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鄧婷兒心中所料。這些年來,李小卿一直都在“惦記”着鄧孝天手中的《龍陽刀》。只可惜,以他現在的武功,根本無法與鄧孝天相提並論。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良好的時機絕對不容錯過。這時李小卿突然想到,這個女子報仇心切既是如此強烈,我何不來個將計就計,借他一臂之力來對付鄧孝天?
“哼!”李小卿見時機已經來臨,不由得發出一聲獰笑,道:“原來一直以來,你們不僅霸佔了《龍陽刀》,還一直在藉着行俠仗義之名,幹着濫殺無辜之勾當。”
“你胡說!”鄧婷兒想到這些年來他們爲行俠仗義而歷盡艱辛,可是今日卻遭來如此誹謗。確實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這時她的心中,在突然之間只感到既委屈,又無奈。終於忍不住一聲大吼。
可是李小卿並不領會,他只是望了一眼文曉琴,道:“鄧孝天父女二人確實害人不淺,你我何不連起手來,爲天下武林除此一害?”
果然,當文曉琴再次見到《龍陽刀》的那一刻,當年發生在自己家中的那一幕慘景反覆再一次浮現在他的面前。此刻她自然是不加思索地回答道:“好!”
以二對一,經歷了一般交手。要知道李小卿的那身武功,乃是經過一二十年的苦煉所得。再加上他那套靈活善變的“擒拿四手”那期中的招招式式,的確有它獨到之處,漸漸地,鄧婷兒終於感到難以應對。
危難之時,鄧婷兒突然感到有人拔刀相助。鄧婷兒臺頭看時,頓時感到一陣驚喜。原來她不但見到了半月以來朝思暮想的楊藝雲,而且見他拔刀助戰。那柄大刀握於手中,看上去一幅生龍活虎之像,顯然,他的內傷已經治癒。
瞬刻之間,李小卿已接過楊藝雲,鄧婷兒二人兩百餘招。他似乎早已領會到《龍陽刀》的威力與奧妙、如此下去,自己想必是佔不到便利。突然之間卻是一躍而出,笑道:“果然好刀法,後會有期。”
“藝雲,果然是你。”鄧婷兒再一此打量着楊藝雲的身體,已是一幅生龍活虎的樣子。頓時感到既驚奇,又欣喜。她似乎早已忘卻了周圍的一切,猛然投進藝雲懷中。
當時楊藝雲身中劇毒,眼看已到寸步難行之地步。他在不過半月的時間裡,卻能恢復原狀。這當然離不開萬玉寧的精心治療,然而,他那奇蹟般的恢復,更離不開萬春香的精心照料。
原本已來,萬春香只是因爲不願見到父親因爲個人之恩怨而留下“見死不救”之罵名。可是,就連萬春香自己也不知爲什麼,自從見到楊藝雲的第一眼起,就似乎不願見到他痛哭,害怕見到他難受。
萬玉寧秒手回春,不過短短半月時日,楊藝雲已是康復如初。半月以來,楊藝雲雖是日日療傷,可他卻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婷兒和師父。一日清晨,楊藝雲實在忍不下去。加之感到身體已無大礙,終於收拾行裝,不辭而別。
太陽升高了,萬春香敲響房門,發卻到無人迴應。推門進來,見屋子裡早已是空空蕩蕩的。猛然之間,不由得吃了一驚。“楊公子,楊公子!”不由得大聲地叫喊起來。
隨行的那少女放眼四處打量了一片,十分肯定地說道:“看來,楊公子已經走遠了。”
萬春香在突然之間,只感到一種莫名之悲傷,然而,那份悲傷從何而來,她卻又似乎感到說不上來。回想起這半月以來。自己雖然有些疲憊,可日日都能在他的身旁,見證他的日益康復。
半月時日,儘管短暫。然而或許,這纔是她一生之中,感到最爲幸福,快樂的時光。
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在這突然之間,盡是人去樓空。
“小姐。”那少女確認自己看出些什麼。突然之間,不由得感到一絲恐懼,試探着問道:“你…不會是在思念楊公子吧?”
“別胡說。”萬春香突然感到心頭一陣緊張,荒蠻解析道:“傻丫頭,若是楊公子的傷未愈發復,那我們門外的那幅對聯豈不成了天下之笑柄。”
“傻丫頭不過是老爺賜我的小名,其實,傻丫頭纔不傻呢。”那少女聽到此言,卻又好似放下心來,接過話來說道:“不像有些人,不願抓住時機,作自己想作的事,到頭再來悔上一輩子。”
此刻萬春香的心中不由一擰。她似乎早已料到,這一天哪怕是她最不願見到的,但他卻終要降臨。
萬春香突然感到心頭無比空虛,不得不暗自地承認,這些天來,她雖然在無微不至地招料着楊藝雲。在不停地祈禱藝雲早日康復的同時,又似乎在希望他一直這樣呆在自己的身邊,永遠不要好起來。
儘管,萬春香心中感到有些羞愧,因爲她的確意識到這些想法有些殘忍與自私。但細一想來,卻又似有幾分道理。此刻的她反覆突然感到這間屋子實在太空蕩了,以甚於,幾乎空蕩得讓人有些害怕。
雖然,眼前的這一景象早在她的預料之中,可萬春香顯然並不心甘,不由轉念笑道:“好了,你一點兒也不傻,行了不?那請你來告訴我,現在我該怎麼做呢?”
“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完。”傻丫頭道:“至於該怎麼作,傻丫頭也幫不了你,那就全看小姐你自己了。不過傻丫頭會一直跟在小姐身邊。”
楊藝雲之所以不辭而別,除了對師父和婷兒的掛念。另一方面,也是爲了這半月以來,身受萬春香的細心招料。
因爲楊藝雲想到他與萬春香之間不過只是萍水相逢,可是卻受到萬姑娘如此精心的招料,他心恐他日將會無以回報。
楊藝雲自然之曉,“一走了之”也許,是下下之策,可是除此之外,他似乎也別無他法。
離了萬玉寧的居舍,放開大步,一路前行。楊藝雲心中之所想,雖然很快見到了婷兒,自然他還想早一點見到師父。
然而世間之事,卻往往是欲速則不達,或者說,是老天在考煉他的誠意。臨近鄧聽婷家門之時,一陣話語之聲入耳。
藝雲雖然時刻掛念着師父,可是他那行俠仗義之本性,他卻是始終也無法改變。儘管他對心中的婷兒有着萬般的思念,只是那緊接而來的刀劍之聲有將他牢牢吸引。
兩名女子,劍往刀來,早已拼鬥了不下數十回合。楊藝雲早已認出其中一位。正是這些天來日思夜想的鄧婷兒。至於另一位,則是日日想着報仇的文曉琴。
此刻的鄧婷兒,刀柄早在空間飛楊。這已是文曉琴地二次想要刺殺鄧婷兒了。儘管她的《龍陽刀》在短短百招之內己將對方擊倒在地。
這位陌生的女子已是第二次平白無故地行刺自己了。想到這一點,鄧婷兒之心中感到由衷之不平。突然之間,只見她手臂一揮,“譁!”一聲,手中大刀已是化作一道閃光,可是刀光剛到文曉琴的頭邊,卻立即停住了。
“我今天不想濫殺無辜。”鄧婷兒道:“不過我得警告你,下不爲例!”
“算了!”楊藝雲走上前來,接過婷兒手中的刀。
“虛僞!真是虛僞!”就在婷兒決定收刀之時,那聲音傳入耳中。衆人回頭,見來者依舊是李小卿,王宇巍二人。
這一幕似乎在幾天前已經發生,可是不出數日,有重複出現。鄧婷兒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李小卿所設套在。
想到當時沒有出手追擊,將其制服。鄧婷兒顯然有些後悔,自然,她不會放過這一次機會。此時的她,恨不得在瞬刻之間打敗誣陷父親之人,不由說道:“藝雲哥哥,原來一切都是他們乾的,不如先收拾他們在說。”
“不行。”楊藝雲感到婷兒此言說的及時,可是就在二人將要出手之時有人突然喊了一聲。隨之,一名白衣女子應聲而落。
來者並非別人,正是萬春香。眼見楊藝雲即將身陷刀劍之爭,萬春香幾乎不忍再看下去。急忙說道:“萬不可出手!”
衆人不由爲之一震,萬春香道:“楊公子的內傷尚未治癒,萬不可行氣動武。”
李小卿心頭突然一震,似乎放下心來,笑道:“楊公子內傷尚未痊癒,就一心想與人動武,難道就一點也不顧忌自己的身體嗎?”
楊藝雲想到這些人一直以來都在糾纏婷兒和師傅,不由說道:“爲了天下之安寧,婷兒,咱們先收拾了這羣敗類再說。”
傻丫她立於一旁,心知萬春香不忍心見到楊藝雲再受傷害。見到此狀,立即邁步上前,擋住了婷兒的去路,說道:“我家小姐說過,楊公子的傷剛痊癒,不可動武。”
眼望李小卿數人乘機而離。而此刻的鄧婷兒,一心想着收拾幾個纏繞父親多年之惡徒。卻不料被傻丫頭擋住了去路。
“你是誰,憑什麼擋我去路?”這時鄧婷兒突然認出是萬玉寧家的那名少女。不由感到幾分疑惑,又似有三分怒氣。道:“姑娘,我們醫病給錢,兩不相欠,你爲何攔他。”
說道這裡,鄧婷兒顯然有些心急。不由語氣一變,攻擊道:“你又不是他什麼人!”
“那麼說,你是他什麼人嘍?”
鄧婷兒方纔出此一言,本以爲可讓對方啞口無言,達到先發制人的目的,卻不料對方如此反問一句。一時之間,她卻似乎反而感到難言以對。
傻呀頭微微地掃了鄧婷兒一眼,卻好似心生幾分憤怒。可卻依舊不急不慢地道:“看上去,二人倒象一對情侶。不過細想一會,又似乎不可能。”
此刻鄧婷兒心頭不由一驚,不由想到楊一雲當時的楊藝雲已是身中劇毒,寸步難行。可是卻在不到一月的時日內難得已康復,即使是萬神醫爲其醫治,又有誰來照顧他的起居?想到這裡,莫非是這位女子對公子有意?,鄧婷兒頓時感到有些驚慌,立即反問道:“何以見得?”
“道理其實很簡單。”傻丫頭此時想起當時的楊公子身受小姐無微不至的照料,此刻讓其身陷血拼,小姐必然心疼不已。淡笑一聲道:“楊公子身體未愈,鄧姑娘並非不知。如果你二人真是情侶,在他大病初癒之時,作爲你必然會加倍地珍惜她,愛護他。”
聽到傻丫頭這般言語,鄧婷兒剎那之間感到一陣無比的心酸與愧疚。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想着爲父親洗刷冤屈。卻忽視了楊藝雲乃是大病未愈。
見到此狀,傻丫頭似乎並不心甘。她淡淡地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我本來以爲,你會朝着我想象的方向去作。可是沒有想到恰恰相反,你非但沒有好好地呵護他,反而將其推入火坑。所以,光憑這一點,我敢斷言,你們並非情侶。至少,你並非真心對他,只不過是在利用他爲你賣命。”
楊藝雲見到此狀,顯然不願婷兒心靈受到傷害。善意地道:“傻丫頭,你的好意藝雲心領了。只是眼下的確有許多事情還在等着我們去做。”
“楊公子的確有許多事要做。”萬春香見二人處事有些拖拖拉拉,心頭自然有些憤怒,說道:“不過卻不是現在,因爲在你身體尚未康復之前,只怕什麼也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