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奕凡知道,爾亞放過自己也正是因爲自己得罪了邵華,會被他的對手追殺,自己在干擾他對手視線的同時,他也能從中獲利,即使不是這樣,爲敵人制造一個敵人,也是爲自己增加一個朋友。
所以,厲奕凡絲毫也不矯情,慢悠悠的站起來,看着屏幕上那人道:“所以說,我可以走了吧!”
說着,也不等回答,彷彿是知道那人不會反悔似的,慢悠悠的姿勢、那身體幾乎是優雅的走了出去,絲毫也不見渾身傷痕累累的後遺症。
厲奕凡走後,空氣裡面蘊起的又是新一輪的冰冷森然,蘭芯的依舊保持着跪姿的身子似乎遭受着無形的巨壓,妖嬈的身體似乎是支持不住了一般的微微顫慄着,有晶瑩的汗珠開始密密麻麻的在她光潔的額頭粲然的綻放。
“蘭芯?”閒散的聲音,帶着的卻是說不出的森冷意味。
蘭芯的頭低了低,下跪的身子更是恭敬了幾分道:“主人,屬下知錯了!”
“知錯?”那人似乎十爲詫異,不禁出口問道:“你能有什麼錯,你那裡錯了,你何錯之有?”
“這……”心中一驚,蘭芯正不知如何是好,畢竟以她的身份實在是沒什麼資格直接見到爾亞的,若非她有用的話,這輩子怕都不會有幾次這樣的機會,可是她也實在不稀罕這個機會。
原因很簡單,她沒有那個實力,也不是喜歡站在那個位置的人,被召見就是付出代價的時候,而她確然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付出代價的人。
她其實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儘管她善妒、報復心也重,也變成了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但是她從來想要的也不外乎是一個女人想要的,沒有那些所謂的責任心,也沒有那諸多的事業心、權貴追求。
“對待自己不能完全控制的、桀驁不馴的人,想要對方爲自己做事,不是讓對方聽命自己、或者給予一定的利益合作就可以的。”
爾亞在笑,森然若古泉的眼瞳裡是冰冷的寒意,似乎是警告,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深刻計劃,蘭芯心中一怔,情不自禁的擡起頭對上那張輪廓分明的俊朗面容。
“您的意思是……”
“掌握並預知事物的發展方向,往往才能事半功倍的達到自己的目的!“妖嬈一笑,似乎是早就打算好了一切,又似乎是刻意的提醒,就在蘭芯還在細心的思索的時候,那高高在上的面容開始露出自己特有的陰噬狠戾味道。
“你乾的事雖是有傷我達因斯蘭家族的聲譽,但非常時候更需要非常的不拘小節,你可以報仇、肆無忌憚的,但是你得照着我說的去做。”似乎是商量的語氣,但那氣勢卻是絲毫也不見衰退的模樣,不愧是一方的霸主,單單是說話就又讓人拒絕不了的強勢。
………
看着眼前已經熄滅的視頻,爾亞拿起一旁的酒杯,優雅的一飲而盡其中鮮紅的酒液,看着一旁暈倒在角落裡面的身影,削薄的嘴角無情的勾勒出嗜血的弧度。
透明的高腳杯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最後落在牆壁上,恍若世上最美麗的煙花,頃刻間綻放自己的傾世絕倫之姿,耀眼奪目的花朵在散成碎片的同時,並沒有化成煙末兒在風中煙消雲散,反而帶着一種絕對凌厲的氣勢,彷彿是破釜沉舟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電閃雷鳴,帶着毀天滅地的決心,嘩啦啦的就刺進了那個白皙的身軀。
似乎是感受到了刺痛,昏迷的身體在這刺激中不自覺的抖擻了身子,卻也並沒有發出任何的**,殷紅的鮮血在本就痕跡斑斑的身體上慢慢的滲出來,映得那畫面更是如同白雪從中點點紅梅一般,妖嬈、奪目。
爾亞的目光微不可聞的閃了閃,高大的身影走到門口滯了滯片刻,在那裡毫不意外的看到一個熟悉的金髮身影,似乎是毫不在意的漫不經心,卻又偏偏是每一次都會出現的一模一樣的話語。
“明白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對你不會是什麼壞處!他在裡面,交給你了!”也不看那美麗的臉上會有什麼樣的變化,修長挺拔的身體絲毫也不見猶豫的決然而去,乾淨的似乎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而就在爾亞與之擦肩而過的瞬間,那個身影動了,不是活死人般的慢慢騰騰,也不是苦命掙扎的隱忍不發,彷彿是旋風一般的身影,幾乎在那話落的瞬間就刮進了屋裡面。
即使聲音並不明顯,爾亞還是聽到了,不知名的嘲諷一笑,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這場戰爭已經開始了,實在也沒有必要停下來了,他們也實在需要好好的將這些年的恩恩怨怨清掃一下了。
“喂?成冕,到了麼?”接起電話,看着去往女友家的好友打來的平安電話,邵祈立馬接通了電話。
“恩,好,有事記得隨時打電話啊!”囑咐一番,邵祈掛上電話前不忘提醒一句:“完事了就早點回來,別忘記了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
掛上電話,邵祈看着躺在牀上靜靜的看着自己的邵華,明明是一場可大可小的感冒,這位大神卻硬生生是在牀上躺了幾天,邵祈甚至覺得他就是個想要逃課的小孩一般的犯懶裝病。
悶嘆猜測之餘,不禁慶幸着,好歹這傢伙沒怎麼禁錮自己的自由,要求24小時看護,好吧,他承認他已經接受了這不平等條約下的,最近晚上回這裡陪他的現狀。
既是慣性又是奴性十足的把邵華扶起來,邵祈端着廚房剛剛送來的新熬好的皮蛋瘦肉粥,白色的瓷碗湯匙,白花花的帶着些許粉色的瘦肉混合着微微暗色的皮蛋,整個碗裡面看起來豐盛異常。
“就這麼關心他?”一勺粥被哽在半空中,邵華顏色深沉的眸子靜靜的看着他,邵祈怔了怔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成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