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潤山在家裡的時候有時也會說些瑣事、多半是家裡的事情或者是說說家裡的一些暗流洶涌,或者有時也會說說生意夥伴之類的。現在的話題卻都只是和織布、染色和製衣這些有關,甚至有時也會開玩笑指了唐雨墨身上的東西說得頭頭是道。他並不是在說教,而是長時間的努力積累已經形成了習慣。唐雨墨端着這半碗綠豆沙,聽着自己這名義上十九歲的丈夫說得這麼高興,倒也覺得挺有興趣的。
倉庫裡的工人們還是在忙着的,下午的時候附近的街道上喧譁一片,華安跑過來說前面有兩個黑幫打架。沈潤山也只不過平靜地看着唐雨墨笑笑:“這一帶經常會打起來,有時也會出人命,咱們就不要去看了吧......”
估計他是以爲唐雨墨想去湊熱鬧----他印象裡一直有華安和他提過的唐雨墨端午時去追尋刺客的事,他的語氣誠懇,唐雨墨聽得出來他是真的擔心自己會受傷。唐雨墨點點頭:“嗯,不去。”華安看着他們這樣子,抓抓腦袋笑着跑掉了,沈潤山這才喊了一聲:“別把自己傷着了!”
一頭是混亂的廝殺聲,一頭是熱火朝天的碼頭幹活聲,但是這二人就這麼坐在小攤前面聊着天,聽着那夏日午後的蟬鳴,樹葉縫隙透過的光影斑駁,彷彿所有聲音都遙不可及。那小攤的冰糖蓮子羹味道太甜,沈潤山只喝了一口就沒再動過,但是也一直端着,有一片樹葉從空中嫋嫋地飄落在碗裡,和銀耳兜着圈浮動,他也只是看着,眼神裡看不出情緒,好一會兒才用勺子將它和一勺糖水灑在地上。
着,過了好久才用調羹弄出去,隨一勺糖水灑在地下。
“這樣悠閒的時光很久沒有這麼享受了,等城門一關,估計要比前陣子更忙了。”
“城門關了不就是生意少了應該更閒麼?”唐雨墨端着的銀耳羹也很久了,說完這句又喝了一小口。
“這城門在幾年前也曾關閉過一次啊,那次也關了個把月,那時還小,可悶壞了。”沈潤山偏過頭來看着她:“難道娘子連這個也不記得了麼?”
“呃,忘了。”
沈潤山把頭轉回去,擡起頭,看着頭頂的葉子,因爲有陽光透過來,他微微眯起雙目:“娘子以前.....到底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呢?真是讓人猜不透......”
“應該是個傻妞吧,可能是超傻的那種,也可能和現在沒什麼不同,呃......你現在那神態是在想些什麼?”
“其實我以前去看過娘子的,和丁香華安他們一起去的,想看看娘子是個怎樣的人。”沈潤山低頭思忖了一下,笑了:“當時大家的確都說娘子是個傻妞,不是智商低下的那種,就是特別憨傻吧,我當時偷偷遠遠地看見,沒能上去搭話,因此也不知道當時的娘子到底如何......那時的娘子一直低着頭吃東西走路,完全不知道我和華安他們就在不遠處的馬車裡看你。”[屋?‖檐‖下的拼音.後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