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虎素日做的就是偷雞摸狗的事情,今天沒遇見那隻娘口中很是兇狠的小狗讓他渾身都舒坦了下來,只是就在他要開門的時候,他忽然有些警覺的發現身後有什麼異樣,手中開鎖的動作一頓,他剛轉頭,身子就被人從後面踹了一腳,隨之而來的就是接二連三重擊,那一下下好像專挑疼的地方下手,一點點的功夫張小虎就在裡面嚎叫了起來。
原本有些不放心的張大娘也跟了來,聽到張小虎的喊聲,她臃腫的身子就順着外面的凳子朝裡面爬了來,結果剛爬上牆,就看到自己的兒子在陳安安的院子裡嚎啕大叫,可詭異的是,竟然連個人影兒都看不到,只見黑乎乎的像是一陣風一樣。
“你是誰?我們家小虎可不是這家的人,你要是想找人索命,就去找陳安安那個小賤蹄子。”張大娘最擅長的就是罵街,此時看到寶貝兒子被打,她又毫無辦法,只能趴在牆上乾嚎叫。
忽然,一股勁風朝她的腦門襲來,她肥胖的身子遮擋不及,整個人都被摔了下去。
疼痛的嚎叫聲仍然從院子裡傳出來,而此時陳家外面。
東平村的大街上,小黑扭着圓滾滾的小身子,搖着小尾巴在前面帶路,時不時的還要回頭看一眼,生怕後面的人跟丟了。
白致遠還有些不清醒,他好笑的看着前面帶路的小黑狗。今天一大早,他爹和他娘在院子裡忙活呢,一隻小黑狗就躥了進來,咬着他爹的褲腿就要往外拽,他爹見是陳安安家的狗,只以爲陳安安出了什麼事,而他聽到這番話,這才也藏了藏自己的小心思也跟着來了。
村子本就不大,父子倆快要靠近陳家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院子裡好像有什麼嚎啕大哭的聲音,一個勁兒的求饒。可奇怪的是,陳家的門卻是關着的。父子倆瞅了小黑一樣,小黑邁着小短腿兒,扭着小屁股在門前刨了一陣,兩人上前一看,可不是鑰匙。
白里正將門給打開,院子裡的場景一無所漏的展現在他們的面前。
原本還在院子裡捱打的張小虎聽見開門聲也愣了,剛剛經歷了那麼恐怖而又詭異的畫面,讓他見到人,下意識的就喊道::“救命啊,這裡面有鬼。”
白里正和白致遠皆是皺着眉。
跟在里正父子倆身邊的小黑卻忽然朝着張小虎兇狠的嚎叫了起來。
對着她的東西,他總是十分的有興趣,白致遠蹲在了小黑的身邊,摸着小黑的頭,問道:“可是他要偷你們家的東西?”
小黑對白致遠的撫摸有些抗拒,但對上白致遠的眸子,它咕嚕嚕的眼睛還是轉了轉,嗚嗚了兩聲。
用來撬鎖的工具就散落在一邊,周圍有聽見動靜的人也漸漸的圍了過來,里正看着跪在地上的小青年,皺眉吼道:“放屁,哪裡來的鬼?分明就你一個人!”
張小虎一聽這話,頓時恍然,他回頭一看,果真什麼都沒有。
但是眼前的這男人好像也有點難對付,他哭喪着臉,對着里正指着自己一身道:“這位叔,你看看,我被打成了什麼模樣?渾身都要散架了!我要這家人賠!”
“你臉上連塊淤青都沒有,誰打你了?分明就是你來偷安安家的東西,要不是小黑找我們去報信,你是不是想欺負了人?”在里正眼裡,寧寶乖巧聽話,陳安安雖然有些不可靠,但也是個實誠孩子,孤兒寡母被這樣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怎麼會沒有淤青?他肯定給我打破皮了!”張小虎的一臉不可置信。
白致遠指了指旁邊的水盆裡的水道:“不信你自己看看,你臉上可是什麼都沒有。”子不語怪力亂神,對於鬼怪之說,白致遠是向來不信的,否則,該被夫子給笑話了。
張小虎撲到一邊的水盆邊上,藉着水盆裡的倒影,果然沒看到臉上有任何被打的跡象,他心裡一驚,當着衆人的面打開了裡頭的衣服,雞排似的身材上更是沒有任何傷痕。
“怎麼會?”他靈敏的身子忽然倒在了那裡。剛剛明明有人打他了,而且,現在渾身都痠疼的很。
“里正,這是怎麼回事?”林昌正正準備下地呢,聽到陳安安院子這裡鬧哄哄的,他就順道拐了進來,結果……
“姐夫,他們冤枉我,這院子還有鬼啊,他打得我好疼。”張小虎一看見熟人,立即朝林昌正奔了去。
里正站在一邊,眼睛一眯,看着林昌正,聲音有些泛冷的問道:”昌正,這人是誰?“
林昌正見眼下這場景,心裡也明白了幾分,但他現在還有些轉不過彎兒來,他不明白,這昨天嘴無比甜的小舅子怎麼成了偷雞摸狗的人了。
“姐夫,救我啊。”張小虎站了一會兒就覺得身子疼的不行,直接歪在了地上。
“哎喲,我的兒啊。”一直躲在外面不敢進來的張大娘再也忍不住,她跑上前抱着張小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我的兒啊,他們欺負外鄉人啊!”
張大娘來了這村裡沒多久,但這名聲早就出去了,眼下的場景,衆人都心知肚明,分明是她兒子來偷東西的。
“你們來幾個人把他給綁了,等安安回來看她怎麼說。”里正朝後面圍觀的幾個大漢道。
幾個漢子皆是一身力氣,拎着張小虎就跟拎着一隻雞一樣。
“白叔?”林昌正有些爲難。
“里正!”張大娘也在一邊吆喝。
里正的臉頓時冷了下來,他當着張大娘的面拍了拍林昌正的肩膀道:”昌正,日子不容易,從來沒有娶媳婦兒連着丈母孃和小舅子一起娶的。“
這話說的很是直白,林昌正看着那兩人,臉色複雜。
……
陳安安回來的時候,隔着老遠小黑就歡快的搖着小尾巴跟了出去。
里正坐在她家門口,扣了扣大煙鬥,嘿了一聲,道:“這小狗崽子還真是成精了!”
當陳安安牽着寧寶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看着綁在門口的兩個人,她眼眸一黑,拿起手頭的包袱,直接朝兩人身上砸了去。
誰也不知道,那包袱裡放着兩塊石頭,看起來很輕快,砸起人來疼的要命。
“安安,你先別激動。”白致遠在一邊看着忍不住出聲。
白里正擡眼,瞪了白致遠一眼,剛要朝陳安安說話,
陳安安就指着張大娘道:“白叔,昨天她來我家偷東西剛被我趕出去!”
白家父子一聽,皆是一驚:“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