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老於頭離開房間的時候,郭振強他們三人也走了出來,在一再向我保證會把李天洋給弄回來之後,郭振強才帶着他的管家走了。
看着郭振強的背影,我心想人在做生死選擇的時候通常會選擇讓別人死而留自己的活,當然這沒什麼奇怪的,可是也正是這種狹隘的心理才讓這個世界變成現在的樣子。
如果人人都願意爲他人付出的話,那這個世界又會是什麼樣?我想恐怕和天堂沒有什麼區別了。
早飯過後,我和老於頭便又給庫買提打了電話,鬼橋的事情到現在已經算是解決了一半兒了,只要那個李天洋被送到鬼橋上去一切就都會結束。
阿蘇木沒有跟着郭振強他們走,而是自己走的,希望通過這件事能讓他重新做人,最起碼不會逼迫他妹妹給別人當小。
今天的任務就是遊玩,等把鬼橋的事情給徹底解決了我和老於頭就會去尋找養魂草。
庫買提是本地人,又是開出租車的,對阿克蘇他十分熟悉。原本他以爲我們會讓他帶我們到天山的旅遊景點,但我和老於頭說只是在市裡隨便逛逛就行。
估計我給庫買提家裡偷偷放錢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所以這傢伙說我和老於頭在阿克蘇的一切消費都算是他的。
其實我和老於頭只是在等那個李天洋到這裡,選擇溜達也只是打發時間,順便採購一些進山要用的東西而已。
庫買提不住的跑前跑後幫我們拿東西,而且還付錢。本來我想要阻止來着,不過老於頭卻搖了搖頭,示意我讓庫買提買單,他說不然的話庫買提的心裡會過意不去,到時候只要給他補上也就行了。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我和老於頭也把進山所需要的東西都採購齊全了。有了之前進崑崙山的經驗,所以我們這次準備的比較多,吃的用的應有盡有。
在和庫買提分開的時候老於頭偷偷的往他的身上塞了一沓錢,憑老於頭的手法要想不讓庫買提發覺實在是太容易了。
老於頭告訴庫買提,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鬼橋的事情今晚就會解決,到時候這裡的人就不用再擔心鬼橋的事情了。
回到賓館,我剛一上樓就看到自己房間門口站了幾個人,是郭振強和他的管家,有一個年紀在五十歲左右,鬍子拉碴的中年人則是被兩個保鏢似的人看着,我想那個應該就是李天洋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個鬍子拉碴的中年人正是李天洋,我和老於頭走到他身邊,老於頭在他的脖子上摸了一下,隨即便拿出一個跟郭振強一樣的怨牌兒。
“原來是你拿了我的東西?”
見老於頭直接拿了李天洋的怨牌兒郭振強才意識到他怨牌兒的丟失是跟老於頭有關係,掃了他一眼,老於頭沒有搭理他,而是看向李天洋,說道:
“家裡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此時的李天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早晨那陣他接到郭振強的電話,說是有工程要包給他,於是他就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可一見到郭振強他就被對方給控制住了,而後帶到了這個地方,現在又來了個不認識的人問他家裡的事情安排好沒有,換成是誰都得毛。
“看來你還不知道來這裡幹什麼,無所謂,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現在離天黑還有一陣子,所以並不急着去鬼橋那裡,老於頭和我一塊兒進了我的房間,李天洋身邊的兩個壯漢就好像是跟屁蟲似的,死死的守在李天洋的旁邊,唯恐他溜掉。
“郭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爲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他們又是幹什麼的?”
李天洋有些慌了,他彷彿是感覺到了什麼,不過郭振強卻沒有搭理他,而是從身上拿出雪茄來,剛想點燃,見我看着他,立刻就又拿出雪茄來,笑眯眯的走到我身前,把雪茄遞到我的嘴上,然後幫我點燃。
也不知道這是哪裡的雪茄,味道還真不錯,並沒有那種旱菸味兒。我以前也抽過這東西,不過又辣又嗆人,而郭振強的雪茄則很綿柔,比我平時抽的煙要好抽的多。
給我點完之後郭振強又給老於頭上了一支,伺候完我們,郭振強便說道:“二位幫了郭某這麼大的忙,郭某一定會重謝二位。
這裡是一百萬的支票,還希望二位笑納,當然這只是一部分,等到這件事情解決了之後我還會有更重的謝禮。”
“給個謝禮還分期,看來你也沒有什麼誠心。還是把你的錢拿回去吧,我們不缺你這點。”
沒有接支票,我絲毫沒有給郭振強面子,郭振強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的表情,但馬上就又轉成了笑臉,將支票遞到了老於頭面前。
“恩,那就謝謝郭總了。”
讓我驚詫的是老於頭那傢伙竟然把支票給接了過去,之前他還說不缺錢呢,現在又收郭振強的支票,看來這老傢伙也是個貪錢的貨。
見老於頭收了支票,郭振強十分高興,不過看着我的眼神卻是有些不善,應該是因爲我早上和現在都沒給他好臉色的原因。
隨後郭振強就開始跟我們扯皮,不過我沒心情搭理他,而是拿出手機來開始玩遊戲。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郭振強提出要請我和老於頭吃飯,老於頭說用不着,現在就可以去該去的地方了。
鬼橋那個地方一到天黑便見不到任何的人了,之前所發生的事情足以讓這裡的人懼怕,所以誰也不會在天黑之後去那個地方。
郭振強一共開了兩輛車來,一輛他坐,另一輛商務轎車是負責押着李天洋的。到現在李天洋都不知道郭振強和我們到底想幹什麼。
老於頭被邀請到郭振強的邁巴赫上,而我則是被他安排在商務車上,看樣子這傢伙對我的意見不小。
因爲有專人看管李天洋,所以我也不用操心,當李天洋發覺車是往鬼橋的方向開的時候才明白過來,衝我們大喊:“你們帶我往這個方向走幹什麼?趕緊停車,我要下去。”
此時的李天洋已經知道我們是要帶他去鬼橋了,不過現在知道已經晚了。他見車子不停便想要撞破玻璃跳車,可是那兩個大漢一下就把他按在了車座上,任憑他怎麼掙扎也動彈不了。
“不能去那個地方,求你們了,不能去呀。”
李天洋的語氣中已經帶上了哭腔,但不管他怎麼哭這趟鬼橋他是去定了。
大約四十分鐘左右,車子停在了鬼橋之前。我們一行人都下了車,郭振強面帶驚恐的看着鬼橋,不住的問老於頭他是不是不用過去了。
“要想把這裡的事情解決你和那個傢伙都得過去,不過你放心,我們會去,不會出什麼事兒的。”
此時鬼橋上一個人都沒有,不光是鬼橋,周圍也是一樣,連個人影都看不到,靜的都有些滲人。
今天剛好是十五,大大的月亮掛在天空之上,將周圍照的很是明亮,視線雖然趕不上白天,但也能看出去很遠。
郭振強的兩個保鏢將李天洋押到橋頭的位置就退了出去,換成老於頭拉着他。郭振強則是臉色發白,不過他很清楚,如果鬼橋這裡的事情不解決的話那五個怨物不會放過他,所以也只能硬着頭皮走上了鬼橋。
剛纔李天洋還在大喊大叫,不過自從上橋之後他就不敢喊了,臉上的表情除了驚恐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了。
走到鬼橋中間,天空中的月亮忽然消失不見,我擡頭一看,一片碩大的烏雲就在大橋的上方,一動不動,好像那烏雲是特地爲這座鬼橋而出現的。
“嘿嘿……。”
天空一黑下來,怨物那冰冷的笑容就傳進了我們幾個的耳朵之中。老於頭倒是一臉的淡然,而郭振強和李天洋連腿都軟了,全都堆坐在地上。
五個怨物分別從大橋的兩邊爬了上來,他們緩緩的朝我們這裡靠近,李天洋和郭振強一看到那五個怨物頓時就嚇的大聲尖叫,而且屎尿橫流。
“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這時老於頭低聲對我說了一句,隨後他將一塊兒怨牌兒塞進了我的手中,小聲的對我說的:“用怨牌兒在你的蟬翅刀上蹭幾下,快。”
不敢大意,我急忙將蟬翅刀拿了出來,偷偷的用怨牌兒在蟬翅刀上擦拭着。
這時那五個怨物已經圍在了我們周圍,阿布一臉陰笑的走到李天洋身前,說道:“包工頭,你可知道你會有今天?你害死了我們五人,那你就得用你的命來補償。”
說着阿布便用手抓住了李天洋,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此時李天洋已經嚇得連叫都不會叫了,身體一個勁兒的抖動,就彷彿是得了羊癲瘋似的。
而後阿布便伸出他那只有六根指頭的手,用尖利的指甲劃破了李天洋的皮膚。
就在他準備對李天洋下手的時候,老於頭忽然說道:“殺了他就能解開你們身上的怨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