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喜歡你。”
小妝發愣,回頭看他,覺得有些好笑,這小子怎麼突然糾結這問題了?很重要嗎?
“你怎麼了?”
喬子寒冷眼看着她,哼了聲幾個大步回房了,留喬小妝一人站那發愣。
嗨,這小子熟了就給她甩臉子了吧,什麼意思啊?
喬小妝這回來是免不了被盤問的,這眼下剛進門,下人就來請了,老爺子在書房等呢。
不過喬小妝這回嘴倒是放緊了,什麼都沒說,莊千夜是提沒提,和顧恆也只是朋友的朋友,見過一兩回,所以認識。
喬勝德明顯不信,可總不能逼着小妝說,見左右問不出個什麼來,就讓她回屋了。喬小妝剛出去,喬子越就敲門進去。
直接就問喬小妝和顧恆到底什麼關係,老爺子臉色不好,對大兒子也不假以辭色,他在這個家身份還是最高的,左右都是被人推崇的,卻在剛纔拿女兒沒轍,這多少讓他感到挫敗。
所以兒子一進來就問這事兒那是正好撞上槍口了,寒了臉說:“有關係?有什麼關係?你那些心思要全放正事,至於現在去求人?”
一個個都是不爭氣的,想他喬勝德一生輝煌,到頭來後輩沒一個有他的魄力!
看着大兒子就來氣,指着門說:“出去!”
喬子越心裡老大不樂意,可老爺子現在那氣勢想多待會兒那一準挨訓的,灰溜溜的走了。
喬子越心想這事兒他自己就能搞定,何必要老爺子幫忙?看看喬小妝那房間的門,想去敲門,轉了幾圈都沒敲。
他想他怎麼也是喬家老大,這時候找她那企圖不是很明顯?讓人覺得這麼勢利他臉上不是很沒光?
喬子寒出來喝水,出門就看見他個在小妝那門外轉悠,喬子寒莫名其妙的心裡一急,大聲喊:
“大哥!”
喬子寒這一聲兒挺大,上下樓都震了下,喬子越那個心臟給嚇得‘噗咚噗咚’的跳,轉眼看着弟弟,臉色很不好:
“你這麼大聲幹什麼?嚇死個人!”
喬子寒一臉冰霜,就見不得他那樣兒,兩眼瞪着喬子越,喬子越給瞪得心裡發虛,躊躇了幾下,轉身回自己房間了。
喬子寒看了眼小妝緊關的門,然後下樓取了兩瓶礦泉水上樓,敲了敲小妝的門等着她開。
喬小妝裡頭是聽見喬子寒那聲的,在貓眼裡也看了個大概,這時候喬子寒敲門,她頓了下才開的。
喬子寒遞瓶水給她,然後冷着臉說:“給,晚上鎖好門,防狼!”
說完就走了,很有脾氣,很有個性。
喬子寒還在氣顧恆那事兒呢,一直耿耿於懷。
喬小妝看着礦泉水發愣,想着處在青春期的孩子還真是溝通不了,那性子是越叛逆越個性吧?
這時候聽喬子越那邊開門的聲音,喬小妝立馬‘嘭’地聲兒關了門,反鎖了。鎖了後又覺得這麼做好像不大好。
不過想想,也沒什麼大不了,這不是顧恆出現,他們能正眼瞧她一眼嘛?
第二天小妝因爲顧恆會再來,所以她準備去她媽那邊。
她覺得既然說出分手了,那就不要在見面,她夾在他和莊千夜中間給他們製造的麻煩已經很多了,她不想那樣的事再發生。
喬小妝走出門,顧恆就在外面等她。
他立在車旁,看着她說:
“去哪兒,我送你。”
“不用!”她趕緊拒絕。
顧恆看着她沒說話,喬小妝無奈,只能說:“那送我去城西吧。”
顧恆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讓她上車,他說:“我要回京都,今天過來看看你就走。”
“哦!”小妝沒有多大的反應,她也不能有多大的反應。
她不能這時候還給他一絲半點的希望,她是真的不想他和莊千夜之間再發生衝突。
顧恆把車停在路邊,喬小妝下車他也跟着下車,喬小妝說:“你回去吧,我到了。”
“沒事兒,我再陪你走一段。”顧恆無所謂的笑笑。
小妝心裡那一刻很感動,顧恆和莊千夜比,他比莊千夜細心多了,莊千夜那人是怎麼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小妝突然愣了下,她覺得無論做什麼都能想到莊千夜,莫非她中那男人的毒了?
小妝不好拒絕,慢慢的走。這時候還挺早,她怕她媽出來買菜,要給遇上她會很爲難。
可好巧不巧的是,就這時候溫素提着菜從後邊走過來,走跟前了才發現這女的是她閨女。
“小妝,你怎麼過來了?”
“媽--”
喬小妝是真傻了一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顧恆直了眼看着喬小妝,她喊什麼?這是她的親生母親?
“您好,伯母!”顧恆笑着打招呼,伸手過去要接過溫素手裡的菜和魚,又說:“我幫你拿吧伯母。”
“不用不用……”溫素連連拒絕,可年輕人太熱情,也是誠心的,她沒法兒只能遞給顧恆。
溫素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幾眼顧恆,越看越喜歡,又看着小妝,意思是人都來了還不給介紹的?
她就猜他女兒有男朋友了,果真是,而且這樣兒的男人現在難找了。
“媽,這是顧恆。顧恆,我媽媽!”小妝臉上還多少是尷尬的,簡單的介紹了下。
“伯母您好。”顧恆笑着又大了聲招呼。
溫素看着顧恆,心情都好了不少。這小夥兒好,長得好,性子也好,和她們家小妝那真是般配。
“好好好……走走,上樓去坐坐……”溫素說着。
小妝有點爲難,她沒有想讓顧恆去媽媽家裡的意思,覺得這情況有點兒遭。帶前男友回媽媽家,這成什麼事兒啊?
她仰頭看顧恆,意思是讓顧恆趕緊走。
顧恆臉上還是笑,說:“沒事兒,我送你們上樓。”
小妝無奈,因爲母親在門口喊。
他們上樓後,顧恆把東西給小妝,然後再跟溫素道別:“伯母,我還有事兒,下次再來看您。”
溫素剛進屋,這一聽說人都進來就要走,趕緊走出去,說:“這就要走了?什麼事兒坐一會兒的功夫都沒有?進來坐坐吧,喝杯熱水,暖暖身子再走。”
顧恆看了小妝一眼,她臉色不好,顧恆苦笑了下,然後對溫素說:
“伯母,我今天真有急事,下次小妝回來看您,我再來,一定來。”
溫素素來也不是勉強人的人,看人家那樣子好像是真有事兒,惋惜的說,“那好,你先忙,有空了就和小妝過來坐坐,只要你不嫌棄,伯母這兒隨時都歡迎你的。”
“好,謝謝伯母。”顧恆跟溫素道了別,然後看小妝,她也擡眼看他,她眼裡有不忍,她也不想吧。顧恆笑笑,伸手摸摸她的頭,然後說:“我走了,好好照顧自己,嗯?有什麼事兒就給我打電話。”
“嗯。”小妝應了聲,然後看着他離開,這才關門。
*
這個週末喬子寒硬要拉她姐一起出去玩,說是同學給了兩張遊樂場的票,不用也浪費了。
喬小妝就是犯懶骨頭了,真不想動。
現在才發現在喬子寒這小子真是有能耐讓她不得不聽他的指示,她一不願意,他給甩臉子,完全沒拿你當姐看。
喬小妝覺得現在他是脾氣漸長,要相處久了指不定這小子那脾氣變成什麼樣子。
小妝想着喬子寒的脾氣,想着想着突然想起莊千夜了,她想子寒這性子找麼發展下去,成爲第二莊千夜很有可能。想着莊千夜這名字,那些事兒就一股腦兒往記憶裡涌。
小妝敲敲腦袋,真是要瘋了,好不容易擺脫他,怎麼又天天想着他?難道被他壓制久了她就有被虐傾向了?
喬小妝和喬子寒玩到下午天色開始暗的時候纔回去,小妝動了一天本來就累得慌,喬子寒回去的時候還死不願意坐車,說走路好,走路鍛鍊身體。
喬小妝瞪着喬子寒,眼裡那個恨啊,她是怎麼鬼使神差答應陪他出來玩的?真是天殺的折磨人!
到後來喬小妝是真的走不動了,喬子寒身軀一蹲,說:
“上來,我揹你!”
小妝不上去那就是‘二’,立馬趴他背上去。上了他的背然後說:
“我這麼重,會不會把你壓矮了啊?到時候不長了你可別賴我。”
喬子寒覺得小妝這話說得可愛,他這麼大個人,她那麼點兒小個子能壓得矮他嘛?再說,被壓壓,就不會長了?
快到她家的時候,喬小妝怎麼都要下來,喬子寒有點兒火,讓她別動,喬小妝不依,說什麼都要馬上下來。
喬子寒放下她,冷眼看着她,這算什麼?
喬小妝一張臉都紅了,不過她這時候沒心思去管喬子寒。
她那顆心跳得厲害,臉兒也紅紅的,還有點兒難爲情,咬着脣,睫毛顫顫發抖。
她很不明白,就顧恆她還是喜歡的,她也知道,可對莊千夜,那算是什麼?
這一次見着顧恆,她高興,可也就僅僅是高興而已。可眼下見着那男人,她的心怎麼跳得這麼快?
心律被跳得亂七八糟的,還莫名其妙的緊張。
瘋了,瘋了,真是要瘋了!
知道嘛,就在他們不遠處,不過二三十米的樣子吧,那輛拉風的邁巴赫旁邊立着的高大男人,就看那盛氣凌人的氣勢,想也不用想是誰。
男人一身暗色西裝,眼神凌厲得像刀子,喬小妝或許是跟他有一段時間了,那敏感度是被他訓練出來的,所以老遠那心就開始不安。
那邊男人朝她招手,讓她過去。
小妝頓了下,這才擡眼看喬子寒,喬子寒這時候那臉冷得就跟冰塊兒似的,死死的盯着她。
小妝張張想說點兒什麼,可那邊男人還等着,她清楚的知道怎麼也不能讓那人等的,所以她只能推推喬子寒,說:
“子寒,你先回去,我馬上就回來。”
喬子寒站着不動,還是那麼冷的眼神盯着她,喬小妝很無奈,擺脫兩邊不要這麼僵持行嗎?不要讓她難做啊祖宗!
小妝只能再推喬子寒,這次用了點力,喬子寒被她推得移開了一步,回頭狠狠瞪着她,說:
“爲了那人你不要我了?”
小妝乾笑着收手,真是很抱歉啊,她這力道沒把持住,一不小心就給全放出來了。她說:
“我沒不要你,這樣,改天我還陪你去玩,好啦好啦你回家啦,我馬上就回去,那是我一朋友,我就跟他說幾句話。”
“喬小妝!”
那邊男人等得不耐煩,出聲喊了。聲音冷得讓人發抖,明顯大爺不高興了。
喬小妝知道這下不妙了,安慰喬子寒幾句也不管他了,轉身朝莊千夜跑去。
莊千夜看她朝他跑過來,插兜裡的手抽出來,張開懷接住她。
她一落進他懷裡他就給緊緊的抱着,很用力,上下其手全身都給他的手有意無意走了一邊。
給這男人抱着,不上手那是不可能的。莊千夜就不是老實的主,只要他一近身,那全身上下一準兒給他摸個遍揉個過癮。
要是別的時候喬小妝知道他的性子也就算了由着他胡來,可今天不成啊,大庭廣衆之下,還有她弟弟在那邊盯着呢,他能不能別這樣。
“莊千夜,莊千夜……”喬小妝扭的着身體,不讓他在她身上這麼放肆。
可莊千夜哪肯啊,別人要看那就看唄,反正他就是想抱抱她,這多長時間沒見她了啊?就是想她,就是想。
“別,別這樣莊千夜,你還讓不讓我活啊,莊千夜別這樣……”
莊千夜直接抱着喬小妝鑽進了車裡,‘嘭’地一聲關車門,也隔絕了外界。
喬子寒那邊看着,眼睛血絲都涌出來了,大吸着氣轉身往家裡跑。那一幕,他寧願沒看到。
進了小小的空間莊千夜那可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寶貝兒,想我沒?我想你,往死裡想那種,你呢?”他在問她,可又不給她回答的機會,重重印上她的脣。小妝嚇着了,連連推。
“莊千夜,你別這樣,別呀--”喬小妝火了,張口直接咬上他下嘴脣,一用力,見紅了。
莊千夜眸色瞬間暗了,好啊,來狠的是吧!
男人狠色就出現了。喬小妝那小臉頓時給嚇得慘白慘白的,聲音都發抖了。
“莊千夜,千夜,我,不是……對不起,我錯了還不成嗎?千夜……”喬小妝抱着他的腰說着好話,聲音軟軟的,聽起來很是養耳。
莊千夜垂眼看着她,臉上陰沉沉的,足以說明他這時候心情有多遭。
“別這樣,對不起……沒想故意咬你的……”她低眉順眼的說。
莊千夜臉色還是跟鍋碳一樣黑得難看。
喬小妝爲了自保只能順着他,雙手移上他的脖子。
她看着那傷,那血也沒出多少嘛,跟要了他命一樣,大男人還在乎這個?就她弟子寒都比他強。
“不樂意是吧?”莊千夜冷哼,她心裡那些小道道還能逃得過他?
“沒,沒,哪兒能啊?”她小聲說。
不過她也知道,他要是真想,她就是千個萬個不肯,不願意,那到最後了還得乖乖從了。
莊千夜今天倒是沒再強她,他今天挺累的,才從外頭風塵僕僕回國,馬不停蹄的就往她這兒來,他這會兒就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
其實莊千夜並不是逞欲的人,以前沒她的時候三月半年沒一次也那麼過來了,可現在吧,有了她那感覺很不一樣。、
也不知道他是着她什麼魔了,把她仔仔細細剖白了吧,毛病一大堆,好的沒幾樣兒,可他就是喜歡。
莊千夜過了會兒估計是平靜了,然後捧着她的臉,臉對臉的說:
“你可真是把我給磨瘋了,我出去走哪兒都想着你,想那事兒想得緊了也沒抱別的女人。喬小妝,你認真說說,你過我沒有?”
小妝抿着嘴,不說話。
莊千夜泄氣,他就知道,她心裡還怨着他,那恨還記着,他難得出去了她怎麼會想他?
莊千夜想着又發笑,這就是喬小妝看不懂他的地方,這時候吧,她覺得正常人應該生氣纔對,可莊千夜偏不,他笑。
他問:“一天都沒有?一次都沒有?”
小妝還不說話。
莊千夜是徹底死心了,得,當他沒問。
“小沒良心的東西!”他咬了下她的鼻子說。
喬小妝皺眉,和不樂意他這麼評價她。
她哪有沒良心了?她知道她算不得有多好,可她認爲她的心並不壞啊,至少她的心還是熱的。再說了,她也不想當好人,她有幾個本事去管別人啊?自己過好了不讓身邊的人擔心不就好了嘛?
莊千夜拉她坐起來,然後抱身上。問她這假期是去x市還是留在c市,小妝白了他一眼,這不廢話麼,她人都在c市了,又折回去?
“那成吧,過來跟我住。我那邊一個人住,人氣都點兒,你住進來給我添點兒人氣。”
小妝哼了聲,說:“人氣兒這東西是個人都能做到,你可以請打掃房間的阿姨,也可以讓你的兄弟進去住,我不是唯一選擇。”
“我就要你。”他咬她耳朵,她吃痛,推他,然後說:“我住家裡,你認爲我爸爸會同意我搬出去跟一個男人同住嗎?”
莊千夜笑,顯得很高興,他說:“傻妞兒,你是我見過最笨的生物了。”
喬小妝對這話非常的不滿,什麼叫‘最笨的生物’?
“你說清楚!”她瞪着他。
莊千夜眉頭一挑,說,“得了,玩笑話還當真。”
兩人在車裡磨蹭好一陣子最後商議的結果,無疑是她妥協,提着行李搬去跟他住。
其實莊千夜除了某些個時候會變成獸外,大多時候這男人是正常的,她也很放心。喬家和莊千夜比,她還是首選莊千夜了。
喬小妝回家的時候大家已經在吃飯了,她默默的坐上她的位置,捧着碗吃飯。喬子寒埋着頭吃飯,當沒看到她一樣。
飯後喬小妝跟喬勝德說了要馬上回學校的事兒,畢業的事兒有資料必須處理。當年喬勝德在喬小妝念大學的事情上沒用一分心,現在他也沒有權利過問她學習上的事,只叮囑了幾句就讓她下去。
喬小妝坐牀上無聊的看書,敲門聲響起,她放下書,看了眼外面是喬子寒纔開門。她等的就是他,知道他有話不問清楚他那性子指不定會悶出病來。
“那男人是誰?”喬子寒進門就問,火氣很足。
“我、男朋友。”她老實回答。
喬子寒瞪着她,這話他真不想從她口裡說出來。
“那天那個呢?”喬子寒有點崩潰,他不想把他姐往那方面,真的不想。
“那只是朋友!”她強調,是的,現在看來,和顧恆真的平淡得只剩朋友了。
“朋友?難道你不知道他也喜歡你?”喬子寒有點接受不了,確切的說他不知道他是接受不了他姐這麼受歡迎還是接受不了她招惹了那麼男人。
喬小妝現在覺得喬子寒有點不可理喻,她看着他反問,“難得每個暗戀你的女孩子你都會做出迴應?那你這跟濫情有什麼分別?”
“我沒有濫情,我沒有!”喬子寒情緒有點激動。
喬小妝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怕他出手。
喬子寒見她退了一步,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愣了下,然後垂下頭,說:“對不起!”
然後轉身走了。
喬小妝有點糊塗,這人……
坐牀上想了很久,終於想通一件事兒,就是這年頭的小孩不能慣着,就莊千夜那樣兒的,估計也是他小時候家裡人給慣的。
喬小妝第二天把東西搬走了,進了莊千夜屋子。
她在進屋的那剎那突然感覺,她怎麼像是送羊入虎口啊?
回頭瞪大眼睛望着莊千夜,給莊千夜瞪得一愣一愣的,最後他手一伸,敲了下她額頭,說:
“想什麼呢傻妞兒!”
喬小妝捂着額頭橫了他一眼,然後把行李箱橫在門口,人也站那兒,不準備進去。
她說:“莊千夜,我怎麼感覺我被你誘拐了?”
想想啊,她搬來和他住,她還有好日子過嘛?指不定還不如喬家呢。
莊千夜心裡很受傷,被她用刀劃得血淋淋的。
他說,“喬小妝你想好咯,你在那地兒呆着,個把個月後你進的就不是學校,是瘋人院。”
喬小妝嘴角抽抽,就沒見過嘴這麼毒的人,他死後下地獄準是那給割舌頭的那一拔兒。
不過事後一想,倒也是,她在喬家,那是精神上受折磨,在這兒,得,暫時身體受點兒折磨吧。至少身體上的還能癒合,精神上那可就說不準了,真要在喬家住下去沒準兒還真給莊千夜說準了,最後落得個進瘋人院。
“住還不住?”莊千夜挑眉問,一臉的不耐煩。
“住住住……”喬小妝看他那樣兒就討厭,搬着箱子往裡進。
嘖嘖嘖……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他也不怕鬧鬼的。
“我住哪間?”喬小妝在客廳站着問他。
莊千夜坐進沙發,長腿瀟灑的交疊,擡眼用手指了方向說:“最裡間。”
“哦!”
喬小妝拉着箱子走兩步,回頭看他,這男人怎麼一點兒不懂得憐香惜玉啊?都不捨得搭吧一下的嘛?
莊千夜挑眉和她對看,喬小妝哼了聲氣鼓鼓的走進去。
這觀念在莊千夜確實還和別的男人不一樣,別人不說就拿顧恆說事兒吧。要這時候男人換成顧恆,坐沙發上休息的人就該是小妝了。
可莊千夜不,他覺得女人寵是該寵,可過度了那就壞了。能做的爲什麼還要搭吧一手?這毛病要給她養成了,以後過日子的時候男人就知道痛苦了。還不由得她呼來換去的?
他一大男人丟得起那個臉嘛?
喬小妝把箱子拖進屋裡,順便四下看了看,挺好,挺大的,然後拿衣服出來掛櫥子裡。她衣服其實不多,就三四件,可冬天衣服後,塞兩件兒外套箱子就給擠滿了。別看她那箱子大,其實裡邊就三件衣服,一條仔褲,襪子、內裡什麼的。
她把衣服鋪牀上,開櫥子拿衣架,這才發現櫥子裡一半空間都被佔用了,她就剩一小半。
小妝火大,看着這櫥子,這麼大的櫥子就給她剩這點兒空間,什麼意思嘛他?雖說她的衣服掛那地兒緊夠了,可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憑什麼這櫥子要放他的衣服啊?那他豈不是有足夠的理由進出她的房間?
“莊千夜!”喬小妝大聲喊。
莊千夜沒多久出現在她面前,皺眉問:
“有事兒?”
喬小妝指着櫥子,說:
“你的衣服,全部拿出去,不準放這裡!”
莊千夜彷彿聽了什麼奇聞一般,怪異的掃了她一眼,說:
“喬小妝,你想‘鳩佔鵲巢’?”
“你讓我搬進來的!”她反駁,事實卻是如此。
“可這也是我的房間,你說說放我的衣服怎麼不應該了?”莊千夜雙手抱胸,看着她說。
“你的,房間?那我的呢?”她一時沒明白,發愣的問。
“你的?你的不就是我的?”
莊千夜欺近她,雙手搭她雙肩,加了力壓着她,然後說:
“你是我的人,難不成你還想和我分房睡?”
喬小妝那腦子很不爭氣,竄出來的盡是一些不大如流的畫面,都是和他在牀上翻滾云云,她的臉‘噌’地下紅透了,她推開他,說:
“誰是你的人了,不準胡說。”她坐牀上,表情很彆扭。
“這話你自個兒說着都沒底氣吧。”莊千夜坐她身邊,一手半抱着她,過了一會兒整個兒抱着她。
“跟我就這麼不好?你真這麼不樂意?”他問她。
小妝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沒答話。不樂意是真的,要樂意那才稀奇了。
喬小妝再三警告他,不準再碰她,他要再跟她做那事兒她鐵定翻臉。
可她這話說了就當沒說,當天晚上她就被他給吃幹抹淨了,他還是把她弄得死去活來,活來死去,先前的保證就跟哈了口氣兒一樣,啥都不剩。
*
喬小妝帶莊千夜去了溫素那邊。
這是喬小妝第一次正式帶男生回家給媽媽看,顧恆那次是意外,她都沒想過會遇到媽媽的。
莊千夜說要買點東西去,喬小妝嫌麻煩說不要了。莊千夜拿眼神兒剜她,她這人有時候就是缺心眼兒,這麼正式的見家長能不帶東西嘛?莊千夜覺得別的不說,兩手提滿東西這是基本的禮貌吧。
莊千夜倒不緊張,主要是喬小妝母親他認識很多年了,知道她母親的爲人,他知道她母親是位開明的母親,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見面的事兒。
倒是把小妝給急得,絕對帶他見媽媽,他爽快的答應後她就開始患得患失。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怕媽媽不喜歡他,怕媽媽不滿意。可這背後是什麼意思她自己也沒琢磨出來,她並沒有和他長久走下去的打算,卻擔心媽媽對他的看法。
溫素對小妝帶朋友突然來有些詫異,看清了來人更詫異,都沒顧得禮貌讓客人把東西放下先做,就拉着女兒一邊兒問話:
“小妝啊,這怎麼回事兒啊?怎麼又來一個,那天那個呢?”
腳踩兩隻船她可不允許,這三心二意的那就叫濫情,她的女兒怎麼可以這樣?她知道女兒生得美,可因爲這個就能胡來?
女孩兒家不學好,要學了這些不入流的德行她今天就不認這個女兒!
小妝壓低了聲音說:“媽媽,你別誤會,那天的只是朋友,他纔是我的現在的男朋友,是真的,我向您保證不是你想的那樣。”
溫素還是遲疑,那天那個顧恆她就一眼就看出了對女兒有意思,女兒能不知道嘛?
“既然你有對象了以後就和那人少來往,別給人說閒話,啊?”溫素最怕女兒在外面沒人教,會學壞,日日夜夜都驚醒着這一點。
“我知道,媽。”小妝再三保證溫素才寬了心。
這纔開始相互認識,莊千夜這人除了喬小妝對誰都是冷冷的,說不上熱情也說不上冷淡。給溫素問好,臉上也沒絲笑容。
溫素讓孩子先看會兒電視,她進廚房做飯。
“你母親還是那麼美。”莊千夜由衷的說了句,除了眼角的幾道時間印痕,她的氣韻跟神態還在。
可這話在喬小妝聽來很不行,她說:“大少爺,拜託你要說好話的時候最好當着對方面說,你當着人的面一張殭屍臉,背後又說人的好,你這樣何必嘛?”
喬小妝對莊千夜今天的表現很不滿意,他們今天來拜訪的是她的母親,按年紀算也是他的長輩吧,他是還當他是大爺吧,他笑笑能死嘛?
就小妝想的,溫素不大滿意莊千夜。
以前吧她是覺得只要女兒喜歡,什麼出身她都不會介意,可現在吧,有了對比,她覺得女兒不選那天來的那個顧恆就是大損失。
你看那莊千夜那端的那個樣兒啊,她欠他的啊?性子也不好,和顧恆沒的比。溫素是真想勸勸小妝,選男人不能只看長相,性子很重要。
“菜式簡單,你嚐嚐合不合口兒,不合口兒我去給你下碗麪。”溫素說得很客氣。
小妝聽了皺眉,媽媽這麼客氣,明顯就是不看好他,心裡多少有點失落。
不過這也再次驗證一點,莊千夜這人真不討人喜歡。
“李叔呢?”小妝問。
小天上幼兒園,李小珍中午在學校吃,而李平現在找的那工作是幫工地上抗鋼筋的,一根鋼筋十到十五公斤,按重量算,抗一根十到十五塊錢,中午都是溫素做好飯給李平送過去,所以就溫素一人在家。
“在工地上呢,他做這個起早貪黑的也沒個空兒,一會兒還得我送飯過去。”溫素溫和的說。
“哦……”小妝心裡酸酸的,覺得她媽媽過得太辛苦了。
飯後是小妝搶着洗碗的,溫素和莊千夜在客廳。喬小妝那意思是讓莊千夜看好機會好好表現,可大爺始終是大爺,做什麼都是那麼生硬。
最後莊千夜乾脆套近乎,他說:
“素姨,您還記得莊老太嗎?”
溫素哪裡會忘記這位老人家?一心把恩人一樣記在心裡。
那時候帶着小妝過生活的時候,就是住在莊老太的地下層,那時候沒少得老太太的好處。
現在想起,那是個好人啊。
溫素回憶了很多那時候的事兒,後來很抱歉的笑笑:“讓你見笑了,莊老太對我和小妝有恩,這事兒能說的太多了,你一定不愛聽吧。”
莊千夜愣了下,他說:
“不會,我就是哪位太太的孫子,老太太現在也常唸叨着你們。”
難得莊千夜說了這麼句客套話出來,不過這話讓溫素吃驚不小。她一再的端詳莊千夜的樣貌,是了,越看越像,還真是小孫少爺。
溫瑟那心當下有些稍稍改觀了,因爲莊老太,她對莊家孫少爺自然也是感恩的。
她說:“真想不到啊,這真是緣分啊!孫少爺,我們小妝讓你勞心了,小妝脾氣急,當性子是好的,她年紀還小,素姨請你多擔待她點兒。不管你們成不成,素姨都感謝你的。”
莊千夜這時候淺淺的笑着,他說:“素姨,我對小妝是認真的,我不是會把這些話掛嘴上的人,但我知道我不給你個保證,你不放心,所以我現在給你保證,我用真心對她,照顧她,讓她快樂,請你放心。”
小妝出來就聽見莊千夜後面的話,她皺着眉聽了,心裡的感覺很複雜,可是她也知道那種複雜的感覺裡有一種是喜悅。
和莊千夜從母親家出來小妝就悶着頭不說話,莊千夜車開到車庫裡,然後抱着她上樓,把她放牀上,說:
“聽見我說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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