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左邊的一名漢子突然問道:“爲老大如此賣命,難道你真不後悔?我們這回可成了罪人,值嗎?”
“你這算什麼話?”中間的那位男子聽到此般言語怒火大起,罵道:“你這忘恩負義的小人,難道你忘了當初我們兄弟四人結義之時發下誓語?”
“是啊!”右邊那矮個子接個話來說道:“三弟不必多慮,反正我等此次心蹤乾淨利落,沒人知道。”
“有人跟着!”中間的男子心間一驚,突然止住腳步,說道:“大家分頭找找,今日之事,萬不可讓其他人知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黑夜之中,一個聲音突然從黑暗中傳來。隨着聲音,一道黑影閃身而過,眨眼之間早已立於前方。
“江南大俠!”衆人很快認出。中間的那名男子心中暗自一驚,道:“我們狹路相逢,這位仁兄何必多管閒事。”
“李小卿。”江南大俠很快認出中間那名漢子。毫不留情地說道:“你的所作所爲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我蕭雲鋒。”
蕭雲鋒此言出口,李小卿心中暗驚。昨夜之事,他自認爲幹得乾淨利落。蕭雲鋒怎麼會知道?
人生世間,早晚必然一死。李小卿心中暗想,既然你蕭雲鋒不讓人活,李小卿又豈是好惹之人。我倒是想看看你這所謂的“江南大俠”到底有何等高明之處,想到這裡李小卿突發一招“先發制人”。
這一招迅猛而快捷,在對方不知不覺之間突然發出。此刻李小卿只想在對方不備之時先佔居上風。怎料當拳將到之時,蕭雲鋒卻猛然離身,繼而出招相迎。
李小卿的那套“禽拿四手”。之所以難於習練,特點就在其靈活多變。蕭雲鋒的武功雖然來勢強勁,可李小卿卻能從容應對。來往之間,二人倒也難分難解。
王宇巍聽到有人發覺到自己的行蹤,心頭只感到一陣慌亂。行不過半里。便已跟上揚藝飛的身影。
“跟着本爺的人居然是你!”見跟上來的僅有楊藝飛一人,終於放下心來。笑道:“久聞楊秀才文才出衆,今日方知,你的膽識的確過人。”
“行刺朝中官員,你還想跑?”楊藝飛憤怒地道。
“想拿我歸案,立下頭功?”王宇巍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道:“很好,不過還要看你有沒這個立功的本事。”
王宇巍此言出口,顯然已是夾雜着幾分譏諷之意。此言人耳,楊藝飛才發現身邊並無士兵,面對此等江湖敗類,他突然感到束手無策。
這時楊藝飛不由想起藝雲曾多次跟他說過江湖俠客來來去去無影無蹤,救人於萬險的事。儘管當時的他,把藝雲的那般話當成是不切實際的傳說。可是此時此刻,他的心中,又是多麼希望能有一位身懷絕技的大俠能夠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大哥,我來也!”正當王宇巍想動手之時,楊藝雲突然敢到。
見到楊藝雲的到來,王宇巍卻更是發出一陣大笑。道:“一個文弱書生,一個文不行,武不能之人,我倒想看看,你兄弟二人究竟有何等能耐!”
“看刀!”楊藝雲聽到這裡終於無法容忍,突然發刀揮去。他的《龍陽刀》雖然習練不久,但那招招式式,卻是早已牢記於心。
然而王宇巍,畢竟已是習練武藝多年之人,楊藝雲那套《龍陽刀法》雖然牢記於心,可是他的功力與對刀法的熟練程度都遠不及對方。不出三招,楊藝雲已是連人帶刀已被王宇巍控制在手中。
“臭小子,剛學過幾天的皮毛功夫就想在本爺面前逞能。”王宇巍這時也忍不住得意的笑道:“難道你想着死嗎?”
此刻的楊藝雲雖然被困敵手,可心中卻是毫無恐懼,一心只想尋找掙脫的方法。突然,楊藝雲發現一處空間,靈幾一動,這不是施展“禽拿四手”的絕好時機嗎?瞬刻之間,只見楊藝雲招式一變,突發一式“隨機應變”劍指迅速畫向對方。
這一招果然出乎對方意料之外。楊藝雲此招一出,隨手一彈,正搏中對方手臂韌帶,王宇巍正處得意之時,突然之間,只感到手臂一陣巨麻,楊藝雲則稱機脫身。
“禽拿四手,算你很!”王宇巍心頭一驚,道:“好小子!我今天非好好教訓你不可。”
“罪犯在此!”就在王宇巍想要出手之時,忽然聽到喊聲傳來。幸虧其一身輕功,官兵到來之時早已不見蹤影。
鄧婷兒趕到之時,見到王宇巍身影終於離去。心頭只感到欣喜不已。大聲說道:“楊公子的武功真是進展迅速,不過短短數月,就能勝過此等高手。”
“其實,我也是在趁其不備之時突然變招,佔取一時之上風罷了。”楊藝雲見鄧婷兒在衆人面前對自已此般誇講,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這就對了!”儘管楊藝雲的話語,是在輕描淡寫,可是鄧婷兒的心中,卻是充滿着自信。道:“楊公子不但有過目不亡之本領,而且能將它們混合使用,關鍵之時,分別將它們的長處發揮出來。”
“婷兒,你當真也是這樣認爲?”聽到婷兒的此般鼓勵,楊藝雲只感到一陣驚喜。
“當然!”鄧婷兒更加肯定地道:“其實武功與世事之間並未差異,都是先輩們勞動與智慧之結晶。我們在學習的同時,又爲何不可加以改進呢?”
果然如此,楊藝雲此刻如似恍然大悟。世間武學,皆是先人留下的智慧。他似乎頓時有了信心與勇氣,別人可以,我楊藝云爲何不能?
鄧婷兒說道這裡,用她那狡猾的眼神看了楊藝雲一眼,一半玩笑,一般鼓勵地道:“我們每個人生與世間都有各自之長處,楊公子應該對自己有信心,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其實老天對每個日都時公平的,只要付出,必有收穫。有朝一日,或許你真能成爲一名大俠。”
“婷兒!”楊藝雲突然之間,卻好似感動得難以自控,緊緊地握起鄧婷兒的手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你等着瞧吧。”
“我相信你,楊二少爺。”鄧婷兒說道這裡微笑着推開楊藝雲的手,道:“其實人生於世間,是否揚名並不重要。我只希望有你楊少爺陪着,快快樂樂的過日子。”
“放心吧!”楊藝雲道:“只要你不嫌氣,我將永遠陪伴在你身旁。”
“無用也好,廢物也罷。”鄧婷兒道:“我們只要朝着自已的方向去努力,按照自己的意願度過生命中的每一天,有何必去在乎別人說什麼。”
文曉琴自幼寄居於叔父門下,十五年的時光已逐漸過去。十五年的時光,對人的一生而言,或許,算得上是一段很長的時光。或許,它足以讓人忘記許多的陳你往事。
可是,發生在十五年前的那起殘殺,卻早已深印人她的腦海中。每次回想起來,當年發生的那一幕幕慘景,依舊恍如昨天。
最近五年的苦苦尋找,文曉琴算是得到一絲線索。這更讓她堅定了替父母報仇之決心。
漆黑的夜空,刺骨的寒風,夾雜着紛飛的雪花。好似正在提醒着人們,已是深冬之季節。轉眼之間,新的一年又將來臨。
文曉琴獨自一人在幕色之中,孤琳琳地走着。這已是她離開父母的第十五個冬天。
逆境的日子,的確讓人難以堅熬。然而它對於人生而言,又未嘗不是一名良師。讓人學會獨立,學會堅強。
儘管寒風兮兮,可是文曉琴卻依然一如既往,勇往直前。似乎感覺不到一絲寒意。數日前與司馬忠在幕色中相見,她終於得到父母遇害的唯一線索。至少,爲她尋找仇家指明瞭方向。
“既然鄧孝天堅持將《龍陽刀》傳給那姓楊的小子,可怪不得貧道心恨手辣。”寒夜之中,突然穿來一陣話語聲。
《龍陽刀》三個字傳入耳中,文曉琴感到尤爲刺耳。一段時日已來,她都在盡力打探,力求多收集一些有關《龍陽刀》的線索。
一眼望去,三名道人一路前行。紅髮怪道行於中間,心頭早已是奮怒之極,“真是沒有想到,鄧孝天會將《龍陽刀》傳給那姓楊的小子!”
“木已成舟,光着急又有何用?”李小卿道:“楊藝雲早晚要成爲鄧孝天的女婿,這已是不爭之事實。鄧孝天膝下無子,把《龍陽刀法》傳給他,那也是在情理之中。”
“你這是什麼話?”紅髮怪道聽到這裡頓時大怒道:“鄧孝天獨佔龍陽刀,江湖之上風風光光二十年難道還不夠?難道你不是青龍教弟子。”
“哼!”李小卿道:“鄧孝天霸佔本該屬於我龍陽刀,獨佔風光二十年,的確讓人無法容忍。不過小不忍則亂大謀。”
“此話怎講?”紅髮怪道只想早日得道龍陽刀。聽道這裡,立即回問道。
“孫子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李小卿道:“老兄何不想想,鄧孝天霸佔龍陽刀多年。而且這些年來,此人行俠仗義,的確作過不少善事。倘若公然於其爲敵,無論道義武功,你我必然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你我萬不可與他硬拼。”
“的確如此。”紅髮怪道沉思了片刻,自認李小卿言之有理。
李小卿道:“以鄧孝天之性格,高傲而又自私。可是這些年來他的確在廣行善事,這恰恰說明他心中有愧。我們不妨將將計就計,將其當年強奪龍陽刀,殘殺無辜之真相大白於天下。使其身敗名裂,到那時老兄你自是天下頭號英雄,又何愁拿不回一本刀譜?”
“鄧孝天這些年憑藉龍陽刀在江湖上早已打佔風頭。”紅髮怪道用半信半疑的眼光望了一眼李小卿,道:“奪回龍陽刀,莫非老弟真有良策?”
“小弟我依舊是那句老話,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從紅髮怪道的言語中,李小卿很自信地看出他對自已的信任。立即上前,靠近怪道的耳旁,一陣輕言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