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玩意兒越來越近,我和羅生門只能跪在地板上祈禱,而盧一星則是摘了一串葡萄,一邊吃一邊跟我們說道:“可別怪哥們兒沒提醒你們,你們要是到死都保持着這種狀態,成鬼了之後十有八九得變成餓死鬼!要知道餓死鬼下了地獄得進畜生道,還不如這會兒填飽肚子,下輩子還能投胎個好人家。”
“投胎個屁。”我生氣的瞪着盧一星:“誰都不能死,誰他孃的死了我就扒光誰的衣服丟到大街上去。看你知道不知道害羞。”
盧一星卻是愣了一下:“劉子,你至於的嘛,我死了你也跟着死,你都變成屍體了還怎麼把我丟到大街上去。”
“我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我罵了一句。
“嘿,你就作吧你就,什麼叫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下輩子你變成蛆吃屎的時候可別怪我……”盧一星幽幽的說道。
“我要是變成蛆,你就得變成大便,看你還好意思在這個世界上呆着不。”
“你們說話能不能文明點?”羅生門有些聽不下去了,終於發了一句牢騷。
“啪啪……”
就在這時,我們忽然聽見窗戶啪啪的響了兩聲,然後我們匆忙轉身看着窗戶。
可是這麼一看,瞬間把我們仨嚇的“花容失色”。因爲不知什麼時候起,那隻大山貓竟已經跑到了窗戶旁,一雙紅彤彤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們看,而在那紅彤彤的眼珠子裡邊,竟是一隻只穿着白衣,垂着長髮的上吊女鬼,那些女鬼來回的轉動着,就跟機關槍似的。
“瞄……”那隻山貓歇斯底里的叫喚了一聲,結果震的我們仨耳膜都差點裂開了。
我們三個忙捂住耳朵,趁着我們的雙手沒空的功夫,那隻貓的眼睛裡竟瞬間鑽出來了十幾個吊死鬼,一個個的翻着白眼,脖子上是一根根的繩子,圍成了一個圈圈,把我們給包圍了起來。
“媽呀,這麼多吊死鬼!”盧一星嚇傻了,叫喚了一聲,然後不由分說的便是一個掌心符便砸了出去。卻沒想到,盧一星的攻擊並未起到效果,而是直接穿透了對方的身體。
我去,這你妹的啥情況?當時我都看傻了,心想這個世界上還有不怕符的小鬼兒?恐怕就算是閻羅,多少也會被這符給影響一下吧。
但我很快便明白過來,這吊死鬼並不是真的吊死鬼,而只是那隻貓給我們施展到幻術而已。是虛假的存在,既然不是小鬼兒,那我們的攻擊自然也就沒啥用了。
我小聲的對他們說道:“大家不用理會這些吊死鬼,這些吊死鬼是假的,根本對咱們造不成傷害。”
“呼!”盧一星嘆了口氣:“早說嘛。”說着,盧一星便伸出胳膊,要去扒其中一個吊死鬼的衣服。
啪!
結果讓我們出乎意料的是,那隻吊死鬼竟在盧一星碰到自己的時候,毫不猶豫的便是一巴掌打了上來,結果一巴掌結結實實的就打在了盧一星的臉上。
盧一星的臉上瞬間出現了五道貓爪印,血都滲出來了,看起來挺滲人的。
盧一星傻眼了,不是說這玩意兒不會攻擊人的嘛,那這又是怎麼回事兒?盧一星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們,有點不知所措。
而就趁着這個機會,那個吊死鬼竟猛的撲在了盧一星的後背上,張開血盆大嘴便要去咬盧一星的脖子。
盧一星徹底嚇傻了,甚至都忘記了反抗,估計反抗也沒啥用。而我們也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盧一星被那小鬼兒給抱着,無動於衷。
實際上我們距離盧一星太遠了,而那小鬼兒卻是早就已經張開了大嘴,朝着盧一星的腦袋便吞了去,這會兒盧一星的腦袋已經有一半進入了女鬼的口腔裡。
我甚至都能想象的出來,下一秒盧一星究竟會是如何悽慘的場面了,至少腦袋是保不住了。我心中好一陣的酸楚,心想早知道哥們兒你要投生成撐死鬼,剛纔就不跟你吵架了。
這下好了,盧一星死了也是在口腔裡含着一口怨氣而死的,變成鬼都會記恨我。不過,接下來發生了戲劇性的一幕,我們的門被敲響了,然後外邊傳來了一個尖銳的女子聲音:“深更半夜的你們叫喚個毛啊,趕緊的開門!”
沒錯,是隔壁王寡婦的聲音。
都說這寡婦命硬,陽氣旺盛,他們的老公都是被剋死的,這句話一點都不假。
這王寡婦一說話,那紅眼的貓瞬間就被嚇的哆嗦了一下,然後我們周圍的吊死鬼全都沒了,而那隻山貓也是一扭頭,就從我們眼前消失了。
他孃的,終究只是虛驚一場,看來這隔壁的寡婦還真是我們的福星啊,於是我們毫不猶豫的把寡婦給請了進來。這寡婦姓王,是河南省的,死了丈夫之後就到這附近來旅遊散心的。
這王寡婦看起來也就是剛剛三十歲左右的模樣,全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少婦的成熟氣質,挺吸引人的。怎麼形容呢,這種女人和巧姐兒一樣,屬於那種妖精級的女人,一顰一笑都性感的讓人全身酸溜溜的。
那王寡婦掃視了我們仨一眼,莫名其妙的問道:“這黑家半夜的弄啥嘞,還叫人家睡覺不?”
這王寡婦長得好看,可是這一口地道的河南腔卻是讓人望而生畏。
盧一星一看見老鄉,而且這老鄉剛剛還救了他一命,他那叫激動啊,差點都雞動了:“大姐,餒(你)也是河南嘞?哎咋能巧啊,俺也是河南嘞。俺是周口嘞,你是哪兒的啊。”
那大姐看了一眼盧一星:“俺河南濮陽的。餒仨在這裡弄啥哩,這半夜三更的叫喚啥啊叫喚,別叫喚了,明天白天等俺們都出去了再叫喚行不,對身體不好嘿。”
那盧一星連連點頭:“行啊大姐,俺不叫喚了。俺叫盧一星。餒叫啥啊。”
“俺叫雷鋒。”那大姐說了一聲:“俺睡覺去了啊。”
“嗯,去吧,這睡覺也能美容的,明天俺請你吃飯行不?”盧一星問道:“都是老鄉,難得這大老遠嘞碰見。”
那大姐笑了笑:“行啊,不過我看餒仨還是學生吧?明天還是我請你們吧。”
這大姐說完後就走了,而我們仨就面面相覷。我問道:“餒河南人咋能事兒多啊,那這再咋着說,也是爲了她們啊,要不然今兒個她們都得變成這山貓嘞刀下亡魂。”
“你也會說俺河南普通話了?”盧一星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問道。
呸呸呸,我怎麼被盧一星給帶進去了。
於是我忙改成普通話:“盧一星,你老鄉行啊,這麼一出現就把山貓給嚇跑了,還真不是一般的牛逼呢!”
“可不是咋的。”盧一星傲嬌的道:“你也不看看是誰的老鄉。”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盧一星,這小子還真是臉皮厚,是你的老鄉就這麼牛逼啊,我還是成龍的老鄉呢,也沒見我多能打。
“不好。”羅生門忽然暗叫一聲:“那隻山貓又回來了。”
我和盧一星瞬間一陣毛骨悚然,忙回頭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剛纔那隻貓的眼睛又出現在了窗戶上,正虎視眈眈的盯着我們。
然後幾乎是瞬間,剛纔那幾個小吊死鬼又出現在我們四周,把我們給團團包圍起來。
“小心!”羅生門早就已經看出這些吊死鬼的蹊蹺之處了,這些都是假的,是三百貓煞兵幻化出來的玩意兒,我們攻擊這些東西根本沒用。
可是那山貓卻是可以通過這些幻象來攻擊我們。
這場打鬥本身就不公平。
“都去攻擊那三百貓煞兵本身。”盧一星大喊一聲,同時一個虛空畫符,朝着那三百貓煞兵便攻擊了去。
瞬間我們仨便朝着三百貓煞兵攻了去,那三百貓煞兵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我們準備攻擊它?竟是迅速的將十幾個吊死鬼全都聚集在了它的身邊,組成了一個防護盾。
我們知道這些吊死鬼都是假的,但又不得不防,因爲這些吊死鬼雖然是幻象,但它卻同樣可以對我們造成攻擊。
我們剛衝到那吊死鬼跟前,我分明看到一隻貓爪子從吊死鬼的身體裡邊鑽了出來,朝我的臉上和前胸上便偷襲來。
我當下便毫不猶豫的用《道德經》去阻擋,同時用金錢劍朝貓爪子狠狠的砸去。
喵!
我這麼一砸,那隻山貓痛的慘叫一聲,這爪子的第一次攻擊算是被我給砸的倒退了。
我心中好一陣的歡喜,心想這三百貓煞兵該不會是和那孕婦肉菩薩一樣,都是表面上看着兇悍,實際上卻乖巧的就跟一頭小馬駒吧?
我乘勝追擊,手中金錢劍舞動出一條條的刀光劍影來。這山貓喜歡偷襲,那我就胡亂的舞動,我還真就不相信了,擋不住你這麼個小玩意兒。
但我低估了這三百貓煞兵的實力,我剛衝入這吊死鬼的身體範圍之內,擊敗了前邊那一個貓爪子的攻擊之後,後背竟瞬間被數十道的貓爪子給抓到了,我只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繼而是一陣強烈的酥麻感傳來,我的大腦嗡的一聲就亂了,心想你妹的不會這麼倒黴吧?這就被十幾只山貓給抓破了後背?
不過想想,也在情理之中的。因爲這三百貓煞兵,乃是三百條貓,我們三平分,每人還能輪到一百隻貓呢。
我生怕再被那玩意兒給抓了後背,於是毫不猶豫的便就地一個翻滾,總算逃出了那女鬼的攻擊範圍。我剛逃出來沒多大會兒的功夫,便發現羅生門和盧一星也跟着滾了出來,明顯他們也都是出師不利。
我們仨對視一眼,立刻就大感不妙,這三百貓煞兵果然牛逼,我們根本不是它的對手啊!
現在看來,沒別的好辦法了,只能是再次請動……隔壁的王寡婦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