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一些,又不是封建時代,你這樣的話我只能把傘偏過去,並以此來展現我的紳士精神。但是這樣我就會被淋溼,而且如果不是有問題要問你,我肯定會說你淋溼了活該。”
閔先藝擡起頭看着陶鳴說道:“你是個怪人。”
陶鳴表情一呆,嘴巴一撇語氣不爽道:“你也不見得有多正常,我說……讓你過來一些。”
陶鳴伸出左手一把抓着閔先藝拉到了傘下,閔先藝一個趔趄差點撲到陶鳴懷裡,臉頰一紅急忙定在了那裡。
“這樣吧,我們現在就進入正式的話題,我想這樣你就不會這麼緊張了。”陶鳴肩膀推了閔先藝一下讓她繼續向前走。
閔先藝小心的縮着身子,像是害怕碰到陶鳴一樣,但還是和他一起向前走去。
兩人走在路上,在旁人眼中彷彿一對普通的學生情侶。
其實閔先藝倒是真有些緊張,特別是陶鳴先前還讓那些人宣傳是自己的男友,這種事對於女孩來說當然會比較在意,甚至會小心幻想,現在一起回家說的理由是不是編造出來的。
但很快,閔先藝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你在那棟公寓住了很久了嗎?”
“額,嗯。”
“對於那裡的居民熟悉嗎?當然我說的熟悉,就是說大概知道有哪些鄰居住在哪一層的意思。”陶鳴想了想問道。
閔先藝心裡有些驚訝,沒想到陶鳴真的是問她關於那裡居民的問題,有些小臉紅,但閔先藝還是回道:“知道一部分吧。”
“很好,那你有沒有發現,在今年或者兇殺案發生的前幾個月,這棟樓多出了一個或者幾個奇怪的住戶。可以是長相奇怪,也可以是性格奇怪,比如不怎麼和人說話,人很冷漠。亦或者完全相反,顯得熱心合羣的人。”
陶鳴思考之後,覺得如果兇手當時沒有離開大樓的話,那很可能是大樓的住戶,或者有人爲兇手提供了庇護。
如果是後者的話,閔信元的可能性很大。只是參考閔信元的家庭情況,如果在那個時間段把兇手帶到自己家裡,那就要一家子的人來說謊了。雖然也不是不可能,但相對來說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所以陶鳴覺得兇手住在大樓的可能性比較高,而且很可能是在兇案發生一個月或者兩個月前搬入。
閔先藝擺正了心情,陶鳴詢問的問題的確和她父親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也就沒那麼擔心。
認真的思考了一會,閔先藝搖了搖頭道:“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人,雖然見過幾個生面孔,但也不確定是不是住戶。”
陶鳴眉頭一皺心想‘是因爲隱藏得太好了?還是方向錯誤?’
“那棟樓裡有沒有什麼特別的鄰居呢?就像是4-5號死者一樣,比如放高利貸的,或者混混之類的。”
閔先藝轉過頭偷偷打量着陶鳴,發現他皺着眉頭表情很嚴肅的樣子,便又低下腦袋看着地上的青石路,但腦海中卻努力翻找着自己的記憶。
兩人走了五六分鐘都沉默無言,直到站到一個十字路口的紅綠燈前,閔先藝擡起頭看去忽然一怔……
“好像是有一個比較特別的住戶。”
“嗯?是什麼樣的住戶呢?”
陶鳴看向閔先藝心裡略微有些期待,不過閔先藝的表情有些奇怪,看起來有些扭捏,臉也紅紅的。
“一個做、做、做‘按摩’生意的女人,我有時候也能聽到一下大媽聊天時說五樓那個女人如何如何,好像她經常帶男人過來。不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好像這兩個月裡我只見過她一次還是兩次。”
“對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這裡的住戶,但就是前兩個月見到她的時候她是和一個男人一起,那個男人臉頰有一條疤痕。後來我也看到過這男人兩次,但是不是住在這裡,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或許是想要報答下陶鳴今天幫助自己的事,所以閔先藝很努力的回憶起那棟樓裡她覺得最奇怪的住戶和自己記憶中比較特別的人。
至少按照陶鳴的說法,這兩個人應該是閔先藝覺得最特別和奇怪的了。
“嗯,先過馬路!”
又碰了碰閔先藝的肩膀,兩人一起向前走去。不過陶鳴心裡卻有些小小的高興,閔先藝提供的消息很有趣,雖然這一對男女不一定就是兇手,但至少有這個可能性。
而且這個案子並不是簡單的仇殺,被殺者是臥底。臥底的任務哪怕不知道詳細的,但大方向就是秘密調查、收集罪證等等。
這個臥底被殺死了,除了小機率的幫派仇殺外。更大的可能是發現了什麼秘密,或者自己的身份暴露,所以被人殺死。
如果殺人者是釜山海鷗的幫派成員,那麼陶鳴覺得就不用調查了,人肯定已經被送走了。至少在風頭過去前不會回到釜山,就算是送到國外對於大型幫派來說,這也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但如果並不是釜山海鷗的人做的,那麼就可以當作正常兇案來對待,即便是買兇殺人,只要兇手不是通緝犯,就一定會有所隱藏和計劃。
把這兩個人記了下來,陶鳴覺得就算不是這兩人也沒關係。說不定是那個女人的客人,比如啪啪前後給那個女人下點藥,而後拿了她的鑰匙出門動手,接着又回去隱藏。
“除了他們就沒有其他什麼奇怪的人了嗎?”
“應該沒了。”閔先藝忽然覺得有些心慌,因爲她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如果要說奇怪的話,這段時間父親的變化就很奇怪,可這種事閔先藝不會告訴任何人。
“那記得那個女人是住在幾號嗎?”
“應該是五樓右手邊,按照門牌的話應該是1至4號,但具體是哪一家我沒有注意。”
“嗯,謝了。”
陶鳴淡淡的回了一聲,也沒有在苛求閔先藝去回憶什麼,相反他其實已經很滿意了。
‘至少比那老老光棍收集信息來得快吧?’
信息收集好了,兩人就沒了對話。
並肩走在雨中,氣氛有些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