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給他解釋了一下,我和賣家不是相親認識的,而是高中的同學,之前就認識,後來就碰巧遇到,所以就自由戀愛,然後調轉槍頭,問他,“表叔,你是不是也急着想讓你兒子找女朋友了,放心吧,等到了那邊,我會幫着他物色的,絕對給你挑個長的又漂亮,家庭條件又好的。”
表叔樂的合不攏嘴,農村人都這樣,比較憨厚,有什麼心思都表現在臉上,不過我有想到他兒子小虎,過兩天他可是要睡胡衛平的老婆,初次碰老女人,不知道會是怎麼樣,有一點是確定的,肯定讓他一生難忘,轉而又說,“不過小虎年齡還小,大可以多玩上幾年,如果結婚太早,婚後容易出軌的,畢竟還沒有玩過癮。”
我這話如果是在城市裡聊天,那應該是相當正常的,但是跟表叔這種老古董聊起來,卻給人的感覺是有點兒不正經,他大概會想,我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悟,莫非我是在外面玩膩了的,女人肯定玩了很多,然後纔想到了結婚穩定下來,甭管他怎麼想吧,已經不重要,說話間,已經到了麥加的家附近。
叔侄倆在一起時,聊的話還是蠻多的,等麥加再一上車,我跟着坐到後面位置上,他就不怎麼講話了,車一直往縣城裡開,麥加在我耳旁輕聲問,“你帶夠錢了嗎?恐怕咱們這邊刷卡還不普遍,到時候別還要跑到自動取款機上取。”
我伸出手搭在麥加的腿上,她當時穿了個黑色的長裙,遮擋着白色的底褲,但是仔細看又能夠透過光看出來,嘲笑她,“你還以爲這是舊社會呢,放心吧,咱們這邊也沒有那麼落後,刷卡機還是有的,要是像你說的那樣,拿着一把錢去買婚紗,跟個暴發戶似的,多丟臉。”
兩個人在車後座一直這麼小聲的講話,表叔偶爾透過後視鏡瞥我們一眼,他的任何動作都在我的觀察之中,眼觀八方,耳聽四路,這可不是白叫的,聽着麥加又壓低聲音問我,“婚禮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你有沒有幫着忙活,爸媽他們肯定都忙壞了吧。”
麥加是賢惠的,知道關心這種問題,若我是個女人,結婚時肯定想不到這個,想的只能夠是請的哪裡的攝影師,技術好不好,別拍出來的模樣不好看之類的,笑着回答她,“爸媽他們忙的,我能幹什麼,他們積極性高,也不好打斷他們,據說是要在村子裡面辦宴席,到時候頂着那麼大的太陽,非得熱死幾個不可。”
我是嚇唬麥加的,她也真是笨,還真就當了真,皺着眉頭,垂首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皮,問,“露天的嗎?怎麼不擺在屋子裡面?”
我明白她的擔憂是什麼,但是既然是逗她玩,那就得一逗到底,“是啊,露天的,我是提醒他們辦在屋子裡面的,吹着吊扇之類的,可他們說了,屋子裡面哪有那麼多的空間,要來很多很多親戚,我們這邊都要做十幾桌,你們那邊肯定也少不了,再加上請的老同學、教師、各種社會上的朋友。”
麥加嘆了一聲氣,不再講話,手臂一直垂在自己的肚皮上,其實不僅僅她擔心,我也擔心這事,所以到時候鬧洞房要囑咐那些人悠着點兒,可別洞房沒有鬧好,結果見了紅,給老子弄出個流產,這是第一胎,一定要小心呵護着,這我都有想到,包括拜天地的時候也是一樣,處處留心總是沒有錯的。
縣城也不算特別遠,畢竟是鄰縣,不久之後,我們已經到了婚紗店旁邊,本地人做的生意,看起來雖然不高檔,但是還是非常不錯的,下車的時候,表叔說了一句,“你們小兩口進去逛吧,我就在這兒等着你們,不用着急,有的是時間。”
跟表叔客套兩句,拉着麥加的手走進了婚紗店,眼前立刻出現了白色的影子,婚紗貌似白色是最受歡迎的,許多電視劇裡面也是這麼演的,不太常見誰穿着紅色或者粉色的婚紗,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白色的,象徵着純潔,很快的,老闆娘就迎了上來,熱情的招待,還說這些都是可以試穿的,看到喜歡的,大可到裡面的更衣室對着鏡子試試看。
應付了老闆娘兩句,不要讓她跟在旁邊,怪煩人的,我們只是先看看,看到合適的自然會買下來,她跟在屁股後面,說個悄悄話都不方便,怪煩人的,但是她還在不依不饒,說着,“我們這裡的婚紗也可以租的,如果你們只是要租用幾天,也是可以的。”
好不容易纔把老闆娘給擺脫掉,一身輕鬆的衝麥加抱怨,“這個女人真煩,嘮嘮叨叨個沒完,再敢這樣纏着咱們,咱們就換一家買。”
麥加陶醉在各種婚紗前,並不爲這種小事情而生氣,滿不在乎的講,“隨便她唄,她願意跟着就跟着,也不會礙着咱們什麼事。”頓了頓,伸手摸着眼前的一套白色婚紗,“這個料子摸起來好舒服,你摸摸看。”
我陪着她一起微笑,伸手摸一把,確實蠻舒服的,於是就勸她,“你要是喜歡,咱就去更衣室換上試試。”立刻做出了決定,衝着走開的老闆娘吆喝,“老闆,幫我們把這一套拿下來,我們要去裡面試試看。”
老闆娘一看生意要做成,激動的不得了,慌慌張張的趕過來,取下來小心翼翼遞給我們,然後指引我們更衣室在哪兒,我有跟着麥加一起進去,看着她脫掉身上的衣服,露出裡面的白色底褲和胸罩,然後幫着她一起套上婚紗,然後在鏡子前美美的轉了兩圈,而我則跟她臭貧,笑着說,“你穿着真好看,好想跟你穿着這個搞一次,裡面不要穿衣服,就只穿着外面的婚紗,咱們現在來一炮好不好?”
麥加‘噗嗤’一聲笑,伸手輕輕推我一下,“你個沒有正經的,幹什麼事情都能聯想到那上面去,不過你要是真想那麼做一次,那咱們就把這套買回家,到時候還不是有的是時間和機會任由你搞。”
我是開玩笑的,沒有想到麥加竟然當了真,伸出手臂抱抱她,“你這也太簡單了吧,這就買下來了,怎麼也得多試幾套看看,選個最美的婚紗出來,急什麼啊。”
在沒有結婚的時候,總以爲結婚是多麼難的一件事情,可等你真的下定決心去做,還真沒有什麼困難的,就好比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晚會,大傢伙湊在一起,快快樂樂的玩耍罷了,往細節裡說,比如婚紗這事,沒有去挑選之前,以爲是多隆重的,等到了婚紗店,跟普通的服裝店也沒有太大區別,無非是貴了些兒。
當所有的事情處理完畢,親戚們也都開始蠢蠢欲動,準備着到時候過來作客,我的兩個姐姐更是提前一天就住在了家裡面,臉上掛着笑容,拉扯着我陪她們說話,她們雖然知道我談女朋友的事情,但之前根本就沒有聽說結婚的影子,這突然一下子要結婚,她們比我還要驚訝呢。
坐在桌前,大姐姐、小姐姐,包括兩個外甥,圍着我詢問,“,你怎麼給你老婆求婚的啊?”
這馬上結婚了,想起來打聽這些事情,以此來調侃我,我也與她們鬥嘴,反駁回去,“先別說我怎麼求婚的,當初姐夫怎麼跟你們求婚的,你們得告訴我,那樣我才告訴你們,有個先後順序,何況現代社會講究女士優先。”
兩個姐姐書讀的不多,但是嘴巴溜得很,一點兒也不吃虧,尤其是小姐姐,再次反駁,“現在社會講究的哪裡是女士優先,明明就是男女平等,更何況我們結婚那會兒都是家裡給做主的,咱爸媽和他爸媽商量完通知了我們一聲而已,哪裡像你們這樣浪漫。”
小姐姐的話音剛落,大姐姐也跟着附和,“對呀,對呀。”
我看在她們那兒也問不出來什麼,伸出手拉了大外甥一把,大姐姐比我大七歲,今年已經三十三歲,小孩也七歲了,在小學裡面讀書,有點兒認生,我這個舅舅沒有怎麼跟他待在一起過,嚇的眼圈一紅,一看他要哭,趕緊又放開了,回答說,“其實也沒有什麼求婚,如果非說是求婚,那也是她向我求婚的,天天在我耳朵旁邊哼哼,求着我娶她,要不是咱爸媽催得急,恐怕現在都還求着我呢。”
說這話的時候,我是充滿自豪的,而且也沒有撒謊,事實如此,麥加想要嫁給我,很早之前就是這樣子,尤其是上次回老家之後,她爸媽也在給她施加壓力後,兩個姐姐聽了卻不信,面對面的哈哈大笑,說是我吹牛,我看她們那樣,倒也由着她們,結婚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只要能有笑聲,這就足夠了。
兩個姐姐笑了一會兒,立刻又把脖子伸過來,繼續向我打聽,她們雖然是親姐姐,可我照樣也得說她們,女人都有的缺點,她們也有,八婆的氣質,愛打聽八卦,也愛打聽錢的俗話題,琢磨着怎麼發財,問我,“,爸媽說你這次回來之後出手很闊綽,這段時間你都在幹什麼啊,發的什麼財,說出來讓你姐夫也跟着學學。”
我笑而不語,倒不是不願意講給她們聽,只是不能她們一問,我立刻就回答,那也太便宜了點兒,讓她們求求我,求我就告訴她們。
小姐姐牙尖口利,而且比較聰明,書讀的不好,只是因爲她不愛讀書而已,激將法激我,“你該不會是做的什麼違法的事情吧,那樣可不行,到時候再給公安局抓起來,坐上幾年牢,你讓咱爸媽怎麼辦。”
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特別的逼真,頗爲我擔憂的樣子,儘管明知道有可能是激將法,還是中了她的計,“哪裡做違法的事情,我乾的都是正經生意,有個朋友開了個酒吧,要我幫着一塊兒經營,掙不了什麼大錢,只是一點點小錢而已。”
我謙虛,但是倆姐姐也立刻表示出了她們真正的用意,脖子伸展着,異口同聲,“,你看看你現在發財了,不能把姐姐丟一邊吧,什麼時候讓我們去你們那邊幫忙,也好有個照應,你從小就不會做家務的,新媳婦應該也手忙腳亂,到時候姐姐可以教教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