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鎮和麗城一樣是著名的旅遊城市,現在正是夏天,沿途景色甚是迷人,但是我們卻沒有心思觀賞美景,孟非是爲了救自己的父親,我們是爲了救同門師叔,三人臉上都透着焦急,不知道能否找到黑巫教主,找到後也不知道有沒有那種解藥,還有就算找到解藥,我們還來不來得及趕回去救師叔,這些都是問題。大家心事重重,一言不發,老孫拼命踩着油門。
連夜趕到了烏鼓鎮,在一家旅館住下,我們向店老闆打聽這裡是否有巫師或者蠱師。店主是個精瘦的男人,聽完我們的話,看看我們笑着說:“你們是電影看多了吧?現在哪裡還有什麼巫術,蠱術啊?我從沒聽說過。”
轉天一大早我們就出了門,到處打聽,但是打聽了好多店鋪和各色人等,竟沒有人知道一點線索,還都用怪怪的眼神看我們,彷彿我們是神經病一樣。
這樣轉了一天也沒有任何線索,第二天又遍尋了一上午,都快找遍整個鎮子了,仍然沒有消息。
臨近中午十分,我們也都疲憊不堪了,進了一家飯館吃點東西。飯菜上來,我卻一點胃口沒有,照這樣找下去什麼時候能有線索啊,張文山的師父如今在不在這裡還不一定呢,而且我們的時間有限,超過了七天,即使找到了黑巫教主也是白搭。
我呆呆望着門口出神,老孫是一頓不吃就餓得慌的主,風捲殘雲狼吞虎嚥着,孟非也是吃不下,好不容易找到父親,能不能父女相認還未知呢。
這時候門外進來個小乞丐,十來歲年紀,站在我們桌前不肯離去,孟非弄了點飯菜端給他,可是那小孩子愣是不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們桌子上的挎包,我扭頭朝桌子上一看,老孫的錢包露在外面呢,看來這乞丐不要飯想要錢。孟非好心腸,拿過自己的包掏錢給他,可是沒有零錢,在包裡翻了又翻,那塊黑巫聖牌一下掉了出來。
這小叫花一看這聖牌,臉色一變,扭頭撒腿就跑,我們愣了一下,旋即追了出去,看來這小叫花一定識得此牌。
轉過幾個街角,看到小叫花正在一個男人面前激動的連說帶比劃着什麼,我們躲在牆角,看見那個人朝這邊張望了一下,轉身拉着小叫花匆匆就走,我們三個急忙奔過去擋在那人面前。
那人看見我們一愣,那小乞丐小聲對他說:“就是他們三個。”
那男人大量了我們一下說:“三位是哪裡來的?怎麼會有黑巫聖牌?
我心裡狂喜說:“你識得這牌?”
那人點頭。
我說:“那可否帶我們去找牌的主人呢?”
那人猶豫了一下,顯得有些遲疑,可能不知道我們是好人還是壞人。
老孫掏出一沓錢來說:“帶我們去,這錢歸你了。”
那人又看了一眼我們,見我們不像壞人,說道:“給我看看那牌。”
孟非拿出聖牌遞到他眼前,這人竟然不敢用手去接,只看了一眼,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擡頭問道:“你們找這聖牌主人幹什麼?”
我說:“中了巫毒,找他救人。”
這人盯着我們,看我們神色焦急,確實像是求藥,不像是找麻煩的人,遂拿出手機,到一邊撥了個電話,通話後衝我們一招手,轉身領着小叫花就走,我們緊緊跟在他後面,轉過幾條衚衕,在一家宅子門口停了下來。
這裡的建築多是明清建築,四合院,天井,轉角樓,高大的圍牆。鐵門大鎖,那人扣動門環,一會工夫有人開門,是個約三十歲的女子,看穿着打扮和內地人無異。
她看了那男人一眼,那男人竟不敢擡頭看這個女人,只是衝她點點頭,用當地話告訴了這女子我們的情況,女子衝我們微笑着說:“歡迎貴客,請進吧。”
說着閃身讓我們進去,那一臉的笑容很是燦爛,讓人過目難忘,那個帶我們來的男人則領着小孩走了。
我們進了宅院,走過兩道院子,進了正房,落座後,那女子給我們沏了茶,我們知道她可能會蠱術,雖然我們來前吃了九轉克毒丹但是也不敢大意,沒人動那茶水。
那女人顯然看出了我們的心思,微微一笑說:“你們的牌牌可以給我看看麼?”
我看了孟非一眼,孟非拿出聖牌,那女子一瞥之下,伸手接了過去,仔細看了一眼開口問道:“你們和張文山什麼關係?”
我們一愣,不知道怎麼回答,來之前還真是沒來得及想清楚,如何解釋我們和張文山的關係。
我轉移了話題說:“這牌子據說是張文山的師父的。”
我伸手一指孟非說:“她也會蠱術,她的蠱術是從張文山那裡學來的。”
我這樣說,並沒有直接說孟非是張文山的徒弟,是爲了讓對方不明白我們到底和張文山什麼關係,到底是敵是友,否則不知道這女子和張文山是敵是友,透露了底細,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那女子微微一笑說:“我們苗族人呢,不像你們漢人,彎彎腸子那麼多,你們也不用套我和張文山什麼關係,實話跟你們說了吧,我叫苗青青,是黑巫教現任教主,也是張文山的師父。”
我們三個聽了很是詫異,沒想到這年輕女子竟然就是張文山的師父,而且正是黑巫教的教主!着實讓人刮目想看,更奇怪的是張文山起碼快五十歲了,可是眼前的女子,年輕貌美,皮膚白皙,也就三十歲的樣子,怎麼會是張文山的師父呢?
不管這些疑問,得知眼前的貌美女子就是黑巫教的教主,我們心裡升起無邊的希望。
見我們詫異,那女子說:“張文山是參加越戰的戰士,被敵人所俘,後來找機會逃了出來,逃跑中被越南人開槍打成重傷,又從山上摔了下來。我那時十五六歲,正好在老山深處採集珍惜藥草,尋找毒蟲等煉蠱,碰巧發現了他,把他背了回來,用我們巫教療傷藥給他精心治療,他醒來後非常感謝我的救命之恩。”
我們才知道救張文山的正是眼前的女子。
她接着說:“那個時候我在偏遠山區煉蠱,蠱煉到一半不能離人,也就沒辦法聯繫他的部隊,想等我的蠱煉完了,再出去幫他尋找部隊。有一天他發現我使用巫術,驚訝之下非要和我學,要拜我爲師,那個時候我每天尋找毒蟲,毒草,練功煉蠱,百般無聊就答應教他巫術。我們所學的黑巫術,多數是針對人所用的巫術,也就是外人所說的害人之術,但是我們並不是去害好人,我們害的都是壞人,但是即使是壞人我們也沒有隨便害過的,只是傳下來的巫術不能沒有繼承。蠱術只適合女人學習,我就隨便教了他一點巫術,由於他天分不高,所以只學會了“降頭術”的其中一種,也就是草人之術,還有一些驅鬼的方法,並囑咐他不可出去害人,他也滿口答應,我看他是軍人,也就對他很是放心。
後來我們離開那裡到了附近的城鎮,聯繫上了他的部隊,部隊的人就把他接走了。同時我發現他把那本師父傳下來的“黑巫術”的書給偷走了,還有這塊聖牌。我氣憤之極但也無計可施,我是黑巫術的繼承人,黑巫教的教主,凡是本教中人,都要聽我的號令,那聖牌就代表着黑巫教主的權利,只是到了現代,黑巫教人才凋零,教衆又少,也沒有人願意入教了,那聖牌實際已經失去了意義,只是教內的聖物,丟失有點可惜。
後來我辦完事情回到烏鼓鎮,收到過張文山一封信,說是看過我的身份證才知道我的住址的,信中說他抱歉拿走了我的書,他只是對巫術太着迷,想多多學習一下,但是部隊來人接他,他不得不走,怕跟我索要那書,我不會給他,只好偷了我的書。我想這書裡的巫術我早已學會,自己再寫一本也就好了,再說那書就算他看了也不一定能學會其中的巫術,因爲書上的文字都是我們苗族的古老文字,而且學習的時候最好是有師傅傳授,否則很難學成的。我只給他回過一封信,要他把那聖牌給我寄回來,畢竟是前輩傳下來的東西,但是他只說弄丟了,我想反正這牌子也沒什麼實際意義,也就算了,他的爲人如此,我也不想和他有太多瓜葛,就此斷了聯繫,卻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我們聽到這裡,才瞭解了事情的經過,知道張文山並不算是這女子的朋友。我也把張文山如何用巫術害人以求升官,如何強姦害死女學生,後來如何被我們除掉的事情說了一遍。
苗青青說:“這人心術不正,也是罪有應得。”
我們趕緊把聖牌還有“黑巫術”一書還給苗青青,並說明我們的來意。
苗青青聽了奇怪的說:“你們說那個劉國棟會用召喚術?他自己竟然能研究出召喚巫術並能練成,確實不易,他很有悟性呢。”
她扭頭對孟非說:“你的蠱術也是全靠研究書本得來,說明你的悟性也很好,而且你也會些巫術,還能用毒蠱術破巫妖術,真是學習巫術的人才。”
她接着說道:“劉國棟召喚出來的巫妖在巫教的召喚術中排名在第五位,這巫妖是按照其毒性和妖術的高低來排名的,其中第二位和第四位已經被召喚出來了,它們都是由我師父的師父創造的,在當年,黑巫兩位長老一下召喚出這兩隻巫妖來,是爲了保衛我們黑巫教不受敵人滅頂之災,才捨身如此的。現在第五位的巫妖被劉國棟召喚出來,那就還剩下第一位和第三位了,這第三位巫妖是由更上幾輩的黑巫長老創造的,但是那第一位的巫妖卻不知道是誰所創,在我們黑巫教裡也沒有記載。在古代的巫教紛爭年代巫妖很多,但由於這個召喚巫術太歹毒,召喚出來的巫妖如果不能被人所滅的話,會在人間生存數年,貽害百姓,所以到了近代,製造巫妖的方法早已失傳,我師父的師父沒來得及把制巫妖的方法傳給我師父就在危急中身殉了巫妖。”
苗青青娓娓道來黑巫教的事情,看似輕描淡寫,但是我們聽了卻連聲稱奇。
苗青青又說:“你師叔中的這巫妖的毒,毒性是非常強的,雖然那巫妖排名在第五位。也幸虧有你道教的神奇丹藥才能把這巫毒拖延一些時日,但是估計不過七天也就會不治身亡了。:
我急道:“那請您救救我師叔吧,我們除穢派道人本身和你們巫教一樣早已經人才凋零,面臨消失的處境,我就這麼一個師叔了,請您說什麼也要救他老人家一命。”
苗青青一笑說:“治病救人本是我們黑巫教的傳統,只是因爲我們有很歹毒的巫術才被定爲黑巫的。我也想救你師傅,配方我這裡也有,但是解藥裡面需要的一種主要的毒蟲卻已經絕跡了,沒辦法配製解藥。”
我們聽了心裡咯噔一下。
巫教的解藥,就像老孫研製道家丹藥一樣,有好多丹藥都是因爲沒有配齊原料纔沒辦法制成的,這是人力所無能爲力的,確實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大家頓時神色黯然下來。
孟非更是眼淚在眼裡打轉了,她好不容易纔見到自己的父親,卻恐怕不能活着相認了。
我看苗青青欲言又止的樣子像是還有其他辦法,忙問道:“請問是否還有其他的方法呢?”
苗青青嘆了口氣說:“那毒蟲名叫“十六腳百毒蟲”當年捉到這蟲的黑巫教主,把這蟲和近百種劇毒蟲放入一隻容器中,三天之後,唯一剩下的就是這“十六腳百毒蟲”,可見這毒蟲何等之毒。它也成了黑巫教的鎮教之寶。劉國棟召喚出的巫妖就是被從這毒蟲身上提煉的毒餵過的,所以要想解毒必須要提煉這毒蟲身上與之相剋的毒才行。百毒蟲身上有多種毒並存,毒性都是相生相剋的。那蟲生存的環境很苛刻,要在陰氣極重的地方纔能生存,歷代教主都要選擇陰氣重,尤其是鬼氣重的亂墳崗的地方來繁殖它,現代社會這種地方已經很少了,這蟲也就差不多滅絕了。但是隻有鬼鎮那裡,相傳有人曾經看見過這蟲的蹤跡。”
老孫忙說:“鬼鎮在哪裡?我們要儘快趕過去,應該還來得及。”
苗青青說:“鬼鎮倒是不遠,就在烏鼓鎮的東南方,那個鎮子本也是個大鎮,在上世紀70年代的時候全村人突然暴斃,傳說是死於巫術,曾經有人把這件事栽贓在我們黑巫教頭上,後來凡是去過這個村的人,沒有一個能活過一個月的,據說村裡的人都已經變成了厲鬼。前段時間我們黑巫教的一個教衆,進山採藥,天晚返回,大霧瀰漫,走錯路誤進了鬼鎮,逃出來後不久就毒發而死,我發現這毒正是那十六腳百毒蟲的毒,所以我判斷,那鬼鎮裡一定有這蟲的蹤跡。”
我聽了說道:“那就白天去好了,白天是沒有鬼的,趕在天黑前找到這蟲不就可以了麼?”
苗青青說:“這蟲性極陰,白天躲在很深的地下,誰也找不到,只有晚上纔會出來。我們巫教雖然很想進去捉這蟲,但是巫教只會簡單的驅鬼之術,不會捉鬼之法,終究鬥不過那些惡鬼,所以沒人敢進那鬼鎮。”
她緩了緩對我說:“不過我看你是道教捉鬼教派的傳人,如果你夠本事進去捉得這蟲出來那是再好不過了,但是哪裡確實是極其兇險的。”
我沒有猶豫立刻說:“我們去!告訴我們地址,還有蟲子的樣子,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啓程。”
苗青青見我們態度堅決,思索再三,起身去裡屋拿出兩個小瓷瓶,並給我們畫了“十六腳百毒蟲”的樣子,說只要見到那蟲,打開瓷瓶的蓋子,放在地上,它自己就會爬進去。
我們點頭答應,我們耽誤不起時間,決定當晚就進鬼鎮。
我們想趕在天黑之前先去那村子裡面轉一下,踩踩點,看看那裡的環境和街道的情況,於是三人駕車前往。那鎮子比較好找,我們很快到了鎮子入口的樹林外,這鎮子周圍都是秘密的樹林,樹林有一條小路直通鎮子,構成了奇特的周邊環境,景色之美只奇令人咂舌。
要不是這裡鬧鬼,很可能會被開發成著名景點的,我們沒興趣欣賞這裡的風景,我用風水之術查看這裡,發現這裡有山無水,陰氣極重,風水極差,怪不得裡面死人都會變鬼。
我們進了鎮子,在鎮子裡轉了一圈,這鎮子面積不大,也都是以明清時代的建築爲多,夾雜着當地建築的特點。尤其是鎮子竟然有三座廟宇,可見這裡以前也是經常鬧鬼的,所以需要祭拜祈福。我們按照鎮子的街道和每所宅院的位置畫了地圖,防止晚上迷路。
做好了相應的準備,把車子放在鎮外的小路上,天一擦黑我們就進入了鬼鎮。因爲不知道這毒蟲在什麼地方出沒,只好把苗青青給我們的另一個瓷瓶子裡的黃色粉末狀的“五毒香”每隔十幾米撒一點在地上,苗青青說這粉末可以引那毒蟲出來。
我們剛撒了幾處,突然聽見身後有口哨聲飄來,稚嫩的口哨聲似在遠處,但又清晰入耳,黑夜聽來感覺毛骨悚然。
我仔細聽了一下說:“不用怕,這是哨聲鬼,是小孩子死後變的,因爲這裡是極陰之地,死人即使沒有怨念也有可能變成鬼,不要理它,小孩子玩心重,它感覺沒趣,自然就走了。”
我們接着幹我們的事情,果然那哨聲一會就消失了。我們接着往前,老孫突然指着前面的地上聲音發顫說:“老李你看這個!”
月亮此時在我們身後,我們的影子投在前面的街道上,但是明明是三個人的影子,卻有四個影子出現。
我忙說:“別怕,千萬別回頭!”
說完,我讓老孫脫下鞋子,老孫看看我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但是還是脫下鞋子給我,我把鞋向天空拋去,然後雙腳往前跳了兩步,回頭大喝一聲“快滾”!
那影子倏的消失了。
老孫和孟非驚奇的看看我,我笑說:“這個是影子鬼,天道妙法的“百鬼篇”裡有記載,我們今天是來找毒蟲不是捉鬼的,所以把鬼嚇走就可以了。”
但只一會工夫,又聽見背後有腳步的聲音,還傳來狗的叫聲。
孟非害怕的說:“這裡有野狗跑進來了麼?”
我說:“不是,腳步聲是迴音鬼的,狗叫聲是長舌鬼的,都不要怕,不要回頭就可以了。”
老孫低聲罵道:“這裡的鬼真他媽多,真不愧鬼鎮的名頭。”
如此僅一會工夫我們就遇到好多種鬼,都被我用百鬼篇中簡單的應對之法趕走了。看來這裡果然名不虛傳,只不知道這全鎮的人怎麼突然全部暴斃然後變成各種各樣的鬼的。
很快我們在這裡的街道全部灑上了五毒香。就在我們準備回頭沿原路回去看看有沒有把毒蟲引來的時候,我突然感覺一陣寒冷,不覺打了個寒戰,我知道厲鬼到了!
這是個怨氣極深的鬼,這下不能不理了,用簡單的辦法是行不通的。進鬼鎮前我用“罩”字咒罩住了我們三個,鬼是上不了我們身的,但是現在來的這鬼必須捉了,不然它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當即扣了一枚符咒在手,只覺一股陰氣從頭頂壓了下來,我推開老孫和孟非,抽出冷月寶劍向頭頂捲起一圈劍花,那鬼被我的劍鋒逼得橫着飛過我頭頂落在前面的圍牆上。
我們三人看那鬼,衣服破爛,手腳都已經開始腐爛,面目猙獰恐怖。那惡鬼知我是厲害的角色,卻飛身向我撲來,我展開身形和他鬥在一起。這惡鬼也當真厲害,和我鬥了幾個回合竟然毫不落下風。老孫在旁邊飛出兩道符都被他迅捷的躲過。
我看這鬼行動迅捷,也展開了八卦履的功夫,按照八卦方位幾下就把那鬼給轉暈了,摸不到我的方向來去,我趁着和它擦身的一瞬,把一枚“封”咒貼到它後背,口中催動咒語。
那鬼頓時停住身形,頭冒白煙,我拿出乾坤筒,手裡結個指咒,催動咒語,喊了聲“收”,那鬼立刻被吸進乾坤筒中。
就在我低頭把乾坤筒放進腰包裡的剎那,只聽見孟非驚叫一聲:“小心!”
我只感到後腦一陣惡風襲來,知道這又是個厲害的角色。此時向旁邊躲閃已經來不及了,我丹田一提氣,順着惡風襲來的方向一起向前躍去,這一躍使出了我最大的力氣,身形快速無比,前面一顆大樹橫在眼前,我身在半空,腳一踩樹幹,忽然轉身寶劍刺向後面的惡鬼,等我回頭看到這個鬼的時候,着實被它嚇了一跳。
這惡鬼異常嚇人,身體殘缺不全,腦袋都掉了半個,一條腿也斷了。我心想這個鬼爲什麼要找個這樣的屍體附着啊,旋即明白,這就是那著名的“夜叉鬼”,是傷殘之人含冤死去所變,它找殘疾的屍體附着更能發揮它的威力。
我的劍還沒刺到它身上,它卻一把抓住了劍刃,一下奪了過去。我吃了一驚,這夜叉鬼迅捷無比,且力大無窮,竟然輕鬆奪過我的寶劍,速度之快令人震驚。
就在我一頓之間,那夜叉鬼的一隻手掌突然暴長拍上我的胸口,我因身在半空,受這一掌,就像一隻斷線風箏被拍的飛了出去,重重撞在街旁的圍牆上,直覺喉嚨一甜,哇的噴出一口鮮血。
我有內功護身,如果是普通人,受這一掌早被拍死了。那鬼速度當真是快,瞬間又衝我撲了過來,我勉強掙扎着躲閃。老孫見我危險異常,跳腳大叫,情急之下撿起塊石頭扔了過去,正中那鬼後背,那鬼聽見老孫的喊聲竟然停住身形,轉身向老孫撲去,我心裡暗罵老孫,這不是找死麼,被它打上一掌必死無疑。
那鬼迅雷不及掩耳來到了老孫面前,我突見老孫胸前貼滿了“驅”咒,想是他剛纔給自己貼上的,這廝還真是聰明。我忙催動咒語,那鬼的手掌按到老孫身上後突然一身悶哼,那隻手掌登時燃燒起來。
夜叉鬼一驚,就在這當口,老孫又飛出一枚符咒不偏不倚貼到那鬼的半個腦袋上,我口中念動咒語,那鬼法力頓時被封住,落下來倒在地上,由於它一條腿是斷的,掙扎着竟然一時站不起來,我急忙掏出另一個乾坤筒,口中念動“收”字咒,那鬼瞬間被收入其中。
孟非和老孫忙跑過來把我扶起,我摸了下胸口,幸好有內力支撐沒被打斷骨頭,老孫給我餵了一粒傷藥,我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這才覺得氣息順暢,一口悶氣吐了出來。
看來此地不能久留,否則這裡更厲害的鬼出來我們就別想活着出去了。
三人急忙沿來路找尋十六腳百毒蟲,那五毒香果然厲害,我們見到各種毒蟲彙集到黃色粉末周圍,有毒蛇,蠍子,蜘蛛等等一應俱全,顏色都極其豔麗,且體型個頭長相與平時所見的迥異,而且還有各種叫不上名字的毒物。
我們按照苗青青畫的十六腳百毒蟲的體型圖找尋,果然見到一個蟲子與畫像相似,它個頭不大,遍體通紅,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獨自在那五毒香附近遊動,它周圍沒有其他的毒物,想是因它毒性太烈別的毒蟲不敢靠近它。
我們確定就是這蟲無疑,孟非忙把苗青青給的瓷瓶子拔掉塞子,放到那蟲子附近,那蟲子發現了我們,突然一怔,從口中噴出一股毒煙,我們趕緊跳出老遠,繞是如此,三人還是感覺頭暈目眩,老孫趕忙拿出九轉克毒丹三個人各服了一顆。
再看那毒蟲果然已經爬到了瓷罐裡,想是這瓷罐裡有特製的藥材吸引它,我過去小心的蓋上蓋子,放到包裡,招呼老孫和孟非趕緊撤出去。
三人匆匆而返,就在奔出鎮口的時候我忽然看見鎮口有白影一閃而過,我以爲又是這鎮裡的鬼,也沒在意,趕緊和老孫、孟非三人衝出鎮子。
這時候我們忽然聽見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很像是葫蘆絲的聲音,這聲音一起不要緊,鬼鎮裡頓時傳出鬼哭狼嚎的連連慘叫。三人回頭一看,無數的惡鬼從鎮子的各個地方,聚攏在一起,奔我們而來,我才猛然明白這樂聲就是傳說中的“喚鬼之音”,是專門召喚惡鬼的。
我心裡一沉,即使我們能跑出這周圍的密林,這些鬼趁天黑之時也能追出我們很遠,我們萬萬躲不過這麼多惡鬼追擊的,要是再遇見夜叉鬼那樣的厲鬼,我們只有送命的份兒了。
我讓老孫和孟非先回車上去,頁幸虧我早有準備,白天在鬼鎮裡查看的時候在鎮裡的多處地方已經按照“天罡索魂鎮”的陣法,貼上了幾枚符咒,只要在這鎮口兩側再貼上兩枚“鎮”字符,就能阻住鬼鎮裡惡鬼。
但剛纔光顧撤退,出來的時候竟然忘了在鎮口兩側貼上符咒,此時距那鎮口已經甚遠,此時若返回鎮口貼咒已經是來不及了,那些厲鬼眼看就要蜂擁而出,我一咬牙,丹田提氣,內力經胸口運到右手,胸口立刻一陣絞痛,剛纔的傷被牽動。但已經顧不了許多,我運內力拋出兩枚“鎮”字咒,符咒在我內力的催動下,直直飛了出去,釘在鎮口兩邊的大樹上,然後我口中催動“鎮”字咒語,並啓動天罡鎖魂陣。然後拉開車門閃了進去,老孫猛踩油門,車子尖叫着飛馳而去。
我從車裡向後望去,鬼鎮裡面隱約可見鬼氣沖天,鬼的叫聲淒厲異常,都蓋過了發動機的聲音,孟非禁不住捂住了耳朵。
我們連夜回到苗青青家裡,剛纔強運內力擲那符咒出去,被夜叉鬼一掌拍到的胸口處再受重創,現在冷汗直冒,只感覺渾身竟要虛脫一般。而且在回來的路上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彷彿有什麼東西一直跟着我們,但是鬼都被我們鎮在鬼鎮裡面,不可能跑出來跟着我們啊。
苗青青見我們捉得毒蟲,甚喜,立刻拿出一個銅盆,往裡面放了些特殊的藥草水,然後在銅盆周圍灑上一圈褐色粉末,最後把裝毒蟲的瓷瓶子打開蓋子,放在褐色粉末的圈裡,再把瓶口放上一點吸引毒蟲的黃色粉末。
一會工夫,那毒蟲貪戀黃色粉末的氣味,探出頭爬了出來,這個時候撒在周圍的褐色粉末頓時燃燒起來,氣味很怪。那毒蟲顯然受不了這氣味,又不敢越過火焰爬出圈外,只能拼命爬到了那銅盆裡,潛入水底。這盆的水裡有特製的藥品,只一會功夫,那蟲子就拼命掙扎起來,可是它已經爬不出來了,只能在裡頭折騰,拼命扭動身軀。
那蟲子身體由通紅變成了灰色,從嘴裡不停冒出毒液,毒液遇這盆中藥水就變成了固體顆粒,沉在水底。
此時盆裡的藥水開始沸騰,毒蟲的毒液不再吐出,想是已經吐乾淨了,水面也漸漸歸於平靜,那毒蟲肚皮朝上飄在水面,如同死了一般。
苗青青把這毒蟲用一把銀質細籤挑起放在一個黑漆漆的大銅盒子裡,盒子裡盡是各種顏色極其豔麗的毒物,在盒子裡翻滾着互相撕咬,讓人看着噁心異常。
她說這十六腳百毒蟲其實並沒有死掉,只是毒液吐盡而已。放到這盒子裡,等它吃掉這盒子裡的各種毒蟲,吸收它們身體裡的毒,在自己體內聚集,就可自行變成它身體裡特有的毒液。
老孫心驚肉跳的問:“那這毒蟲一動不動,放進盒子裡不被裡面的毒物吃掉麼?”
苗青青一笑說:“這蟲不能動但是毒性依然,其他羣毒蟲奈何它不得。”
十六足百毒蟲一入銅盒,糾纏打鬥的衆毒蟲立時讓出一塊空地,離這毒蟲甚遠,半步不敢接近。
苗青青把銅盒蓋好蓋子,然後用小漏勺子把剛纔那銅盆裡水底的固體毒液顆粒撈出,用瓷罐盛了,小心包好,說要和我門一起回去救師叔。我們聽了很是高興,這纔跟她說起剛纔我們進入鬼鎮的危險遭遇,苗青青聽得是驚駭不已。
我們決定先休息一會,等天亮後奔赴麗城,然後轉飛機回家。我的胸口還隱隱作痛,老孫又拿出傷藥,給我一半外敷一半內服。折騰了半夜,我們三人都餓了,苗青青拿出食物,大家也再不怕食物裡有蠱毒了,狼吞虎嚥一番,然後各自休息。
天一放亮,我們收拾好東西,苗青青給那個帶我們來這裡的男人打了個電話,讓他一會過來看護宅院。那男人和那小叫花是父子,都是黑巫教內的人。
孟非問爲什麼要讓小孩子做乞丐,苗青青笑着說:“自古黑巫教的乞丐就是黑巫教一項重要的經濟來源,尤其是旅遊城市更是這樣,很有點像古代中原的丐幫。但是這些孩子的學業都是有專人負責的,不會讓孩子沒知識,等到他們上了初中,自然就不用再要飯了。我們黑巫教傳到現在,教衆只剩下幾十人,基本都集中在麗城和下面的幾個鎮。大家平時都有工作,但也還都遵守着黑巫教歷來的教規,所有收入都由教主支配,大家會定期開會,基本也都是商量如何能更多的賺錢,如何更好的發展黑巫教。我的巫術和蠱術也基本都用在治病救人和製藥上面,不會用來害人。但現代社會幾乎已經沒人願意加入傳說中邪惡的巫教了,所以至今爲止巫教已人才凋零。”
老孫笑說:“你們開會時候小心點,這幾十人經常聚在一起開會,小心當傳銷的給你們抓了去。”
打開大門,發現有個老者站在大門口,一身中式的白衣白褲,腳上穿一雙白色皮鞋,領口袖口繡着鮮豔的花朵,看着還挺時尚。
苗青青看了一眼這老者問:“不知您是?”
老者一笑開口道:“你不認識我麼?可是我認識你的師父吳芳。”
苗青青一怔,臉色突變說:“你是方明駿?”
老者笑着點頭。
苗青青俏臉一沉說:“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方明駿一指我們三個說:“多虧了這幾位把我帶來這裡的。”
我猛然驚醒,在鬼鎮外面看見的白影一閃就是這個老者了,那把鬼鎮裡的鬼全部喚醒來追我們的也是這老頭!
果然方明駿笑着說:“你們從鬼鎮出來時候爲什麼鬼會全部出來呢,都是因爲這個。”
說着拿出一個樂器,就像葫蘆絲一樣的,接着說道:“這是鬼葫蘆絲,吹鬼葫蘆絲,可以施展喚鬼之術把鬼招出來哦。”
說完他笑嘻嘻的看着我們,一副讓人討厭的嘴臉。
我狠狠瞪了這老頭一眼。方明駿接着說:“我看你們幾個能進鬼鎮,並能全身而退,也是頗有些本事的,又注意到你們竟然捉了十六腳百毒蟲,這才懷疑你們和黑巫教有關,所以我一路跟蹤你們來這裡,果然讓我找到了黑巫的老窩。”
苗青青一隻手悄悄放到背後,我從她後面清楚看到一個瓷瓶從她袖子裡掉到手裡,她用大拇指把瓶蓋子推開。
我看苗青青開始做準備,心想這人一定是敵人了,手也伸到腰包裡,握住冷月寶劍。
方明駿冷笑一聲,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孟非拉到身前,我們都是一愣,這老賊的動作還真夠快的,有孟非做擋箭牌,這下苗青青沒辦法對他用毒了。
方明駿對苗青青說:“你師父一定對你說過我的事情,我也不瞞你,我就是爲了解藥而來,給了我解藥我們相安無事,各走各的,如果不給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苗青青卻是一臉微笑說:“你有本事自己來拿啊。”
方明駿雙手反方向一掰孟非胳膊,孟非頓時疼得直叫。
方明駿說道:“不給我解藥,這就先殺一個給你看看!”
說着他右手成爪掐住孟非咽喉。此時周圍的宅院開始有人的聲音,想是清晨鄰居都起牀了。方明駿一使眼色,要我們退回院中,關上大門,怕被鄰居看見。
我趁方明駿進得院子還沒站穩的當口,施展八卦履,丹田提氣,踩住八卦步伐,瞬間欺到方明駿身邊,手中寶劍刺向他左肋。方明駿也不含糊,把孟非往我劍上一送,順勢右移,把孟非擋在我身前。
我右腳踩艮位,迅速轉身,左腳踏震位,一下欺到他右側,短劍從下往上一挑,方明駿沒想到我的輕功步伐如此迅速奇特,怕胳膊給斬斷,慌忙鬆開孟非,我順勢右腳踏離位,一把拉住孟非帶離當場。
大家都看呆了,老孫佩服的說:“老李,功夫啥時候學的這麼精進了?太厲害了,不要太帥好不好。”
方明駿又驚又怒,雙手迅速合十,口中唸唸有詞,眼神死死盯着我們,我和他一對眼神,立刻感覺頭暈目眩。但是我能用內力攝住心神,還無大礙,在看老孫她們三人,怔怔站在當場,已然開始迷離。
我明白他們都着了他的道了,急忙捏了個“開”字指訣,催動咒語,三人立刻清醒。
苗青青迅速拿出那個瓷瓶,把瓶口放在嘴邊,輕吹一下,一絲紅線朝方明駿飛去,到了他跟前,又化成一片紅霧。同時給我們三個各服下一粒解毒藥丸。
那毒霧瞬時罩住方明駿,方明駿立刻雙掌掌心向天,指尖對指尖,又突然掌心翻過來向下,迅速下壓,登時一股黑雲,遮住了他整個身體,那紅霧被黑雲擋住,黑雲中又忽然吹出狂風,那紅霧被吹得向我們飛來,我們急忙閃在一旁。
忽然從那黑雲中伸出一隻大手,直向苗青青抓來,老孫手持清輝寶劍砍向那手,那手倏的一翻,抓向老孫手腕,老孫嚇得急忙跳開,順勢飛過去兩枚符咒,但都被黑雲裡的風吹散。
那手抓老孫不到,重又伸向苗青青,我也將冷月寶劍朝那手砍將下去,那手方向一變抓向我手腕,我順勢將一道符咒貼在那隻手上,那手抓住我的腕子往回就拽。我口中催動咒語,登時這黑雲和大手瞬間消失。此時我和那方明駿已經面對面了,我擡起一腳把他踢飛撞在大門上。
方明駿從地上爬起來,更是驚怒,問我道:“你是何人?怎有如此本事?”
我說:“我屬道教,會點法術而已。”
方明駿哦了一聲說:“那我再來領教一下你的道教法術。”
說着掐訣唸咒,雙手猛地把衣服扯開,裡面登時飛出無數黃蜂,那黃蜂個頭奇大,足有十釐米長短,能清晰看見屁股上的毒刺。
苗青青大叫不好,帶頭衝回屋裡,把門關上。那黃蜂頓時撞在木門和窗戶上,木門被撞的快要散掉了。
我們一直向後面跑去,穿過兩道院子,猛聽得一聲響,回頭看時,那木門被方明駿一掌拍開,一羣毒蜂轟叫着撲了過來。
苗青青拿出一個白色瓷瓶,打開蓋子,用嘴一吹,登時一股白霧冒了出來,她口中唸咒,這一縷白霧瞬間擴大變濃,瞬間周圍全是白茫茫的霧氣,雖然近在眼前但是我們誰也看不見誰了,都被籠罩在茫茫的霧氣之中。
方明駿和一羣黃蜂也失去了方向,在宅子裡東衝西撞,我感到有人塞給我一根帶子,我抓着帶子被拉着向左側跑去,衝出後門一路狂奔。
等衝出了迷霧,我才發現我們此時又轉到了前門外,我們三人個人手裡都攥着同一條繩子,被苗青青帶了出來。
苗青青說道:“我們快走!”
四個人迅速上了停在門口的車,老孫猛踩油門,汽車像箭一樣飛了出去,幸虧早晨的街道沒有多少行人,車子一路狂奔。
車子朝麗城奔去,等我們開出老遠,開進夾在大山裡的公路上的時候,這才定下心來,剛纔的經歷,真是匪夷所思。
我問苗青青:“你剛纔用的是巫術麼?”
苗青青說:“這個術是我師父傳給我的,我師父說是跟一個道家法師學的。”
我哦了一聲說:“我說怎麼看着有點像道教的法術呢。”
老孫問苗青青那方明駿是誰?
苗青青說:“他和我師父吳芳是同一個苗寨的鄰居,從小一起長起來的,當時寨子裡黑巫教和白巫教權利鬥爭很激烈,都在拉攏寨子的人,我師父和方明駿的父母分別被拉入了黑巫教和白巫教,兩個孩子也被迫分開。後來因兩人天賦高,練功刻苦,都學有所成,成爲各自教派巫術的代表。但是兩人感情很好一直保持着往來,並互相深愛着對方。但是後來黑巫白巫大戰,死傷無數,因兩人法術都已經超過了上任教主,分別被任命爲新的教主。後來寨子遭到破壞,黑白兩教分別遷出寨子,從此戰爭纔算終止。但是黑白兩教的仇怨卻結了下來,那時我師父和方明駿只能偷偷來往。後來我師父對方明駿以身相許,並把黑巫的法術傳給方明駿,方明駿從我師父那裡學會了很多黑巫的高級法術。
再後來方明駿爲了壯大他白巫教的勢力,擴大地盤,滿足他對權利的,投靠了當地的軍閥,對周圍的宅子進行瘋狂屠戮,搶錢搶糧,無惡不作。那鬼鎮的人就是被方明駿聯合軍隊一夜間殺乾淨的。白巫教還妄圖剷除黑巫教,以確立自己在雲南的地位,於是不斷挑起戰爭。
我師父雖然百般阻止但是無濟於事,只好組織黑巫教衆抵抗白巫教和軍閥,方明駿彼時已經利慾薰心了,他翻臉不認人,竟然要致我師父於死地,還口口聲聲說爲了白巫教的榮辱不得不如此。因他對黑巫法術和蠱術已知之甚多,我師父也已不是他的對手,被他打成重傷,可是方明駿也中了我師傅的蠱毒。
那蠱毒是師父的師父秘製,中毒者每到下雨陰天就會渾身疼痛,五臟六腑如螞蟻嗜咬一般,簡直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因蠱毒只能女子煉製,所以方明駿纔沒有學得,更不知道如何破解,後來他一直在尋找我師父,想得道解毒秘方。
師父逃過他的魔爪後,手腳俱殘,再也不能用巫術和蠱術了。後來在一次黑巫白巫的著名大戰中,在黑巫教完全處於劣勢的情況下,黑巫兩位長老不得已召喚出第二和第四位的巫妖,捨身救教,這才轉敗爲勝,而白巫教被一舉消滅,方明駿也就此不知下落。
我師父帶着殘餘的黑巫教衆落腳到烏鼓鎮,隱姓埋名幾十年,後來見我天資聰穎把我收爲徒弟,臨終前把我立爲教主,那年我才14歲。
這“烏鼓鎮”本名“巫蠱鎮”因這裡以前是黑巫和白巫的聚集地而得名,解放後才因“巫蠱鎮”不雅而改成了“烏鼓鎮”。
真沒想到這方明駿竟然還活着,仍然來尋找那解藥,這也說明他體內仍有蠱毒,想來這麼多年他是受盡了痛苦和折磨,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挺過來的,他受這麼多年煎熬,也算是爲我師父報仇了!”
我們聽了都唏噓不已,老孫說:“看來這黑巫不黑,白巫不白啊。”
我笑說:“你小子什麼時候成哲學家了,好好開你的車。”
此時我們出來已經四天了,要儘快趕回去給師叔解毒。
穿過山間公路,中午十分我們終於上了開往麗城的高速公路,在高速服務區加滿油,然後一路向麗城駛去,因去機場必須經過麗城。
到了麗城城裡,天已經擦黑,我們找了個飯店好好吃了一頓,然後找個售票處,買了晚上的機票,又把租的汽車還了回去。苗青青又找來一名在這城市裡的黑巫教的教衆,讓他找了輛商務車,拉着我們直奔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