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買了機票,做了充分準備,啓程去烏鼓鎮。苗青青不想通知其他教衆,怕他們忍不住去救人會有危險。
同上次一樣,到了烏鎮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我們徑直來到苗青青的宅子前,大門是虛掩的,推門而入,到得屋內,房間東西並沒有被亂翻動,想是方明駿怕這屋子裡有蠱毒,不敢胡亂翻動東西。
苗青青在桌子上發現個紙條,要我們去鬼鎮救老黑和黑娃,時間就在今晚,若是屆時不到就大開殺戒。
苗青青到裡屋拿了些東西裝在包裡,我們三人立刻奔鬼鎮而去。
到了鬼鎮,看看時間還沒過點,我們把車開到鎮口,大燈照射下,見老黑父子被綁在鎮口的大樹上。
我們急忙下車要走過去給他們鬆綁,我扣符咒在手,將兩枚“鎮”字符揚手貼到鬼鎮門口兩側的樹上,催動咒語,防止鎮中鬼出來傷人。
還沒走到老黑二人跟前,方明駿從黑暗處閃出,擋住我們,他冷笑道:“不愧是教主啊,真是關懷手下,果然按時來了,快把解藥拿來,不然就先結果一個再說!”
說着用一把竹劍抵在黑娃咽喉。竹劍是特殊品種的竹子在特殊藥材浸泡後熏製而成,鋒利堅硬,韌性出奇,劍身很窄只有一公分多點,劍長二尺左右,是巫教常用武器。
黑娃很是堅強,一臉堅毅的對苗青青說:“教主姐姐,別管我們,不要給他解藥。”
老黑也說:“教主,你們趕緊走,這老賊着實厲害的。”
方明駿用劍尖一拍黑娃的臉,立刻劃出一道血痕。
苗青青破口大罵:“老賊,你若再敢動一下他們,你永遠別想得到解藥,不出一年你體內蠱毒就會擴散,你一定會死得很慘。”
方明駿怒道:“別廢話,我一把年紀了,白巫教也被滅了,之所以苟且偷生到現在,是想重整白巫教,哪裡知道變了天下,復教已無望。我早就活膩了,今天得不到解藥,我就大開殺戒,先拉幾個墊背的。”
我衝苗青青一使眼色。苗青青會意,扔過去個瓷瓶,方明駿伸手接住,他手上戴着皮質手套,想是怕苗青青在東西上下毒。
他看了眼瓷瓶說道:“我怎麼知道這次是不是真的解藥?”
苗青青說:“放心,我不會拿我的教衆的性命開玩笑。”
方明駿從瓷瓶裡掏出個紙條,見上面寫的果然是藥的真實配方,因爲那配方是苗青青的師父吳芳親筆所寫,他自然識得那筆跡。
他喜道:“這是吳芳的筆跡!”
苗青青說:“沒錯,是我師父臨終前給我的,是你身上蠱毒的解藥配方。我師父說如果你能棄暗投明,就把這配方給你,如果不能就把配方銷燬,哪知道你一輩子都在做傷天害理的勾當。”
方明駿哼了一聲,看着配方,臉上喜色浮動,他終於可以結束如附骨之蛆般的痛苦了。
他滿意的說:“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說着劍尖一挑老黑和黑娃身上的繩子被割斷。我們五人轉身要走,剛走到車旁邊,我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哪知道方明駿扯掉了我貼在鬼鎮兩側樹上的符咒,取出鬼葫蘆絲,作勢要吹。
這老賊竟要召喚鬼鎮裡的厲鬼來害死我們!鬼鎮裡那麼多不同的厲鬼,會各種不同的鬼術,一涌而出我們肯定無法對付。
我心裡怒極,這老賊竟然恩將仇報!絕不能讓他吹那鬼葫蘆絲!
我從包裡摸起一枚桃木釘,桃木釘以前見師父使用過,只因以前我功力不夠一直無法使用,現在我功力大增,這次才帶了桃木釘來。
我暗運內力一揚手,桃木釘直奔方明駿而去,雖然有淡淡月光,但是終是天黑,待得方明駿聽見破空之聲,桃木釘已經到了跟前,一下紮在鬼葫蘆絲上,鬼葫蘆絲登時從中折斷。我接着又飛出兩枚桃木釘,紮在方明駿兩條大腿上,方明駿悶哼一聲噗通跪地,不能站起。
苗青青和老孫明白過來也是怒極,奔過去就要結果了他。方明駿不能站起,立刻口中唸唸有詞,雙手扯開衣服,放出毒蜂,攻擊我們。
如果苗青青用上次的大霧之法來對付這些毒蜂,方明駿就可趁大霧逃走,再想抓住他就不容易了,那時候他在暗我們在明,他肯定會對黑巫教教衆不利。
苗青青給我們幾粒解藥,迅速拿出另一個小瓶子,扒開瓶塞,在嘴邊一吹,一股白煙迅速擴散,圍在我們五人周圍,那黃蜂碰到這白煙紛紛落地而死,一會工夫黃蜂盡數被白煙毒死。
方明駿想掙扎着爬起來,哪裡知道我的桃木釘釘在他的穴位上,他根本動彈不得,雖然忍痛拔掉桃木釘,但是仍然無法站起。
他見我們毒死了黃蜂,急忙雙手合十在胸口閉眼唸咒,突然一陣黑雲壓頂,遮住月光,那烏雲中忽然電閃雷鳴,一道耀眼的閃電向我擊來,我忙提氣展開道教的絕世輕功“八卦履”,踩住八卦,擰身閃躲,那閃電一下擊到旁邊樹上,竟然把樹擊穿個大洞。
方明駿右手食指中指併攏從上向下朝我們一指,又一道閃電向苗青青擊來。我距離她遠說什麼也趕不過去救她。那閃電來的又快又急,苗青青慌亂之下就地一滾堪勘躲過一擊,可是另一道閃電卻又隨後跟來,苗青青此時正站起身形之際,失去重心之下,根本無法躲閃,千鈞一髮之際老黑騰空躍去,撲向苗青青,把她用力推開,自己卻被那閃電擊中胸口,胸口登時被燒焦一個大洞,當場斃命。
此時又有兩道閃電向我們擊來,一道擊向老孫,一道卻狠毒的擊向黑娃。黑娃離衆人較遠,又被父親的慘死嚇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此時已經取出乾坤筒,口中催動咒語。天道妙法裡說這乾坤筒,乃特殊綠竹所制,竹子筆直有節,“直”可驅“邪”,筒身上刻鎮鬼之符,且暗刻八卦鎖魂陣法,能收一切鬼怪污穢之物,這烏雲閃電雖然不知道屬不屬於污穢之物,但此時情勢危機,我來不及多想,把乾坤筒拋向閃電默唸咒語。就在閃電擊下的剎那,忽然消失無蹤,連那片烏雲一起被吸進筒中。
方明駿見我破了他的巫術,又口中唸唸有詞,我們還沒來得及從驚慌中緩過勁來,突然感覺周圍的樹木開始迅速移動,那些樹木快速向我撞過來,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一棵大樹撞飛出去,爬起來再看她們三個也都被大樹撞翻在地。
我腦子飛轉立刻明白這是老賊弄出來的幻覺,大樹本是紮根在地上,是不可能真正被移動的,之所以在我們眼睛裡樹會移動,是中了方明駿的幻術。
雖然我們不會有被撞傷的危險,但摔一下也是渾身生疼,這幻覺不破,一會我們都會被自己折騰的散架了。
我手結指決,口中催動咒語,剛唸到一半,就又被一顆突然而至的大樹一下撞飛,翻倒在地。再看老孫三人,已經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但還是不時被撞得翻滾。
我站起身來,用八卦履的輕功,巧妙躲過大樹的撞擊,忙喊讓大家閉上眼睛,那樣就可以不被幻境所欺。同時手結“開”字咒,催動咒語,頓時周圍的一切恢復了正常。
可是再看老孫他們三人,依然被“撞”得翻來滾去,大聲呼喊。原來我解開的只是我自己的幻境,而老孫三人的幻境沒有解除,即使閉上眼睛也沒有用,這幻覺深入人的大腦。我不禁心中大怒,這老賊的巫術真是歹毒。
我翻手飛出兩枚桃木釘,又快又急,方明駿都沒來得及反應,兩枚桃木釘正中老賊右手掌,老賊無法結咒,登時破了巫術。我趁老賊還沒反應過來,又飛出另一枚桃木釘正中老賊咽喉。方明駿當真彪悍,伸手拔下嚥喉的桃木釘,那桃木釘只是刺穿了他氣管,他拔下桃木釘後,喉嚨裡吼吼的說不出話來。
我看苗青青和老孫黑娃在地上痛苦的哼哼着,暫時起不得身,怕方明駿又使出什麼邪術,忙掏出冷月寶劍一個箭步躍到方明駿身前,挺劍便刺。
方明駿跪在地上用左手舞動竹劍相迎,一邊和我拼鬥,一邊背靠着一顆大樹慢慢站了起來。但是他的劍法哪裡能和我正宗的道家劍法相提並論,只一會功夫,就被我打掉竹劍,用寶劍抵住胸口。
方明駿也真夠硬朗,渾身是傷硬是沒吭一聲。我厲聲說:“老賊你爲什麼非要置我們於死地!?”
方明駿喉嚨被刺破,含混的說:“我白巫教就只我一個人活着了,我也不能讓那黑巫教還有人活在世上,我要殺了苗青青,然後再把黑巫一干教衆都殺掉!”
我說:“你爲什麼這麼恨黑巫呢?”
方明駿恨恨的說:“想當初要不是吳芳壞我好事,現在我早就稱霸一方,飛黃騰達了。”
此時苗青青從地上站了起來,捂着胸口痛苦的走過了,指着方明駿破口大罵道:“你這畜生,當年你勾結軍閥,濫殺無辜,犯下滔天罪行,我師父吳芳及時站出來阻止你的惡行,讓多少百姓免遭塗炭,你竟然還有臉說我師父壞你大事?”
說着拿過我的寶劍,舉劍就刺。
她因爲老黑被方明駿害死,自己失去最得力的助手,同時也讓黑娃這麼小失去了父親,心裡憤怒難當,立刻就要下殺手。
方明駿眼見性命不保,大聲說道:“且慢,我有話說。”
苗青青停住恨恨的說:“今天你必死無疑,有什麼話趕緊說!”
方明駿說道:“既然如此,落在你們手裡我也不指望能撿回這條老命了,我死了可以,但是我要你們都陪我一起死!”
說着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口中唸唸有詞。
我和苗青青往旁邊一閃,以防被血噴到,不知道他的血裡有沒有巫毒。此時忽然一陣疾風吹來,頓時飛沙走石。
苗青青臉上變色道:“是巫妖,我聞到巫妖的氣息了。”
我大吃一驚,製作和召喚巫妖是黑巫教的巫術,怎麼這老賊會用呢?想來一定是吳芳教給他的。
方明駿此時哈哈狂笑說道:“這巫妖你們是鬥不過的,還是乖乖受死吧。”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個白衣人在我們眼前一閃,到了方明駿身前,張開手掌抵在方明駿額頭,再看方明駿雙眼上翻,身體迅速乾癟下去,瞬間只剩一具空殼癱在地上。
苗青青臉色蒼白,眼露驚恐,喃喃說道:“這是第一號巫妖!”
我見過劉國棟召喚出來的巫妖,領教過厲害,但那還只是黑巫的第五號巫妖,此時這巫妖竟然就是苗青青以前提到的第一號巫妖!
我心裡發麻,第五號巫妖我們已經見識過厲害了,不知道這第一號巫妖有什麼厲害的妖術。
此時老孫也爬了起來,正抱着撞暈過去的黑娃搶救,此時見了白衣巫妖,駭然之色盡顯,忙放下黑娃,伸手擲過去一枚符咒,我也甩出兩枚桃木釘,符咒貼到了巫妖背上,桃木釘釘到了巫妖的膝蓋處,我急忙催動咒語,想先封了巫妖的法術再說。
那巫妖慢慢轉過身來,我們看了他的面容都不禁一愣,那張臉竟然是個異常清秀的年輕男人的臉龐,一點沒有嚇人的外表,要不是臉色蒼白,着裝怪異,還以爲它是個正常的人類呢。
巫妖左手被長大的袖子遮住,右手邊卻沒有袖子,整條胳膊露在外面,它突然一揮右手,一股勁風從地上捲起一股沙石直奔老孫而去,一下把老孫吹了起來,撞向後面一顆大樹,這一下力道強勁,要是撞上,老孫非死即殘。
我丹田提氣,踩住八卦履,一躍到了老孫跟前,拉住老孫的揹包帶,用盡全身力氣一拽,老孫的腦袋距離大樹就一公分不到。
老孫被我救下來,臉上冷汗直冒,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苗青青說過,這巫妖一旦被召喚出來,就絕對不可能再送回去了。且每隻巫妖的妖術有很多種,用符咒不能一下子都給封住,只能一項項的破解。
我見釘在巫妖腿上的桃木釘對他的行動絲毫沒有影響,可能是他本身就是具屍體,封穴對它沒有作用。
巫妖見我把老孫救下,右手手臂又一揮,一股勁風向我襲來。我推開了老孫,丹田一提氣,躍起躲過這風,在空中飛出一道符咒,然後用桃木釘後發先至釘在符咒上,一下紮在巫妖右手手臂上,催動咒語。那巫妖此時正揮出手臂,但是這妖法已經被我封住,再也沒有狂風出現。
巫妖張開大嘴舌頭暴漲,向苗青青纏去。我心想,怎麼巫妖都會這招啊?
那長舌一下纏住了苗青青細腰。我剛想上前解救,只見苗青青口中唸咒,纏在她身上的舌頭開始起火磁磁冒起白煙,那舌頭頓時整個被燒斷,並且火勢沿着舌頭直奔巫妖口腔而去,那巫妖雙眼暴瞪,一合嘴咬斷自己的舌頭,不然火焰沿舌頭進到嘴裡恐怕連它內臟都要被燒燬。
苗青青的巫術也不是吃素的。
巫妖更是大怒,左手長大的衣袖裡伸出一隻利爪,抓着一柄青銅劍,劍上鏽跡斑斑,是把古劍。
那巫妖一下躥到苗青青面前,舉劍就刺,那青銅劍在它手裡虎虎生風,力量之大可見一斑。
苗青青也沒有更好的對付巫妖的辦法,急忙拼全力急閃,巫妖的寶劍砍在大樹上,竟然把那棵樹齊齊砍斷,看來那青銅劍也是柄利器。
我手提冷月寶劍趕上前去和巫妖鬥在一起,巫妖的寶劍勢大力沉,每砍一下都是力道十足,兩柄寶劍碰撞之下,削鐵如泥的冷月寶劍竟然砍不斷它的青銅劍,那青銅劍很有蹊蹺,一定有問題。
我左手暗釦一枚符咒,腳下展開八卦履,迅速遊走。那巫妖只是力道大速度快,劍法卻是一般,更沒有什麼輕功,我展開輕功幾下欺到他身前,左手一伸把符咒貼在那青銅劍上,向旁一閃口中催動咒語,然後一劍砍向它的青銅劍,“噗”的一聲,那劍便被連根砍斷,原來那青銅劍只是藉着巫妖的法術才堅硬無比的。
巫妖見自己寶劍斷了,稍顯急躁,趁我距離比較近,一張嘴一口毒霧噴了過來,我急忙屏住呼吸,單腳點地,縱身躍開,繞是如此,仍然感覺頭暈目眩,來之前我們每人服用了一顆九轉克毒丹,沒有這丹,恐怕我早已中毒斃命。
一號巫妖的毒非同一般,毒霧一下擴散開來,我知道即使我們服用了丹藥,但是隻要再多吸進一點依然會斃命。
老孫在旁邊慌忙給黑娃也服下一顆九轉克毒丹。
苗青青此時口中唸唸有詞,拿出一個瓶子,咬破舌尖,把瓶子拔掉瓶塞,將裡面的紅色藥水倒進嘴裡,然後猛地向天上噴去,頓時一股紅色的血霧,四散開來,迅速擴大籠罩了巫妖的毒霧,那巫妖的毒霧被這紅霧籠罩後,迅速消失,直到蹤跡皆無。
我和老孫看的真切,驚歎不已,那毒霧只要多吸進一點就足以致命,卻被苗青青輕描淡寫的給破了。
紅霧散去,但是那巫妖卻蹤影皆無,彷彿跟紅霧一同消失了。
正在納悶時候,忽然眼前白影一閃,一隻手掌朝我胸口拍了過來,我急忙腳踏八卦履,身形急轉,但是對方來的突然,動作又實在太快,巫妖一掌拍在我右胳膊上,只聽得一聲悶響,上臂已被擊斷,寶劍落地。
一陣劇痛傳來,我暗叫不好,忙穩住心神,腳下一點沒亂,迅速連踏乾、坤、艮三位,一下閃到巫妖身後,舉劍便刺。就在我的寶劍要刺進它後心之時,巫妖卻突然消失。
我一擡眼,那巫妖瞬間已到了苗青青身前,我和苗青青距離有十米,那巫妖動作簡直太快了。
苗青青也沒想到這巫妖這麼快,急忙一閃。但是巫妖一擡腿踢在苗青青小腿上,苗青青一下倒在地上。我怕巫妖繼續攻擊苗青青,情急之下,左手拾起冷月寶劍,手一揚擲向巫妖,可是眼前一花,巫妖卻又到了老孫身旁。
老孫離我們最遠,但是巫妖只一眨眼間便到了他眼前,老孫抱着黑娃急忙跳開,但是巫妖的身形太快,它一把抓住老孫胳膊,只一扭,老孫胳膊小臂登時折斷,疼得他慘叫連連。
再看巫妖已經撿起我剛擲出去的冷月寶劍,站在遠處,獰笑着看着我們,巫妖僅在一瞬間,連傷我們三人,身法如此之快簡直匪夷所思。
我左手暗釦三枚桃木釘,頭上冷汗涔涔,苗青青倒在地上不能動,顯然腿已經被踢斷,驚恐的盯着巫妖,老孫更是一臉駭然,都忘了胳膊折斷的疼痛。
巫妖惱怒我連破它的妖術,終於使出了幻影移形的絕招,連傷我們三人。但他並沒殺了我們,一定是想讓我們見識下它的厲害。現在他寶劍在手,下一步恐怕就該傷我們性命了。
果然,巫妖手持冷月寶劍,瞬間到了我跟前,舉劍照我胸口便刺,我右手胳膊被打斷,但是腿腳沒事,當下展開八卦履的輕功,拼命躲開這一劍,但是它動作實在太快,我的身體雖然躲開致命一擊,但是那劍向下一抖,一下刺進我的左大腿,我一陣劇痛,那寶劍又立刻拔出,我大腿上的鮮血噴涌而出,一擡頭那寶劍已經向我脖子砍到,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這一劍也是萬萬無法躲過。
我心裡一沉,眼睛一閉,腦海裡一片空白,老孫和苗青青都是一聲驚叫。
千鈞一髮之際猛聽得一聲巨吼,“大膽妖孽,竟敢在此撒野!”
那聲音雖然遠遠傳來,但是卻如在耳邊,明顯喊話的人有着驚人的內力,直震得我胸口一陣發悶,耳中嗡嗡作響。
那巫妖被這一聲巨吼震得身形一頓,閃在一邊。我急忙跳離巫妖身邊,四下看時,只見遠處站着一名老者,身着筆挺的西服,滿頭白髮,手拿一根柺杖,站在那裡。
巫妖怒視老者,竟先不去管我們,手持寶劍,向老人撲去,它一定認爲我們已經不足爲懼了。
它身形剛一動,只見夜空中一道銀光一閃,那把冷月寶劍掙脫巫妖手掌,一劍砍下巫妖頭顱。
又是銀光一閃,冷月寶劍竟飛到老者手中。老者掐指決念動咒語,巫妖身體迅速萎縮在地,一股黑煙消散,成了一具皮囊。能感覺到那巫妖的妖氣一下消失了,難道這老者直接就能把巫妖化爲無形?
天道妙法有記載,除穢派的道人只能捉鬼後並把鬼放到消煞之地,慢慢讓鬼化爲無形,而能將妖鬼直接打成無形的只有那來去如風,行蹤飄渺的御術派道人。難道這老者會御術派的法術?他能用高深莫測的御劍術,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御術派道人?
苗青青和老孫此時早已經驚得一身冷汗,臉色發白。老孫託着自己斷掉的胳膊跑過來,拿出止血藥撒在我的傷口上,然後餵了一粒傷藥給我服下。
此時老人走過來,拿住我的胳膊給我接上骨頭,老孫忙跑到一旁砍斷的大樹前,折了幾支樹枝,老人撕下我上身的衣服把樹枝給我綁在胳膊上固定住,又把腿上的傷口給我包紮好。然後又迅速給苗青青和老孫把胳膊和腿接好,老孫又給苗青青服下一顆傷藥。
我忍着疼痛說道:“多謝恩人出手相救,敢問老先生,您到底是誰?怎有如此法力?”
老人衝我一笑說:“先別問這麼多,我們先回去再說吧。”
說完他走到方明駿屍體面前,看了一眼,嘆了口氣,看來這老者是認識方明駿的。
我和苗青青對視一眼,都很疑惑,但是又不便多問,老孫單手把黑娃抱上汽車,把老黑燒焦的屍體拖到旁邊樹林裡。
苗青青一瘸一拐的過去用化屍水把老黑的屍體化化掉,然後用土掩埋,口中念文祈禱。她得力的助手慘死,我和老孫也感覺悲傷,只能默默爲老黑祈禱。
苗青青又過去把方明駿和巫妖的屍體化掉,撿起地上巫妖的半截青銅劍,放到包裡。
我們看那老者此時已經站在了鬼鎮的入口處面對鬼鎮雙掌直立,上臂後縮,口中唸唸有詞,然後雙掌向前平推,頓時一陣狂風吹入鬼鎮。鬼鎮裡風聲大作,飛沙走石,隱隱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幾分鐘後一切歸於平靜。
老者轉過身來笑着對我們說:“好了,這鬼鎮再也不會鬧鬼了,我們走吧。”
我們三人呆立當場,這麼簡單就把這鬼鎮裡的鬼全都消滅了?老孫還有點不信,但是看老人的神色泰然,仙風道骨的,又不得不讓人相信。
我用讀鬼之術觀察鬼鎮,果然裡面陰氣全無,沒有了一絲鬼氣。
老者看着我說:“怎樣,還能看見有鬼麼?”
我茫然搖了搖頭。
老人一笑上了停在前面的一輛汽車上,我雖然不懂車但是一看那車就是價值不菲。
我門三人上了自己的汽車,老孫的腿沒有受傷,用一隻胳膊也能開,我們跟着老者的車一路回去,那車竟然停在了苗青青的家門口。這老者顯然認識苗青青的家,我們三人更加疑惑。
苗青青推開大門,讓老者先進,我們三人抱着黑娃隨後進了院子,老孫抱黑娃到牀上蓋好被子,黑娃只是被撞暈,並無大礙。苗青青又給我們重新包紮了傷口,又給老者沏了茶,我們這才問起老者的來歷。
老者沒回答我的疑問,而是此項的笑着問:“你是除穢派的小道士吧?”
我點頭。看來老者什麼都知道,一定和我們有密切關係。
果然老者說道:“我與你們除穢派的子玄、子悠道長是朋友。你們是怎麼入的除穢派的呢?”
果然老者和除穢派大有關係。忙把我和老孫加入除穢派的經過,還有和子玄、子悠、觀山、觀月還有撫爐真人的關係告訴了老者。
老者品了口茶說:“這就是了,我本是御術派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