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科場弊案(一)

咸豐皇帝手裡的硃筆似有千鈞之重,顫抖着,在英法兩國條約之上遲遲不肯落下,杏貞看了皇帝一眼,微微有些心疼,上前一步低聲喚道:“皇上~”意思讓自己來簽字,皇帝猛地搖了搖頭,迅速地寫了兩字,“依議”就把硃筆丟下,大聲的喘氣,額頭邊的細汗冒了出來,眼角盡赤,盤坐在炕上不做聲。杏貞連忙讓如意和雙喜拿熱毛巾進來,杏貞親自執了繡着金龍的帕子給皇帝擦拭腦門上的汗,皇帝呆呆地坐着,任由杏貞施爲,半響不語,等到杏貞讓小太監把批好的條約拿下去之後,皇帝才長嘆一聲,幽幽地開口道:“皇后,”杏貞應了一聲,“你說朕是不是窩囊天子?”

“皇上怎麼能如此說自個?”杏貞連忙懷住皇帝的臂膀,“這是天數,實非戰之罪,僧王雖然早就往大沽口駐防,可臣妾瞧着譚廷襄的摺子,可見僧王還是對着自己的騎兵自信些,不懂海戰,不懂炮戰,輸了也是難免,可到底還是守住了天津城!若非如此,就算桂良和慶海等碰死在洋人面前,也談不到如今這樣的條款。”歷史上的《天津條約》賠英國商人二百萬兩,賠英*費二百萬兩,法國減半;現在這個版本已經減少到了一半,在實用主義者的自己看來,這個錢已經不算多了。

“可這外國公使還要駐京!那朕豈不是成了傀儡!”皇帝越發沮喪了起來,“朕已經讓桂良再和洋人周旋,就算海關稅款再低些也無妨,只這一條,實在是不成!”

杏貞默然,對於後世人來說,大使駐京實在是太正常了,杏貞對於此事勸了幾次,見皇帝依舊無法明白其中含義,也就不再做無用功。杏貞嗯了一聲,轉過話題,“這三百萬的款子倒是有些難以籌措了。”

“肅順上了個摺子,”皇帝說起此事,精神有些提了起來,沒有方纔那麼沮喪了,“其中想了不少法子,朕以爲可行,已經讓他操持了,不管怎麼說。也不能失了天朝的體面。對着洋人。咱們必須言而有信!”

“正是,那僧王如何懲處?”杏貞拿起了僧格林沁的請罪摺子。

“雖然前幾次大勝發逆捻賊,”皇帝又惱怒了起來,“這這次讓朕在天下人之前丟了臉面——之前朕可是想着讓僧格林沁在北邊抵擋住洋人的。朕必然要好好懲處與他。”

之前明明是你不許僧格林沁先炮擊巡遊在大沽口外的英法聯軍,甚至連譚廷襄上奏力陳要對英法兩國宣戰,皇帝都不許,不打又拉不下臉面求和,這才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杏貞原本是想開口勸諫,轉眼想到了別的事情,眼珠子轉了幾轉,點頭道:“皇上說的極是,僧王當差不力。自然是要好好申飭,他既然敢藐視火槍火炮,皇上何不多發些火槍火炮給他,讓他把大沽口從頭到腳都給皇上整頓一遍,讓皇上高枕無憂。再也不怕洋人從海上來了。”

“皇后說的極是,”皇帝點頭,“是這個理,就讓他戴罪立功吧,也不必進京請罪了,就這樣批下去吧。”

“是,”杏貞拾起了硃筆寫下了對僧格林沁的處罰,見咸豐皇帝依舊是懨懨的,又打點精神來逗皇帝開心,“皇上切勿擔心,若不是發逆猖獗,曾國藩等人不能北上勤王,焉能讓洋人得意如此?請皇上放寬心,到時候等海宇平靖,咱們料理好家內事,再和洋人扳一扳手腕,什麼條約咱們自然也就可以再簽了!”

“恩,皇后說的是,”皇帝有些懶散了下來,不復當日杏貞激聲鼓勵所呈現的鬥志,癱在背靠上意氣靡靡,“眼下這發逆確實是心腹之患,前些日子,曾國藩來報,王錦繡攻克溧水,左宗棠攻克湖州,李鴻章也已經圍住了蘇州,曾國藩的大軍已經移駐馬鞍山,江北又讓榮祿去守住了揚州以防發逆渡江,江忠源自廬州府出兵,守住了江浦,彭玉麟和胡林翼的水師橫貫長江,也是很好,前些日子讓洋人們鬧心,對這些人的獎賞還沒定好,如今和洋人的事情了了,”皇帝恨恨不已,“總要讓發逆死無葬身之地,到時候破了江寧,定然要讓洪逆千刀萬剮!”皇帝看向皇后,“曾國藩上的摺子裡說的極好,‘以圍攻金陵屬之國荃,而以浙事屬左宗棠,蘇事屬李鴻章,陸路屬王錦繡榮祿,水路屬胡林翼彭玉麟,於是東南肅清之局定矣。’這策極好,還是皇后你說的對,江南之事必然要統於一人,方能克敵制勝,皇后,朕口述,你執筆,直接下詔書給兩江。”

“是,”杏貞凝神靜氣提筆等着皇帝的詔書,原自以爲不會大吃一驚的杏貞,還是讓皇帝的大手筆嚇了一大跳。

“曾國藩節制兩江浙閩軍務,督辦湖廣兩江浙閩軍餉事!”

“胡林翼署理湖廣總督!”

“曾國荃授江蘇布政使!”

“左宗棠實授浙江巡撫!”

“李鴻章署理江蘇巡撫!”

“彭玉麟授長江水師提督!”

“榮祿授江蘇提督!”

其餘各部得軍功者各有封賞,皇帝把那些二品以下的賞賜都一股腦兒地叫杏貞看,“皇后你看着辦,每人升個一級半級也就得當了,再發到軍機去讓軍機擬旨來看。”

“是,皇上真是大手筆啊,”杏貞放下了沾着硃砂的御筆,不由得大爲激賞皇帝的勇氣,看來皇帝的確是被城下之盟刺激到了,拿出了高官厚權來酬功,“且不論曾國藩,左宗棠幾年之間從一介布衣到封疆大吏,若非皇上不拘一格降人才,豈能讓左宗棠青雲直上?”

“眼下局勢板蕩,國家正值用人之際,朕不得不如此,必須要連連超擢,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方能讓將士用命,百姓歸心,”咸豐皇帝眯着眼睛說道,對着杏貞的恭維十分滿意,又咬牙說了一個巨大的畫餅:“還有,再加一句:‘克復金陵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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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年,農民向官府報告災情。官老爺問麥子收成多少,回答說:“只有三分收成。”又問棉花收成,回答說:“只有二分收成。”再問稻子收成,回答說:“也只有二分收成。”官老爺大爲生氣:“這就有七分收成了,還來捏造欠收嗎!”農民又好氣又好笑,便說:“我活了100多歲,實在沒見過這麼大的災荒。”官老爺問:“你怎麼會有100多歲?!”農民答道:“我70多歲,大兒40多歲,二兒30多歲,合起來不就是嗎?”這麼一說,引得鬨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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