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面面相覷,他們實在想不通沈家那滿是草包的對手中除了有沈潤山厲害以外,還有哪個人更厲害。
田至孝苦笑了一下:“那個人就是唐雨墨。也許也可以這麼說,我們一開始就都沒把她放在眼裡,大家看看在整件事裡她看起來什麼都沒做,可是沈潤山病倒之後,其實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在主導。她帶着我們兜圈子,每天簡直像是在那玩過家家。可是又是她提出的要沈家大張旗鼓地宣傳那個顏色,宣傳他們沈家的志在必得。”
“現在回想起來有一點很可笑,不管是咱們田家也好,方家也罷,在她出手的時候,我們提到她最近又做了什麼傻事的時候,都忘不了提醒別人一句:沈潤山是很能幹的,沈家還是在用最光明正大的手段去爭取皇商,所以大家不要被唐雨墨的障眼法騙了。大家都自以爲聰明,大家都在盯着沈家的那個顏色。”
“爹爹,我記得在小時候你就和我們說過,如果要讓人覺得你的東西好,不是大張旗鼓去唱,而是要半推半就。可是唐雨墨自始自終都在說沈家的布是最好的沈家的布是最好的。而且……我們都以爲要比她聰明,比她有經驗,我們沒有了警惕心。”
大家聽了都沉默起來,都意識到自己犯了多麼愚蠢的錯誤,以至於無法開口。田至孝像是和大家說,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大家都覺得她是個女人嘛,生意場上的傻妞,沈潤山又病着,有的地方疏忽也是正常的,如果是沈潤山親自出馬,可能反而我們還會比較上心,因爲有的小失誤實在是錯的有點可笑。唐雨墨一直在犯這樣的小錯,我們卻都認爲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呵呵,結果她不費吹灰之力地讓我們去想方設法拿到了那個顏色的方子,而她則一直如同一個局外人一般地看着。再然後.她發現我們上當了,就把她家的布一扔,走得瀟瀟灑灑,而這一個多月來,她又恢復以前的生活,對生意的事情不聞不問,其實現在大家很多人都還不知道,因爲這本來就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
田至孝終於說完了這些,好像也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他就這麼坐在那裡,苦笑。
一旁的田至信聽得眉頭深鎖:“唐雨墨?這應該不大可能啊!”
田至孝擡頭看了哥哥一眼,搖搖頭冷笑道:“呵呵,我也希望是自己猜錯了,但是今天我們安排在沈家的耳目來找樂我談話,他和我說,他前天晚上和負責沈家那塊布的染方的掌櫃聊天的時候,那掌櫃酒後吐真言,說,在整個沈家,他第一個佩服沈老太公,第二個佩服的人就是沈三少奶奶”
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議論紛紛。
田至孝喝了一口茶:“總之現在還有幾天的時間,不管怎樣,現在我們必須和織造局請求延期,到時,若是真的是沈家布的局,所有的東西都會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