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丫頭墊着磚頭踩在腳下,從鐵門探出腦袋偷偷打量着屋內的情況。
裡面兩個男人正在喝酒,沒有太大的聲響,一點都不吵鬧,只是一杯接着一杯,這些酒也是陶鳴讓買的。
這段時間陶鳴喜歡上了每天喝兩杯的感覺,無聊的時候喝兩杯,然後……繼續無聊。
房間裡,陶鳴和樸海英一杯一杯的喝着。
很快旁邊就擺放了六七個燒酒瓶。
而後樸海英忽然擋住了陶鳴倒來的酒瓶笑道:“你不會是想把我灌醉,然後問點什麼吧?”
陶鳴臉色有些發紅,還打了個酒咯,然後纔回道:“你想太多了,只是很久沒喝得這麼痛快了。”
樸海英也不阻止,又把兩個被子倒滿,看着瓶子又空空的,陶鳴右手將瓶子拋飛,接着以極其絢爛的手勢玩耍起來。
樸海英也新奇的看着,陶鳴的動作看起來非常專業,一個酒瓶在他手中也玩出了花樣,不過可能是喝得太多,最後一下瓶子沒有抓穩直接砸到了腦袋上。
“嘶……”
陶鳴快速搓着腦袋,樸海英也大笑起來:“果然是個白癡。”
“呵呵~”陶鳴歡笑以對,一隻手揉着腦袋,一隻手舉起了酒杯。
“乾杯!”
砰!
酒水濺出些許,兩人又是一口乾掉。
陶鳴已經有些來感覺了,眼神漸漸變得朦朧,看向樸海英仰着頭問道:“你剛纔說‘已經晚了’,你……不會是做了什麼投名狀吧?比如把那個殺死李生雞的傢伙幹掉了?”
“呵,誰知道呢?”
陶鳴地下腦袋,表情有點小小的悲哀:“樸海英,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個可能。”
“什麼可能?”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樣的選擇,但這樣的選擇,實際上是在對方預料之中的,甚至是將你引導到了那個位置,你哥哥的死亡,很明顯和姜明石的女兒死亡有着聯繫,對方算計了一切,甚至是你的性格,我所能想到的就件事所謂的幕後故事,就是那些富二代們的荒唐史,所以被報復了,但現在你加入了,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
“我不知道天才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但也能想像一個智商至少超過150的門薩會員,一旦全身心的投入一個目標,那高速運轉的思維,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追上的,特別是這個人有着無數的現實經驗作爲累積,抓捕過一個個變態殺人狂。”
“我無法理解你突然和我說這些話,真的無法理解,我唯一能像的,或許你知道對方的真正目的,或者這件事背後的什麼內幕,亦或者無法接受的人性骯髒面……但這不是你也一起變得骯髒的理由。”
“或許讓你入局,也是那個叫韓忠碩的傢伙一早就計劃好的吧。”
“如果可以的話……放棄吧,現在或許還不晚,你可不像我這種無根之水。”
樸海英有了一點點的驚訝表情,但最終還是眯着眼睛搖頭道:“或許一早就被算計了,也或許是被人掌握了性格的弱點,但這也是他厲害的地方,他引導着你做出一個又一個心甘情願的選擇。”
“可是人們不能把自己做出的選擇,總是推到別人的身上,無論這世界怎麼引導你,但大多時候做出選擇還是獨立的個體。”
“我覺得鄭成明前輩的那句話很對,讓惡魔殺死惡魔,纔是對於這個世界最好的結果。”
“不管如何……希望你能記住我的請求。”
砰~
“這一夜,讓我們都醉死算勒。”陶鳴不再勸解,而是直接打開了兩瓶酒,然後遞給了樸海英一瓶,接着便對着瓶子吹了起來。
樸海英也仰着腦袋幹了起來。
屋外的黒丫頭跳了下來,又回到階梯位置坐着,繼續欣賞着天上的月牙兒。
過了差不多1個小時,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走了出來,看了一眼黒丫頭後,便轉身向着變得越發黑暗的小路而行。
黒丫頭起身回到了家裡,看着狼藉的餐桌,桌上三個重疊在一起的燒酒瓶,還有完全醉倒的陶鳴,表情有些小好奇。
因爲此刻陶鳴正在嘟囔着什麼,但說得卻全是她聽不懂的中文。
黒丫頭把陶鳴拉到邊上的牀鋪上,然後像是伺候老爺一樣給他脫了衣服、褲子,甚至連襪子也幫忙脫了,然後打了熱水給擦了臉和身子,接着才把他送入了被窩把被子按的死死的。
黒丫頭收拾起了屋子,等做完這一切後就打開了電視坐在陶鳴身邊觀看起來,過了一會忽然想起了是,起身走到了衣櫃前,打開衣櫃後在裡面翻找起了什麼,最後找到了一個髮卡,回到陶鳴身邊坐下。
黒丫頭小臉紅紅的,小心的撩起了自己的一邊的黑髮,雖然髮質並不太好……
接着黒丫頭小心的將蝴蝶髮卡夾在了頭上,然後繼續懵懵看着電視裡播放的綜藝節目,時不時的發出一些笑聲。
而陶鳴醉得很死,此刻正在夢中和幕後警察大戰着。
……
次日清晨,陶鳴頭痛的醒了過來,察覺到縮在自己懷裡的奇怪物體,無奈的嘆了口氣。
黒丫頭其實挺漂亮的,身材也很好,但是因爲土氣的裝扮和不修邊幅的樣子,看起來土土的。
陶鳴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感受着他比還不如的髮質,真不知道這傢伙以前是怎麼活過來的,一點女孩的樣子都沒有。
特別看到這傢伙,舉着斧頭輕鬆劈柴的模樣,陶鳴本來是想幫主人家做點事,但最後對比了一下,結果黒丫頭的效率是自己的三倍。
還有偶爾這傢伙洗完澡穿個小背心就跑出來,那巧克力11字腹肌也讓陶鳴感到莫名的羞愧。
這也導致陶鳴一開始那段時間天天都把槍放在枕頭下睡覺,他有種感覺,要真打起來的話,還真不一定是黒丫頭的對手。
但讓陶鳴很意外的,黒丫頭好像真的把他當成了家人似的,而且很依賴他,只要回到家裡基本都要坐在陶鳴身邊,睡覺也要偷偷鑽被窩,除非陶鳴把被子完全裹得死死的。
不過慢慢的,陶鳴倒也接受了這個丫頭,不知道爲什麼,陶鳴像是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樣。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總是一個人……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