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孤魂野鬼最癡情

連日來都沒怎麼睡覺,胸口被夜叉鬼拍的一掌本來就沒好利索,和方明駿打鬥的時候動了真氣,又讓傷處嚴重了一點,所以一上車我就開始打盹,老孫和孟非、苗青青也是異常疲憊早就睡去,我也不知不覺迷迷糊糊睡着了。

從麗城到機場的車程兩個小時左右,我這一覺睡得很沉,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已經漆黑一片。我揉揉眼睛,感覺車子停着沒動,扭頭看旁邊的司機,只見司機趴在了方向盤上一動不動,竟睡着了。

我猛然驚醒,發現車確實是停住了的。我急忙打開車門下去,發現自己竟站在一條鄉村公路之上。

這是哪裡?怎麼車開到這裡來了?我急忙推醒司機和老孫他們三人。司機也嚇了一跳,回憶說他只記得上了機場高速,過了收費站的事情了,但是如何從高速上下來開到了這裡是一點也不記得了,更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我看看周圍,黑乎乎的一片,晚上是陰天,我們的手機也早就沒電了,打開手電看看手錶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早就錯過了飛機的時間。我向四周仔細望去,看見在我們左前方有點點的燈光,想必是個村鎮。

我們發動汽車開了過去,沿着鄉村小路,開了大約10幾分鐘,前面燈光漸漸明亮起來。有個小石橋擋住了路,我們下車,向橋的另一側看去,橋的另一側立着一個牌坊,高高的矗立在那兒,剛纔看見的亮光就是掛在牌坊上燈發出的,這燈外部罩着傳統燈籠的罩子,在微風中輕輕晃動,再往前看,約一里遠處地是個燈光點點的鎮子。

老孫打了個寒戰說:“老李,我怎麼感到有點發毛呢。”

我說:“我也有這感覺。”

苗青青說:“那邊是個鎮子,我們進去問問。瞭解下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再做定奪吧。”

我讓司機留在外面,我們四人走過石橋來到那個牌坊跟前。我想這個牌坊上應該刻着這鎮子的名字和鎮子的介紹什麼的吧,可是看了半天那牌坊上什麼字也沒有。等穿過了牌坊我回頭看了一眼,藉着牌坊上掛着的燈籠射出來的燈光,我看見那牌坊背面上刻着七個大字“穎城三百六十戶”。

我對這名字有種熟悉的感覺,仔細回憶頓時心裡一驚,這鎮名赫然就是我和老孫小路三人在麗城鬼宅裡的鬼畫上看見的古鎮的名字!再看看周圍的景象和當初在畫裡看到的的確是頗爲相似。

我忙喊住衆人,掐了個指決,催動“開”字咒,周圍並沒有什麼變化,可見,眼前的一切並不是幻境,也就是說這鎮子是真的存在的。我渾身冷汗冒了出來,那幅鬼畫一定就是仿照這眼前的鎮子畫的。

老孫也看出這裡似曾相識說:“老李,這裡怎麼這麼熟悉的樣子啊。”

我說:“那鬼宅裡的鬼畫你不記得了麼?”

老孫頓時大悟,我們和小路三人都被那鬼畫吸進幻境,差點丟了性命,打死他也不會忘了的。老孫露出驚恐的眼神,那鬼畫裡的經歷實在太恐怖了。

我打了個手勢招呼大家回去,不能進入這個鎮子,不知道這鎮子裡會不會有什麼詭異的地方。我們回頭沿來路穿過那牌坊上了橋,當走到橋的另一端的時候,我們驚奇的發現橋的另一端也有一個相同的牌坊,可是來的時候明明沒有什麼牌坊的啊。我們穿過那牌坊,前面是一片燈光點點的鎮子。

我的冷汗立刻流了下來,頭皮發麻。孟非帶着顫抖的聲音問:“這是鬼打牆麼?怎麼前面還是那個鎮子啊?”

我急忙回頭跑回橋另一端,那裡依然立着那塊高大的牌坊,前面是那燈光點點的鎮子。我明白這古鎮一定有某種魔力,而且是我的法力所無法攻破的。

我發現牌坊的兩根柱子上還刻着副對聯,由於刷的漆已經掉了顏色,而且天黑剛纔沒看出來。現在拿出手電仔細看,纔看見對聯上寫的是“穎城無好茶,留敵不留客”。

老孫說道:“這對聯是什麼意思?這裡能留敵人,但是客人爲什麼不留呢?”

一不做二不休,先進鎮子再說,反正在外面也沒有好辦法。於是四人準備了一番,進了鎮子。

鎮子的街道和我記憶中的景象依稀是一樣的,只是在某些建築上不同於畫裡的世界,那畫中的建築比現在的要更久遠一些,現在看來,這裡還是很古樸、漂亮的,只是略微讓人有一點寒意。

每個房子都亮着燈光,可是敲門卻沒人答應。我們繞了一圈發現這裡的街道七扭八拐的,永遠走不完的樣子。

那縣衙門還有春香樓都還在,還有畫中我的“家”的宅院也都還在。我們沿着街道走來走去,最後總是能回到起點。我知道我們進入了迷宮一樣的地方,這裡的街道就是個圓圈,不管怎麼繞,總能回到起點。

一會工夫,我們就已經筋疲力盡了,想退出去,卻怎麼也找不出口了,本來這幾天就沒休息好,這下遇到這樣的事情,情急之下都快精神崩潰了。

我的心裡素質還好,老孫跟我這些時日降妖捉鬼也練就了良好的素質,可是今天我們遇到的這件事情,是我們自己的力量沒辦法解決的,心裡不免焦躁異常。而苗青青和孟非更是一言不發,驚恐的跟在我們身後。

我們能聽見街道兩旁宅院裡有喧譁的聲音,或者周圍的酒館,飯店,藥鋪裡也有人聲傳來,但是我們進去後卻是什麼都沒有。

我寶劍砍開好多宅院的門鎖,進出好多宅院,裡面都是空無一人,但是走出來的時候去聽見宅院裡確實有隱隱的人聲,這幾乎讓我們抓狂。

我打開天眼也看不出這裡是怎麼回事,最後我找了個高的房頂爬上去,向周圍望,可是霧靄沉沉,看不到鎮子外面,不知道哪裡纔是出口。

我們四人站在鎮子中央望着前面和周圍的街道還有聽着周圍宅子裡隱隱傳來的人聲,幾乎要崩潰了。這樣下去是永遠也走不出這個鎮子了。

再想想那副對聯“穎城無好茶,留敵不留客”才明白它的真正意思,我們真的被留住了。

此時大家幾近虛脫,我決定先進個宅子找個房間,輪流休息,看看明天一早醒來之後這裡是什麼樣子,然後再做定奪,否則這麼折騰下去真的要崩潰了。

我們找了個宅院住下,房間裡各種物品都有,我們吃了點白天時候買的食品,讓兩位女士先睡,老孫知道我胸口有傷,說他先值班,讓我先睡。我只好睡下,早知道這樣,當初來的時候就把那能連續七天不用睡覺的“失眠丹”帶來了,省的現在這麼疲憊。

雖然身處險境,心亂如麻,但是終究太是疲憊,不覺沉沉睡去。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醒了過來,睜開眼睛,見老孫早就睡着了,而且還鼾聲大作,我暗罵,這隻豬,竟然值班的時候睡着了。

突然發現房間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我記得睡前從裡面上了鎖的啊,不禁一陣寒意襲來。忽然看見門外人影一閃,我立刻竄了出去,在這鬼地方,什麼都看不見,讓人心慌,即使見到鬼也是好的啊,省得一個連個鬼影都沒有,活活讓人崩潰。

到得廳裡,我向天井望去,那裡有個影子向我招了招手,我想回去推醒老孫,又怕一眼沒撈着,那影子消失了,這好不容易見到個活物,決不能放過,也許這就是線索呢。

我只好喊了老孫幾嗓子,可是她們三人睡的很沉,沒一個醒過來的,我抓起廳裡的一個茶碗朝老孫扔了過去,正打到老孫胸口,他一下驚醒,驚恐的看着我。我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孟非和苗青青,意思是我發現了東西,讓他叫醒她們兩個。

老孫急忙過去推醒苗青青和孟非,我轉頭看見那人影已經向後宅走去,忙丹田提氣,一個箭步追了過去,想趕上那個人影看個究竟,但奇怪的是無論我怎麼快也趕不上那個人影。

那人影七繞八繞的在那裡來回兜圈子,老孫和孟非、苗青青三人在後面跑步跟着我,這下我有點急了,暗中展開輕功,這時候那人影突然停住,我也迅速止住身形,老孫他們三個在我後面老遠的地方停住。

那人影停住後,我不禁打了個寒戰,因爲一股陰氣襲來,我知道眼前的黑影是隻鬼!那鬼手指前面陷進迷霧裡的一條小徑說:“你們走這條路就能出去了。”

我這才知道它帶我們來回兜圈子是走迷宮一般繞到出口來了。

但是我聽到這個聲音心臟狂跳,怎麼這聲音如此熟悉!

那鬼轉過身來,藉着周圍屋子裡的微光,我看見那鬼竟然是郎寧!

我大吃一驚,驚得說不出話來。

郎寧慘白的臉,烏髮飄灑,幽幽的說:“李公子,你們快走吧,一會過了時辰你們就永遠也出不去了。”

我走到近前看着她,依然是那悽楚的眼神,憔悴的面容。

我有點不知所措的問:“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在那古畫裡麼?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怎麼會來到這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郎寧嘆了口氣說:“那古畫就是這古鎮,這古鎮也就是那幅畫,畫雖然焚燬了,但是這古鎮還是存在的。那畫是一位高人所繪,用的是封鬼入畫的法術,這眼前的古鎮並不是幻境,它是屬於另一個空間的。很久前這個鎮子被一陣罕見的大霧籠罩,這大霧久久不散,人們也從此走不出這個鎮子了,那是因爲這鎮不知何故進到了另一個空間。之所以現在會在這裡出現,那是被有法術的人召喚出來的,究竟召喚出來做什麼用,我也不太清楚。若不是被召喚出來,我也沒緣分再見到你了,你們快走吧,否則過了時辰你們就永遠出不去了,這裡曾經吞噬了一支軍隊呢。

我說:“但是這裡怎麼就你一個呢?其他人呢?”

郎寧悽苦的說:“其實那畫裡不是隻有香草一個鬼魂,我也是鬼魂,你忘了,我是自殺而死的?”

我想起了郎寧在古畫裡自殺而死的情景。

郎寧說:“香草的鬼魂怨氣很重,所以纔會害人,我當初的死是咎由自取,我沒有什麼怨恨的。在畫裡我們都被定格在那個時代,上演了一出出的悲劇,但是在這裡,我們纔是真實的我們。香草被你們收了去,這裡只有我一個了。

我聽了說:“難道這麼大的鎮子就你一個?那其他我在畫中見過的人呢?”

郎寧說:“那些都是進來的人想象出來的。”

我還是不太理解這一切,問道:“這裡就你一個,這麼大的地方,這麼漫長的歲月,你不孤獨麼?不害怕麼?”

郎寧嘆口氣,哀怨的說:“鬼本身都是孤獨的,正所謂孤魂野鬼。李公子,雖然你是現代的人,我是古代的鬼,但是我記得你,每個人進入那鬼畫裡的人都會找到自己的角色,而你正是我唯一的所愛,我會永遠記得你,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郎寧說到這裡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我說:“你說吧,我一定答應你。”

郎寧說:“你把我收了去吧,省的我在這裡永恆的孤單,我不想這樣下去,這裡好冷,我好孤獨。”

想到郎寧孤單在此何等淒涼,不禁哽咽的說:“收進去,你就永遠化作烏有了。”

郎寧深情的望着我說:“即使永遠消失,我也不想在這裡一直寂寞下去。”

我心裡一陣難過,眼淚一下流了下來。

正在此時,我注意到周圍的建築正緩慢的移動着。

郎寧驚道:“來不及了,你們快走,這裡的建築是按照七星八卦建造的,建築一挪動,就換了另一個空間,就再也找不到出口了。”

說着她輕推了我一把,我招呼老孫三人一起衝進霧氣中的小路,一路狂奔。回頭看着郎寧,那孤單的身影,竟還癡癡的望着我。今生,也許是永遠都不會再見到她了,她永遠都要在這古鎮裡一個人孤獨下去,一念及此我心如刀絞,含淚衝出迷霧。

卜算子

霧濃天已暮,古宅深幽處。青絲淚眼望君愁,濃情誰人顧?

緊鎖畫中人,香魂卻已故。陰陽兩隔永相別,魂斷不歸路。

終於看見了進來時的小橋,我們穿過牌坊,過了小橋,看見了我們的汽車,我們終於逃出生天!

此時外面已經天光大亮,再回頭看那古鎮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環視周圍,發現我是在高速公路下面的一片荒蕪的田野上。

我看下錶,已然是轉天的中午十分了,我們來不及休息,急忙讓司機驅車趕往機場,再不趕回去給師叔解毒,恐怕就來不及了。司機加大油門,找到高速公路的一個入口上了高速,飛馳而去。

到了機場,我們重新買了機票,託運了身上的禁運物品,冷月和清輝兩把寶劍本不能託運,但是我們只說是觀賞刀具,而且那兩把寶劍確實樣子古樸,像是工藝品,所以允許我們包裝好了託運。但是這兩年民航管制嚴了,我們的寶劍就不許上機了。

過了安檢在等飛機的過程中,我又因太累睡着了,朦朧中我又看到郎寧悽楚的臉,不覺心如刀割。

這時候感覺有人推我,睜眼一看是苗青青,苗青青指了指安檢處,我看過去,那裡一身白衣的,赫然就是方明駿。我心裡一沉,這老狐狸竟也跟來了,都怪剛纔的鬼鎮耽誤了時間,讓這老賊趕了來。

這時候他也發現了我們,走了過來,我心想要是在這裡打鬥肯定會有很多人受傷的。

方明駿走過來說:“苗青青,把解藥配方告訴我,不然這裡遭殃的人就會很多了。”

苗青青輕蔑的說:“你敢在這裡用巫術?小心警察斃了你,你再快難道還有子彈快?”

方明駿說:“我都快八十了,也活夠了,成年累月受那蠱毒的折磨,早就想死了,正好這裡這麼多人陪葬,也值了。”

苗青青只得讓步,方明駿要真是發起狠來,這裡的人遭殃不說,也耽誤我們回去救師叔的性命。沒辦法,苗青青拿出紙筆,寫出那解藥的配方,交給了方明駿。

方明駿接過配方看了一眼,又看着苗青青不信任的說:“你若是騙我,就算搭上我這條老命,我也不會放過你。”

苗青青說:“你不相信我,我也沒辦法,你要想抓我們,以我的黑巫術和老李的道家法術,誰制住誰還不一定呢。”

方明駿一想也是,恨恨的說道:“就信你一回!”

說完轉身就走。

我對着他的背影說:“那“穎城三百六十戶”是你弄出來的麼?”

方明駿停住腳步,回頭一笑說:“不然怎麼能拖住你們呢?”

然後他得意的說:“苗青青的大霧在當地持續了整整一天,車都無法開了,如不召喚出這鬼鎮來,我可趕不上你們。”

我說:“白巫術恐怕沒有這麼高深的法術能召喚那鬼鎮吧?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方明駿笑笑說:“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

我說:“你不怕我們困在城中出不來,你也就永遠得不到解藥了麼?”

方明駿說:“能讓你們困住,我就有辦法等你們疲憊不堪的時候進去捉了你們,天知道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說完他扭頭匆匆而去。

我看看苗青青、老孫和孟非,四人相視一笑。這一路的艱辛真是匪夷所思,讓人如在噩夢中一般。

我們坐飛機回到天津,已經出來五天的時間了,在機場實在太累也沒找個地方給家裡打電話,不知道師叔現在怎麼樣了。我們馬不停蹄趕回家,按動門鈴,本以爲是小白和小雨來開門的,但哪裡知道開門的竟然是師叔!

我和老孫、孟非面面相覷,轉而狂喜,扶着師叔,忙問是怎麼回事。

原來師叔這一病,老人院的朋友們見他久久不回,不知道除了什麼事,昨天中午都來家裡看他,小白和小雨不敢說中毒之事,只說是感冒發燒了。

大家走後其中一位老者晚上又來了,這老者有90多歲了,但卻鶴髮童顏,他進來後給師叔吃了一粒丹藥,師叔片刻毒氣消退,臉色轉爲紅潤,半天時間就恢復了體力,睜眼喊餓,一連喝了三碗大米粥。

我們聽了暗暗稱奇,問師叔那老者究竟是誰。

師叔含笑神秘的說:“他晚上會過來,你們不妨問他吧。”

我心中反覆琢磨終究沒一點線索。老孫就知道惦記美女,追問小白小雨去了哪裡,師叔說她們學校返校,見他身體沒什麼大礙,一早就回學校去了。

晚上老孫親自下廚,要好好招待那個給師叔解毒的老者,還有要好好款待孟非和苗青青。

我們沒有把孟非是師叔女兒的事情和師叔說,怕老人病剛好承受不住。孟非看師叔的眼神卻透露着女兒對父親的關心。

老孫積極的打電話把小白小雨叫了來,加上大張、王凡、小路還有那位給師叔解毒的老者共十一個人,大家圍坐一桌一起享受了老孫的美味。

這幾天忍飢挨餓還有睡眠稀少,本來已經疲憊不堪了,但是吃了老孫做的飯菜,真是精神百倍,容光煥發。不禁慶幸還有命回來吃老孫的飯菜。

大家吃得津津有味,我也光顧大吃,一番狼吞虎嚥後,這才問起那老者的姓名。

那鶴髮童顏,精神矍鑠的老者微微一笑說:“貧道道號撫爐真人。”

我一聽差點一屁股坐地上。撫爐真人?那不就是不小心放了赤焰鬼出來,見闖禍逃走,後來跟子玄道長和觀山師父相遇並把“垂丹之術”的書送給子玄道長的那個煉丹道士麼?

一番確認後,撫爐真人說:“我離開你師爺子玄道長後,自己悔恨當初放了赤焰鬼出來,就想積德行善來化解我的罪惡。於是我效仿神農,尋遍草藥,來煉製丹藥治病救人。這些年我救人不計其數,也算讓自己心裡稍安。晚年又回到天津,在這裡的一家醫院做了特聘醫生,實在沒那麼大精力四處漂泊了,身邊又無親人,退休後就在養老院裡住下了,也就碰巧結識了觀月道長,只是我們兩個從來都沒提起自己的過去,也就沒得相認,直到昨天中午來看望觀月道長,立刻知道他中了厲害的蠱毒,我回去拿了丹藥來,這纔給他解了毒。觀月道長見我能解他的巫毒,知道我一定來歷非常,所以攀談之下,卻原來同是道教中人。”

我們聽了都是慨嘆不已,這個世界確實太小了。我把觀山師父去世的經過和撫爐道長說了一遍。撫爐道長嘆一聲說:“想不到子玄道長那麼早就仙逝了,你師父觀山道長,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個孩子呢,想不到竟然也先我而去,真是世事無常。”

大家都是一陣沉默,小白看氣氛低沉忙轉移話題對撫爐道長說道:“那您老這麼大年紀還這麼精神是不是有什麼仙丹妙藥可以長生不老啊?給我們每人來一粒吧?”

我們大家聽了哈哈大笑。

撫爐真人笑着說:“這長生不老藥據說在兩晉時候一位垂丹道士確實煉製出來過,但那丹藥需每十年吃一次,可保二百歲的陽壽。可是這配方早已失傳,而且配製的原料也早已絕種,不可能再煉製出來了。”

衆人不禁感覺可惜,長生不老藥,能活二百年,何等讓人嚮往。

我說:“您老和我師爺是平輩師兄弟,那您可是我們的師爺輩了,我們就叫您師爺吧。”

撫爐真人哈哈大笑說:“也好也好,想不到我這麼大年紀竟能突然遇到這麼多的道教中人。”

大張關心她老人家的年齡,問道:“道長,那您究竟多大年紀了?”

撫爐真人笑笑說:“我也不知道我真正的年紀,當年我的師父收留我的時候也不知我究竟多大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已年逾百歲了。”

衆人一陣豔羨,小白小雨當即就想請教他長壽之法。

這時候老孫拿出那本“垂丹之術”說:“我現在就是根據您的這本奇書來煉製丹藥的,但是好多地方的我不能理解,這下遇見您老了,可以給我傳道授業解惑了。”

撫爐道長把那本書拿在手裡,想起過往種種,不禁感慨萬千。

苗青青越來越弄不懂我們之間的關係了問道:“老孫要是跟撫爐真人學習丹藥之術,那就是撫爐真人的徒弟了,老李你管撫爐真人叫師爺,那老孫豈不成了你的師叔了麼?”

我聽了一陣愕然,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我可不能讓老孫這小子做我的前輩,當即一拍腦門說:“那可不行,老孫和我一起拜觀山道長爲師的,我們算師兄弟的。老孫你和撫爐師爺學藝可以,可不能拜師啊,不然我比你輩分小,要叫你師叔了。”

衆人大笑。撫爐真人對老孫說:“你竟能只憑一本書煉製出那麼多丹藥,可真是不簡單啊,看來你在這上很有天賦。我就收你爲徒孫吧,省的亂了輩分。”

我聽了心裡釋然,大家有說有笑。我把苗青青重新介紹給大家,師叔對她千里迢迢來給自己解毒非常感激。

大家互相介紹了一番,但是我仍是沒有告訴師叔孟非的事情,想等過幾天老人身體好了再讓他們父女相認。

飯後,由於我們四人這幾天折騰的實在太累,需要休息,大家也就早早散了。我讓老孫送撫爐師爺回老人院。孟非不願意回劉國棟的別墅住,而且現在劉國棟失蹤已經有警察開始調查了,他的別墅也給封鎖了。雖然孟非也有自己的房子,但是怕苗青青不習慣住別人家裡,我給她定了間賓館住下,並讓孟非去給她做伴。

轉天我趕去公司上班,這一請假就是一週,實在對不住幫我工作的同事們,說不得要請大家好好吃一頓。

下午下班後直奔賓館,去找苗青青和孟非,苗青青把要收孟非爲徒的事情告訴了我,我聽了很替她們高興,一個收到個天資聰慧的徒弟,一個找到巫教正宗的師父。苗青青正重的把那本“黑巫術”傳給了孟非。

孟非跟我說警察今天上午讓她去了一趟。警察看到了我們故意留在桌子上的賬本和光盤,認定劉國棟有罪。但是卻已經找不到劉國棟了,已經下了通緝令,這案件在全市引起了轟動。他們找孟非去了解劉國棟的情況,孟非說自己以前是他女朋友,但是自從他要做乘龍快婿後,早和他斷了關係了。

我又邀請苗青青在天津多呆些日子,好好教教孟非黑巫教的法術,苗青青欣然答應,但是從她俊俏的臉上看出她隱隱有些憂心忡忡的樣子。

晚上大家又在我家歡聚一堂,老孫今天連班都沒上,去了老人院找撫爐道長討教煉丹之術,這小子變化還挺大,愣成了好學之人了。

暑假結束,小白小雨也該回到學校住了,她們匿名給學校寫了封信,敘述了宿舍鬧鬼的來由並揭露了張文山的醜行。學校那邊雖然對這種離奇的東西不相信,但是信中的一些細節確是非常準確。而且警察從張文山家裡搜出了寫着很多人名字的草人,上面還扎着鋼針,那筆跡也確實是張文山的,於是認定張文山涉嫌謀殺和操縱邪術,而他的死因也沒再調查。

小白小雨的學校一直爲那3號樓鬧鬼頭疼,而且有個鬧鬼的宿舍樓也影響學校的形象和招生。尤其是現代社會,網絡發達,人們的信息來源極其方便廣泛,學校於是藉着張文山死的事件,說這鬼樓及一切離奇事情都是張文山搞出來故弄玄虛的。於是拆除了3號樓4樓的鐵柵欄,結果當然再沒有發生什麼鬧鬼的事情。

老孫沒事就眉飛色舞的給苗青青和孟非講述我們以前捉鬼的事情,難免添油加醋一番,特意突出自己勇敢光輝的形象,把苗青青和孟非聽得對我們佩服至極。我心裡不免偷樂,並沒有戳穿老孫。

過了幾天看師叔身體完全恢復,而且精神頭比以前更好了,我找了個機會,讓孟非和師叔父女相認。師叔本以爲和妻女再無相見之日,心裡常暗自傷心悔恨。現在突然女兒就站在自己面前,不禁老淚縱橫。父女二人更是抱頭痛哭,我們不免被他們父女情深所感動,心裡都爲他們高興。

這些天父女兩人簡直是形影不離,有說不完的話,師叔更爲孟非拜苗青青爲師感到高興。並計劃回孟非的老家祭拜亡妻。

孟非把師叔接到她自己的房子裡好好孝敬,並安排苗青青也一起住到她家裡。她家在本市一著名小區,四室兩廳的房子面積很大,裝修及其豪華,我們幾乎每晚每天都去她家歡聚,不過可苦了老孫,每晚都要親自下廚,烹調無上美味。

老孫見孟非竟如此富有,悄悄對我說:“老李,看來孟非還是個富婆啊?”

我瞪了他一眼說:“你小子又有什麼歪腦筋吧?”

老孫說:“我可沒有那念頭,你想想,孟非學的是蠱術和巫術,誰娶了她每天都得提心吊膽。”

我聽了這話也感覺確實如此。哪知道我們的對話碰巧被苗青青聽到,白了老孫一眼,老孫立刻噤聲。看來雖然他練的是奇效的解毒丹藥,可還是懼怕蠱毒。

一羣人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每天都非常快樂,如此過了一個月時間,師叔和孟非啓程回她的老家丘城祭拜亡妻。

師叔和孟非啓程後,我讓小白小雨去孟非家陪苗青青住,她兩個自然非常高興。我經常和老孫、小路去她們那裡聚會,每天都很熱鬧。

苗青青這些日子更是開心,想來在黑巫教,大家多對他尊敬懼怕,不敢有絲毫玩笑。但是在這裡大家都是朋友相稱,有說有笑,無所不談,當然感覺不一樣,難怪他整天樂呵呵的,笑顏如花。

其實苗族姑娘本來愛說愛笑,只是身爲教主,要管理一干教衆,照顧黑巫教的生意,大小事情都要做主,不得不收起快樂的天性。只有在這裡她的天真可愛的天性才得以釋放,但是我仍然經常從他眼睛裡看到一絲不易察覺的憂鬱,讓我也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天苗青青打電話要我過去說有重要的事情商量,話語嚴肅。見面後苗青青說方明駿打電話給她,說已經劫持了老黑和他的孩子黑娃,就是上次帶我們去見她的那個男性教衆和他的兒子小乞丐。並要挾苗青青若不交出解藥,就殺了他二人,並血洗黑巫教。

我忙問:“上次你不是把配方給他了麼?怎麼他還要啊?”

苗青青說:“上次給他的是假配方,他害死師父,我怎麼能給他真的配方呢?”

我說:“那怎麼都過了這麼久了,他才知道配方是假的啊?”

苗青青說:“我給他的配方和真的只有些許差異,開始的時候會使他在陰天時候的疼痛減輕,但是也會使他所中之毒的毒性進一步擴大,慢慢會侵蝕他的心臟,讓他慢慢死掉。沒想到這老狐狸,竟然這麼快就察覺了。”

我聽了不禁惻然,苗青青雖然是一介女子,但是爲給師父報仇,手段當真狠辣。

我說:“那我跟你回去,一起對付方明駿!”

苗青青說:“那就太感謝你了,沒有你們一起,恐怕我對付不了那老狐狸。”

我說:“應該的,你爲了救我師叔不也是大老遠跑來這裡麼?”

苗青青點頭說:“那我們要好好準備一下,這次我要置那老賊於死地!”

這些時日,老孫和撫爐師爺學到了垂丹派的精髓,撫爐真人見老孫在這方面確實有極高的天份,非常歡喜,念及當今世上,恐怕垂丹派的傳人已經所剩無幾,說不定也就剩他自己一個了,他老人家不想讓垂丹派就此無人,於是想讓老孫入垂丹派。

老孫已經入了除穢派,按規矩說不能再入其他教派了,但現代社會,新事新辦,於是非常贊同老孫入垂丹派,以了卻撫爐師爺的心願。老孫見我沒意見,欣然答應入派,並舉行了傳統的入教儀式。於是老孫就有了除穢派和垂丹派的雙重身份。

我和老孫說了方明駿要挾苗青青的事情,他聽了是異常氣憤說道:“我們可以報警啊,讓警察收拾他。”

苗青青說:“萬萬不能,警察介入,說不定方明駿會殺害警察,那樣麻煩就更大了,我們黑巫教本來就是隱蔽存在的,這樣一折騰肯定會暴露出來,那時候黑巫教會被取締也說不定,爲了避免更多的傷亡和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我們自己解決的好。”

老孫說:“既然如此我們就趕緊回烏鼓鎮除了那老狐狸。”

考慮到方明駿巫術厲害,而且似乎還會些道教的法術,不能小覷,老孫去了也是多一份危險,於是我讓老孫留下來陪撫爐師爺,好好學習煉丹之術。

老孫聽了頓時暴跳說:“老李,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們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經過那麼多危險,如今怎麼能讓你自己一個人去冒險呢?說什麼也要跟你去,即使幫不上什麼忙,但也說不定我的丹藥能派上用場呢,至少不會給你添亂。”

我看老孫都快急了,感動於他的肺腑之言,答應他同去烏鼓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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