養老,他估計是想培養你給他養老,所以先把你爹弄走了!”
傻柱根本不信,嗤之以鼻:
“你就編吧,你說易中海相當一大爺,這個還說的過去,你說他想讓我給他養老?這怎麼可能!他徒弟賈東旭當時還活着呢,他不指着他徒弟給他養老,他指着我?開什麼玩笑!”
華十二伸出兩根手指:“第一,當時賈東旭還不是他徒弟,老賈那時候還活着呢,賈東旭憑什麼給他易中海養老?”
“額”
傻柱也反應過來,那是十一二年前的事情了,當時老賈的確還沒死,賈東旭也不是易中海的徒弟。
華十二見他那樣,笑了笑,接着往下說:
“第二,易中海平時沒少給你灌輸要孝順老人,照顧好老人的道理吧?”
何雨柱嗤笑一聲:“你這個說的就不對了,百善孝爲先啊,他跟我講的是正經道理,這怎麼也挑不出毛病來吧?”
華十二像是看傻逼一樣看着他:
“何叔都跑了,當時的情況下,你都沒有長輩了,他給你講這個幹什麼?讓你以後孝敬誰去?”
何雨柱如遭雷擊,可不是麼,當時誰也沒想過何大清還會回來,那爲什麼易中海整天給他灌輸要孝順老人,孝順長輩的道理呢?
何大清是百分之百相信華十二,嘆了口氣:
“沒想到老易有這麼深的算計!”
華十二掐滅手裡的香菸:“我覺得,這裡面不只有易中海的問題,何叔你回憶一下,知道你謊報成分的人都有誰?”
何大清也露出疑惑之色:“這種事情我能叫人知道麼,誒”
忽然他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難道是她?”
傻柱這時候心裡已經原諒了何大清,他也想知道坑他家的人是誰,連忙問詢問:“你快說啊,都誰知道咱家的事?”
何大清一臉凝重:“只有一個人知道,就是後院的聾老太”
傻柱一臉懵逼:“老太太,怎麼可能?不可能是她”
何大清沉吟了一會:“老太太當年也是富貴出身,她是吃過咱家手藝的,整個四合院只有她知道咱家底細,該不會真是她告訴了易中海吧!”
何家父子不相信,但華十二卻十分確定,這裡面肯定有聾老太太的事情。
這個聾老太十分滑溜,在華十二穿越過來之後,對方因爲一點矛盾砸了一次他家玻璃,在他報復之後,聾老太就不再露頭了,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華十二眼睛一轉,打算用易中海這件事,把聾老太釣出來,看看這老太太是個什麼成色,真要是心懷奸滑,如很多四合院小說裡那樣,是個敵特,老特務什麼的,那就直接打掉。
如果沒什麼罪惡,只是一個孤苦無依的老太太,他也沒有必要爲難對方,只給個教訓也就是了。
有了定計,華十二便不再聊下去,將錄好的口供讓何大清簽字,然後對這對父子吩咐道:
“待會你們回四合院,就把易中海被保衛科抓了的事情傳出去,不過只說他貪墨雨水生活費的事情就行,其他的事情不要提,省的打草驚蛇,知道了嗎?”
何大清登時會意;“你是懷疑老太太.”
何雨柱一臉氣憤:“老太太不是那種人!”
華十二瞪了他一眼:“你知道個屁,上次雨水餓哭了,去老太太那屋想要點吃的,老太太自己吃麪條,見雨水進去就把碗藏起來了,這事兒你不知道吧?”
何雨柱不可置信:“不可能,怎麼可能,老太太對我跟親孫子一樣?”
“是不是你回去問問雨水就清楚了,但不管怎樣,你給我記住了,回去不要胡說八道,要是因爲你打草驚蛇,我保證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何大清連忙保證:“你放心吧十二,我看着他,肯定不讓傻柱壞了事!”
讓何大清父子回去,華十二又去廠裡轉了一圈,找劉海中和其他在四合院住的職工,分別聊了一會,順便把易中海被抓的事情透露出去,他就是想把消息傳回四合院,逼着聾老太冒頭想辦法。
這老太太要是敵特,肯定有能動用的關係,到時候就可以順藤摸瓜了。
回到保衛科,正好響起下班的鈴聲,華十二沒着急回家,而是到了禁閉室重新給易中海錄筆錄。
易中海不認罪也沒關係,他就按照易中海說的寫,錄完之後,將筆錄遞給易中海:
“看看沒什麼問題就簽字吧!”
易中海接過來仔細看了一遍,都是自己說的內容,當即簽上自己的名字。
華十二出去之後重新以易中海的口吻,寫了一份認罪筆錄,承認貪心作祟,貪墨何雨水十一年生活費的事情。
然後看了一眼易中海的簽名,隨手就在新筆錄上,寫了一個一模一樣,真假難辨的簽名。
然後他拿着新筆錄,走進禁閉室:“一大爺,剛纔筆錄忘按手印了,您再補上一個,要不然不合規矩!”
說完拿過印泥遞了過去。
易中海看是自己簽名,也沒看內容,直接就按了一個手印,然後訕訕問道:
“十二,什麼時候可以放我回去啊?”
華十二一臉錯愕:“您這都認罪了,還怎麼回去啊?您在這兒蹲一宿,明天把你送派出所,你就等着吃牢飯吧!”
易中海懵了:“我什麼時候認罪了?”
華十二把筆錄展示給易中海看:“你自己看,你都簽名還按了手印,咱可不能不承認啊!”
說完他自己都笑了。
易中海看着那認罪的筆錄,一臉震驚;“不可能,剛纔不是這張,你坑我.”
華十二冷冷一笑:“自己辦的事情就要認,口供是假的,可事情是真的吧,我是不是冤枉你,你心裡沒點逼數麼?”
說完他收起筆錄,轉頭就走,告訴值班幹事,誰來了也不準放易中海走,然後就騎上自己的自行車,下班去了。
出了廠區,他沒回四合院,而是往鴉兒衚衕看對象去了,至於四合院那邊,先讓事情發酵一下才有意思嘛。
到了鴉兒衚衕,華十二看四周沒人,拿出二斤臘肉,一瓶白酒,這才登門。
見到是他,話匣子都笑成一朵花了,正是熱戀的時候,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更何況他一走好幾天,此時見他回來怎能不高興呢。
和未來老丈人、大舅哥,一起喝了頓酒,說起這次出差的驚險之處,這貨跟講評書似的,主打一個突出自己的英雄形象。
把一家人虎的一愣一愣的,這說的是你麼,怎麼聽着像趙子龍呢?
一方面爲他擔心,另一方面也爲他成了戰鬥英雄感到高興。
只有話匣子眼裡含淚:“以後可不許做那麼危險的事情了,我可不喜歡你當什麼戰鬥英雄,我寧可你做個普通職工,安安全全就好!”
從鴉兒衚衕出來,回到四合院,果然事情已經發酵,華十二家的玻璃全都被人砸了,聾老太氣呼呼坐在他家門前,一副要玩命的架勢,見他回來,立刻叫道:
“小兔崽子,你趕緊將小易給我放回來,否則就叫你好不了!”
華十二笑了,從懷裡拿出手銬:“老太太,您犯法了您知道麼,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