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щщщ ●тт κan ●¢o 寒慕城,區別於永安國其它城池,它處於國與國的邊界,是一所交通媒介之城,同時也是一所靈異的城池。
D組織,是寒慕城第一毒手組織。Datura,是此組織首領的代號,中文意思是曼陀羅花。至今沒有人知道該人的真實名字和來歷,甚至連容貌他也是戴面具示人。
毒手,是能將各種毒物輕鬆運用,也精通醫術。能救人也能害人。個別高級毒手還精通易容之術。
D組織有一條規定就是“只辦事不殺人“,該組織周旋於各種達官貴人之間,多年來在各組織的競爭中,它始終在寒慕城立於不敗之地。
寒瑟,作爲D組織第一毒手,甚至可以說是寒慕城第一毒手,可謂受追捧萬千,她的傳奇故事,三天三夜也講不完。
可沒想到的是,就在三年一度的選寒慕城第一毒手的毒手賽上,作爲上一屆第一毒手的寒瑟卻因爲身體原因無法出席。
這可讓很多毒手鬆了口氣,當真是應了風水輪流轉這句話嗎?
如果時光重來一次,回到那年寒瑟經過那秋黃河,看到那個與她幼時結緣的少年郎,還會不會選擇救他呢?
可惜不管她做何選擇,時光永遠不會重來。
別忘了,時光從來不饒人……
第一章
夜幕如期而至。
寒慕城街上一眼望去人煙二三,寒瑟她低着頭快步走着。她已經徘徊在這個交叉路口很久了,久到蜘蛛能結網。
她在猶豫。
她顯然知道他們已經回不去了,可是她不甘心。
“瑟寶,回去吧別等了。”夢蕪在不遠的光景處看了她許久,終於實在忍不住上前勸她道。
寒瑟愣了片刻終究是回過神來了,她悻悻的不自覺歪嘴苦笑,寒瑟的右臉曾在戰鬥中受過傷,整個右臉雖然保住了樣貌,可也因神經的損傷而失去了做表情的功能,她右半張臉麻木,左半張臉因痛苦而抽筋,看上去十分別扭。在此種情況下,即使這一幕很好笑,夢蕪想笑卻也笑不出來。
寒瑟身形高挑,體型也因常年訓練而肌肉緊實,她常着寬大衣褲,今日卻一反常態換上了一襲白衣,白衣上繡着一朵藍色和一朵粉色的勿忘我花兒。
寒瑟道:“你也來了,別勸我讓我等,反正此時的我已經成爲衆人茶餘飯後的笑談了,也不怕再傻一點的。也許傻到極致,痛入骨髓就記住了…….”寒瑟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輕,不知是和夢蕪在訴苦還是隻是在自言自語。
“亭珈正他是組織的叛徒!雖然我不知道他爲了什麼背叛了組織,但是他不值得原諒!這樣的他,有什麼值得你去執着的?難道你也想背叛組織嗎?你別忘了大家都是從小在組織長大的,亭珈正他有自己的辦法解毒,但是我們沒有,你要是走,就是尋死!”夢蕪一口氣不喘的說出這番話,她隱忍許久了,她就是看不慣寒瑟爲了這些“小事”要死要活的樣子。
寒瑟突然大笑不止,這一笑着實嚇到了正打算和她對峙的夢蕪。只是片刻之間,寒瑟只在一秒間就恢復神態,她的左臉終於不再抽搐回到了和右臉一樣的面無表情。其實大多時候寒瑟她都是面無表情的,畢竟她曾是組織培養出來的最優秀的毒手,只是因爲愛上了錯誤的人從而落入了深淵般的陷阱,武功盡廢。在D組織,廢人是不好生存的,競選毒手失敗後被淘汰會淪爲下等傭人。寒瑟曾是優秀毒手,心高氣傲樹敵不少,自然後頭有的她苦頭吃。
寒瑟就和往常一樣看似輕描淡寫的將她的沉重的心思說出:“你記不記得D首領曾問過我,若這世上有後悔藥食不食得。我沒回答,但其實我心裡早已有了答案,我不後悔何來食後悔藥一說呢。”
夢蕪哭笑不得:“你真是瘋了,該找參神醫好好複診一下。你這想法要讓首領知道的話,那真是小命難保了。”
寒瑟仍沉浸在後悔藥的言說之中目光逐漸呆滯無神,後又想到了什麼眼神從而凌冽,她定定的說道:“你知我是人魚變種失敗的產物如長時間缺水會引發缺血癥,這一直難以根治。亭珈正恐怕是也有什麼大病吧。不然他怎會言行如此異於常人,武功精進之快如此詭譎?這不符合他是人類的身份。”
夢蕪提醒道:“你別忘了他可是在狼羣裡活了小半輩子的人類,那就絕非普通人類了。且他性子隱忍陰鬱到極致,異於常人。你雖爲人魚族,可如今卻染上了人類纔會得的癔症,可見在那段日子裡,你正在逐漸被亭珈正同化。可能這纔是導致你的超能力和修爲付諸東流。”
寒瑟詫異:“可我的武功修爲盡失,不是因爲亭珈正送我的變種毒花,我長期吸食從而功力盡廢嗎?這首領的話怎麼會有錯?首領冒着中毒的風險也不假手於人,親自檢測那毒花有慢性毒的。”
夢蕪語塞片刻,把頭髮往耳後順了順,見寒瑟不打算放過她,一直盯着她纔開口接話:“我也是跟參神醫道聽途說的,可首領的話自然不會有錯,必是那叛徒所爲了,那你更沒必要想着他了。”
寒瑟並不打算追究夢蕪所言,畢竟她非常的信任自己的首領,她很自然的接着夢蕪的話說了下去:“我並不是不能忘了他,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生性冷漠世事並不能激起我心中的波瀾,我只是不甘心我寒幕城聞名第一的毒手就這樣被戲耍。”
夢蕪長嘆一口氣,迴應她:“唉你長期執行任務已經傷痕累累,這回又被這亭珈正所害更是雪上加霜。不過你放心,這期間你跟着我吃住,雖然……但是諒也沒人敢太過分。”夢蕪知道寒瑟深受首領倚重,即使武功盡廢的寒瑟也承載着組織很多的秘密,絕不會那麼輕易的倒臺,那些“小小”的懲戒只是首領爲了堵住手下們的嘴罷了。
“我怕那些小嘍囉作甚?他們能奈我何?武功沒了,再修習便是了。”寒瑟說罷昂了昂她尖翹的長下巴,目空一切的傲視夢蕪道。
夢蕪看寒瑟這表情不免有一些不爽,打擊寒瑟道:“武功沒了是小,就怕你心死了。”
寒瑟咬着脣,嘴硬的說道:“我的心好比向日葵,在首領光輝照射下,我的心不會凋零。”
夢蕪嗤笑的捉弄,點了點寒瑟的額頭道:“喲,當初首領勸你時你咋不聽呢?非要整天家家家家的跟在某些人身後哦。”
寒瑟忍俊不禁,這可急了:“你說什麼呢!”她跳起來想按住夢蕪的耳朵,二人耍鬧的追逐着。
遠處,長亭橋上,一個頎長的身影藏匿在柳樹後,他的衣角隨風而飄蕩。風勾勒出他過於消瘦的身形,好似隨時要被吹倒,可他堅毅的眼神卻像樹根一般紮在那。風吹起他梳得整齊的劉海,像是精心燙過的,事實這只是天生而非刻意。風帶來了遠方她不經意的低語,風吹亂了他冰冷的心。
她還不值得他去改變什麼,不值得他爲她扮上戎裝華髮,她不值得。他只是在憐憫,任何一隻小貓小魚受傷都會產生的那種憐憫之心,是那在作祟罷了。可即使是這樣她對他的影響力也不過是昨晚睡覺時蚊子在耳邊嗡嗡嗡的聲音,轉念即逝。他這樣告訴自己。
終於擺脫她了,擺脫了這個難纏的女人。可是,這是否代表着他又要回到自己爲自己緊閉的心門裡。
寒瑟自然是沒有鎖的,她用十指撬了那麼久才撬開的心門,徹底的不再爲她所開,甚至關的更嚴密了。
沒有用鎖打開的門,不屬於她,又怎麼可能久待。也許在那短暫的時光裡,他對她說的那句“你很好”,真有幾分真情在。
可是他們終究選擇了不同的道路,這之中發生的太多事,讓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寒瑟閉上眼,隻身投入秋黃河之中,冰涼的河水充斥着她的全身經脈。寒瑟身爲變異人魚族,患有缺血癥,她長時間缺水或眼淚流失過多都會導致缺血癥的發作。因爲怕病症發作她趕緊補救。
秋黃河是她祖輩們生長的地方,她小時候曾在這片海域長大,可隨着巨大的變故,她背井離鄉來到了D組織。現在再次進入秋黃河,她不禁泛起無限的鄉愁。
這一懷念,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在迅速的流逝,她不知危險正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