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瑢瑢本來鼓足了勇氣在今晚跟丁媽媽談一談,看着丁媽媽興高采烈的樣子,她又不忍心掃媽媽的興。
丁媽媽洗了澡出來,見丁瑢瑢還坐在客廳裡,看着那些玫瑰花出神,她就問:“你怎麼還不去睡?很晚上了呢……對了,你給西平打過電話沒有?他們家到底有什麼事呀?”
“電話沒有打通,可能那個時候他們已經上了飛機吧,明天應該會打電話過來的,你不用擔心。”丁瑢瑢從花束中抽出一朵紅玫瑰,別在丁媽媽的頭髮上:“果然女人是需要愛情滋潤的,媽今天晚上最少年輕了十歲,戴上這朵花,就更漂亮了。”
丁媽媽笑着把花摘了下來,又插回了花束之中:“你別禍害你媽了,我這張老臉戴上紅花,那不成了老妖婆?愛不愛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和你胖叔半輩子耗在一起,已經習慣了,老了彼此有個照應。”
“既然這樣,那你就趕緊嫁過去吧,我明天就去給媽置備嫁妝,一定要風風光光地把媽嫁出去。”丁瑢瑢靠在丁媽媽的身上,開始盤算她和胖叔婚禮的事。
誰知丁媽媽卻說:“我們着什麼急?要先把你嫁出去。”
丁瑢瑢一聽,爬起來看着丁媽媽,堅持道:“不行,要把媽先嫁出去!我可不能把媽一個人丟在家裡,等你和胖叔結了婚,再考慮我的事。”
丁媽媽一點她的眉心:“你瘋了!哪有女兒還沒結婚,當媽的先着急出嫁的道理?你想讓媽被人笑話呀!韓照廷說了,等杜家的工廠一開工,就把你們兩個的婚事給辦了,這叫喜上加喜,以後他們家的生意還會順利呢。”
丁瑢瑢就怕丁媽媽是這個心思,要是不把她和胖叔的婚事先辦了,等自己和明君墨的事挑明瞭,她還哪來的心思結婚呀。
於是她就抱着丁媽媽磨纏:“不行,媽先結婚!媽不嫁,我就不嫁!”
丁媽媽警惕地皺了一下眉:“咱們娘倆兒誰先嫁,有那麼重要嗎?你這麼堅持……是不是在動什麼歪心思呀?”
“我哪有什麼歪心思?”丁瑢瑢心虛了,站起身來去廚房倒水,喝了一口,又放下了,轉身往臥室去:“太晚了,媽也去睡吧,明天我去找胖叔商量,把你們結婚要置辦的東西先買了。”
“要買也是先買你的!”丁媽媽跳起來追在丁瑢瑢身後說着,卻被丁瑢瑢順手關上的臥室門隔在屋外。
“搞什麼鬼?”丁媽媽對着門愣了一會兒,嘀咕了一句,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丁瑢瑢聽到門外傳來關門聲,嘆了一口氣,撲到牀,歪着頭看旁邊嬰兒牀上的小丁當:“兒子,媽媽該怎麼辦呢?明明你就是他的親兒子,他就是你的親爸爸,爲什麼媽媽想嫁給他,卻這麼難呢?”
小丁當甜甜地沉睡着,呼吸均勻,完全不理她的自言自語。
她看了一眼牀頭的鐘,已經快到午夜十二點了,不知道這個時候明君墨睡沒睡,她很想給他打一個電話,道一聲晚安。
她伸手去摸枕邊的手機,手指剛碰到,手機就震動了起來,嚇了她一跳。
她拿起電話一看,是明君墨打來的。看着手機屏幕上的龜毛男三個字,她忍不住從心底裡涌上一股甜蜜的滋味兒。
這大概就是心有靈犀?
她接通電話,故意裝作口齒不清:“喂,這都幾點了,我都睡着了,你是夜貓子,也不讓人家睡覺呀?”
“睡什麼呀?你家客廳的燈才熄,你臥房的燈還亮着呢。”明君墨毫不客氣地揭了她的底。
丁瑢瑢一骨碌從牀上爬起來,走到窗邊,往樓下一看,他的車果然就停在對面的樹蔭下面,車窗落下,他正探出頭來,朝着她這個方向揮手:“看到我沒有?”
丁瑢瑢打開窗戶,站在窗前,就聽到他高興地說:“我看到你了!”
“你來多久了?不早了,快回去睡覺吧,你不會是想天天翹班吧?老闆!”丁瑢瑢心裡美得不行,嘴巴里就是不肯說出來。
明君墨就趴在車窗上,遙遙地望着她,說道:“不看你一眼,我睡不着呀!我都來了好久了,我看着你媽和胖叔在樓下卿卿我我,你別說,胖叔還真挺浪漫,送給你媽那麼大一束玫瑰……對了,你喜歡什麼花?以後我每天送給你,一定要比胖叔的那一束大,我不能被他比了下去,對不對?”
丁瑢瑢就笑他:“你是有多八卦?竟然偷窺我們家的隱私?”
“哪裡需要偷窺?他們就站在那裡……瑢瑢,你離我這麼遠,我望得眼睛都酸了,你下來吧。”明君墨朝着窗口招手。
“我媽還沒睡呢,你別鬧了,中午不是見過了嗎?你回去吧。”丁瑢瑢其實也想下去,只是擔心吵了丁媽媽,被問起來,她不好解釋。
明君墨就在電話裡嘆氣:“哎!你媽還是快
點兒嫁給胖叔吧,她嫁了人,這裡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丁瑢瑢被他逗樂了:“哪裡是你的天下?你的世界天遼地廣,五彩繽紛,我們家這小小的兩居室可容不下你這尊大神呢!”
明君墨一聽她這樣說,就有點兒急了,打開車門下了車,往她家的方向走過來:“你要是這樣說,那我現在就上去試一試,看一看我能擠進你家的門不。”
丁瑢瑢嚇了一跳,輕聲地吼他:“你瘋了?我媽才躺下,你要是敢來鬧我,我跟你沒完。”
明君墨就在她的窗口下站住,仰頭看她:“要麼你下來,要麼我上去,你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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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瑢瑢被他逼得沒有辦法了,只好妥協:“你站住,別往上走啊,我這就下去。”
她關上了窗子,抓起手機和家裡的鑰匙,出了臥室。然後她貼在丁媽媽的臥室門上,側耳聽了一會兒,沒聽到裡面有什麼動靜,估計丁媽媽已經睡下了。
於是她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小心翼翼地開了門,又輕悄悄地關上了門,站在門口呼出一口氣,“噔噔噔”下了樓。
出了樓口,她發現明君墨已經回了車子上。於是她直奔他的車子而去,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明君墨!你怎麼比小丁當還不省心啊!他還知道早早地睡覺呢!你這大半夜的……”
丁瑢瑢一坐進車裡,就氣鼓鼓地吼明君墨。明君墨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抓住她的手,往她的眼前靠過來。她吼越大聲,他靠得越近。
眼看兩個人的鼻尖就要撞上了,丁瑢瑢意識到他要幹什麼,一緊張,就閉了嘴,吼不下去了。
“怎麼辦?我老婆竟然是一隻河東獅,一見了我就大吼大叫的,你說我該拿她怎麼辦?”明君墨整個身體都傾了過來,貼着丁瑢瑢的臉,將氣息呼在了她的嘴脣上。
丁瑢瑢使勁地往後靠,可是車裡空間小,終於被他逼到無路可退了,就小聲說:“你不招惹她,她就不吼你了……”
“可是我願意招惹她呀,她生氣的樣子很可愛呢。對付她的河東獅吼,我自有一個好辦法……”明君墨伸手攬住她的肩,眼睛看住她的嘴脣,眸光裡有兩朵小小的火苗在跳躍。
他靠得太近了,丁瑢瑢覺得要是再盯着他的眼睛看下去,她自己就要變成對眼了。於是她把目光偏向一邊,將手掌抵在他的胸前:“你好好說話,擠在一起熱死了……”
“你還吼?那你就別怪我沒打過招呼嘍……”
明君墨的聲音低低的沙沙的,話音一落,他一低頭,就含住了丁瑢瑢的嘴脣。
他的吻一落下,丁瑢瑢只輕輕地“唔”了一聲,連反抗都算不上,就順勢閉了眼睛,擡手抱住了他。四瓣火熱的脣相觸,立即有一股細細的電流在丁瑢瑢的身體裡通過,讓她頓時骨軟筋酥,渾身無力。
雖然這不是兩個人初次接吻,但以前都是明君墨用強,丁瑢瑢反抗。
今天的丁瑢瑢卻溫順無比,甚至有那麼一點矜持的主動。明君墨受了鼓舞,恨不能一口把她吃下去。
丁瑢瑢被他擠壓在車座與車門之間的狹小空間裡,被他親得喘不上氣來,臉都漲紅了。
明君墨感覺到了她的姿勢不舒服,呼吸不通暢。他便放開了她,從駕駛座位上擠了過來,半跪在她的面前,將副駕駛的座位緩緩向後放倒,抱過正在大口喘氣的丁瑢瑢,把她放在了已經呈45度角的座椅上,擠在她的身邊躺好。
丁瑢瑢終於喘勻了氣息,略一偏頭,對上他的眼睛:“這就是你的好辦法?”
明君墨得意的點頭:“是呀,這一招專治河東獅吼,怎麼樣?奏效吧?”
丁瑢瑢伸手去撫他的臉,輕笑道:“你想拿美色來誘惑我?沒用的,美色照收,河東獅照吼,我纔不上你的當呢。”
明君墨眼睛一眯,抓住她的手,反扣在她的腰間。然後他翻身就壓住了丁瑢瑢,湊近她的耳邊咬牙說道:“看來我不祭出狠招,是收服不了你呀……”
丁瑢瑢就愛嘴巴上逞強,真被他制住,連雙手都不讓動了,她就緊張了:“你別亂來……”
這種時候,明君墨哪裡肯聽她的?他捧住丁瑢瑢的臉,狠狠地親了下去。這一次他完全放縱了自己的感情,如狂風暴雨席捲乾旱的大地一樣,他的舌撬開丁瑢瑢的脣齒,在她的口中肆意掠奪着。
丁瑢瑢只覺得有一團火從她的身上燃燒了起來,她被他吻得七葷八素,偏偏身體卻是清醒的,躁動的,有一種本能的渴望從她的心底裡爬出來,絮絮地勸說她去迎合他的熱情。
明君墨敏銳地感覺到她身體上的屈服,簡直心花怒放!
他從她的脣上撤離,向下輕輕地啃咬着她的下巴,吻上她光潔的頸……
丁瑢瑢終於抑制不住,口中
發出一聲輕吟,車裡的溫度頓時又升高,軟香旖旎。
明君墨已經完全沉醉了,他抱着她,輕輕地喚着她的名字。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尖銳的聲音穿透了丁瑢瑢混亂迷離的意識:“不行!丁瑢瑢!你不可以這麼早就淪陷!”
在這樣的時刻,做出任何一個放棄的動作,都是那麼艱難。但丁瑢瑢還是擡起手來,摁在了他的肩上:“不行!”
明君墨早已魂不附體,一時沒有聽到她低啞的請求,一隻手已經探進了她的後背,摸索着去解胸衣的扣子。
丁瑢瑢就推着他的肩晃了兩下:“君墨,你快放開我,我不要!”
明君墨終於聽到了她的話,但是他豈肯輕易放棄?他的手指在她的後背上輕輕一錯,就解開了那兩粒小小的金屬釦子。
胸前只有一瞬間的放鬆,緊接着他的手掌就從她的背上游爬了過來,像一隻軟暖的小貓咪爬到了她的胸脯上,磨蹭着……
丁瑢瑢被刺激地渾身一顫,終於大聲叫了出來:“不要!放開我!”
明君墨到此刻才聽出了她拒絕的決心,可是他的身體已經如箭在弦,豈能說收就收?他不肯放開她,只從她的胸前擡起頭,用火熱迷離的目光看她:“瑢瑢……不要拒絕我……”
丁瑢瑢對上他的眼睛,差一點兒心軟。但她還是咬緊牙關,堅持道:“我不拒絕你,但是現在不行,我們要慢慢地相處,好不好?”
都到了這份上,她還說要慢慢相處?不如直接把他打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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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君墨垮了臉:“我們連兒子都生了,還要回頭慢慢相處?”
“那次不算!那次我不認識你,我要從現在開始,好好地認識和了解明君墨。”丁瑢瑢捧着他的臉,輕聲地哄他。
明君墨依舊抱着一線希望:“那不如你就從我的身體開始瞭解吧。”
“纔不要!”丁瑢瑢伸出手掌抵住他的額,將他從自己的身上推了起來,“你的身體不可靠,我要從你的靈魂開始瞭解。”
“我的靈魂已經死,就剩下這一具軀殼了,你別嫌棄,就收了吧。”明君墨做最後的掙扎。
可是丁瑢瑢卻用清亮亮的目光看着他:“我纔不收行屍走肉呢!不過看你這麼可憐,我答應你,一定幫你把靈魂找回來,好不好?”
沒希望了,白興奮了一場。
明君墨氣餒,直挺挺地倒在她身上,大口地喘着氣:“今天中午讓我做和尚,我還以爲你開玩笑呢,原來是真的!丁瑢瑢!算你狠!”
丁瑢瑢這次沒有推他,任由他趴在她的肩上。她拍着他的背,像哄小丁當那樣哄他:“乖啦,修行不易噢,你要堅持住。”
明君墨呼地爬了起來,坐回自己的駕駛座上,把頭抵在方向盤上,閉着眼睛唸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丁瑢瑢自己把車座椅搖了起來,整理了衣服,轉頭見他仍然口中唸唸有詞,就推了他一把:“這位和尚,你見到佛祖沒有?體會到靜心的境界沒有?”
明君墨也不擡頭,將她的手推開:“女施主,請別打擾貧僧修行,女人是老虎,女人是老虎,女人是老虎……”
丁瑢瑢聽清楚了,就笑:“哎?剛纔不是在念佛嗎?怎麼改詞兒了?”
明君墨終於擡起頭來,滿腔哀怨地看着她:“唸佛不管用,只好念老虎了……”
丁瑢瑢見他那張俊臉都快歪了,額頭上還有細細的汗珠,心中一軟,就伸手去給他擦汗。誰知道明君墨卻擡臂隔擋住:“你別碰我!我現在還是人!你要是碰了我,把我變成了禽獸,別怪我吃了你。”
丁瑢瑢縮回手,無奈地看着他:“你這是在攆我下車嘍,那我要走嘍。”
“走吧走吧!”明君墨揮手,“我真是欠你的!大晚上跑來找這罪受!還真是被孟大夫不幸言中了。”
“孟大夫說什麼了?”丁瑢瑢好奇地湊過去問。
明君墨使勁地捏住她的鼻尖:“孟大夫說了,你是一隻小妖精!趕緊回去睡覺吧,一會兒天亮了!”
丁瑢瑢得意地笑,飛快地擡起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開了車門走下去。
明君墨捂着被她親到的地方,哭不得笑不得,眼睜睜地看着她趿拉着拖鞋,三步一回頭,進了樓去。
大約十分鐘以後,她的身影出現在窗口,朝着他這邊揮着手。他重重地嗨出一口氣來,發動了車子,開走了。
因爲明天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按時上班,所以他決定回明信大廈。車子剛開進大廈的地下停車場,他的手機就響了。
看了一眼號碼,是丁瑢瑢的,他笑了,馬上接了起來:“小妖精!你還不睡啊?”
丁瑢瑢嘻嘻笑:“我值夜班,我要查崗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