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陳安安笑得有些陰,讓張大娘的後背莫名的一涼。
陳安安勾着脣角看着面目可憎的婦人,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場景看在張大娘的眼裡,竟是姿態萬千。可下一秒,一個狠戾的大耳刮子就甩了上來。
張大娘捂着臉頰,剛要朝陳安安撲過去,一邊正舒服的被寧寶順毛的小黑忽然跳了起來,直接朝她撲了過去。
“張大娘,沒想到啊,你這樣的一身肥膘還能爬進來。”陳安安朝小黑打了個招呼,小黑烏眸嚕嚕的看了自家女主人一眼,這又乖乖的蹭到了寧寶的身邊,寧寶的小胖手又環着它,給它順毛。
陳安安就蹲在那裡,看着一團糟糕的老婦,聲音悠然卻泛着陰冷的道:”這匹布只怕滿足不了您老的慾望吧?也不知道您這身上還沒有帶走我們家的錢呢?我們孤兒寡母,可是不容易的很啊,您也真是狠心啊!”
“你放屁,你們家根本沒有錢!”張大娘扒拉了一下自己雞窩一樣的頭髮,眼睛死死的盯着陳安安。
“哎,我們家沒錢你都能來偷東西,真是欺負人啊!”陳安安這話語氣說的很是憂傷,張大娘這還沒搞懂發生了什麼,她一耳刮子又甩了過來。
“你……”捱了陳安安兩個耳光,張大娘的兩邊臉瞬間腫了起來。
“孃親,你的手疼不疼?寧寶幫你呼呼!”乖寧寶和乖小黑都外頭看向已經起身的陳安安。
陳安安笑着朝兩個小傢伙兒搖了搖頭,伸手去一邊把地上的那匹蘭花布給撿了起來。
“張大娘,如果有第二次,我就送你去縣衙了!”陳安安拍拍布上的塵土,一腳又朝張大娘踹了去。
“陳安安,你瘋了不成!”被這樣一個小女人打,張大娘心裡萬分不爽,可奈何她家的狗卻不是個好惹的。
“張大娘,您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呢?你這要是去偷牛大娘家的東西,你信不信她能活剝了你?偷東西你還有理了?“陳安安冷眼瞧着她,嬌小的身體所散發出的冷氣讓張大娘莫名的震了震。
“滾!”陳安安一聲令下,小黑也湊到張大娘跟前一個勁兒的嚎着!嚇得她幾乎是屁滾尿流的爬了出去。
關上門,將院子裡掃了掃,陳安安剛要進屋收拾東西,小黑蹭蹭蹭跑到了她的面前,小狗牙咬着陳安安的裙子,將她往裡面拽。
陳安安看着這傻狗,笑道:“乖小黑,你要把我裙子拽碎了。”
小黑停住小身子,小尾巴搖啊搖,瞪着那雙眼睛外頭萌萌的看着陳安安,見陳安安也在看它。它又繼續在前面帶路,搖着小屁股從竈間裡叼出一塊黑色的帕子來。
陳安安伸手將這塊黑布給拿了過來,她很是確定,這塊黑布絕對不是她家裡的,手下摸着這質地,好像也不是張大娘應該有的東西。
“小黑,這是你看見的人留下的?“陳安安蹲下身子,摸着小黑的腦袋。
小黑只歪頭看着她,汪汪叫了兩聲。
就在這時,一道亮光從她腦袋裡閃過,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剛剛張大娘說,這家裡有鬼,又高又黑。難道剛剛自己的預感是對的?除了張大娘,果真還有人來過?
她急匆匆起身,將家裡翻了個底朝天,仍舊是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寧寶和小黑像兩條小尾巴一樣跟在她的後面,陳安安收拾着被翻亂的東西,寧寶跟在後面奶聲奶氣的問道:“孃親,剛剛你爲什麼不叫里正爺爺來啊?“
“寶寶,這次還不行。“陳安安搖頭。
“哎?”寧寶有些怔愣,怎麼聽着自家孃親的話,好像還有下一次?
“來來來,孃親先給你做飯,吃完飯咱們去找個木匠,把咱們家裡間這些門都好好的弄一弄。”自從重生以來,這家裡的硬件設施方面還沒怎麼顧及過,就連張大娘那種肥豬都能爬牆撬門,這門的確該換一換了。
說幹就幹,下午陳安安就又跑了一趟西平村,找了一家木匠,說了自家的尺寸。
這些天她一直忙活果園的事情,以至於那院子裡的芹菜韭菜都長了起來,她坐在院子裡畫着顧西城要的畫樣子,寧寶就蹲在那小塊菜園子裡,撅着小屁股低頭在鑽研那些菜。
忽然,小傢伙兒一聲亮堂的聲音響了起來:“孃親,這個結了小果子,就是草莓麼?”寧寶滿臉歡喜的伸出小胖指頭指着那兩隴草莓問道。
陳安安點點頭,聲音溫柔的道:“寶寶,等再過些日子,就能熟了,甜甜的,很好吃呢!”
寧寶瞪大眼睛乖乖的聽着,小傢伙兒那萌樣兒幾乎要把她的眼睛都給看化了。
林家,
林昌正出去幹活了,
張大娘正在東屋收拾東西,翠翠坐在一邊,看着她臉上還沒消下去的紅腫,有些脾氣的道:“娘,我就說你不應該去的,費了那麼大的勁差點從牆上摔下去,到頭來什麼也沒得到,哎!”
“翠翠,我跟你說……她家真的有鬼啊?黑影子竄來竄去,踹了我好幾腳呢!”張翠翠一臉的不信,張大娘卻是心有餘悸。
母女倆正說了,來接張大娘的張小虎來了,聽到張大娘說的那麼神叨,他痞裡痞氣的倚在門邊,嘴裡叼着根狗尾巴草,眯着那雙小眼兒問道:“娘說什麼呢?”
張大娘一見自己的寶貝兒子來了,這就將今天上午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呸。”吊兒郎當的張小虎聽完,吐了一口唾沫,語氣很是自傲的道:“什麼小娘兒們?什麼鬼怪?我倒是要去看看。”
自家這弟弟向來喜歡偷雞摸狗,可張翠翠總覺得陳安安這人邪門的很,所以她一聽,立馬就否決。
“翠翠啊,你可是不知道,她那些果樹都是從張老三那裡買的呢,花了幾十兩銀子,幾十兩啊,她肯定不知道將錢藏到哪裡去了。”張大娘在一邊煽風點火道。
第二天,
陳安安一大早帶着寧寶去了縣城,給顧西城送花樣子。她們剛離開,張小虎就鬼鬼祟祟的搬了大杌子,趁着路上沒人,翻身就進了陳安安的家裡。他左右瞧了瞧,倒是沒有發現娘嘴裡的那隻惡狗,心下一喜,剛要去開鎖,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