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說的對,我就是一時迷了心智,我才爲了那點銀子做了對不起良心的事,今天多虧了姐姐出手,不然我——”玉竹話沒說完,就嗚嗚的哭起來。
“哭有什麼用啊,現在事情不是差不多完了嗎?等待會兒——行了,這回也不用提心吊膽的等了,村長來了。”陶枝正要安慰玉竹呢,一擡頭,就見到了先前一步到的阿衡,順便,陶枝往阿衡的身後看了看,見到了正急匆匆趕過來的江五郎。
玉竹聽說自己的村長來了,就像是得到了神靈的保護一樣,顧不上腳上的疼痛,馬上就往門外跑。
江五郎平時在鳳凰村的人的眼裡,也是個冰冷的傢伙,所以,玉竹見到了江五郎也是畢恭畢敬的,乾脆跪在地上哭着說道,“村長,我被人家打了,您爲我做主啊。”
江五郎蹙了蹙眉頭,低沉的嚴肅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必須實話實說。”
玉竹思忖片刻之後,這才說道,“不是我來找事的,我也是迫於無奈,您知道我家裡只有我和堂哥相依爲命,表哥又另有所愛,我——”
“我不想聽家務事,你先把這裡的事情說明白。”江五郎很嚴肅的問道。
阿衡站在一旁,真心的捏了一把汗,如果這個玉竹要是反水的話,那麼之前的事情,豈不是又要白白的做了?那麼,小婆娘會更加的嫉惡如仇的吧?
“我——”玉竹擡眼看了看江五郎的嚴肅神色,好像跟石二銀所說的不同啊,石二銀當初說村長也很不喜歡這個外來戶的,可是,村長和那個阿衡走在一起的時候,那種說不出的和諧,讓人不禁的生疑啊。
她不管怎麼做,都是爲了拿到銀子,她想着剛纔那個陶枝在胭脂鋪送給她的胭脂和補品,玉竹再次的糾結了。
“你如果不說,我沒時間跟你耗着。”江五郎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村長村長,您別走,您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
玉竹真的怕竹籃打水一場空,所以,就想落在自己手裡的纔是真的東西,石二銀說的銀子畢竟還是沒影兒的事,所以,她還是抓住當下吧,沒準被胭脂鋪的人打好了關係,以後買胭脂都能便宜呢。
所以,玉竹便將石二銀還有他的家人朋友,以及玉竹和另外兩個女子之前商議的事情,從實說來。
江五郎聽完之後,十分的惱怒。
阿衡也沒想到,這鳳凰村還有那麼刁蠻的奸詐之人。
玉竹則以爲村長大怒,是因爲她,於是她急忙的磕頭求饒。
江五郎看着阿衡說道,“阿衡兄弟,是我御下不嚴,請你諒解,這件事,我會好好的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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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五郎說完這句話,沒有理會玉竹,轉身便離開了。
阿衡見了那玉竹,雖然有心讓她起來趕緊的回鳳凰村,但是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回到了胭脂鋪裡,安安靜靜的做他的掌櫃。
陶葉見狀,便走到了玉竹的身邊,說了些安慰的話,送走了玉竹和另外兩名女子。
阿衡雖然人坐在胭脂鋪裡,但是心卻有些不安,不知道小婆娘現在怎麼樣了,怎麼只有陶枝在店裡呢?
哐啷一聲。
聽到了聲響,阿衡急忙的擡頭,見到陶夭夭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阿衡急忙的站起身來。
“夭夭,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這些天一直被人盯着,心裡是不是在得意自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啊?”陶夭夭撇嘴說道。
雖然陶夭夭的臉色不好看,但是她的眼神出賣了她,她根本就沒有在生氣。
“夭夭,從雲暖村到現在,你又不是第一次認識我,我怎麼可能——”
“今日不同往昔,以前你覺得我好,可能因爲新鮮,現在被我罵被我吼的,你巴不得找個賢惠溫柔的吧?”陶夭夭說完,便上前一步,直接坐在了櫃檯上,伸出手指,勾着阿衡的下巴,緊緊盯着阿衡那雙深邃的眸子。
只是,在那一瞬間,陶夭夭稍稍的楞了一下,她好像從未想過,歲月也會在那麼妖孽的男人的臉上留下痕跡,阿衡的下眼皮,竟然有了一抹輕微的細紋兒。
陶夭夭的心裡突然就有些酸澀了。
她生完了孩子之後,又費心費力的折騰胭脂鋪的事情,還要幫助馬連坡和孫有餘將那兩家鋪子做起來,出謀劃策,哪一樣都會竭盡全力的花最少的銀子辦最多的事情,也是這樣,她累倒了,得了產後抑鬱症,脾氣暴漲。
那段時間裡,阿衡儘量的忍讓和安慰,即便陶夭夭的蠻不講理和大吼大叫,阿衡一概照單全收。
“喂,你老了。”陶夭夭的口吻有些沙啞,因爲她在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感情,生怕鼻尖兒一酸,不爭氣的眼淚掉出來。
阿衡那深邃的眸光中,掠過了一絲詫異,然後便勾着嘴角,帶着一抹邪魅又幹淨的笑意,回答道,“我本來就比你老,老好幾歲。”
陶夭夭見到他那明媚的笑容,還是沒忍住眼淚,乾脆陶夭夭就一下撲進人家懷裡,趴在人家的寬厚肩膀上,說道,“可是我認識你的時候你還很年輕啊。”
阿衡不禁的回首一想,果然,這麼短的時間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他現在突然覺得,這過去的時間裡,所有的事情好像是一輩子才能經歷完的,有兇險有溫暖,有苦澀有酸甜。
而所有的一切,就是他放棄了那個並不快樂的,甚至痛苦的身份,告別了那個虛情假意的出生地,帶着他心愛的女人,生了一雙兒女,來到了這個相對安靜的世外桃源。
雖然身邊依然有些瑣碎的小事,可是他能手到擒來解決的事情,那就不用糾結和擔心了,人活着,人呢是羣居動物,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紛爭,發生點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情,也是極其稀鬆平常的。
“人都會老,再說了,臉是長給別人看的,自己這一生才能看多少次?所以,不管好看還是難看,跟我們自己關係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