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麼躲?躲的初一躲不過十五。”陶夭夭咯咯的笑着說道。
“我哪裡是躲那一身的血,我是怕你手起刀落,落的不是花兒朵兒,而是我。”阿衡憨憨的笑了。
“行了,事就這麼定了,你在這邊等着吧,我去白紫蘇家裡瞧瞧,對了,把咱們家那些胭脂水粉,就是月子裡的女人孕婦也能用的那種拿出一些來,要好一點的。”陶夭夭接着說道。
阿衡楞了一下,說道,“平時都是別人來買什麼,就自己直接拿了什麼的,價錢也是別人知道的,我不知道你說的那種水粉在哪裡。”
陶夭夭杏目一瞪,真是無奈了,這是養了一隻多麼大的蛀蟲啊,原來,他平時就是這麼做生意的啊,如果遇到老實巴交的人也就罷了,遇到哪些愛佔小便宜的人呢,那就真是被坑了。
“你不知道價格?”陶夭夭盯着阿衡問道。
阿衡見陶夭夭的眼神,便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這些東西,長的都差不多,尤其是這些紅紅綠綠的盒子,都是香噴噴的,哪裡分得清?”
陶夭夭突然覺得,看望白紫蘇和請白川穹給陶枝拿藥治病這件事,雖然很緊急,但是不是吃了就能懷上娃娃的,但是她要是再這麼放任一段時間胭脂鋪,胭脂鋪子八成是要關門大吉了,完全就是賠本賺吆喝了。
阿衡看着陶夭夭的樣子,心裡有點發顫,心想着這小婆娘不會是要發火吧?
就在阿衡的注視下,陶夭夭直接到了櫃檯裡面,將那些胭脂水粉全部都整理了一番,並且一言不發,幹活卻是噼裡啪啦。
阿衡不知道這些貨怎麼擺放,所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小婆娘在那搗鼓。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阿衡站在那腿都有點麻了,可是那個小婆娘還在櫃檯下面的大箱子,木架子上折騰,將所有的東西,都是分類整理。
雖然阿衡看不出小婆娘這到底是要做什麼,但是他知道,她肯定是在理貨啊,將那些東西都完整的分類。
“去,讓娘弄點漿糊,然後你拿筆墨紙硯。”陶夭夭終於站起身來,累得滿頭大汗的,說話都有點氣喘了。
阿衡看着真的很心疼,只是他剛纔不知道怎麼幫忙,也只能看着乾着急,現在看着小婆娘站起身來彎着腰的樣子很痛苦,索性急忙的衝過去,給小婆娘捶腰捶背。
當聽到小婆娘的命令和要求的時候,阿衡稍稍的怔了一下,一邊給陶夭夭捶背一邊問道,“夭夭,弄漿糊?做什麼?”
“你個豬腦子唄,我怕咱們家的家業都被你敗光了,所以,我打算把這些東西的價格都寫好了,每一處的東西都有固定的價格,省的你被納西惡小狐狸精給坑了。”陶夭夭哼哼唧唧的說道。
阿衡有些尷尬,憨笑一下說道,“沒想到,還是娘子聰明。”
“哼,我再不聰明點,哪天被你也給賣了,那就萬事大吉唄?還有,鳳凰村裡的事,陶枝姐的事,我必須出去一趟了,行了,你就在鋪子裡守着吧。”陶夭夭說完這番話就要往外走。
“夭夭,外面天色都不早了,你現在——”
然而,阿衡的話還沒說完呢,陶夭夭已經走出去很遠了。
看着那個小婆娘遠去的身影,阿衡抿了抿脣,她從來都是這樣的雷厲風行,如同一陣風一樣。
阿衡眼瞅着陶夭夭的身影消失在小路拐角處的樹叢裡,陶枝端着東西朝着胭脂鋪子過來了。
“小七?在屋裡麼?”
阿衡聽到外面有聲音,急忙的從胭脂鋪子出去了,他可不想被人誤會,倘若和大姨子獨處,總還是有些不自在,索性就在胭脂鋪子的外面,這樣也不會顯得比較拘束。
“夭夭去村長家裡了。”阿衡一邊說一邊走出了胭脂鋪子。
“村長家?”陶枝先怔了一下,但是並沒有細想,便說道,“那好吧,我待會兒再來給她吃東西,哦對了,阿衡,馬師傅那邊最近幾天生意特別紅火,你要是沒什麼是不忙的時候,就過去幫忙。”
阿衡聽完陶枝的這句話,特別的想說:趕緊換個女人來替我吧,寧願做點體力活,也不想在這裡做這些胭脂水粉的生意了,算賬也還無所謂了,但是那些這樣那樣的香粉,他是頭都大了也分不清楚。
“哦,好的,那你看你們那邊,誰願意和我更換一下,我正好也喜歡做體力活。”阿衡很安靜的說道,一舉一動都顯得格外的拘謹。
陶枝見狀,不禁的笑了,小七那麼潑辣的性子,幸虧是遇到了妹夫這樣的好脾氣的男人,但是陶枝一直都不能理解的是,有錢人尤其是當官的人,都是脾氣大的很,更何況阿衡曾經還是個那麼了不起的人物,可是這阿衡一直都這麼老實巴交的樣子。
“行,待會兒就來換你過去。”陶枝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因爲她見阿衡是從鋪子裡出來的,自然知道阿衡有什麼用意,索性,陶枝邊說邊離開的。
陶枝想想,覺得這是羨慕自己的這個妹妹,真是好福氣。
風更加的溫和了一些,陶夭夭腳下踩着小風,很快就到了白紫蘇的家裡。
前些日子白紫蘇生產了,陶夭夭一直病着,所以也沒來看望,這會兒想着身子好點了,正好過來瞧瞧,其實主要的還是找白紫蘇,然後白川穹那弄點藥,陶枝的身子不能再拖了。
“紫蘇?”
陶夭夭人還沒進院子呢,就開始朝着裡面喊了幾嗓子。
紫蘇正在屋子裡閒的夠嗆,家裡人總怕她月子裡受風,所以不讓出門,真是夠煩躁的,白紫蘇每天都盼着來個客人,能說幾句話。
聽到了外面的喊聲,紫蘇透過窗子,見來者是陶夭夭,心中大喜,此時此刻對於白紫蘇來說,陶夭夭的地位在她的心裡,比起白川穹和柳婉還要高很多,畢竟,她們倆是來自同一個地方叫做China,而這裡的所有一切,對於她們兩個來說,都不是那個生她們養她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