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人本名何雲霞,三十幾歲的她,已是在江湖上打拼過多年的人。
數日以來,何雲霞奉金劍門主之命,前往迎接“江南大俠”。多年以來,對“江南大俠”這個名字,其實她早有所聞。
早在一個時辰之前,何雲霞終於見到了這位“江南大俠”的身影,可是見到他那單瘦的身材,平常的行蹤,初次相逢,實在讓人難以置信,這是一位身懷絕技,而且行走江湖多年之人。
何雲霞心中自然明白,四名隨同武功不弱。在此之前,她自然有意讓四名跟隨前往大探一般。剛纔見到江南大俠的一般身手,一招一式看似平常,然而卻又那麼得心應手。瞬刻之間使得四人敗下陣來,無疑讓何雲霞感到口服心服。
不到一個時辰,何雲霞已率四名隋從領着江南大俠來道金劍門府前。光是那高大而壯觀府門,就不難看出金劍門在江湖上之地位並非一般。
金劍門主文質斌是一位四十有餘的中年漢子,他的身材就像他的名字,長得文質彬彬。似乎只有他腰間的那把劍在告訴世人。這正是金劍門主。
見到江南大俠的身影,文志斌健步迎上前去,說道:“大俠終於到了,我等已等候多時了!”
蕭雲鋒抱拳回禮道:“門主有事相托,兄弟我又豈敢怠慢,只是山高路遙誤了些時日。”
“既把我文某人當兄弟,那還客套什麼?”文志斌聽到這裡急忙笑道:“來!蕭兄弟,先進屋再說。”
大廳之內,一幅寬敞而氣派之景象,不等二人進來。幾行人早已整齊地站着,儘管這些人各具特色。但卻是青一色地腰佩長劍。
“門主!”見文質斌重新走回答廳,衆人齊聲說道。
“這位就是我平日裡跟大家說起的蕭大俠!”這是文志斌早已迫不及待地向大家介紹道:“是我文某人多年的好兄弟,日後你們有何難處,不妨請蕭大俠多多指教。”
“請蕭大俠多多指教!”
大廳之中,燈火明亮,一片喜慶。大廳之外,天色卻早已暗淡下來。
淡淡的月光隔着薄雲,忽隱忽現地灑在地面上,花草的影子映在地面上,隱隱約約。與廳內那片輝煌的燈火形成鮮明的對比。
院子中,本應該是靜悄悄地。可是卻傳出了陣陣哭啼聲,那哭聲迴旋在院子中,輕微而又憔悴。似乎滿藏着她的心酸與無奈。
大樹之下,隱隱約約地,勉強地,可以見到一名女子的身影。那哭聲原來出此人之口。
此女名叫文曉琴,數年之前,父母遇害而亡,無奈之下,投奔叔父文志斌。暗淡的月光下,文曉琴身處月光之下,不由得想起兩年之前父母慘招殺害的那一慘景。
這時文曉琴再次想到在那之前,自己的生活該是多麼幸福。然而兩年前的那個夜晚,發生在她家的那場刀劍拼殺,徹底該變了她的人生軌跡。
幾年的時光,眨眼間將要過去。不要說替父母報仇,就連仇人長什麼樣,文曉琴也說不上來。這在她看來,這不能不說是人生之最大不幸。
五年之時光,對於人生,或許算不上太長。然而這些時光對文曉琴而言,卻又是那麼漫長。幾年之中,文曉琴又有多少個漆黑的夜晚,望天心寒,孤苦伶仃。
沉思之時,文曉琴忽然聽到一陣草動,感到有人走近。回頭看時,猛然一驚,不由得大聲說道:“司馬忠,你怎麼會在這裡?”
“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司馬忠看上去似乎已是滿懷信心,說道:“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令尊慘遭不幸,確實跟《龍陽刀》有關。”
在文曉琴看來,爲父母報仇,天經地義。可是兩年時光已過。別談報仇。就連仇家是誰她也不知道。這不能不說是爲人子女之最大不孝。
此刻的文曉琴聽道終於有了仇家一絲線索。自然感到欣喜萬分,說道:“這些日子多虧司馬兄相助。”
司馬忠道:“文姑娘無需此言,其實更應該道謝之人應該是我。”
這是司馬忠回想到自己的過去,他一直都自認爲本領平凡,此身難成大器。因而一直意志消沉,終日無所事事。
後來與文曉琴巧然相逢。在司馬忠心中,文曉琴雖然看似一位柔弱女子,可她卻又是那麼獨立而堅強,尤其是她那不畏險阻,爲父母報仇的意志與決心,深深地打動了他的心靈。讓其逐漸意識到人生立志,或許有堅強的意志纔是最重要的。
“看來江南水鄉的女子,果然有着水一般的習性。在那無比的溫柔之中,卻溫藏着無比強大的征服力。”司馬忠道“文姑娘之意志與決心,實在讓在下信服不已。”
“司馬兄此言言重了。”文曉琴說道這裡,不由回憶起當年父母遇害時的那一慘景,終於忍不住露出幾分傷心之色:“我要是能向司馬兄一樣有一身好武功,該有多好。”
“我這身皮毛功夫,其實也成不了什麼大器。”司馬忠回過頭來,深情地道:“世事之成敗,也許更要靠個人之意志,文姑娘應該對自己有信心。”
司馬忠的這般言語,似乎給了文曉琴很大鼓舞。借司馬忠不留心之時,文曉琴轉過身去,默默地擦乾眼眶的淚花。
司馬忠道:“在這個世間,其實我們每個人的力量都是渺小的,就好似茫茫大海中的一滴,可是水的力量卻不可估量,山洪海嘯,沒有什麼是它征服不了的。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因爲山河之水能夠相互團結,相容相依,互不排斥。從而使渺小得力量變得強大起來。”
“文姑娘若要完成心中所願,又何必好壞不分,拒人於千里之外呢?”司馬忠出言至此,已緊握文曉琴的雙手道:“文姑娘又何不嘗試去接受善意之幫助呢?”
楊藝雲立於半山坡上,反覆地習練着他那不久前剛學會的“禽拿四手”。經過一段時日的習練,那套靈巧多變的武功,在楊藝雲之手中不但能夠揮灑自如,而且能透徹地領悟其中之奧妙,甚至還能加以改進。
雖然只有數月時日,可是楊藝雲卻能將那套“禽拿四手”使得爛熟。進進退退,揮灑自如。
“我心中的楊公子果然是匹千里之馬!”鄧婷兒一旁看着,心中獨自暗喜,“若是加上我聰明伶俐的百樂,他日想不成就一般大業,恐怕都不成。”
不等楊藝雲收功立穩,鄧婷兒早已等待不及,發步迎上前去,說道:“看來這改良後的‘禽拿四手’對你而言,會更加實用。”
“婷兒,你真的是這樣認爲?”聽到鄧婷兒的這般肯定,楊藝雲更是堅定了習武的決心。
“難道婷兒還會騙你嗎?你是我見過最好的習武天才。”鄧婷兒道:“要是能學到我爹的《龍陽刀》我敢肯定,他日必可成就一般大業。”
“你爹真有可能吧《龍陽刀》傳給我嗎?”楊藝雲道。這時他不由想到當時李小卿的一般言語,雖然逆耳,然而其中字字句句,的的確確都在情理之中。
“我爹說過,會將龍陽刀法傳給一位賢能之人。”鄧婷兒聽到這裡,心頭卻更似有了百倍知信心,道:“我看就憑你楊公子那過目不忘的本領,當今天下已是難逢敵手。”
“婷兒,我時至今日還是一事無成。你爲何還要對我這麼好?”這時楊藝雲感到既興奮,又難過。忽然轉過身去,好似帶有幾分悔意,說道:“只怪我從前太不努力,太不爭氣。”
“如果你真想學《龍陽刀》發,我可以傳受於你。”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鄧婷兒突然感到萬分之驚喜,說道:“爹!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鄧孝天藉着濃濃夜色,爲楊藝雲二人演示了那套聞名江湖的《龍陽刀》。聞名江湖百年的刀法,其中的招招式式果然非同尋常。只見他長刀飛舞,在半空中夾着微風刷刷直響。
楊藝雲與鄧婷兒二人立於一旁,聚精會神地看着。將那一招一式,看得透透徹徹。
不過一會功夫,鄧孝天已完整地演示了他的刀法,收功立地。在這一刻,鄧孝天似乎放下了千斤之重任。
楊藝雲終於實現了他多年習武的願望,這一願望,他已經等了很久。
將龍陽刀傳給賢能之人,完成當年老道人身前之最後遺願。其實鄧孝天等的更久,這一天,他已經足足等了十五年,十五年來,這一承若就好似一塊巨石壓在鄧孝天的心頭,使他連一刻也不曾鬆懈。
這時的鄧孝天不由長嘆一口,這一時刻的他,似乎全身上下無比輕鬆。經歷了十數年的努力,雖然歷盡萬苦千辛。但他終究沒有辜負一名武林長者的臨終重託。
放眼望去,楊藝雲、鄧婷兒二人站入一旁。鄧孝天面露笑容,一幅鬥志昂揚之像。心頭感到由爲安慰,說道:“這把龍陽刀在江湖上行俠仗義百餘年,於今我把她傳給你們。希望你們多行善事。將它傳承下去。”
從父親的言語中,鄧婷兒第一次聽到對楊藝雲的讚許。這對向來不敢違抗父親旨意的鄧婷兒來說,自然是莫大之鼓舞。揮手握住楊藝雲的雙手說道“請爹放心,我們一定會將《龍陽刀》的精神發揚下去。”
由於文才出衆,加之勤奮努力。未出幾年時日,楊藝飛已高中舉人進入縣衙。
到任之初,由於才華初露。楊藝飛更成爲縣衙得力助手。
幾起人命大案,接連而至。知府縣衙上下數十號人,不分晝夜,只爲斷案,早已忙得不亦樂乎。
楊藝飛至幼受父親之教導,初來縣衙的他一心只盼成就一番事業。年輕力壯的他更是竭盡全力。
黑夜之中,楊藝飛與數名同伴在黑夜之苦苦中搜尋。力求能夠找到一絲蛛絲馬跡。哪怕是如何一點有益的線索。
不知何時,遠去亮起點點火光,傳人一陣輕微的話語聲。
“隱避!”這時楊藝飛突然意識到對方行蹤非同尋常。急忙提醒衆人隱入叢林,察言觀色。
一路走來的是三名中年男子,一邊行走,一邊交談。藏在一旁的楊藝飛卻擦到此三人出之言行舉止怪異可疑,當即決定獨自一人跟在其後一探究竟。
一陣行走之後,三人已來到一處山頭之上。中間的那漢子終於停止了腳步,四周打探一般後說道:“我們這次行蹤,算是乾淨俐落,爲老大除去心腹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