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鐵此時將焜鄴放下道:“不要再吵了,敵人還沒有離開,我們自己人就先窩裡反了。”
朱宏鐵這麼說,雖然沒有人說話,但是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們依舊心中一股怒氣,這些是從哪裡來的。沒有任何人惹起,戰爭就是這樣不管戰勝戰敗都不會感覺到快樂。除非是那些爲了成就自己夢想而利用別人的人,他們纔會開心。
此時,朱宏鐵看二人都不說話了,自己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好,畢竟死的也是自己的兄弟。這時,焜鄴走過來道:“既然都沒有話說,就由我來說一句吧!”聽到焜鄴的話,大家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反映。
於是焜鄴接着道:“我應該算是一個老將了,在戰場上度過了將近三四十個春秋了,同樣也見識的比你們要多的多的生死離別,所以沒有人更加比我瞭解戰場,戰場是冷酷的。只要站在戰場之上,隨時就有可能犧牲。沒有一個人可以讓自己在戰場上永生,至今到現在我也是撿回的一條命,當年我因爲這一道傷口差一點死去。”說着,便將胸口的一道刀疤給大家看。
然後將衣服拉起來接着道:“我幸運的活了下來,從此之後我的戰鬥知識就增加了很多,從而使我減少了受傷的情況。”不過他將胳膊拉了起來,只見十幾道刀疤。
焜鄴繼續道:“我說這麼多隻是想告訴你們,戰場上有人死去是非常正常的,雖然這樣很殘酷,但是戰爭就是很殘酷,數十年來我的老友一個接一個的死去,他們活的最光彩的地方是戰場之上,死去的地方也是戰場之上。一切都要看自己了,當年我也很想不開,但是終有一天我明白了,自己的朋友們即使在九泉之下有知也不願我繼續頹廢下去。我想你們的朋友也是一樣。”焜鄴說完哀嘆了一聲。
韓陌眼雖然依舊很紅,但是表情看起來明顯沒有先前那麼的難看了,韓陌走到韓愈面前道:“好兄弟,焜鄴將軍說的對,其實這一切都很正常,只要在戰場上,終有一天還是會發生這一切,這不怨你。”說着便給韓愈一個擁抱,韓愈拍拍他的肩膀。
焜鄴笑笑沒有再說話,朱宏鐵對焜鄴道:“老將軍,咱們還是和我們另外的人會合吧!他們是援助城裡的,他們可能知道城城裡的詳細情況。”
焜鄴想想道:“恩,你說的對,進攻城裡,還是瞭解一下城裡的情況爲好。”朱宏鐵也點點頭。說罷,幾人便帶着將近二百人前往與克雷會合。
克雷等人在他們的營地,他們也在等待朱宏鐵等人,此時文雲天的部隊已經到來,剩下的事情交給文雲天來處理,他們就不需要再操什麼心了,畢竟文雲天的部隊也有將近一萬人,而且文雲天的部隊都是由他親自訓練的精兵良將,可以說是整個吳國之內最有戰鬥力的部隊。
很快硃紅鐵等人到達了,此時朱宏鐵看到克雷這裡依舊有着那麼一大批的人,他非常的驚訝。
許宇此時已經看出了他的驚訝,將朱宏鐵拉過來道:“他們是我們進行第一步計劃時,抓獲的巽國戰俘,他們答應投降我們,並且決定日後加入我們。”
朱宏鐵甚是驚訝道:“巽國?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巽國的士兵?”
許宇道:“我也不知道他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是他們大家都是這麼說的,而且他們也和你們一樣,是一羣被巽國徵兵而來的新兵,老兵據說還有幾個在裡面混雜着。”
朱宏鐵想想道:“這麼多人,你打算怎麼辦?”
許宇道:“這麼多人當然是交給景文城處理,或者是讓他們加入景文城的部隊,或者讓他們就這樣在這裡住下來,或者就加入你們嗷族”
朱宏鐵點點頭,然後忽然想到一件事,忙道:“來,克雷,你也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景文城的焜鄴老將軍。”
克雷聽到是焜鄴將軍,趕忙拱手低頭道:“原來是鼎鼎大名的焜鄴老將軍,小將許宇,拜見您!”
許宇也趕忙道:“在下參見焜鄴將軍。”李犇與石奎也趕緊參見焜鄴將軍。
焜鄴趕忙道:“這可不敢當,我這條老命還是多虧諸位的幫助才得以保存吶!”
克雷道:“焜鄴將軍不用這麼客氣,救下焜鄴將軍是我們利索應當的。既然焜鄴大人已經來了,那麼就由焜鄴大人來決定這些巽國戰俘應該怎麼辦吧!”
焜鄴道:“如今景文城的攻勢依舊持續着,我們不如談談如何救下景文城再說,其他的都是後話了。”
許宇笑着看着克雷,克雷也笑着看着李犇、石奎二人,頓時笑做一團,焜鄴道:“不知爲何發笑?”
克雷道:“焜鄴將軍請放心,文雲天大人已經帶着他的一萬精兵趕到了,據我估計景文城內的三國聯軍最多也不過只有兩萬人,由文雲天大人來打這場仗的話,敵軍的勝算就基本等於零了。”
聽了克雷的話,焜鄴嚴肅的道:“胡說,今天黃昏才從巡邏兵隊那裡得知有一大批的軍隊向我們駛來,那時才前去通知文雲天,這一來一回至少也要四個時辰,而且還是不加上中途耽擱的時間,怎麼可能那麼快便來了,現在看來最晚也不過將近戌時,文雲天有怎麼可能趕來啊?”
克雷笑道:“焜鄴將軍這就有所不知了,我們昨天是從晉國而來,趕回來的時候打探了一些情報!說是要攻下景文城,兩路進攻天業城,將景文城當做後續部隊。於是,我們便在今日上午剛剛到達景文城,便出發向文雲天的大營。所以就是說下午的時候文雲天便已經知道了景文城被襲。”
焜鄴頓覺有些驚訝道:“噢!竟有此時。想不到如此的巧合!果然英雄出少年。”
克雷道:“這沒有什麼,本是舉手之勞,因爲我們跑了兩步便使景文城多少的百姓免於危難,這很值得。”
聽了克雷的話,焜鄴嘆息道:“如果我大吳人人像你這樣想就好了。人人都貪圖榮華富貴,惟利是圖,這樣的趨勢漸漸的就在大吳盛行起來,唯有我這樣的老人,看透了世間的一切纔會從權、利中掙脫出來啊!”焜鄴的此番話勾起了克雷的三伯告訴他的一番話‘只要國家統一了,只要這個國家的君主不是一個暴君,整天做一些勞民傷財的事情,那麼這份寧靜將永遠持續下去。’但是,克雷只是點頭,沒有說話。
就在此時,忽然有一個人從戰俘中間衝了出來,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了焜鄴。事情太突然,克雷還來不急掏出武器,這個人的匕首已經深深的插在了焜鄴的胸口,幾人慌忙出手,將此人打倒在地,劃出了幾米遠。
許宇連忙衝上去踩着這個人的胸口道:“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在我們的面前刺殺將軍。”
此人笑了笑道:“我的名字叫做田明,是晉國人,是這一羣人中的唯一一個老兵。”
看到韓陌攙扶着焜鄴將軍,克雷走過來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做,難道我們對你們還不夠寬容嗎?”
此人又是一笑道:“要殺便殺,不必多說,我沒有料到你們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沒有兩下就將我打倒了,我只是一個向建功立業的人,殺了我吧!”
李犇此時衝過來拿着他的長鞭道:“那我就滿足你的願望。”說時遲、那時快,李犇的長鞭已經打在這個晉國人的額頭正上方停住了,克雷用鏈錘抵擋了李犇的進攻道:“李兄,向別急,我們不能就這樣殺了他。”
李犇收起長鞭,看了一眼克雷,然後對那個晉國人道:“算你今天走運。”雖然這個晉國人嘴上說着那麼強硬的話,但是此時他的腿依然開始發抖了。
此時,被扎到胸口的焜鄴勉強的道:“他說的對,不能就這樣殺了他。”克雷看着焜鄴點點頭。
然後克雷衝他們的人道:“找幾個人把他綁起來,看着他,等仗打完了,在治他的罪。”
此時,焜鄴將韓陌叫到他的身邊道:“我想我已經快不行了,今天和你聊得非常投機,那麼這個就交給你了,替我好好的保管好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