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霓將一杯溫熱的茶遞到廖凱手裡,“老公,你去休息會兒吧,已經不是年輕人了,這麼耗着,你的身體也吃不消!”
“雲兒,這兩天你也辛苦了!”
雲霓淡淡的一笑,“不能爲你分擔煩憂,卻總是給你帶來麻煩!我就不該在這個節骨眼上跟你說那件事兒!”
“別這麼說,你不告訴我,也是事實存在的,終須要面對!”
“我們這麼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可是,如果不這麼做又該怎麼辦,你覺得瑾瑜和她會有將來嗎?瑾瑜對他媽媽的死,嘴裡雖然什麼也不說,但是我知道他一直耿耿於懷,他是個把恨放在心裡的孩子。我母親從來沒要求過他奪回盛世,我也沒有。但是他卻一直不放棄,隱忍了這麼多年,跟楊榮昊較量,最後以勝利者姿態站在他面前。如果他不恨楊榮昊,就不會這樣把他放在那裡,好吃好喝的待着,讓他看着盛世一天天繁榮昌盛卻無能爲力。”
雲霓低垂下眼簾,兩顆清淚從眼裡滑落。
廖凱輕嘆一聲,眼睛望向對面那緊閉的房門,那裡還躺着他一直引以爲豪,讓他驕傲,此刻卻昏迷不醒的兒子。
幾天前,雲霓帶着瑾姝匆匆而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廖凱把母女兩個安排在郊外自己這座別墅裡,雖然廖美莎去旅遊了,但是不知道這位大小姐什麼時候心血來潮就回來,他不想鋌而走險,讓雲霓和廖美莎面對面。
可是,當雲霓見了他,告訴他何玖珊是楊榮昊女兒這個事實的時候,廖凱的頭都大了。兒子居然愛上了變相殺死自己母親兇手的女兒,而且他居然還贊成了這件事,就在不久前還跟人家的兄嫂見面定下結婚的事宜。可是如果不是那一次會面,小瑾姝錄了視頻給媽媽看,這件事可能還不會這麼快浮出水面。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有必要跟兒子好好談談,於是當下給兒子打了電話,約好晚上早點回家有重要事情要說。
正當,他躊躇着怎麼和廖瑾瑜開口的時候,就接到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兒子和侄子雙雙負傷。
廖凱當機立斷封鎖了一切消息,將兩個人送到別墅,這是他的私人領地,當年爲了救治雲霓,裡面的特意設置了醫療設備,應有盡有,堪比一個小型的醫院。
私人醫生是廖凱信任的,檢查了兩人傷勢之後,做了簡單的處理和包紮,他告訴廖凱和雲霓,盛希傑的傷並不太嚴重,很快就能醒來。而廖瑾瑜卻傷到的頭部,一條腿的膝蓋也粉碎性骨折,必須儘快手術。
兄弟兩人爲何受傷,他們不得而知。如果此時,將廖瑾瑜送往c市的任何一家醫院,消息肯定會不脛而走,那麼可能會給有預謀的人一個良好的機會,盛世也必然會受到嚴重的打擊。可是連夜秘密送往國外救治,廖瑾瑜傷勢又經不起飛機長途的顛簸。
經過短暫的商議,廖凱決定由廖家的私人醫生做好緊急救護。而云霓按照老公的指示立刻聯繫了德國的醫療權威,漢斯教授,因爲私人關係夠硬,漢斯帶領他的幾個助手連夜啓程趕到,馬不停蹄的給廖瑾瑜進行了手術。
盛希傑在第二天上午醒來,因爲多處受傷,還不能隨意走動但思維卻是清晰的,他簡單的敘述了事情的經過,有人以徐沐微的性命要挾,他毅然前往,卻中了埋伏,雖然表哥隨後趕到,卻依舊是寡不敵衆。
當時,廖瑾瑜是通知了手下的保鏢的,但終是晚了一步,保鏢到的時候,廖瑾瑜爲了保護盛希傑已經身負重傷。
廖凱大致理清了思路,通知公司,兩位總裁爲處理leo風投的突發事件,臨時趕往國外。集團裡的事情,各部門經理總監自行負責,重要事情跟他請示彙報即可。隨即,他把廖瑾瑜的電話呼叫轉移到徐蓮的手機上,並以廖瑾瑜的口吻發了一條信息,讓她以他忙着爲由擋下電話。後來又覺得不妥,乾脆親自給徐蓮打電話囑託。
徐蓮習慣了執行,雖然一腦子的問號,但不該問的絕對不問。不過,她還是小心謹慎的問了一句,“那如果是何小姐呢?”
廖凱吸了一口氣,冷冷的說,“一樣!”
徐蓮沒再說什麼,所以她近乎冷漠的回覆了何玖珊的電話。晚上,跟廖凱彙報的時候,她如實的說了情況,同時她也告訴廖凱,楊榮昊回到濱城了,而且這一天給廖瑾瑜打了幾個電話提出想要見面的要求,徐蓮說她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