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作美,繁星點點,如若萬千的火光,將這粉白的櫻花林照耀的如同黎明一般,浣沙溪的溪水淙淙,櫻飄逸搖落,沉醉在溪水中。
陶夭夭睡了許久,她明眸惺忪,朦朦朧朧的看了看四周,咦?這是什麼地方,沒有記得從清溪鎮到雲暖村會經過這樣的地方啊?
她頓時睡意全無,迅速的仰起頭,只見那月華如水,絲絲縷縷冰清玉潔的月水,透過櫻的罅隙,傾斜了一地。
而這四周芬芳馥郁的櫻花香味,如同蜜一般的甜膩,再聽,細碎的溪水潺潺,還有偶爾的蟲鳴之聲。
完了!難道她再次的穿越了?
陶夭夭急忙掙扎着要站到地上,感受一下,真是的存在感在哪裡,這到底是哪裡。
“醒了?”
當陶夭夭正在掙扎的時候,一道平涼帶着磁性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
是他!悶葫蘆!
陶夭夭這纔在驚慌之餘注意到,她還在人家的背上呢,而那個人正站在一株開的極其繁盛的櫻花樹下。
“這是哪裡?”陶夭夭有些慌張的問道,畢竟,她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再次的被賣,那可真就不一定能逃出生天了,幸運女神難免會嫉妒她陶夭夭的貌美,或許就不會在幫她脫離困險了。
“怕我把你賣了?”那道平涼的聲音越發的有些邪魅。
陶夭夭心裡咯噔一下,難道老天爺這會兒打盹,再次的坑了她,因爲她相信了悶葫蘆,然後悶葫蘆正在將她揹着去往買主的家裡?
陶夭夭急忙的迅速的搖了搖頭,使出了吃奶得勁兒,試圖從那寬闊的後背上掙來。
“你最好聽話,呆着別動,否則——”
言衡說完這句話,便揹着陶夭夭朝着自己的小院走去。
陶夭夭在被震驚片刻之後,稍稍的緩和一下精神,這才注意到,這片櫻花林應該是浣沙溪旁邊的那片,上次她去浣沙溪給悶葫蘆洗衣服,並沒有往裡走的這麼深入,所以,這裡的環境她還不是那麼的熟悉,而現在,隨着悶葫蘆沿着浣沙溪走路,她逐漸的發現,這條路是她曾經走過的。
陶夭夭想到這裡的時候,楞了一下,可是,他要是揹着她從清溪鎮回來,爲什麼沒有直接回到小院,而是來了這裡?
壞了,都怪她這幾天太累剛纔睡得跟死一樣,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是否發生過什麼事情。
“你——你——你對我有沒有?”陶夭夭想到那個場景的時候,自己都差點把自己給嚇死!
場景:
某悶葫蘆滿臉的春風盪漾,一臉的邪笑,盯着秀色可餐的小美人兒,將她往櫻花樹下的草坪上一放,那雙大手十分有利的將她那單薄的衣衫刺啦——然後他——
“有什麼?”
就在陶夭夭的腦子裡幻化出那個少兒不宜的場景的那一瞬間,那道平涼的聲響再次的侵入了她的耳中。
在這深夜裡,四周一片的安寂,那聲音真是勾人魂魄,讓人不禁的沉醉,有些麻酥酥的熱血澎湃,如果不是陶夭夭現在處於這種尷尬的狀態,沒準她真的會因爲這麼美的夜景而自己將自己送到人家的懷裡。
“你——”
陶夭夭真是欲言又止的,孃的,這不是明擺着的事麼?孤男寡女共處一桃林,還是在黑漆漆的晚上,四周的景色又這麼怡人,做點別的事情,那不是很正常麼?
“我?你覺得男人會對一根青澀的竹竿感興趣?前有高聳入雲,你有麼?後有峭壁平地拔起,你有麼?”
言衡竟然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他竟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語速流暢聲音平穩!
陶夭夭真是氣得要炸毛了,有這樣挖苦人的麼?青澀怎麼了?她有傾城傾國貌!現在沒高聳沒平地拔起,不代表以後沒有!
言衡明明能感覺到她那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更能察覺到她胸脯被氣得鼓鼓的,他竟然勾了勾嘴角,將邪魅的笑意淹沒在了夜色之中。
算了,現在天時地利人和,陶夭夭是樣樣都不沾,暫且受了這個被諷刺的苦楚,日後再找機會報仇!哼,女子報仇十年不晚!
言衡就那麼聽着陶夭夭在他的後背上哼哼唧唧,從浣沙溪到小院門口,陶夭夭嘟嘟囔囔就從來沒有間斷。
言衡突然有點理解父皇了,想着父皇每次到後宮轉一圈,都會滿面春風喜色而去,卻也總是陰雲密佈黑臉而歸,每每說起,父皇總說後宮的那些婦人實在是嘮嘮叨叨囉囉嗦嗦的沒完沒了。
言衡突然想,倘若日後他成婚,有這麼一個瘋婆娘就夠了,要是再有這麼一個兩個的,那豈不是真的要瘋了?
“你回屋裡。”言衡站在了院門口,將陶夭夭放了下來,扔下這麼一句話,便朝着院中的木槽走去。
陶夭夭站在原地怔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她又不是廢人,再者說了,不是說好了在清源鎮買了東西,然後回來給他做飯吃麼?
當陶夭夭正思考着那個傢伙要做什麼的時候,竟然見到那傢伙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許多的工具,並且,陶夭夭見到那個傢伙朝着小廚房走去。
陶夭夭這才弄明白,原來人家是讓她回屋裡準備一下啊,難怪了。
很快,言衡就將廚房裡被砸壞的那些東西修好,然後便走到了北屋裡。
在雲暖村,一般人家都是坐北朝南的房間,正房則是北屋,其餘的房間,那就是會依傍在北屋旁邊或者乾脆就落在北屋的兩側。
陶夭夭挽起袖子,進了小廚房,叮叮噹噹的開始做飯了,確切的說,這算是夜宵了。
言衡的北屋原本傢俱也不是很多,只是修了修幾張桌椅和木牀而已,當然,他朝着窗外張望了一下,見那個瘋婆娘還在忙碌,便走到院子裡,趁着昏黃的燈光,修補一些別的工具和用具。
“阿衡!你家怎麼這麼香!好像有肉的味道!”
就在阿衡蹲在院子裡修理東西的時候,突然從牆外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言衡看都沒看一眼,平淡的說道,“你要想吃,吃你媳婦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