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籌帷幄

將該吩咐的都吩咐下去,遣散所有的下人後,格歐費茵打開了這個嚇了她一大跳的小盒子。

裡面盛着一枚戒指,一枚不僅看上去無比華麗,而且十分貴重的戒指。看不出材質的材料雕刻出一隻黑蝙蝠臥在殷紅的暗夜薔薇上的圖案,這枚戒指是帶在所有者的左手食指上的,和帝王權杖一樣都是血族之主的象徵。

“斯卡娣,只要你乖乖認輸,我不會傷害你的,一定不會。”握着冰涼入骨的薔薇蝙蝠戒指,格歐費茵很認真的說。

三天後,有事外出的格歐費茵被一羣人堵在了哈德遜灣旁的冰川裡。

“斯卡娣,你這是什麼意思?”格歐費茵眯起眼睛,表情嚴肅的問道。

“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清楚麼?”斯卡娣從人羣中走出來,眼睛冒着興奮的光,嘴角保持着得逞的弧度。

“你就這麼想要那個位子?”格歐費茵問道。

“笑話!莫非你不想?明明都是親姐妹,憑什麼你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憑什麼?”斯卡娣尖聲說。

“說實話,我對那個位子從來都不感興趣,斯卡娣,你不該逼我的。”格歐費茵遺憾的搖頭。

“胡說!你怎麼可能不感興趣?從小到大你什麼都是搶我的。”斯卡娣顯然不吐不快,“父王母后的看重,中立黨的支持,伊萊亞斯的陪伴,甚至連愛情都水到渠成。”

“就爲這個?你真是不可理喻。”格歐費茵不敢置信的問道。

“什麼叫就爲這個?得到他們的認可,我挖空心思討好他們,可結果連血族之位也要留給你,他們眼裡根本沒我這個女兒!”斯卡娣的表情有些扭曲。

“尤其是……”那可是蛇祖啊,同爲穿越者,憑什麼你可以在英國興風作浪,還參與了霍格沃茨的建立,而我就得乖乖的收拾東西待嫁?斯卡娣的眼裡多了些陰霾。

“什麼?”格歐費茵皺眉。

“好了,我不想和你說話,動手!”斯卡娣手一揮。

格歐費茵剛想出手,只覺得腦子一陣發暈,“伊萊……是你?”

正是伊萊亞斯·阿薩邁,他在格歐費茵喝的茶裡放了些東西。

“把她關在冰倉裡,我們走,去德國。”斯卡娣帶着大批人馬消失了。

“唔,這裡是?”不知過了多久,格歐費茵緩緩睜開眼睛,她被關在一個狹小的倉庫裡,動過手腳的藥水令她感覺不到一絲魔力,地上還刻着禁錮陣法。

“斯卡娣,你有把我當過姐姐嗎?”手背遮住眼睛,格歐費茵的聲音在顫抖。

“咔噠”不遠處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

“吱呀”一身,倉庫被打開了,刺眼的陽光讓格歐費茵不得不眯起眼睛。

“主人,您沒事吧?”一個人影溜了進來,喂格歐費茵喝下解藥。

“沃爾斯?”格歐費茵有些驚訝地挑眉。

沃爾斯沒有說話,只是背起她向外走去。

“你是我父王的人吧?”格歐費茵突然問道,“城堡裡多出來了一股力量,不能爲我所用,卻總在幫我的忙,是你乾的嗎?”

“不,是阿卡拉特大人,陛下要他指揮留下的力量。”沃爾斯答道。

“難怪,我們要去哪兒?”格歐費茵若有所思的點頭。

沃爾斯並不回答,只是張開蝠翼向海邊飛去。

“主人,您該出發了。”格歐費茵忽然感覺自己被放在了什麼東西的背上,那東西居然撲騰了兩下飛了起來?

“這是血騏,要做什麼?”格歐費茵回頭看着落後自己五步左右的男人。

“跟上二殿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沃爾斯露出了一個興奮地笑容。

即使飛得很快,到了德國境也已經是三天後了,斯卡娣的到來令梵卓族的黑天鵝城堡亂成了一鍋粥。

“這是怎麼回事?”沃爾斯抓住一個血奴問道。

“不、不知道,聽說是二殿下想篡奪王位,結果被陛下鎮壓了,誰知就在這個時候,教廷又來人了。”臉色蒼白的血奴結結巴巴的說着。

“該死的!”格歐費茵低咒一句,趕緊跑開。

“父王,您老了,退位讓賢如何?”斯卡娣抱臂站在隊伍的最前方。

“讓給誰?你麼,這還不可能!”奧古斯特搖頭。

“格歐費茵已經死了,”斯卡娣吼道,“伊萊亞斯,給我幹掉他!”

“我以爲,在倉庫的小角落裡放解藥的你不會屈從於這個女人吧,伊萊?”動聽的聲音從斯卡娣等人背後傳來。

“主人”伊萊亞斯恭敬地行禮後,站到了格歐費茵身後一步遠的地方,驚掉了一地的下巴。

“這是……”斯卡娣明顯反應不過來了,她忽然腳下一軟,跌倒在地,“伊萊亞斯,你這個叛徒!”

“從未效忠,何來背叛?”伊萊亞斯堅定的說,“我只追隨我的主人。”

“顯而易見,你一直認爲的好幫手可一直都是我的人呢,斯卡娣。”格歐費茵卷着長髮,似笑非笑我的說。

“不可能,這不可能!”她尖叫亂連的退開了。

“沒想到麼?在你第一次找上伊萊的時候,他就主動對我攤牌了。”

“這不可能……血族之王是我纔對,是我!”斯卡娣歇斯底里的叫着。

“不見棺材不落淚,”格歐費茵小聲嘀咕了一句,在奧古斯特的示意下將雙手高高舉起,“你看清楚了,斯卡娣,這是血族傳承的薔薇蝙蝠戒指和帝王權杖,從一開始你就輸了。”

“故意的,你是故意耍着我玩的,是不是?”金色的瞳孔被陰森的血紅色取代。

“沒錯,我就是在耍你,怎麼樣?”格歐費茵大踏步走過去捏住她的下巴,擡起來,語氣溫柔地說,“是你把霍格沃茨的地址透漏給教廷的吧?是你把麻瓜引到斯萊特林莊園裡去的吧?愛伊莎死了,得知真相的時候,我真想一刀一刀讓你慢慢痛苦的死去。你怎麼不想想看,成王敗寇,要是你贏了,你會放過我嗎?”

“哈哈哈哈”斯卡娣突然狂笑起來。

“有什麼可笑的。”格歐費茵問道,這兩天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也許是用腦過度。

“格歐費茵·德拉庫拉,過兩天你就知道了,可千萬別後悔喲。”斯卡娣陰冷的笑着,姐姐,我說過的,就在將來的某一天,我會奪走所有屬於你的東西,然後,當着你的面,毀了他們!既然你現在沒注意到,那就要小心嘍。希望你早點發現喲,不然可不好玩了呢?我很期待呢,你的表情會很精彩的,一定。

“費茵,你過來。”奧古斯特衝她招手。

格歐費茵疑惑的走過去,奧古斯特一把抓住她的手,強行將一個東西塞進她的嘴裡,這個圓形的東西立刻滑進胃裡。

“父王,這是什麼?”格歐費茵覺得全身都在發燙。

“是我的心核,裡面有德拉庫拉家世代相傳的該隱真血,記住,費茵,”在生前強行取出心核的奧古斯特勉強靠在沃爾斯身上,將渾身火燙的女兒抱住,在她耳邊輕聲囑咐着,“記住,誰都不要相信,還有,如果實在受不了孤獨,就找一個好孩子將血族的榮耀傳承下……”

曾經指揮血族這艘大船平穩前行了近千年的奧古斯特就這樣閉上了眼睛。

而吞下帝王父親和親王母親的心核後,還有70多歲才成年的格歐費茵已經強到了變態的地步。

在她的指揮下,血族們與教廷不死不休的對抗着,一有空閒,格歐費茵就會將指揮權交給伊萊亞斯,自己悄悄溜到戰場上,憑藉自己深厚的魔力給敵人帶來一次又一次的震撼,毫不留情的撕開敵人的喉嚨,或是用尖銳的指甲捏碎他們的心臟,每當從戰場上回來,滿身的血腥和煞氣連自己人都被嚇住了。

這場戰爭打了一個多月,血族雖然損失很大,但比起幾乎將梵蒂岡的精英全部都交待在了這裡的教廷還是好了很多,爲了留出足夠餘力對付巫師和休養生息,雙方終於簽訂了和平條約,格歐費茵有條件相信,至少100年內,缺兵少糧的教廷會消停很長一段時間了。

處理好血族的事,格歐費茵抽空去了一趟波羅的海,漫長的時間讓安妮塔娜的魔力變得極其微弱,格歐費茵幾乎跑遍了這片海域的每一個角落,最後終於在一個偏僻的小角落發現了那座島。

一座荒無人煙的孤島,這是格歐費茵的第一印象,墳墓已經開裂了,上面滿布灰塵,她拿出裝有母后心臟和金項鍊的盒子放進去,將墳墓修復如初,略微打掃了一下。

“母親讓我對你說‘對不起,讓你久等了’,雖然我並不喜歡奪走了我母后的心和愛的你,但如果有來生,請好好對待我母后。”格歐費茵對着墓碑如是說。

然後,轉身離開,煥然一新的墓碑上還能明顯看清安妮塔娜秀氣的字跡:詹森·格林德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