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驚奇的看着羅生門:“哦,羅生門,啥點子,你跟我說說。”
雖然我知道這到底是啥點子,但爲了不露餡,還是表現的正兒八經的。
“剛纔祖師爺託夢給我……”羅生門說道。
我去,這小子可真夠機靈的,爲了不讓我們發現他的可疑,竟說祖師爺託夢……託個屁的夢,這託夢能相信不。
結果這羅生門還沒說完,盧一星便笑了:“剛纔我祖師爺也給我託夢了呢,你說這夢裡的玩意兒管用不?”
羅生門說道:“你先聽我說完。在夢裡祖師爺交代我說,這煙桿子既然是牛頭老爺的隨身之物,跟牛頭老爺之間肯定是有靈性的,大家今天好好的祭拜這牛式煙桿子,到時候肯定能請來牛頭老爺,到時候請牛頭老爺幫我們剷除這三百貓煞兵,就很簡單了。”
盧一星笑了起來:“你這到底管用不?別到時候把牛頭老爺給請來了,牛頭老爺一看不是給他供奉而是求他幫忙的,那不得氣的削咱們啊,要是那牛頭老爺削咱們,咱們都得變成土豆絲兒。”
“土豆絲兒個毛。”我說了一句:“羅生門,你祖師爺說的這些要是真管用,我天天給你祖師爺燒高香。”
羅生門笑着道:“我的祖師爺不是你的祖師爺嗎?這還用得着燒高香嗎?”
對啊,我倆同一個祖師爺,我咋把這個給忽略了:“嗯,我倒是覺得羅生門的這個法子可以試一試。反正咱們現在也沒別的更好的法子,倒不如嘗試一下。”
“嘗試一下?”羅生門試探性的問道。
我連連點頭:“嘗試一下。”
那盧一星卻是說道:“你倆可都想好了,咱這可是拿着小命去賭博,萬一要是賭輸了的話……”
我問道:“那盧一星你有更好的法子嗎?”
盧一星點頭:“當然有了。”
我說道:“除了跑路。”
“那就沒有了。”盧一星說道。
瞧瞧瞧瞧,我就知道這小子心裡邊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們很快便商議完畢,最後決定還是嘗試讓牛頭老爺來給我們幫忙。盧一星看着我們一個勁兒的搖頭嘆氣:瘋了瘋了,這倆人瘋了。
實際上,若是我不知內情,不知道這點子是羅生門師傅所出,而只是羅生門做的一場春秋大夢的話,估計我會和盧一星一樣,不會同意對方所作所爲的。
我們按道教最傳統的法門,在一張大理石桌子上放滿了好吃的。反正這些美味都是賓館免費供應的,雖然其中有些是收費的,但我們用完之後再放回去,那樣豈不是不用付錢了?
免費的沒啥好玩意兒,反倒是那些收費的價值昂貴,我們把那些昂貴的全都拿出來供奉在大理石桌子上,然後又用柳條在這些美味上邊都掃了一遍。
那些小鬼兒是沒辦法吃到這些美味的,所以要想吃到這些美味,必須得用柳條在這些美味上掃一圈才行。我用柳條在這些美味上掃了一圈之後,便恭敬的將柳條給藏了起來。
因爲這柳條對陰間的物件兒或人來說,那就是武器啊!俗話說的好:柳條打鬼,一鞭子矮三寸。
我們要是真把牛頭老爺給請來了,這牛頭老爺一看,招待他的是一大捆子的柳條,我嘞個去,這牛頭老爺還不得跟我們鬧翻天。
接下來我便用一張打鬼符把牛式煙桿子從我手掌心裡邊給拿了出來,恭恭敬敬的用打鬼符包好,放在了桌子上。
我們三個人就在那兒使勁兒的拜,我們樓觀道里有一種請神的咒語,念起那咒語來,比干拜神強多了,所以我和羅生門便開始念起了這咒語來。
那盧一星也不甘示弱,我倆唸咒語,那盧一星竟開始唸叨起跳大神的歌詞來了:“咱們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戶戶把門關,十家都有九家鎖,就有一家門沒關,鳥奔山林虎奔山,喜鵲老嗚奔大樹下,家雀哺鴿奔房檐,行人的君子奔旅店,耍錢的哥們上了梁山。”
我哭笑不得,開個毛的玩笑,你這歌詞糊弄別人還行,這在我們仨跟前唱這個有用嗎?自欺欺人啊。於是我攔住了盧一星,說道:“盧子,你要是不會念的話,就別念了,用心虔誠的供奉那牛式煙桿子就行。你那套二人轉要是把隔壁愛湊熱鬧的王寡婦給招來了,到時候看你咋收場。”
那盧一星瞬間來了興趣:“啥,你說住咱隔壁的是一寡婦?我擦,我最喜歡熟婦了,不行,我得去跟對方打聲招呼才行。”
說着,這盧一星便匆匆忙忙的前往隔壁。
我去,這盧一星腦子裡邊成天都想些什麼,我哭笑不得的攔下盧一星:“行了啊哥們兒,你可別噁心大家了,趕緊的祈禱吧!待會兒要是那牛爺爺來了,看你心意不成,萬一把你給當成小母牛給上了咋辦,到時候看你還惦記隔壁的王寡婦不。”
我這麼一說,那盧一星果然是被鎮住了,連連點頭說道:“是啊,是啊,我咋把這茬給忘了。咱趕緊的,我得心誠一點才行,我聽說那牛老爺的脾氣古怪的很……”
這小子總算安穩下來了,我們繼續的祈禱,我一直都在心中祈禱着千萬別出事兒,千萬別出岔子,祖師爺顯靈我爺爺顯靈,保佑我們的祈禱平平安安一路順風!
呼呼,呼呼!
我們一直祈禱到凌晨也沒看見那牛頭老爺的身影,我都快急哭了,他孃的該不會牛頭老爺放我們仨鴿子了吧?
想那牛頭老爺是多牛逼哄哄的人物啊,難不成是不屑於跟我們仨打交道?
就在我們仨在這邊恭請牛頭老爺的時候,那盧一星卻忽然“我的媽呀”叫喚了一聲。
我和羅生門忙睜開眼,看着盧一星問道:“怎麼了?”
一旦盧一星說出“我的媽呀”這四個帶有極其強烈的個人感情色彩的字時,那也就意味着真的有大事兒了。
盧一星哆哆嗦嗦的指着窗戶:“你們自己看!”
我們的目光忙投向窗戶,當我們看見窗戶外邊情景的時候,瞬間也跟着“我的媽呀”慘叫了一聲。
你猜我們看見了啥?
在那座山上,有一隻跟山頭三分之一大小的山貓,正朝着我們的方向浩浩蕩蕩的緩慢移動過來。
那隻山貓的兩條爪子兩條腿以及腦袋五官都清晰可見,尤其是那貓的眼珠子,通紅通紅的就跟倆大茶碗似的,虎視眈眈的就盯着我們看啊,他動作僵硬的邁着粗壯的小腿兒,朝我們碾壓過來。
在這麼大的牲口面前,我們仨都顫慄起來,單單是這身形便足以震懾住我們了,這是在我們以前撞鬼所未曾擁有過的感覺。
這就好比你站在一座三層大樓前,眼睜睜的看着大樓慢慢的砸向你而你又無能爲力的感覺一樣,甚至比那種感覺還要強大。
可是這會兒牛頭爺爺還沒來,就我們仨屌絲能幹啥啊?
跟這玩意兒鬥,那絕對是找死啊!雖然我並不能確定,但實際上我們心理上就已經輸了。
別看我們以前跟不少鬼打交道,甚至還見到過白無常老爺,但我們說到底還只是仨逗比而已,還沒進化到跟大波ss抗衡的地步。而無疑,面前這個大山貓就是一個大波ss!
而我們的外掛牛頭爺爺又放我們的鴿子,這可真是把我們給逼入了絕境了!
我心想原來羅生門的師傅也是一個這麼不靠譜的老頭兒啊,純粹一糊塗蛋。他給說的方法一點用都沒有,反倒是我這會兒膝蓋有些痠麻了。
盧一星也發起牢騷來:“你瞧瞧我說什麼來着,夢裡邊的玩意兒能相信吧?那夢就是夢,是你腦子yy的結果。你要連這相信,還不如去相信那些大行其道的網絡小白文呢。”
羅生門看了一眼盧一星,似乎是不甘心就這樣被放鴿子,於是重新跪在了臺子前,默默地念叨起咒語來。現在我們能做的似乎也只有在這兒祈禱了。
盧一星卻是嘆了口氣:“哎,現在看來,也只有最後一條路可走了……”
我和羅生門對視了一眼,然後羅生門將鑰匙隨手通過窗戶丟到了外邊。
盧一星一臉無奈:“這最後一條路也被你們給斷了。”
開玩笑,都這個時候了,我們能容許你跑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