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答應我一件事
【62】答應我一件事
白銘伸手將她亂了耷拉在臉上的幾根髮絲挽到耳後,淡淡的笑意裡帶着幾分的寵溺和滿足。
“我沒想到,你還挺賢惠的。”
裴悅瞪他一眼,“這不是賢惠,是生存的基本技能。再說,我不過是可憐你而已,別想太多。”
白銘笑意更濃了些,“嗯,是在可憐我。如果不是你,我今晚就會成爲第一個在自己家裡吃飯中毒身亡的市長。”
裴悅“噗”地被他逗笑,挑眉瞟他一眼。“味道真有那麼恐怖?”
白銘稍微回想一下,忍不住乾嘔了幾下。裴悅趕緊給他倒了杯水,端到他口邊硬要他灌了半杯。
白銘被強迫着喝完那杯水,手覆在裴悅端着杯子的手上。
“小悅,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裴悅擡眼看他,這時的白銘已經收起了笑意,臉上現出複雜而凝重的神情。
“嗯?!得看是什麼事!”
裴悅心跳突然加快,以爲他這是又要表白的節奏,腦子飛速轉動組織着回覆的話語。
“如果我媽欺負你,你記得要告訴我!”
白銘太瞭解自己老媽,知道她絕不會這麼輕易罷手。
裴悅暗地鬆了一口氣,說實話,如果白銘現在表白,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覆他。
“白銘,你是不是肥皂劇看多了?想得真多!我不是小孩子,更不是任人搓圓捏扁的軟柿子,哪有那麼多狗血情節?”
裴悅笑得極自然,一時間,白銘差點真以爲是自己想多了。
只不過,自己老媽是什麼樣的人,白銘心中有數,只得再次重申。
“你就當我是想多了,總之,我是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裴悅的心猛地被揪緊,這話,她從白銘口中聽過太多次,從小時候,到現在。每一次聽到,都能讓她爲之動容。
“我知道了。”
裴悅轉身開了水龍頭,她不想讓白銘看到她臉上的感動,低着頭把杯子洗了擦乾水放回碗櫃裡。
以前,她或許真的需要他的保護,總是喜歡依賴他。但現在,她不想成爲任何人的負擔,尤其不願成爲他的負擔。
肖姒對自己確實有很大的偏見,但她再怎麼過份始終是白銘媽媽,自己在他面前說肖姒不是,不就等於挑撥他母子間的感情嗎?裴悅是個大孝女,看不得自己老媽受半點的委屈,挑撥白銘母子的事她自然做不來。
再者,裴悅在社會打滾也有好些年了,早年家庭的變故加上自身工作的特殊性質,年少時那顆玻璃心,早就煉成了強韌的鐵石心,僅餘的柔軟,也用圍城密密地保護着,輕易不會被人傷到。
肖姒第一次警告裴悅別對白銘有所企圖的時候,裴悅那時對白銘是唯恐避之而無不及,所以,肖姒的那些話,對她根本造不成傷害。
第二次,肖姒將她“劫”到車上說的那些話,其實也沒對裴悅造成多大的影響和傷害。
至於這兩天肖姒聯手鄺麗娜演的兩出雙簧,要說對裴悅一點影響也沒有,自然是不可能的。畢竟,她正努力試着與白銘重新開始。但這個影響,卻不至於大到可以傷害她的程度,至多,只是讓她心裡有一點點不舒服。
而這份不舒服感持續的時間很短,原因,自然是因爲她相信白銘。
對於自己和白銘這段感情能走到多遠,裴悅心裡一點底也沒有。
白銘媽媽的阻力,自己媽媽的阻力,裴悅不是沒想過,但她覺得,這倆媽媽的問題可以先擱一邊緩一下,等她跟白銘有修成正果的希望,再來慢慢解決也不遲。
說裴悅樂天也好,說她逃避現實也好。她只是覺得,在她跟白銘現在這種連戀人都算不上的時候去煩惱父輩的阻撓,實在是杞人憂天。就好比某人家裡養了只母雞,雞蛋還沒生下來,某人就開始煩惱將來要如何經營養雞場。
“白銘,龍天的案子結束之後,我想調回事務所工作。”裴悅不想再在肖姒的問題上兜圈,換了個話題,轉身步出廚房,在沙發上坐下。
白銘沉默着跟着她身後,然後挨着她坐下,認真地看着她的臉。
“你真想回去?”
“嗯。”裴悅沒作多餘的解釋,這其中的利弊得失,白銘沒可能想不到。
“如果你覺得回事務所工作你會更開心,更能發揮你的才幹,我尊重你的決定。”
白銘不是傻子,當初硬是利用職務之便將她調過來,是因爲她刻意疏遠自己。但受傷幾天以來,他所感受到來自她的情意和關心,絕對超過了普通朋友的程度。
也就是說,他已經不需要再用強硬的手段將她綁在自己身邊。
對白銘如此乾脆的答案,裴悅有些意外,她還以爲,要花費一番脣舌才能說服他讓自己回覆到原本的位置上。
“那我遲幾天遞申請,下階段你想狠抓那方面的案子?我可以向你推薦合適的律師人選。”
按裴悅對白銘的瞭解,華天這個案子結束之後,他肯定會將打擊重點放到另一類案子上,這樣才能起到最大廣泛的懲戒作用。
“暫時還沒決定。”白銘確實有想過下個階段重點處理某幾類案件,但具體是哪一類暫時還沒時間去篩選和考慮。
“這樣吧,我明天開始着手整理舉報的文件,作一下分類,做份彙總給你?”
兩人坐在一起,聊起公事來毫無違和,裴悅出來之後就打開了電視,但音量開得很小,頻道里正在播放某新銳鋼琴家的音樂會,悠揚悅耳的音韻作爲兩人交談的背景音,聽起來還蠻順耳。
白銘舒服地斜挨在沙發上,目光一直停在裴悅臉上。看着她粉紅的脣一張一合娓娓而談,臉上除了煥發着職業女性特有知性大方之外,居然還帶着幾分嫵媚可愛。
這種矛盾的感覺,白銘不是第一次有,在辦公室裡與她商討公事時,他也經常會有這樣的感覺。
他是男人,當然知道會出現這種矛盾感的原因。這個原因,自然不是什麼複雜難懂的原因,不過是因爲,她是他所愛的女人,無所謂她在幹什麼,只要她在身邊,說什麼做什麼,他的心情都會是極好。
自然,那張臉也是怎麼看怎麼可愛,那嘴巴,也是怎麼看怎麼性感,讓他,總像蹦了小貓進心裡,淘氣地用爪子在那撓着,撓得他煩躁難耐!
聊了一會,裴悅大概是覺得口渴了,起身去倒了兩杯水再折回來,將一杯遞給白銘,白銘擺擺手,裴悅便將那杯水擱茶几上,自己站着一口氣喝了小半杯。
白銘仰着頭看着她,她的皮膚很白很通透,在燈光之下鋪着一層薄薄的絨毛,只是這樣看着,就讓人想要撲上去舔上幾口。白銘的目光,先是盯着她精緻美麗的臉蛋,然後隨着她咕嚕咕嚕喝水的動作,從喉間至鎖骨處那細微的涌動,他的目光便一路向下,落在她豐滿的曲線上。
白銘心裡那隻小貓,撓得更歡快了,他身上那股莫名的煩躁自然更旺盛了。
“小悅,過來。”白銘墨黑的眸子半眯成線,挨在沙發上慵懶地喚了一聲。
裴悅睜大眼瞅着他,杯子還貼在脣邊,臉上寫滿了問號,卻沒有向前挪步。待看清他半眯着的雙眼閃着那束幽幽的光芒後,裴悅心裡“噔”地一下,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
未等白銘站起來,裴悅已經將杯子擱到茶几上,轉身快步跑上樓梯,隨着噔噔的蹭樓梯的聲音,裴悅的聲音一併傳到白銘耳裡。
“我去洗澡,洗完澡要打電話給小揚,你也快去睡覺!”
白銘無奈地瞧着她的背影嘆了口氣,是自己太猴急了?還是她太純情了?
裴悅跑回客房,拿了衣服進了浴室。
裴悅仰着頭站在水柱之下,盡力平息着內心的不安,白銘剛纔那種像狼看獵物的眼光,讓她不安,甚至,讓她畏懼。
裴悅在浴室裡待了足足有大半小時,才用毛巾包着頭慢吞吞地走出來。這客房是她上次住過的那間,化妝桌上還擺放着她用過的護膚用品,牀上的擺設,也跟當初一樣。
裴悅坐在牀沿側頭擦着頭髮,心頭的不安經過這大半小時的沉澱,也漸漸平息了下去,用風筒將頭髮吹乾,這纔想起還沒給裴揚打電話。
看看手錶,這時裴揚那邊應該是剛下課準備吃午飯的時間,裴悅拿出電話拔了出去,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老姐……”
裴揚喘着氣的嗓音傳過來,裴悅愣了一下,這聲音,怎麼聽起來好像是在做某樣激烈運動時的聲音?
“小揚,你是不是不方便聊電話?”
裴悅小心地問,話筒裡隱約傳來“嘭嘭嘭”的聲音。
“方便啊!我正在練球,怎麼?太吵了?我在體育館裡,你等我一下,我到外面再給你拔回去。”
裴悅想想,這房貸的事不是一句半句可以說得清的事,“不用,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就是有點想你了,想聽聽你的聲音。你去打球吧,你放學回家再給我回個電話!”
裴悅的直覺告訴她,就算她問,裴揚也不一定會將實情告訴她。
“行,那我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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