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爐離的招降,俘虜們猶猶豫豫,猶豫便是弱化的體現,若是換成數月之前,他們絕對無動於衷。
獄卒頭領露出了猙獰的笑容。“給臉不要臉的東西,給我打!”
噼哩叭啦皮鞭抽打血肉的聲音彼此起伏。“好痛,不要打了!”俘虜們早已不負當年之勇。
“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爐離揮了揮手,鞭刑暫時中斷。“投不投降?”
俘虜們露出了掙扎的神色。
“很好!”她拔出佩劍,刺穿了一個俘虜的頸脖。頸脖是命門所在,動脈被破壞後,鮮血像地泉般噴射而出。
看着殷紅的鮮血,看着奄奄一息的族人,俘虜們肝膽俱裂。
“我的耐心有限!”她將佩劍對準了下一個目標。
“不,不,不...”被選中的俘虜全身顫抖。利劍越來越近了,危險越來越近了,俘虜害怕到了極點,終於,當劍尖離頸脖只有三公分時,他崩潰了。“我投降,離將軍,我投降,求你不要殺我!”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最終,三百俘虜有兩百六十人選擇了歸順。除去斬首之人,還有三十九人寧死不屈。
“你們怎麼可以投降?難道忘了手臂上的圖騰嗎?”他們痛心疾首的咆哮着。
“聒噪!”她黛眉微皺。“把他們的舌頭拔了!”
殘忍的一幕出現了,三十九人遭到了非人的折磨。
她把他們帶到了城外。“我很佩服你們的勇氣,作爲嘉獎,你們可以走了。”
三十九人面面相覷。
“怎麼,不捨得!”她冰冷的笑了笑。“那好,那我把你們再關回去,活活餓死,來人啊...”
被拔去舌頭的他們拼命搖頭。
“那還不快滾!”
三十九人朝着炎夕谷的方向奪命而逃。
她看着他們驚慌失措的身影露出了戲虐的笑容。“好了,狩獵遊戲我就不參加了,你們去吧。”
一千多人吹着口哨追擊而去。
三十九人如同野兔,被一千多隻野狼四處追逐。他們剛從牢裡出來,身心疲倦,情形可想而知,一個時辰後,無一遺漏,又全都抓了回來。
“怎麼這麼快!”她黛眉微皺。“不行,給他們吃點肉!”
第三天,三十九再次被放逐,然而,這回兩千人蔘加了圍堵。狩獵遊戲持續了兩個時辰。
“好玩嗎,你們看,炎夕谷的人也是可以被愚弄的,明天繼續!”
他們被當成了棋子,半個月後,自知無法逃離的他們再也不逃了,而是拿起石塊,魚死網破,結果,被捆得底朝天。
“想死,我成全你們!”
她把他們綁在了練箭場的木樁上,將三萬將士都召集了過來。“在你們面前的就是炎夕谷守軍,看清楚了,他們並沒有三頭六臂,並不是什麼山怪精魅所化,而是和我們一樣有血有肉,誰想殺炎夕谷之人現在就可以拿起手中的箭羽!”
“咻咻咻...”箭羽割裂空氣的聲音不斷響起。三萬人,一人一箭,三十九人被射成了篩子。
沒有什麼比手刃仇人更能恢復鬥志,將士們體內的熱血又被激活了。
她是個狠角色,將這三十九人利用得一文不值。做完這些後,她將投降的俘虜召集到了營帳內。“識時務者爲俊傑,既然你們已經歸順,那便是我神爐的子民,理應爲我神爐效命。”
“我等必然鞠躬盡瘁,請離將軍放心。”有了前車之鑑後,俘虜們對她唯命是從。
“很好!”她滿意得點了點頭。“現在問你們一件事情,炎夕谷的箭羽爲何能夠突破一千二百米的極限?”
“這...”俘虜們面面相覷。
“怎麼,你們還有什麼疑慮嗎?”她不怒自威。“那我真的要懷疑你們的誠意了。”
“請離將軍不要誤會!”俘虜們急忙解釋。“其實我們也並不清楚具體原由,傳言,是付大人手裡有一件神器,只要經過此神器加工,箭羽就能突破極限。”
“神器?”她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我也聽說了,的確有這麼一件寶物存在,但是,除了付大人和他的幾個親信外,誰也沒有見過神器的真面目。”
“好,我相信你們沒有騙我!”
“不敢!”俘虜們異口同聲的回答。
“現在,我交給你們一個任務,如果完成了,加官進爵不在話下。”
“我等必定竭盡全力!”
“我命令你們重新潛回炎夕谷,設法把神器偷出來。”
俘虜們聽到後露出了爲難的神情。“離將軍,炎夕谷都以爲我們戰死了,這樣回去實屬異常,非但接觸不到神器,還可能白白丟了性命!”
“也對!”她深思着。“這樣吧,我來想辦法,讓你們沒有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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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等聽從離將軍調遣!”
“你們下去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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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們緩緩退出。
營帳內只剩下她一人,她望向了炎夕谷的方向。“付星雲,我們很快又會見面的,我不會再輸給你了。”
就在懷陰谷積極備戰之時,炎夕谷也沒有停下。“雖然這次取得了勝利, 但神爐還有三萬大軍,我們不得不防。”
“付大哥,有木箭在手,足以高枕無憂。”
“不,戰爭瞬息萬變,今天我們掌握了主動,但明天呢?優勢或許就會變成劣勢,只有不斷進步,才能適者生存。”
衆將領聽到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投石機威力巨大,我們必須考慮在木箭失效的情況下該如何應對?”
衆人開始出謀劃策,最終將方案鎖定在製作氣囊上,氣囊的作用不是硬碰硬,而是緩衝,將投石機造成的破壞力降至最低。
製作氣囊的材料是野山羊的毛皮,不是單個部位,而是整張皮囊,製作手法有些殘忍,先將野山羊的頭顱斬下,再請來谷中刀工最好的師父,沿着頸脖處的缺口將裡面的骨絡,血肉掏空,如此就只剩下一副空皮囊了,這還不夠,掏空的皮囊還要被架起來烘烤兩天兩夜纔算完成。
野山羊的皮囊韌性極強,將頭顱處的缺口封住後,就變成了真空氣囊,具備了極強的緩衝能力。他們將製作完成的真空氣囊掛在了石牆外。
“付大哥,氣囊的法子好是好,但如果神爐大軍越過了骨刺,護城河等關卡進行登城作戰,那這些氣囊反倒成了他們的墊腳石。”
“小付子,你說得對,但不要忘了,我們可是掌握着兩千米的極限距離,他們絕對不敢強行攻城!”
“還是付大哥想得周到,對啦,我們追殺時抓到的五百俘虜怎麼處置?能問的都已經問了,他們沒有利用價值了。”小李子言下之意是要趕盡殺絕。
“安排他們去做苦力吧。”
“好!”
戰爭比想象中來得要快,一個月後,爐離親率領大軍再次出征,和以往不同的是,她們並沒有傾巢而出,只帶了一萬兩千人,她已經不指望能將炎夕谷一擊而潰了。七天後,大軍來到炎夕城下,自交戰以來,這片土地染血無數,熟悉而陌生。
爐離站在大軍之中,付星雲站在守城之上,他們遙遙相望。當初,他們從崖底爬上來時,付星雲曾經說過:他們之間能不能不要成爲敵人!立場不同,各爲其主,現在看來,或許不會有這麼一天。
“開始吧!”爐離風輕雲淡。隨即,咔嚓咔嚓,卡盤轉動的聲音不斷傳來,十臺投石機依次擺開,氣勢如虹。
“殺!”由二十人牽引的巨大的機械臂將重大五十斤的石塊拋向了高空。一切看似沒有什麼區別,但不同的是,十臺投石機中只有五臺展開了攻擊,還有五臺正蓄勢待發,不僅如此,這蓄勢待發的五臺投石機填裝的不是石塊,而是水袋。
石塊如同山嶽般壓迫而來,如此威能,即使是銅牆鐵壁也會被夷爲平地,然而,想象中的場景並沒有出現,當石塊擊打在城牆上時,其強大的衝擊力瞬間弱化,三千個氣囊發揮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爐離看到後黛眉微皺。“四兩撥千斤,這下麻煩了。”
“用同樣的方式攻城,難道他們不怕重蹈覆轍嗎!”“反擊,木箭啓動!”大型彈射裝置萬箭齊發,一飛沖天的木箭拖着長長的煙雲刺向神爐大軍。
在上次戰役中,神爐大軍便是在木箭爆破後一敗塗地,然而,這次不一樣了。
“投機石,發射!”只見,剩餘的五臺投石機將早已預備好的水袋拋向高空。
木箭和水袋無限接近,終於,木箭攀爬結束準備一衝而下時,和迎面而來的水袋狹路相逢。水袋破裂了,裡面儲存的水分像煙花般散開。整個戰場溼氣綿綿,其結果是,木箭無法點燃了。水能克火,無法點燃的木箭像孤鳥消失在大軍中。
“這...”威力強悍的木箭竟然就這麼破解了,這讓所有人震驚不已。
神爐的投石再次破空而來。
“付大哥,幸好你未雨綢繆,要不然後果不敢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