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這晚上就沒回家,讓婁曉娥先睡,他就在華十二家裡提心吊膽的等消息,果然,不到凌晨就有人回四合院報信,賈東旭沒了。
聽到消息,許大茂兩腿發軟:“這,這可怎麼辦好啊?”
“事情是你辦的,你現在問我?”
這會兒華十二對許大茂也是有氣,雖說按照原劇情,賈東旭也活不了多久,但上次他在醫院看了一眼,至少還能活個一年半載的,讓這貨這麼一弄,還真給提前送走了。
人家自己走,那是人家本事,你給送走算怎麼回事啊!
賈東旭這個人雖然招人討厭,但也不是大奸大惡的人,許大茂這次落井下石,真有些過了。
許大茂一個大老爺們真嚇哭了:
“我沒想讓他死,就是”
華十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替他補充:“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就是落井下石,就是把你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許大茂眼睛紅了,聲音有些顫抖:
“我真沒想落井下石,就是以前傻柱打我的時候,賈東旭總拉偏架,有時候還打我兩拳,這次我就是想氣氣他,沒想到這麼嚴重!”
華十二聽他這麼說,不由得嘆了口氣,這還真是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一飲一啄啊。
要是賈東旭不在傻柱打許大茂的時候拉偏架,許大茂也不會在他住院的時候跑過去告訴他老婆和易中海鑽地窖的事情,他也不會因此提前領盒飯,說起來怨誰呢?
華十二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若他是許大茂,怕也會趁機噁心一下賈東旭吧。
這事兒還真難以評判。
所以華十二對許大茂那點不好的看法也消散了大半,也沒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說些屁話,反而還安慰了兩句:
“你也不要多想,賈東旭那傷勢就算沒你這事,也就是一年半載的事情!”
“而且這件事怎麼說呢,有前日因,纔有今日果,他要不幫傻柱欺負你,你也不會想着去噁心他,你以後也注意點,做人做事,都不要做絕,也不要像賈東旭那樣主動欺負別人,否則你都不知道誰在背後陰你,或者關鍵時候給你致命一擊!”
華十二這後一句,就是藉機敲打許大茂了。
許大茂在原劇情裡口碑不好,被認爲是四合院裡的壞人,但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感覺許大茂這貨除了有點賤人屬性,有點小欠兒,再加上有點好色之外,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嗯,至少用後世人的眼光來看,那還真不算什麼大事兒,就算最嚴重的好色,也只聽說他和寡婦有染,沒聽說對已婚婦女下手,這在後世哪還算個什麼事兒啊。
所以華十二認爲這貨還有搶救一下的可能,正好藉着今天這事兒,敲打一下對方。
許大茂連連點頭,看樣子是真嚇壞了,也真聽進去了。
就在這時候,二大爺家劉光福跑來中院兒,開口就喊:
“柱子哥,大茂哥,十二哥,我爸他們喊你們去醫院幫忙.”
得,院子裡就他們幾個成年的大小夥子,縱然和賈家平時關係不好,但都在一個院兒住着,遇到這種事了,總要幫幫忙,否則就顯得太沒有人情味兒了。
華十二站起身招呼許大茂:“走吧,去醫院!”
許大茂臉色發白:“我也要去啊?”
“你不去不是顯得心虛了了,趕緊的,廢什麼話!”
華十二給了這貨一腳,許大茂才跟着他出了門。
隔壁耳房,傻柱也起來了,出門見到華十二和許大茂,不由得感嘆:
“你說說這事兒鬧得,東旭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華十二沒好氣的看了這貨一眼:“你把你嘴角收收再說這話,笑容都快藏不住了!”
“有,有麼.,十二你別瞎說,我這傷心着呢!”
傻柱聲音透着一股心虛。
許大茂最瞭解傻柱,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想要諷刺調侃兩句,可想到今天的事情,和華十二跟他說的話,張了張嘴,又把話嚥了回去。
醫院裡,賈張氏的嚎哭聲充斥整個走廊,秦淮茹哭成了淚人兒,院兒裡三位大爺,也早就到了,華十二來的時候,見到易中海也紅着眼睛,心說老易還算有點良心。
見到幾人來了,易中海上前質問許大茂:
“許大茂,我問你,你下午那會兒是不是來見東旭了,你都說什麼了?”
許大茂眼神有些閃爍:“沒,沒說什麼啊!”
易中海冷哼一聲:“你不承認是吧,那就報派出所”
華十二在一旁放低聲音插口道:“一大爺,許大茂就是把你和秦淮茹鑽菜窖的事情,跟賈東旭說了,他說的時間的確不恰當,但說的都是事實”
易中海老臉一白:“你”
這一下易中海也不好追究了,因爲追究下去,那也是他和秦淮茹的事情氣死的賈東旭,他不但不能追究,還要幫着遮掩,否則傳出去是他和徒弟媳婦鑽地窖把徒弟給氣死了,那他名聲就臭大街了。
閻埠貴站出來打圓場:“還是趕緊把東旭擡回去再說吧。”
華十二問怎麼不走醫院的流程,閻埠貴指了指賈張氏:
“賈張氏堅持要按鄉下的規矩,先把人拉回去停三天,然後土葬,你們先把人擡下去吧,我已經讓解成去借三輪車了。”
華十二搖了搖頭,這年代火葬剛推廣不久,土葬依舊很流行,但賈東旭想土葬可想多了,他是軋鋼廠工人,除非不想要廠裡的安葬費了,否則土葬根本不可能。
不過這時候說肯定得罪人,當即招呼傻柱和許大茂動手幹活。
等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已經後半夜了,許大茂怕回去睡覺晚上做噩夢,就在華十二這混了一宿,拉着他抽菸聊天,第二天一早纔回去補覺。
華十二一夜沒睡,依舊精神奕奕,上班喝了一天茶水,輕輕鬆鬆混了一天的日子。
下班的時候,他又看到廠外下班的人流中,那一抹亮色,當即走過去:
“你怎麼又來了?”
來的正是話匣子吳倩蓮,這小妞一笑兩個酒窩漂亮得緊:
“怎麼煩我啊,那我走?”
雖然話說的像不高興,可臉上笑容燦爛,哪有半點生氣和要走的樣子。
“得,算我說錯了話還不成麼,說吧,來找我什麼事兒?”
“沒事兒就不能找你啊?”
話匣子有點撒嬌的意思了。
華十二輕咳兩聲:“別鬧,這麼多人看着呢,到底什麼事情?”
吳倩蓮也發現不少人往這邊看,臉上一紅,這才說起正事兒:
“六哥讓我叫你過去吃飯,說有正事兒找你!”
華十二雖然不清楚張學軍叫他做什麼,但話匣子說有正事兒,他便想過去看看,當即點了點頭:
“行,走着!”
說着一踩腳蹬子,自行車衝出四五米遠,這纔回頭喊話匣子:
“想什麼呢,趕緊上來,我帶你!”
話匣子小跑幾步,就要上車。
這時候華十二卻又一踩腳蹬子,自行車又衝出去四五米。
此時話匣子哪裡還不知道,她這是被逗弄了,氣的直咬牙,小跑就追了上來,華十二騎車就走,還一邊騎一邊哈哈大笑.
不過他也沒騎多快,等到話匣子呼哧帶喘追上來,跳上後座,這才使勁兒瞪了起來。
吳倩蓮跑的小臉通紅,氣不過對華十二又掐又擰,後者反而笑得越發大聲了。
氣的話匣子狠狠錘他兩下這才解氣,不過捶過之後,吳倩蓮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路上華十二買了點熟食,又提了一瓶酒,上次去人家吃飯,是對方請客賠罪,這次去他可不能空手去了。
到了之後,就見上次那些人基本都在,桌上做了幾個菜,但顯然不如之前那桌,張學軍見他買了東西也不客氣,把裝盤擺桌上大家一起吃喝。
倒酒之後,先說正事兒,張學軍就把易中海來他家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提醒華十二:
“這種人最愛背後陰人,你們一個院兒住着,我尋思給你提個醒,別讓人坑了都不知道!”
華十二恍然:“那易中海被人半路套麻袋,扔糞坑的事情,是你們哥幾個做的啊?”
衆人都笑,張學軍擺了擺手:“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就是給他一個教訓!”
華十二舉起酒杯:“多謝提醒,我敬哥幾個一杯!”
說完一飲而盡,張學軍幾人也敞亮,都把杯中酒給幹了。
一頓酒又喝了兩個多小時,這次話匣子沒送,是張學軍親自將華十二送到衚衕口,然後拉住他,低聲尋問:
“話匣子是我們所有人的妹妹,你覺得配你怎麼樣?”
華十二有些詫異,老炮的劇情線裡貌似張學軍和話匣子是一對,這怎麼還問上他了?
但隨即恍然,那都是幾十年後的事情了,張學軍那時候有個兒子管話匣子叫阿姨,顯然這位日後的六爺,在跟話匣子好上之前,是有一段婚姻的。
所以在如今這個時間點上,張學軍和話匣子應該還沒什麼事情發生。
不過雖然如此,華十二也沒想過和話匣子怎樣,當即一笑:
“別鬧,她有二十了麼?差太多了!”
說完擺了擺手,騎車走了。
張學軍也沒說別的,轉身回去,剛進院,吳幹事就開口詢問:“怎麼樣,六哥,那小子答應了嗎?”
吳倩蓮在吳幹事身後,有些害羞的低着頭,但沒有離開,顯然也想聽聽華十二的態度。
張學軍搖了搖頭:“人家說年齡差太多,嫌話匣子年紀有些小了!”
話匣子脖子一梗:“說誰小呢,我都十九了.”
張學軍苦笑:“你別跟我來勁啊,又不是我嫌你小,是他華十二說的”
話匣子一跺腳:“不行,我找他去!”
吳幹事趕緊拉住:
“你別鬧了行不行,讓咱爸媽知道得氣死,就好像咱老吳家的閨女嫁不出去似的,我們街道辦王主任上次不說要給你介紹一個麼,咱媽都答應人家了,華十二這邊沒相中你也好,說不定主任那邊給你介紹的相親對象更好呢.”
話匣子一把甩開吳幹事:“要去你去,我纔不去相親!”
吳幹事苦笑:“那你自己去跟咱媽說吧!”
華十二回四合院的路上,就在想易中海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好笑,心說這老畢登還真是倒黴催的,想要背後壞他,卻自投羅網跑到張學軍這邊,那不捱打還能留着他啊,被扔糞坑也是易中海自己活該,這就叫現世報了。
不過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易中海在背後捅他,華十二覺得不能慣着,必須還擊,看來何大清那條線要提上日程了。
到時候在四合院鄰居面前,揭穿易中海僞善面具,看他還怎麼用道德綁架別人,另外還能看一場易、何兩家的撕逼大戰。
嗯,華十二決定等到賈東旭的後事辦完,就去一趟保定。
賈東旭的後事果然如華十二所想的那樣,廠裡來人要求賈家響應號召給賈東旭火葬,不然就扣發賈東旭的傷殘補助還有喪葬費。
賈張氏帶着秦淮茹去廠裡鬧了幾次,但廠裡的態度非常堅決,火葬是響應郭家號召,沒得商量。
最後賈張氏看在錢的面子上,也只能同意了火葬的要求。
實際上她不同意也不行了,天氣漸暖,賈東旭的棺材放在四合院裡,再放下去人都臭了,就這幾天院裡的意見都大着呢,要不是賈張氏有舌啐羣鄰的本事,早就被千夫所指了。
隔天就是賈東旭出殯的日子,華十二剛回到院裡不久,劉光福就來喊人,說要開全院大會。
四合院鄰居都被喊去前院,三位大爺已經坐在中間了。
易中海身上還揹着錯誤,只能屈居末席,由劉海中主持大會。
劉海中講了半天廢話,最後就說了一點,賈家困難,沒有辦酒席的錢,希望大傢伙念在鄰居一場,互幫補助,總之就是兩個字,捐款!
華十二看了易中海一眼,後者拿着大茶缸子,低頭垂目,好像與其無關,但他知道,這捐款,百分百又是這老畢登的主意。
秦淮茹站在中間,四面鞠躬:“我們家遇到困難了,希望大家伸出援手,我謝謝大家了!”
傻柱第一個站起來:“秦姐,沒說的,我捐二十!”
他一個月就三十七塊五的工資,這一下就捐了大半。
許大茂大聲提醒:“傻柱,你還有個妹妹呢,捐二十,日子不過了啊!”
傻柱眼睛一瞪:“關你屁事,我捐錢,我樂意,我這是幫助鄰居,互幫補助,我這是做好事.”
說完轉頭朝秦淮茹一笑:“是不是秦姐!”
華十二心說這傻柱是沒救了,他也不管別人,直接表態:“這錢,誰愛捐就捐,反正我不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