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楊藝雲與鄧婷兒二人,看在眼裡,急在心中。只是楊藝雲儘管心中焦急,可眼下確是一場高手間的較量,他似乎也作不了什麼。
這時只見鄧孝天,王仲賀二人劍往刀來,一陣乒乒着向。正如王忠賀之前所料,他的《鳳飛劍》絲毫也不亞於《龍陽刀》。
刀劍之聲,密密綿綿,拼拼之響聲中夾雜着呼呼的冷風。轉眼之間,來來往往,已是兩百餘回合。卻依舊是勝負難分。
二虎相拼,必有一傷。楊藝雲雖然立於一旁,可是出了乾着急外,卻似乎也幫不到什麼。正想之時,終於見到王仲賀猛然收手。說道:“《龍陽刀》聞名江湖近百年,看來果然是名不虛傳。”
鄧孝天本來是想大肆出手,廢除怪道一身武功,以泄多年來心頭之恨。卻不想王仲賀中途插手,想到這裡鄧孝天不由得淡笑了一聲,道:“王教主,你這是什麼意思?有膽子我們再戰兩千合!”
“我其實也有此意,不過我今日的確還有要事在身。”王仲賀淡笑了一聲,道:“鄧大俠,來日方長,相信我們會有機會的,後會有期。”
“看來此人的劍法的確非同一般。”鄧婷兒道。
“不過看來此人並無意與師父爲敵。”楊藝雲接過話來說道:“不如我們先設法制服怪道再說。”
“也好!”鄧婷兒道:“那紅髮怪道一向陰險狡詐,他今日儘管已經僥倖逃離。但我卻敢斷言,此人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楊藝雲點頭表示讚許,隨之說道:“我們必須設法阻止他才行。”
紅髮怪道的的武功,比起鄧孝天,顯然相差甚遠。在鄧孝天出招相逼之時,幸好王仲賀及時出手,對他而言,算是躲過一劫。
回到住處,紅髮怪道雖然在旺火一旁坐過良久,但依舊感到渾身直打寒顫。回想起剛纔與鄧孝天的一般交手,紅髮怪道深深地感到對方刀法出沒無常,招招式式卻實讓人防不甚防。
李小卿站在一旁,見怪道一幅氣憤而又無奈之表情,不由笑道:“道長若真想成就一番大業,就不要被這一點小小挫折所壓倒。”
李小卿的這般言語雖然帶有幾分善意,只是此刻紅髮怪道的心情,就如跌至谷底。他甚至覺得,李小卿是在恥笑自己。不由大聲反問道:“那麼說你能打過鄧孝天?”
李小卿道:“鄧孝天武功高超不假,可是要擊倒一個人卻不一定非得靠武功,道長爲何還不明白。”
“難道你是想借他人之手?”紅髮怪道似乎突然明白過來。
李小卿笑道:“不戰而屈人之兵,方是上上之策。這一名言我曾說過多次,可惜道長並不在意。”
楊藝雲與紅髮怪道之間曾經有過多次交鋒,對於他的習性,楊藝雲早有了解此人破愛顏面,那日與師父之一般交鋒,怪道雖然是僥倖得已逃脫。可是以他的爲人品性,絕不會善罷甘休。
楊藝雲心中自然希望這份憂慮純屬多餘,然而數日而下,他的預料卻一一得到證實。
許多年來,楊藝雲一直渴望成爲一名大俠。而他的一舉一動,無時無刻都在證明,他在爲實現這一目標而作出自己不懈的努力。
在近一段日子裡,儘管婷兒一再督促自己,養好身子更爲重要。可是在楊藝雲的心中,卻無時不在掛念着天下武林之安危。
或許,這就是楊藝雲一生之夢想與追求,又或許,這就是一個人的天生之本質。
一股北風,轉起一陣黃葉。北風夾着黃葉,打在人的臉上,似如刀割。
儘管,寒風瑟瑟,刮在人的身上,鋒利如刀。然而,它卻似乎不足以阻止一場武林風波。當然,它更不能攔阻一顆行俠仗義的心。
多少年來,多少日子。紅髮怪道一直喜好將自己比作一位成就卓越的“武學大師”。可是想到近一段日子,他依然縷敗於鄧孝天之手,甚至連一個初出茅廬的楊藝雲,似乎也要騎在自己的頭上。
紅髮怪道愈是思索,心頭愈是氣惱。他感到自己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走着,想着。已是臨近午時,只管的又氣又餓,轉身進人一家飯莊。
飯莊之內,紅髮怪道依舊感到怨氣滿腹。幾杯烈酒猛然下肚,半醉半醒之時,周圍一陣話語之聲似乎不知不覺地將其吸引。
“鄧大俠的刀果然是名不虛傳。”一漢子道;“那大刀在他之手上,簡直就是出神入化,不過短短數招,即將一羣敗類掃平於地。”
“可不是嗎?”一人接着說道:“江湖之上,正可謂人才輩出。也許,正是因爲如此,你我弟兄今日方可在此開心地酗酗酒。”
很好!紅髮怪道身處一旁,暗自想到,鄧孝天霸佔《龍陽刀》這麼多年無非不就是爲了“名揚天下”嗎?我紅髮道人今世今生,難道註定就這樣不明不白敗給鄧孝天不成?
此刻紅髮怪道的心中,突然感到萬般難以忍受。他感到自己心頭之恨難於下嚥,即使是粉身碎骨,留下千古之罵名,也絕不難容許他鄧孝天,凌駕於自己之頭上。
由於勤學苦練,加之對武功的悟性。不過短短兩年之時光,果然,楊藝雲不僅將《龍陽刀》法練至“得心應手”之境界。而且能逐漸結合他人武學之所長,將自身武功加以改進。
這纔是婷兒心目中的楊公子,鄧婷兒站立於一旁,心頭自然是暗自欣喜。不等藝雲收功,婷兒早已等待不及。滿懷喜悅地走了上去,說道:“看來我們的揚公子的武功果然有了長足之進步,終於離自己的目標又進了一步。”
鄧婷兒說出這般話語,本是想給楊藝雲一般鼓舞。因爲她深知藝雲,似乎從來也沒放棄成爲一代大俠的決心。
然而事實卻似乎出乎她的意料,楊藝雲突然轉過身來,托起婷兒的雙手,道:“婷兒,還是你說的是。一個人生於世間,是否能成大俠,是否楊名於天下,其實都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夠與心愛之人在一起,快快樂樂的過日子。”
“藝雲,你說得真好!”鄧婷兒聽到這裡,心中卻早已是感動不已。情不自禁地撲到藝雲懷中,說道:“但願,這場武林風波能早日過去,到那時,我們都能作自己想作的事,快樂的過日子。”
由於父親的訓導,多年以來,她未曾踏人江湖半步。然而,漫漫歲月,在不知不覺之中漸漸地過去,畢竟,萬春香已不是一個孩子。
在楊藝雲治傷療毒的日子裡,萬春香日復一日地照顧她。可是至於爲什麼,萬春香卻答不上來。或許,每天喂他服藥,爲他作飯熬粥,見證他的日日的好轉,對萬春香而言,似乎已是無比之快樂。
當楊藝雲突然離去,萬春香見到那間空蕩屋子的時候。只感到猛然一驚,儘管,這一幕早在她的預料之中。可是她卻似乎依然無法接受。
聽到傻丫頭的那一般話語,萬春香雖然十分害怕違背父親之心意。可是經歷了一般思想鬥爭後,她卻終究還是按捺不住,離開了她賴以生存的那間小屋子。
萬春香的身邊,雖然是有傻丫頭陪伴着。然而她們主僕二人,都是多年未踏入江湖之人。邁出小屋不過半日。二位女子已是感到又累又困。
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顯然萬春香二人這次出門,所遇到的艱辛與磨難,比她事先所想的難了許多。然而,萬春香心頭之憂傷,卻並非一路之疲憊。日子一長,她不得不暗自承認,自己其實一刻也沒有停止對藝雲的思念。
時隔數日,萬春香與楊藝雲再度相逢。
可是令萬春香萬沒想到的,卻是他第一眼見到的是楊藝雲與鄧婷兒快快樂樂地在一起。
這對歷盡艱辛的萬春香而言,無疑更是雪上加霜。
傻丫頭經跟在小姐之後邊,見她滿臉一幅必備之色,不由得有幾分憤怒與後悔。不由說道:“小姐,我們這一路之艱辛,實在難以預料,不如還是……”
“這麼多年,爹爹是怎麼教導我們的?”傻丫頭的話雖然只說到一半,可萬春香卻似乎早已猜到她的心思。接過話來說道:“一個人要是知難而退,半途而廢。那他這一輩子,註定一事無成。”
傻丫頭知曉萬春香心意已決,儘管有着幾分抱怨,可也不再多言。
正當此刻,有步劃聲突然傳來。順刻之間,紅髮怪道一行數人已是出現在二位女子視線之內。初次踏人江湖路,萬春香突然見到五六名相貌醜陋之人一涌而出顯然有些不知所措。慌忙問道:“你們是何人,想幹什麼?”
紅髮怪道其實早已認出萬春香的面容。回想當時投出的那一標,即使是擊在楊藝雲的身上。對鄧孝天也是一個不小之打擊。
然而他卻萬沒想到,萬玉寧會在一月之內將楊藝雲徹底治癒。此刻他早已是怒火滿腔,他曾經暗發毒誓,即使是粉身碎骨,也會讓鄧孝天臨駕於自身之上。
“來者何人。”傻丫頭見有人立於前方,而且顯得一幅凶神惡煞之象,不由問道:“你是何人,爲何在這光天之下攔人去路?”
“沒有什麼。”紅髮怪道笑道:“老道我不過是想問問二位行蹤爲何如此匆忙。”
“找人,不行嗎。”傻丫頭感到一陣心急,匆匆忙忙地說道。
“找人,在找那姓楊的小子。這麼說來,你二人也與《龍陽刀》有關?”紅髮怪道淡笑了一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萬春香看了幾位一眼後,隨口說道。
“道長。”李小卿這時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由靠近怪道的身旁,道:“萬玉寧這個人並不好惹,我門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爲了《龍陽刀》,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這時怪道早已是迫不及待,突然起身而上。只見他的那式“先發制人”卻是來得即準又很。萬春香二人之武功,顯然是不及遠怪道數人。
紅髮怪道這一出手,顯然帶着滿腹的怨氣。而且這股怨氣在心中早已醞釀已久,這一時刻好似終於爆發。不過短短几招,萬春香二人卻已是難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