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被迫入洞房
即便再青澀的人面對此種情況,心下已經明白原由。熱,幾近燒燬他的理智,吃力咬破嘴脣,眼角晶瑩滑落。
“做得不錯,姐妹兒幾個去領賞錢……”
房外再有什麼聲音已經不在五感之內了,冰火兩重天,撕扯得身體時冷時熱。依稀,有人進入房間,厚重的身子壓制着他,火熱沒有盡頭,觸感致使皮膚顫慄痙、攣。
父親、母親、哥哥……所有一切都離他遙遠,關閉心門放任自己去沉睡。
六兒帶人離去不多時,齊府紅光大亮,嘶嚎陣陣,照亮了半邊天空,一直燃燒到天明。蘇若此刻帶人衝進幾家農舍,殺死逃逸侍從,同時搜出大量兵器戰袍等物,逮殺餘孽十餘人次。押住人交由六兒看押,一行人滿載而歸。
柳寧此處九死一生,一行人內力行家穿水簾而過,闖入賊匪禁地。即便內力雄厚,還是有兩人受了傷,任誰都沒想到,水裡養了吃人的大鱷。過水橋放下,轟隆聲響震動四野,小隊中一人望了一眼外頭的情形,沿路返回報信。
柳寧帶着爲數不多的六人上了水上宅樓,好在這羣人喝醉了酒,打起來輕輕鬆鬆,只幾個硬茬合鬥幾回,再次刮傷手臂,疼得她冷汗直冒,連帶鱷魚咬傷的兩位合力,纔將那幾位斬殺。
“前面那間是新房!”同來的幾個夥伴興奮了,擾人好事似乎比打家劫舍還要痛快。柳寧瞳孔一縮,心裡暗生不妙,管不了其他一腳踹開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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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碩女人坦胸露肚,醉眼眯眯的坐在一具盈白的身軀之上,似乎下一刻就要攻城略地。柳寧怒火橫生,一巴掌拍飛那人,看着眼神空洞的程青逸,抽氣聲聲。好似不是人間凡物的高雅男子已經如同廢棄枯木,全身找不到一點活的生氣。
中了一巴掌,女人酒醒了不少,瞧見屋裡多出來的柳寧,一聲爆喝:“哪個不要命的,敢攪老孃好事!”虎掌化拳,等着牀架朝柳寧騰空撲來。
眼神狠厲,她都不敢多看一眼的男人,竟叫這廝凌虐,士可忍孰不可忍。側身,尖刀顛了個個往女人後背戳了一刀,腳尖成鉤,攀住女人後腿,往後帶動,女人順勢摔到地面上,砸得木板震動有聲。
憤怒吞噬了柳寧的理智,抓住那人的腿,往上拋去,騰空一腳踹去,人撞開牆壁跌進隔壁房中。
“有兩下子!”女人吐出晚上吃進肚子裡的東西,擦拭一下嘴角,摸着一把四方桌揮來。外面廝殺不止,遠處有腳步聲響,不時有人跌入水中發出震耳發聵的慘嚎。
“唔唔唔——”一羣人圍圈在一起,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瞅着天仙一般擊敗女賊頭的柳寧。
手臂脫臼,左臂整個無法動彈,剛剛硬吃了那一擊,手上的尖刀沒入對方身體,她不想那人死得太痛快,只是割傷無關緊要部位,挑了手腳筋丟着作罷。
“寧丫頭,快救逸兒!”程夫郎掙脫嘴上封口布團,焦急吶喊。
房門從外打開,四長老首衝在前,瞧見柳寧的狀況,上去搭了把手。手掌一提一帶,骨頭歸位。後來幾人已經將圍困衆人繩子解開,候在一邊等候柳寧發落。
“所有賊匪丟進湖裡餵魚!”這些人不剔根除掉,日後又是一大人間禍害,程家的仇就讓她來報。
“程大叔,我來晚了!”柳寧歉意的垂下腦袋,龍灣村的一隻柳還是沒能被她完整救下。那樣的人幸在沒有破身,可他的靈魂已經跟破身無二了。
程夫郎只是哽咽,抓着柳寧的手說不出一句話來。青逸毀了,他也不想活了,那樣高性兒的孩子,他曾想讓逸兒嫁個書香門第,怎奈命運磨人,先是二女婿沒了,再是女兒出事,就連秀才也被算計進了兵營,他唯一指望的兒子本就身子骨弱,遭遇對方退婚,現在又遇上這趟子事,他沒臉再活下去了。
見程夫郎恍恍惚惚,柳寧於心不忍,心中愧疚難當,他們父子遇上這一遭跟自家脫不開關係,猶豫的想着補救之策。
“青逸沒受傷,他還好好的活着。”試着讓程夫郎走出魔障。
“沒…沒死!”迷茫的眼神漸漸有了聚焦,極力辨別柳寧表情的真假。
咬了咬嘴脣,終是說出了口,“眼下他種了情毒,已經陷入昏迷。您要做好心理準備!”指了指隔壁的房間,程夫郎不暇思索的跑了過去,儘管身子有些踉蹌,臉上依然帶了一點希冀之光。柳寧站在破牆邊不敢跟進去,裡面的情況不太樂觀。程夫郎瞧見程青逸身上的青紫痕跡,又是心酸落淚。
“兒啊!你看看爹爹…”止不住的哽咽,那雙好看的狹長眼睛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澤。“逸兒,快醒醒...壞蛋死了,我們可以回家了!”扯着絲絹擦拭他的身子,恨不得剝離這罪惡的印跡。
眼瞳微張,漸漸有了聚焦。程青逸張了下口,身體抽搐,鼻孔裡噴出鮮血來。
“逸兒——”程夫郎嚇得面無血色,不是說沒事了嗎,怎麼還會流鼻血?絲絹擦去舊的,很快又涌出新的,不多時白絹成了紅絹。
程青逸虛弱的牽動嘴角,想讓程夫郎放心.他清楚自己的情況,這樣死也算全了他的名節,沒什麼值得遺憾了。
“寧丫頭!寧丫頭……”
一疊聲的叫喚,將柳寧思緒拉回。
“程大叔…”走過去,跪在程夫郎跟前。
“你這是?”雖然這件事起因爲柳二郎,可這也不是他能預料的,索性還救到了他們父子,寧丫頭沒必要自己擔罪責。程夫郎不太理解柳寧突然下跪的做法。
“叔,柳寧懇請叔將青逸許配與我!”堅定的看着程夫郎,同時用餘光觀察程青逸的神色,‘咚!咚!咚!’往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程夫郎沒有消化那就話,就見柳寧三個頭磕完了,心下一動,眼睛夾着淚花。“你這孩子,你——”頓住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若是秀才在這裡怕也會同意吧。
“叔只管答應不答應。”柳寧跪直身子察覺到牀上男人的劇烈掙扎。他該是以爲自己在可憐他吧。“以前,總覺着青逸哥哥是仙一般的男子,我這樣的人生怕會玷污了他,是以每回見着他都會躲着走,柳寧覺着自己配不上他。若不是今日碰上這一遭,柳寧現在都想不明白,青逸哥哥值得天下最好的寵愛,只有能力高強的人才能保護好他。柳寧今日撿了個大便宜,誓要爲他遮風擋雨。還望叔能成全!”這話說給程夫郎聽也是說給程青逸聽的,以前不太想結婚,可如今遇到這樣一個人,該到一邊樂得笑了。
程夫郎醒悟過來,擦去眼角淚水,雙手拉起柳寧,感慨的點點頭。“好孩子,是叔該謝謝你啊!”
“咳咳!”程青逸咳出血痰,臉頰燒紅,整個人呈現一種病態妖豔美。
“不能再拖了!叔,你先跟大家回去,明早我送青逸回家。”柳寧跑出去交代一番,皰三妹留下兩個人善後,帶着程夫郎一起離開了。
吵鬧的水上宅樓恢復寧靜,柳寧端了一盆溫水進屋,替牀上緊閉雙眸的男子擦拭鮮血。羽睫輕顫,紅脣合閉,她知道他沒有睡着,卻沉默着沒有揭穿。
紅燭搖曳,紗帳輕舞,窗外有一輪明月,一切都很完美,如若牀上的人也跟她一般想法,那將更加美好。衣衫滑落,柳寧該慶幸自己是穿越來人,到了這一刻也不覺特別尷尬,順心而爲,將他擁入懷中。感覺到他的顫抖,手臂用力攥住,不允許他逃離。
“過往種種都成昨日,青逸,以後我們的日子會很長!”吻着他的雙脣,細膩包裹,對準他傾身而下。
“呃——”
“唔…”
兩人同時溢出聲響,髮絲纏繞,紅帳搖曳,便是一夜度春風。
小風吹了一夜,沁涼舒適,睜開眼外面天光大亮。昨晚一夜累得她腰痠背痛,傷口的血粘在被褥上,黏膩膩的很不舒服。視線一偏,對上熟睡的側臉,心裡麻酥酥的,忍不住想要偷香一口。
算了,萬一剎不住車就不好了,就後半夜某人的反攻行爲,柳寧表示自己吃不消。
“柳大俠,就起牀了?”曹紫兒笑得一臉**,就差咂咂嘴巴流口水了。那啥,不是都說*一刻值千金嘛,柳大俠居然沒等她飯做好就起身了,難道傳言都是假的?還是——眼睛上上下下看了柳寧一遍,似乎察覺出什麼似的偷笑。
“你要八卦就明着來,別弄得這麼鬼裡鬼氣的!”一語戳爆對方心思,腳下有些不穩的去廚房打水洗臉。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