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權少,誘妻入局 60 氣都消了吧?
【60】氣都消了吧?
到了下班的時間,裴悅正收拾東西,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擡頭,見到那個她不想招惹卻偏偏招惹上了的男人。
男人繃着臉抿着脣朝裴悅走去,孔瑩一看市長大人這臉色,一聲沒敢吭偷偷先溜了,裴悅也學着他的樣子抿着脣不吭聲假裝沒看他繼續低頭收拾桌上的文件。
“走吧,小方在外面等我們。”市長大人緩緩開了金口,見裴悅不理他,伸手輕輕敲敲桌面。
裴悅將筆記本電腦塞進包裡,也不看他,提了包包徑自走向門口。
“我跟你不同路。”裴悅沒打算要跟他一起回家。
就算是她先招惹了他,但她不犯賤也不犯抽,無端端被他指責,她也有生氣的權利!
白銘邁了兩大步步與她並肩而立,手伸過去抓住她手腕。“還在生氣?”
與其說她還在生氣,倒不如說他自己的氣也還沒全消。
“氣什麼?我愛招惹誰就招惹誰,關你屁事!”裴悅沒好氣地嗆他一句。
白銘的氣雖是沒全消,但見裴悅氣得不輕,他亦不好再鑽牛角尖。扯着裴悅的手使了使勁,強行將她扳過來面對着自己。
“對不起,是我太小心眼,容不得眼裡有一粒沙子。”
顧及到他身上大面積的傷創,裴悅沒敢硬甩開他,但言語上卻沒有絲毫的退讓。
“抱歉,你眼中的沙子是你自找的,我沒義務幫你吹掉。”
裴悅討厭不被人信任,更討厭總被人懷疑。
這些年,在感情方面,她習慣了獨來獨往,從不需要跟任何人交待什麼。現在,她已下定決心試着重新接納他,這個接納過程,需要的,是雙方的互相尊重和寬容。
她和他在彼此生命裡缺失了十二年,無論是她還是他,硬是要求對方在感情生活上一片空白絕對是苛求。
而在她跟他現在這個正在建立初始關係的階段,他這樣但凡有些風吹草動就用懷疑和質疑的態度來斥責她要求她,讓她很累也很受罪,同時,亦讓她很是不爽。
見裴悅一臉不爽,白銘漸漸意識到,在趙文濤那件事上,或許真是自己誤會了,但在藍雲飛這事上,可是自己親耳聽到的。
“好吧,趙文濤的事,是我自己擅自猜測,對不起!但我下午親耳聽到你說請藍雲飛吃飯,你明知道他喜歡你,你爲什麼還單獨約他吃飯?”
白銘再次道歉,但心裡還是有根刺,他試着把話挑明,當說到藍雲飛的時候,語氣明顯帶着幾分不滿。
裴悅這下是又好氣又好笑,看來,自己跟白銘,嚴重缺乏溝通。
“關於付清房貸那筆錢,我晚些會問裴揚,到時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至於藍雲飛,他不過是順路給我送些資料過來,我請他吃晚飯,是因爲他這陣子幫了我不少忙,我不願欠他的人情。而且,除了他,我還請了好幾個舊同學。藍雲飛是小媟的,對好朋友的心儀對象,我沒有興趣去染指。”
兩人的誤會總算是解除了,回公寓的路上,白銘特意讓小方去配了一套自己公寓的鑰匙交給裴悅。
“小悅,這鑰匙你拿着。”
裴悅不願意收,後來見白銘的臉色又開始冷了下來,不得已纔將鑰匙收下來放進包裡。
“我先收着,等你傷好了,我再還給你。”
她已經作好準備,在白銘傷口痊癒之前,都由自己來負責他的飲食療養。
“不用還我,你一直拿着!”白銘霸道地命令她,這是他第二次強行讓她收下自己公寓的鑰匙。
裴悅笑笑,懶得再跟他爭論。
車子在白銘的公寓前停下,兩名保鏢提着大袋小袋的食材跟着裴悅先下了車,白銘由小方載去醫院換藥,他的傷口創傷面太大,在家裡換藥不太方便。
裴悅拿着白銘剛給的鑰匙開了門,進門之後站在玄彎着腰脫鞋,伴着一陣腳步聲傳來,是熟悉的女音。
“白銘,你回來了!我給你做了晚飯!”
裴悅直起身,目光對上從廚房裡一陣風般衝出來的圍着圍裙的女人。
兩人同時一愣,最後,是裴悅先反應過來。
“麗娜姐,是芬姨讓你過來幫忙的嗎?”
裴悅心裡不悅,但這一次,她並沒有怪白銘。用膝蓋也能想到,鄺麗娜會在這裡出現,是肖姒所爲。
“芬姨?”鄺麗娜還沒反應過來,看她那臉來不及掩飾的困惑,很顯然,她連芬姨是誰都不知道。
“芬姨今天有點急事,我明明答應了放她一天假啊,她怎麼還去拜託你?!”裴悅瞧見鄺麗娜暗自不爽,自覺地擺出女主人的架勢。
她所說的當然不是真話,真實情況是,她今天中午讓小方去添置食材的時候,順便打了個電話給芬姨,放她一下午假。
裴悅說完,提着袋子走向廚房,邊走邊吩咐身後的保鏢。
“張大哥,麻煩你給麗娜姐倒杯水,麗娜姐,你去坐坐,晚飯由我來弄就好,怎麼好意思讓身爲客人的你來做飯呢?”
裴悅的話,讓鄺麗娜的臉色瞬間變灰。白銘派去保護裴悅的幾名保鏢和司機,早就當裴悅是少奶奶,所以,裴悅一轉身,保鏢幾乎是用推力將鄺麗娜強行推到了客廳,又強行按着她坐下。
裴悅進了廚房,第一眼就看見流理臺上那兩碟跟豬食差不多的菜餚,湊過去看看,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這碟子上盛的,一碟大概是牛肉炒萵筍。牛肉切得很厚,目測來看,最薄的一塊也足有一釐米厚,萵筍有些是絲狀有些是塊狀有些是長條狀,這款,其實算是挺好賣相的。畢竟,裴悅還能分得清這是什麼材料弄的。
另一碟,完全是黑乎乎的糊狀趴拉在碟子中央,上面灑了些綠色的蔥花,裴悅湊過去想看個清楚,一股焦味撲鼻而來,害她差點沒把隔晚的飯給吐出來。
裴悅一腳撐開垃圾筒,手端了兩碟菜想把這噁心吧唧的菜倒掉。手頓了一下,又將菜放回流理臺上。
再美的花,都需要綠葉來烘托,鄺麗娜親手弄的這兩片綠葉雖然有點奇葩,但跟自己做的菜餚一起擺上飯桌,一定能出現非常驚豔的效果。
裴悅壞心地想着,又看電飯鍋裡還在冒着熱氣,揭開一看,一時間,她真不敢確定鄺麗娜煮的是飯還是粥。
裴悅手腳利索地將那鍋她認爲是粥的食物倒到盆子裡,淘了米洗淨重新煮了一鍋飯。
裴悅先將熬湯用的肉和藥材洗了放進湯鍋裡熬,然後洗菜切肉有條不紊地忙碌着。
心裡感慨萬千,如果當年老爸沒有拋妻棄兒,她裴悅估計就跟現在的鄺麗娜差不多水平,進了廚房,就跟白癡沒兩樣。
裴悅在廚房裡忙碌,鄺麗娜一直沒有進來干擾她,不是鄺麗娜賣乖,而是兩位保鏢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邊,她動一下,保鏢了動一下,然後,從保鏢還貌似很貼心地開了電視,端了茶、水果還有點心一堆的東西擱在鄺麗娜面前。
裴悅在廚房裡忙碌了近一小時,湯鍋裡冒出濃濃的香味,這湯是盡得老媽真傳的食療湯。流理臺上,除了之前那兩碟讓人倒胃口的菜之外,還擺着四五碟色香味俱全的菜餚,這些菜色,全是裴悅向輝叔偷師學來,偶爾露上一手哄哄老媽開心的菜式。
開門聲傳來的時候,裴悅的愛心大餐剛剛完成。
她特意緩了一下再走出去,白銘正站在玄關口,黑着臉看着客廳裡坐着的鄺麗娜。
“麗娜,你又來幹嘛?”
沒等鄺麗娜開口解釋,裴悅跨至他身邊輕輕捶他一下。
“白銘你這麼兇幹嘛,人家麗娜姐好心來看看你,過門都是客,你這是什麼態度?”
裴悅罵完白銘,又朝鄺麗娜說。
“麗娜姐,你別介意,白銘就這脾性,你不用管他,留下來吃了晚飯再走。”
白銘低頭瞧瞧裴悅堆滿笑容的臉,只覺得她這笑看着很甜,暗裡藏了萬千把尖刀。
“那你就吃完飯再讓張哥送你回去吧。”
白銘臉色隨即緩和了不少,順着裴悅的話說着客氣話。他一點也不想跟鄺麗娜同一飯桌上吃飯,但他心裡好奇,想看看裴悅這丫頭想玩什麼把戲。
鄺麗娜是騎虎難下,心裡罵了裴悅千百次,卻又不好在白銘面前流露出不滿,聽白銘這麼說,只好點點頭。
很快,飯桌上擺滿了飯菜,白銘看到那兩奇葩綠葉,皺皺眉,卻不敢說什麼,因爲,他以爲那是裴悅失敗之作。
湯盛上來,各人喝了一口,除鄺麗娜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之外,衆人均贊這湯味道超正。
白銘喝完湯,裴悅給他盛了一碗飯,因爲他的左手還是不太敢動,裴悅像在醫院時一樣,毫不避嫌地喂他吃飯,她先是夾了一筷子黑乎乎的糊狀物體遞到白銘嘴邊,笑着說。
“白銘,麗娜姐怕我太辛苦,剛纔特意幫忙燒了兩個菜,來,試試麗娜姐的手藝。”
白銘一聽,想要閉上嘴,奈何裴悅手快,在他合上嘴的時候,那團黑乎乎的物體已經被塞到了他嘴裡。又鹹又甜的怪味加上濃烈的焦味粘在他的舌頭上,胃液一下子涌上來,白銘捂着嘴趕緊往洗漱間裡跑。
鄺麗娜狠狠地瞪着裴悅,“裴悅,你不覺得太過份了嗎?”
裴悅漾着一臉無辜笑意,“麗娜姐,我做什麼過份的事了?這菜,本來就是你特意爲白銘做的,不是嗎?我有說錯什麼嗎?”
鄺麗娜咬牙切齒地將碗重重一擱,站起來想要離開,坐在她身邊的保鏢倒是很懂裴悅的心思,一把扯着她。
“鄺小姐,三少爺讓你吃完飯再走。”
白銘吐完走出來,瞪了裴悅一眼,他現在總算明白她笑容裡的含義,這丫頭,絕對是趁機打擊報復!
鄺麗娜見白銘走出來,趕緊站起來告辭。
“白銘,我還有些事先走。”在白銘面前,她始終端着大家閨秀那副極好涵養的架子,撕爛臉皮的醜態,她絕對不會在白銘面前表露半分。
白銘瞅一眼裴悅,那丫頭這時正事不關已地端着碗夾着菜吃得津津有味,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看來,是玩夠了!
“嗯,讓張哥送你回去吧。”
鄺麗娜是由肖姒遣司機送過來的,按肖姒的劇本,是讓鄺麗娜貼身照顧白銘一段時間。她就不信,以鄺麗娜這樣既聰明又有絕色容貌的女人,兩人同住一屋檐下,自己兒子會不起色心。
可按目前的處境,鄺麗娜再留下來,只會自討沒趣,因此,她識相地先退一步。
裴悅聽說鄺麗娜要走,馬上將碗筷擱下,像女主人般十分周到地尾隨着鄺麗娜走到玄關,白銘很自覺,也很樂意挽着她的手像夫妻一樣將鄺麗娜送到門口。
保鏢打開門,鄺麗娜不想看身後那對看似十分恩愛的男女,頭也不回地邁出門口,正想要離開,白銘卻突然開口叫住她。
“麗娜!”
鄺麗娜心裡一陣歡喜,以爲白銘良心發現,要開口挽留她,努力擠出迷人的微笑然後轉身面對着白銘。
“把我媽給你的鑰匙還給我!”
白銘的話,像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來,不止澆滅了她所有的希望,還讓她狼狽不堪。
“姒姨沒給我!”鄺麗娜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不想讓白銘看到她一丁點的醜態。
“給我!”白銘的語氣極爲不客氣,手掌遞在半空沒有要收回的意思。
“真沒給我!”鄺麗娜堅持着。
“張哥,搜吧!”白銘冷漠地下了命令。
鄺麗娜難以置信地望白銘一眼,那邊,保鏢已經動手拿起了她的提包作勢要搜。鄺麗娜一把將提包扯回來,打開,掏出一串鑰匙重重地拍在白銘的手掌上。
白銘沒看她,反手將那串鑰匙扔進了走廊外的垃圾筒。
“張哥,送鄺小姐回家。小方,聯繫物業公司,馬上讓人來給我換一套指紋識別鎖。”
吩咐完,白銘摟着裴悅往屋裡走。
裴悅若無其事地跟着他進了飯廳,然後重新端起他那碗飯,白銘瞟一眼桌上那兩碟奇葩,伸手捏捏她的臉,朝那一大坨黑乎乎的物體努努嘴。
“小悅,氣都消了吧?那兩盤掉胃口的東西,可以倒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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