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時間腦海裡面百轉千回,似乎是飄過了千百種可能和藉口,邵祈看着邵華,微微一笑,似乎是嗔怪與撒嬌一般的道:“他是我人生的摯友,以前也幫了我很多很多,我當然也得對得起他!”
“哦?”妖異的眸子閃着異樣的光彩,似乎是好奇,又似乎是新的什麼想法,帶着讓人忽視不了的嘲諷。
邵祈知道,邵華理解不了他們這些普通人的交情,更理解不了他們這種只算死泛泛之交就可以爲對方兩肋插刀的舉動,比較而言他更能理解的是他們那種浴血奮戰的廝殺出來的交情,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對此他只能默默地嘆氣。
“一直以來,我都希望你是我的兄長!”邵祈把碗放在一旁的櫃子上,靜靜的對上那雙似乎可以看透一切情緒的眼睛,語氣淡淡的分不明任何古怪刻意的情緒。
“也許你覺得這話很假,也或許你並不在意它的真假與否,可是我想說我們之間不管是仇恨也好、不屑也罷,畢竟是血脈相連的,應該是一致對外的,所以我不會對不起你。”
“說這麼多,你能達到你想要的目的麼?”無害的一笑,邵華單手勾過邵祈的脖子,逼得兩人四目相對間,鼻尖也是緊緊的貼在一起。
密長的睫毛近距離的接觸,微微一動間,眼睛就是酥酥麻麻的癢,彷彿是情人間極致的挑逗,邵祈睜大了眼睛看着那潛藏在背後的深色瞳仁道:“也許能,也許不能,但是我相信你不會喜歡一個麻木的毫無知覺的東西。”
哈哈一笑,削薄的脣輕輕碰上他的,輾轉廝磨間,低沉的聲音依稀可見的道:“我是喜歡有生氣的東西,也喜歡聰明的人,但是不代表能夠容忍每一個思想活泛的人存在,也許哪天我把你變成一個白癡也不一定。”
似乎是毫不意外會出現的針鋒相對,但是兩人都明顯感覺到了空氣裡面瞬間的窒息,邵祈誠實以對,目光裡是毫不掩飾的苦澀,彷彿是嘲諷的說着別人的事情:“我拒絕得了嗎?”
手臂一使力,邵華反身將他壓在牀上,這些時日裡那躺在牀上的病弱模樣一掃而空,邵祈也並不意外,似乎是早就知道他在裝病,即使是儒弱的被壓在下面,依舊是面不改色的看着他。
“乖乖的聽話,我就不會撕裂你!”修長的指輕輕的附在那櫻花一般色澤的脣上,溫熱的呼吸帶着淡淡的溫情,邵祈怔了怔,靜靜的看着邵華,看着那灼熱的溫度開始四處的遊移。
腥溼粘膩的感覺依舊,噩夢猶在,他確實再不是從前那個會將自己的厭惡表現在臉上的單純少年了。
伸手覆上那有力的肩膀,儘自己最大力迎合着那變化不停的節奏,彷彿是漆黑冰冷夜晚中溫暖明亮的火堆,火堆邊正上演着一場傾盡所有熱血與精力的舞蹈,如火花般熱烈、似絲線般纏綿。
棉花糖一般的觸感,似乎帶着他最喜歡的薄荷味道,這一切恍恍惚惚的,邵祈覺得自己似乎就像是一塊海綿,已經掉進了水裡面就再也浮不起來了。
…………
痠軟不堪的身軀,一陣陣的天旋地轉裡面,邵祈覺得自己總是在半夢半醒之間遊蕩着,依稀中聽見有敲門的聲音傳來。
柔軟的棉被下,邵祈撐起自己有些痠軟的身體,毫無顧忌的靠在邵華的肩膀上,邵華聽見敲門聲後,立刻停下了動作,慵懶的聲音淡淡的道:“進來!”
邵祈看着房門打開處,那裡沐浴着陰影慢慢的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邵祈皺了皺眉,是嚴烈!
雖然對他並沒有什麼不好的感覺和印象,甚至於比起邵華,嚴烈給邵祈的感覺反而更加的安穩一些,怎麼說呢,嚴烈的臉上是那種寒冬肅殺一般的生人勿近,可是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不管他做出多麼過分的事你也不會意外,就像是早就知道他是那樣的。
反觀邵華,他總是一副優雅的彷彿是個不沾染世事的貴族公子一般,可是你卻又偏偏知道他骨子裡面的陰噬狠戾,就像是躲在棉花裡面的一條白蛇,與潔白融爲了一體,有着溫軟舒適外表的同時,也不知道那條蛇什麼時候會突然伸出鋒利的牙齒來,狠狠的把你撕碎。
雖然沒有什麼意外,可是這種情況下的坦然相見,邵祈覺得他的老臉皮和邵華的實在不是一個檔次,始終堪比不了城牆,還好嚴烈的注意力也不再他略微泛紅的臉色上。
所以他這個透明的存在者,自然也是當得毫無壓力,也沒有刻意的避諱,除了沒有那個想法之外,更因爲邵華對着嚴烈的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
邵祈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不管邵華是信任他也好,或者說是相信他被他牢牢的攥在手裡面翻不了天也好,無論是哪一種假設的可能,於現在的他而言,的確是不會有任何的壞處的。
“和預料中的差不多,歐美那邊的競爭幾乎已經白熱化了,你知道的,那邊需要你回去!”嚴烈的聲音鎮定如斯,淡然的語氣似乎最近電視新聞裡面,各種震驚世界的大規模恐怖活動只是一場無關緊要的小事一般。
攬着邵祈的腰緊了緊,邵華看着他,似乎是開玩笑、又似乎是嘲諷一般,輕浮的語氣如同煙霧一般的繚繞在空氣中道:“這麼快就不行了麼?”
邵祈看着嚴烈的眸色一深,似乎蘊量起一股淺淺的漩渦,那是暴風雨即將到來的前兆,就在邵祈沾沾自喜的想要親眼見證這兩大高手過招的時候,被子底下邵華握在他腰部的手勁微微用力,打斷了他心中的旖旎。
邵祈不禁白了白眼,這傢伙,屬畜生的啊,感官這麼靈敏,真是什麼都感覺得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