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景聿暝從浴室裡出來,之間一身白色浴袍裹身,強硬的胸膛表露無疑,楚凡還是第一回見他穿白色,不過有種別樣的味道。
白色顯眼,不像黑色那樣可以融入在黑夜的環境之中。
溼噠噠的髮絲滲着睡衣,睫毛微顫,明朗的五官俊美而堅毅,活脫脫的一副美男出浴圖,看的楚凡都有種要噴鼻血的衝動。
景先生現在可是越來越風騷了,都會用美男計了。
不過這樣的美男多欣賞幾遍絕對是好的,難得的場面,楚凡自然要看個夠。
見楚凡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他,景聿暝竟是突然說道:“想看?”
楚凡下意識的點了頭,頓時反應過來,連忙又搖了搖,以這傢伙乾脆利落的性子,她若是說想,他恐怕就全脫了,這種半露着的朦朧之美看着是叫賞心悅目,但若是突然看了不小心看的地方,那今兒恐怕就是不眠之夜了。
景聿暝似笑非笑,尤其是見楚凡還有些紅意的臉,整個氣質都帶着濃濃的柔膩。
剛纔那一次擁吻之後,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顯然增了許多,楚凡的態度更是隨意不少,不再像以往那樣侷促與不安,反而很享受兩個人在一起的簡單時刻。
楚凡難得在景聿暝家裡呆了一天,不過黃昏,天色微暗,便感覺到了自己的氣息出現輕微的波動。
景聿暝自然也感受到了,有股黑氣襲來,直衝眉心。
不過這種小事,以楚凡的能力根本不用擔心,所以景聿暝也並未多說,畢竟與其將楚凡保護起來,倒不如強大她,讓她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
楚凡倒是沒想到俞安鑫這麼幹脆,沒有耐心,簡直就是分分鐘想要她去死的節奏。
如果她是普通人,今兒這股黑氣一來,必然會讓她死於各種意外,甚至有可能招惹到各種陰魂糾纏,絕對活不過三天!
就算是黑氣也有攻擊防禦之分,眼下這股正是攻擊類,與其說是黑氣,倒不如說是煞力。
第一時間趕到回唐家看了一眼,果然,就連母親也受到了襲擊。
不過她送給母親防身的玉器不少,那股黑氣一來,便直接被吸收慢慢淨化。
普通玉器的靈氣與經過楚凡溫養的這些差了太多,所以往往遇到一些何種個黑氣邪力襲來的時候,一般會承受不住這股力量,出現玉碎的情況,甚至就算是玉碎,人也同樣會遇到很大的影響。
楚凡也有些好奇這個俞安鑫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她仔細觀察過,俞安鑫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修爲,但是此刻卻能調用煞力。
一座安靜的小區五樓,俞安鑫緊緊的關着門,就連一雙兒女都被趕去了大哥俞安強家中,只見那封閉的壁櫃之中,強烈的黑氣瀰漫,整個屋子裡都散發着一股詭異的氣氛。
這俞安鑫家裡向來很少有人前來串門,因爲他們家帶着濃濃的味道。
像是死過人一般,帶着強烈的腐臭氣息,只不過這股氣息平時卻被俞安鑫用一種獨特的香味掩蓋,只是偶爾能聞到而已。
而兩種味道摻雜,雖說不算是臭,但是也帶着些怪異,讓人忍不住皺着眉頭屏氣斂息。
就連羅文彬與羅文靜兩個人都不願意在家裡多呆,他們平時都會去羅父離婚的時候留下的一處房子居住,甚至懷疑這棟大房子在建蓋的時候有人將發爛的屍體埋在哪裡了,可若是這樣,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是屍體也該風化成一副白骨,怎麼可能還有這麼濃的味道?
俞安鑫像是早就習慣了這味道,甚至還散發着一股瘋狂。
她要唐香去死,楚凡去死!
打開的壁櫥裡頭竟是有一個詭異的木質盒子,這盒子不到一臂長,寬兩掌左右,周身毫無其他雕飾,那黑氣也正是從這盒子裡散發開來!
俞安鑫一臉的緊張與不安,抱着盒子的樣子十分癡狂,放在桌案之上叩拜了幾次,這纔打開了木盒子。
木盒一開,竟是讓人心驚!
若是常人看了,怕會當場嚇暈過去。
只見這小小的盒子之中卻裝着一股屍骨,像是學校屍體庫裡那些泡了藥水的東西一般,看上去肉身還很完整。
只不過這副屍體看上去約有一歲左右,身子骨蜷縮在這個木盒子中,竟有些變形,凸凸的頭頂似乎都因爲這木盒蓋子而凹下了一塊,突出的眼球完全是血紅之色,竟是這麼多年都沒有腐化。
楚凡藏在暗處,可見到這個詭異的東西也忍不住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俞安鑫的膽子竟然這麼大?!
“我的乖孩子,你是不是餓了?媽這就讓你吃東西……”俞安鑫竟是有些神志不清的說道。
這屋中的香味楚凡很清楚,有迷幻人的作用,讓人消除恐懼,更有溫養殭屍的能力。
眼下這個盒子裡的東西怕就個殭屍,只是這麼小的殭屍怕是不容易對付!
再者,俞安鑫是普通人,哪怕她有心圈養怕也沒有那個能力,除非是得到什麼高人指點,也就是說,這殭屍背後還有一人。
隨着俞安鑫話音一落,那殭屍身上壓制的玉符也被拿了下來,頓時,殭屍竟是動了起來,衝着俞安鑫的手腕“咔嚓”一下便咬了過去!
殭屍下口利索,不過卻也有些收斂,血液沒有一滴浪費,盡數被他吞了下去。
隨着血液的溫養,這殭屍身上的黑氣越發濃烈,屍身都恢復了幾分肉色,唯獨雙目看不見黑色,依舊的爆紅。
“今天辛苦你了,多吃點……”俞安鑫又道。
楚凡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個俞安鑫平時看上去也是個正常的婦人,怎麼又這種癖好?
要知道這小殭屍雖然是吸她的血,但是聽命於玉符,玉符也是有主人的!如此說來,俞安鑫不過是被人利用,成爲別人圈養殭屍的鼎爐而已,不過這傢伙倒是還真的敢呀,這種事情都能做,她半夜睡覺的時候就不怕鬼壓牀嗎?!
今日雖說是煞力攻擊,但是想必俞安鑫自己都沒想到楚凡不是常人,所以怕也只是從哪裡弄來了她的生辰八字和常用的東西,類似於詛咒一般,只是調用了殭屍身上的煞氣攻擊她。
想要讓這殭屍爲她做事,怕是要付出不少代價。
殭屍分爲六種,最弱莫過於白僵,這種殭屍是怕人的,眼前的殭屍顯然不是,第二級黑殭屍,是白僵飽食牛羊精血之後進化而成,通體黑毛,一般是在人睡夢中吸食人血。第三級則是跳屍,比如電視劇裡那些殭屍,往往都是這一類,第四級則是飛屍,飛屍吸食幽陰月華,往往都是要幾百年甚至上千年才能形成,行動敏捷,越屋上樹,縱跳如飛,吸食精魄不留外傷,十分少見,第五級殭屍爲魃,如羅剎,已經是妖化了,聽聞可以變換身形,可引來瘟疫,至於最後一種則是殭屍界的王者了,爲屍犼,有神通之術。
俞安鑫養的這殭屍,怕是已經進化成了飛屍。
只不過楚凡很奇怪,這飛屍的情況有些特殊,經過上千年才形成似乎不可能,似乎是在這香氣甚至其他各種因素的影響之下,提前晉級。
楚凡此刻忍不住暗暗扶額,飛屍呀……
前世只在電視裡才見過的東西,這輩子竟然親眼看到,甚至還要與這東西廝打!
她如今膽子大得很,連鬼修都不怕還能怕殭屍這玩意兒?只不過這種噁心的生物看着便有些反胃想吐,比解剖課上那些屍體要變態多了。
“兒子,是媽對不起你,你放心,往後媽再也不讓你辛苦了,你乖。”俞安鑫面色發白,卻還說道。
楚凡一聽,更爲驚訝。
俞安鑫這稱呼是怎麼回事?兒子?
她的兒子不是羅文彬嗎?
將自己養的殭屍稱之爲兒子,這有些不合常理呀!
一般養屍之人往往都是存在某種目的,利用屍體做事,但是像俞安鑫這樣抱着殭屍一臉慈愛的人可真詭異。
“嗤——”
突然殭屍傳來一聲嘶犼。
聲音不大,卻很是淒厲,那張開的大嘴十分噁心,嘴裡甚至還充斥着血色,那兩顆獠牙十分尖利。
“怎麼了?”俞安鑫連忙問道,兒子平時很乖的,今天怎麼了?
楚凡身上靈氣充裕,而且人本就是萬物之靈,已經開化的殭屍不受控制的時候往往會被人的身上的靈氣精魄所吸引,如今楚凡在這個屋子裡雖然故意斂了氣息,但以殭屍的天性,還是有些感覺的。
俞安鑫爲了一句之後,只見那殭屍竟是直接從她的身上一躍而出,衝着陽臺直接飛了過去。
楚凡大驚,頓時側身一躍便闖進了裡屋,周身靈氣大顯,一雙凌厲的眸色盯着那讓人作嘔的殭屍。
俞安鑫瞪大了眼睛,楚凡怎麼會在這?!
這裡可是五樓,門被她關死了,她是怎麼進來的?!
而且,她,看見了!
“楚凡!你怎麼在這裡!”俞安鑫怒道。
楚凡皺着眉頭,仔細一看,卻讓她看到了灑在盒子裡的那一片金色。
怪不得。
陰骨沙。
丹神記憶曾提過,陰骨沙極少,往往存在於養屍陰地,只不過這陰地最低也有幾千甚至上萬年時間纔有可能形成陰骨沙!
這盒子底下的陰骨沙雖然不多,但力量卻不少,這飛屍吸收上頭的陰煞之氣,可以在短短的時間之內迅速成長!
比如一個十幾年的殭屍,正常情況下往往不過纔是黑僵、跳僵而已,但若是有陰骨沙存在,怕是可以快速成長爲飛僵!
若是養的更久,成爲屍魃怕是都有幾分可能!
楚凡徹底驚了,這東西若是太多,被那些養屍的邪派注意到了,怕是要不安寧了。
試想,這世界若是三挑兩頭跑出幾隻飛屍咬人,該是多麼詭異?
楚凡神色萬變,看着俞安鑫的樣子有幾分陰沉,道:“這個飛屍是你兒子?!”
這次她卻是信了,眼前這個飛屍怕是與俞安鑫的確關係不淺,否則一個正常的女人怎麼可能如此瘋狂的爲別人養屍體?
俞安鑫根本不可能受到金錢誘惑,畢竟與金錢相比,她這個人應該更在乎性命,而現在卻是連命都不要了!
有俞安鑫手中的玉符在,飛屍雖然躍躍欲試,卻是停了下來,並沒有繼續攻擊。
“楚凡,你真是不要命了!多給你兩天活路你自己不珍惜,竟然送上門來!我不管你是怎麼來的,今兒你別想走出去!”俞安鑫面上一閃而過的慌張,但很快鎮定下來。
不管怎麼樣,楚凡是死定了。
她的彬兒聽話的緊,厲害着呢!
楚凡腦中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這個飛屍該不會纔是真正的羅文彬吧?
之前她就覺得羅文彬與羅文靜兩兄妹不太像,難不成那個是假的?
不得不說楚凡還真的猜對了。
俞安鑫嫁給羅父之後,夫妻便是一直分離,羅父多次希望她一起離開京城去外頭打拼,可俞安鑫卻怎麼都願意,導致俞安鑫懷孕的時候都沒有人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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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父父母已經不在,俞家這邊也是同樣,而且那時候的俞安強與俞安鑫兩兄妹正在爭搶老人留下的房產,關係鬧得很裂,導致俞安鑫懷孕的時候胎幾次不穩。
不過雖說不穩,但好在是有驚無險剩下了兩個孩子。
只不過雙胞胎兩個人羅文靜雖然瘦小,卻很健康,可羅文彬就不同了。
從出生開始變不停的吃藥,三天兩頭髮熱感冒,幾次都要撐不下去了,俞安鑫雖然不是一個好妹妹、好姐姐,但不得不說,對這個瘦弱的兒子是千百分的關係,用藥、燒香拜佛,但凡能用的辦法她都用了。
後來俞安鑫多番努力之下遇見了一個人,要了羅文彬的生辰八字之後主動幫忙,竟是替羅文彬“做法”開化,並給了俞安鑫一個鋪滿陰骨沙的木盒子,讓羅文彬整日睡在盒子裡。
只不過羅文彬活到七個月多幾天的時候卻是沒了小命,在那人的交代之下,俞安鑫也知道兒子還可以醒過來,便一直沒有聲張,卻見羅文彬雖然只有活了幾個月,但是死後卻還是生長了一段時間,長到了一歲多的模樣,隨後才慢慢開始殭屍化。
俞安鑫不過是個普通婦人,早就受不了這種詭異的折磨,但是看着兒子一天天的成長變化,後來變爲殭屍竟然還可以行動,便再也不忍心了,繼續圈養下去,而且她已經用自己的血脈替兒子餵食,若是退縮,餓極了的羅文彬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對她張開獠牙,將她的血全部吸食乾淨。
一步錯之後,便是步步錯。
兒子變成了殭屍自然是不能告訴別人,所以在真正的羅文彬死後第一次吸食鮮血不久,她便偷偷買了一個孩子回來,這孩子眉眼都與羅文彬相差不大,再加上孩子每天都是會變的,親父又不在身邊,竟是直接被她蠻了過去。
俞安鑫用鮮血餵食,與殭屍本就是母子,而且一損俱損,哪怕她真的受不了被吸血的痛苦,也不可能中途停止,除非她真的不要命了。
楚凡可真是佩服俞安鑫的勇氣,每天與殭屍在一個屋子裡同眠,卻還能活的生龍活虎,甚至有精力、有時間去害別人,真不知道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瞧着楚凡不驚不懼的態度,俞安鑫更是被刺激到了。
她竟然不怕她的彬兒?!
想當初她第一次看到彬兒變了模樣的時候,嚇得幾天都不敢看着彬兒一眼,要不是半仙提醒,她險些就被彬兒咬死了。
“彬兒,殺了她!”俞安鑫有些顫抖的說道。
她雖然養屍,但是從未殺過人,今天將彬兒的煞氣引到楚凡與唐香的身上是頭一回動手,而且聽半仙說,不可能突然間就死了的,會因爲什麼黑氣聚集陰陽不平衡而自然的死亡,不會與她有一丁點關係。
而眼下的情況卻不一樣,在她的面前,親手用她的彬兒殺一個人。
若不是楚凡和唐香緊緊相逼、陰魂不散,她只會讓她的彬兒做一個普通“人”,不會讓他沾滿鮮血的。
殊不知她雖然這麼想,但是註定不可能。
這殭屍已經認主,雖然聽從俞安鑫的命令,但是更聽從的是背後的主人!
對它來說,俞安鑫相當於一個提供食物的人,若不是俞安鑫手中有一道玉符,這飛屍怎麼可能這麼安分?
這玉符就是俞安鑫的依仗,玉符若是沒了,那麼俞安鑫……
隨着俞安鑫一聲令下,飛屍頓時衝了過來,張開那張血盆大口便向楚凡咬過來!
楚凡身上靈氣一開,濃郁而厚重,對飛屍來說無疑是最好的補品,就算它知道自己吃了會爆體而亡,怕是也會毫不猶豫的下口咬下去。
對付殭屍,鏡子、狗血、糯米、硃砂、墨斗線,甚至還有桃木之類,不過這些還是需要有修爲的人動手效果纔好。
這俞安鑫家裡跟沒有鏡子,更不要提其他幾樣了,所以楚凡乾脆直接,雷火,只是可憐了這好好的屋子了。
飛屍雙目血紅,似有血液從眼眶中流下來一般,獠牙瞄準了楚凡脖子整個身子都撲了上來。
臭味越發濃烈,雖說身形瘦小,但是萎縮的肌肉顯得整個身子更加靈活!
飛屍可以飛檐走壁爬屋上樹,一擊之下,楚凡頓時回身一道雷火揮了過去,“刺啦”的一道響聲傳來,只不過這“羅文彬”太過敏捷,輕輕一躲便繞到了楚凡的身後。
頓時,“砰”的一下,飛屍爪子勾過的桌椅盡碎。
爲了避免禍害到這小區的其他住戶,楚凡動手的時候極爲小心,雖然使用雷火,但是卻控制了力道,一見這飛屍躲了過去,更是立馬收了回來。
嗤——
啪!
飛屍突然之間從背後襲來,像是一個八爪魚緊咬着不放,眼見着那雙長指甲便要摳入肉中,卻見楚凡身子一低,整個人滑到了俞安鑫的後側。
一股涼意襲來,俞安鑫頓時有些傻眼,楚凡怎麼會這麼厲害?這還是正常人嗎?!
她雖然養屍,但是她只認爲自己是用一種特殊的“藥理”維持兒子的形態,並不認爲這世上真的有所謂的鬼神,就算兒子死了是事實,但是對她來說可以接受。
當然,她雖然可以接受自己的兒子能力異常,但是若是別人飛檐走壁,只會覺得那是妖怪!
俞安鑫滿眼的不可置信,尤其是剛纔瞧着楚凡露出的那一抹紫色火焰,更覺得渾身戰慄。
楚凡繞在俞安鑫背後,卻見那飛屍看着俞安鑫動作慢了下來,爪子摳住了牆壁,如同蜘蛛一般潛伏在那裡,突然安靜了下來。
楚凡眸光一斂,俞安鑫與殭屍有玉符聯繫,自然不會做傷害到俞安鑫的事情。
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弧度,楚凡笑道:“想害我怕是沒那麼容易,而且還要付出沉重的代價!今天我便來教教你!”
想要害人命,那變得一命抵一命!
養屍?若是回頭來卻被自己養的屍體吞噬,那是什麼滋味!
俞安鑫攥着雙拳,身子都怔在了那裡,只覺得像是有一片大板子對着自己擠壓過來一般,胸悶的很,雙腿一軟,便跪了下去。
“嗤嗤——”
飛屍也感受到這股威壓,頓時發出兩聲嘶吼,頓時從牆壁上躍了過來。
指甲摳住的地方,牆體頓時多了幾個如同釘子打入的洞口。
楚凡一笑,直接將俞安鑫整個人都拎了起來,只見那飛屍爪子撕向着她,毫不猶豫的故意將俞安鑫擋在了身前,頓時,那副保養極好的臉血肉模糊。
那爪子可是殭屍的利器。
人雖死,但頭髮和指甲卻還可以生長,只不過這個“羅文彬”因爲頭部擠壓的原因,禿的一乾二淨,唯獨這爪子比得上刀刃。
“啊——我好疼啊!啊……”
瞬間,俞安鑫捂着臉疼的死去活來。
五道爪印,遍佈整張臉,甚至其中一個眼睛都遭受到了荼毒,流出血色。
“這滋味如何?你養的屍,力道卻是不錯的!”楚凡一聲輕笑,面對飛屍緊追不捨的樣子,像是在玩着一般。
“楚凡……!”俞安鑫一聲厲吼,疼的都要暈了過去,“彬兒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
楚凡撇了撇嘴,這娘們絕對是瘋了。
前一刻讓殭屍殺人還有些害怕,但是現在,簡直就已經走火入魔一般。
好在這個女人只是普通人,要不然,這世上又多了一個魔修,該害死多少性命?
楚凡瞧着她手裡緊握着的玉符,不動聲色。
飛屍被俞安鑫的怒意感染,充滿了暴戾,周身煞氣濃郁,但凡傷到楚凡一點,都能有極大的影響,就連這個俞安鑫此刻,都因爲被飛屍抓了一把而整張臉都開始僵硬了起來,慢慢屍化。
爲了避免俞安鑫變成一個小白僵來噁心她,楚凡直接用靈氣暫時將飛將禁錮住片刻,從俞安鑫手裡搶來了玉符,輕輕一按便捏成了碎片。
頓時,將俞安鑫向飛屍扔了過去。
玉符的作用一除,對飛屍來說,俞安鑫也是敵人、更是美味的食物。
作爲一個如同牲畜一般的飛屍,他哪裡知道挑食?只知道雖然另外一個食物更香,但是最近最容易吃的自然是眼前的。
楚凡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只見這飛屍咬的十分徹底,哪裡還有之前那樣的剋制?
不過在楚凡捏碎玉符的同時,京城某一處一個黑影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的玉符,竟然被人破了!
俞安鑫只覺得身子一飛,頓時整個人落地,兒子幾乎在另一個瞬間,用爪子摳住了她的身子,一口咬了過來。
元氣精血,越來越弱。
俞安鑫怎麼也想不到,兒子竟然會這麼殘忍的咬着她!
她養了她十七年呀!就算是玉符碎了,也該有那麼一絲神智在呀,可爲什麼像是一個完全喂不熟的畜生,竟然對自己的親生母親下口?
俞安鑫神智一點點的渙散,卻還是那麼不甘心。,
“你!你也會死的……一定會死的!你……你們都會來陪着我!”俞安鑫咬着牙道。
楚凡鄙視的看了她一眼,道:“你是指之前的煞氣嗎?不好意思,已經被我破了,我和母親都會活的好好的,長命百歲。你可以安心上路了。”
一句話,頓時讓俞安鑫一股氣堵了上來,整個人都劇烈的掙扎起來。
怎麼會呢!肯定不可不能的,楚凡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又這樣的能力!
楚凡砸了咂嘴,真是可憐吶,太無知,所以纔會以爲自己很了不起,這世上她看不透的東西多着了,飛屍厲害,但是飛屍與飛屍之間也是有區別的,它不過是飛屍最低級的程度,弄死他雖然需要點時間,但是絕對是完全可以的。
俞安鑫的掙扎頓時惹來飛屍的強大不滿,爆紅的雙目詭異的滲人,卻在下一個瞬間,竟是直接撕斷了俞安鑫的脖子。
楚凡也反胃了片刻,不過俞安鑫這下死透了。
俞家的外公外婆,對不住了。
不過俞安鑫早晚也是一個死,待飛屍成長起來,同樣會將她吸食安靜,只是時間問題。
而且她現在死,也算是爲造福了,否則以後這飛屍怕是要害死不少人,那纔是讓俞家徹底造了孽。
俞安鑫一死,楚凡直接動起了真格。
右手的青龍靈氣直接席捲而去,龍口甚至還帶着一抹紫色火焰,幾乎是將飛屍纏繞其中,緊緊綁住。
“嘎——嘎——”
建立的叫聲不停的傳來,如同怒吼的烏鴉一般,只見飛屍不停的挪動着身子,卻總是逃不過這靈氣的禁錮,而那一抹雷火也是瞄準了飛屍,頓時燃燒起來。
隨之而來,屋中頓時瀰漫着一股濃濃的臭味。
“刺啦刺啦。”
火焰蔓延,沾染的地方竟是完全灼燒起來,發出一陣陣的聲響。
收回那一抹雷火的力量,這屋子中的火焰頓時變成了火紅之色,雷火之下,楚凡特地給這母子倆留了一副完整的白骨,屋子裡其他東西,也在這一刻燃燒起來。
楚凡將木盒之中的陰骨沙收入了空間,整個人一閃,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黑夜之中,那火焰尤其顯眼。
頓時,汽笛聲不停,整個小區裡的人羣都騷亂了起來。
今天這場火焰卻是十分的難滅,不過奇怪的是,這熊熊大火之下竟然至燒了那麼一層一家,其他人就連煙味甚至都聞不到多少,除了這火光之外,竟是感覺不到這火焰的可怕。
待火焰全消,這屋裡的一大一小的兩句白骨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這火雖大,但是短短時間直接燒成了骨頭,這種情況,太少有了。
而且大家都是知道的,俞安鑫家裡只有一兒一女,兩個人都已經十七歲了,她的親戚也不多,從來不見有孩子進入。
警方几乎在第一時間查了查,卻發現了一見更讓人覺得詭異的事情。
這副白骨,的確是屋主俞安鑫,而那副小的骸骨,竟然與俞安鑫是母子關係!
而且化驗證明,這俞安鑫的確是被大火燒死的,死亡時間也很正確,但是這個小的……竟然已經死了十五到二十年!
羅文彬與羅文靜兩兄妹得知情況也是哭的死去活來,但是當被警方傳去問話的時候,卻直接傻眼。
警方同樣給二人取證,得出的結果更讓羅文彬想兄妹整個人都不好了,羅文彬更是怔了,他不是羅文彬,與俞安鑫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而且那副骸骨竟然已經死了十幾年了?
也就是說,母親將一個死孩子藏在家裡十幾年!
兄妹倆想想都覺得可怕,整天和一個死孩子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那種感覺……
尤其是二人都是感受過家裡那種奇怪味道的,而自發現了骸骨之後,這家裡雖然付之一炬,但是味道卻是沒了。
兩個人更是覺得,以前的味道肯定是這副小小的骸骨散發出來的,那種腐臭味,那種讓人作嘔的感覺!
按理說死了這麼久,不可能一直散發味道,而是他們竟覺得是這骸骨提醒他們一般,似乎像是一種詭異事件,對着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的他們不停暗示着:來找我呀,循着這味道找到我……
不久之後,警方便通過各方面的查探確定了骸骨的身份,乃是真正的羅文彬。
而這事才查了出來,金城灣大酒店那邊便送來了一個u盤,裡面是這羅文彬與羅文靜偷東西的證據。
盜竊行爲未滿十六歲才構不成犯罪,但是二人已經是十七,完全需要負法律責任,更重要的是,這兩個人偷得雖然只是兩個小小的飾物,但是價值很高,已經屬於數額特別巨大,完全可以處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甚至無期徒刑。
楚凡之前不將這兩個人送進監獄那是因爲還不知道俞安鑫會做出殺人這種事。
如今俞安鑫一死,避免這兩個人生出什麼其他想法,還是早些送去監獄好好教育比較好。
不過突然之間俞安鑫家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也將其他幾人震住了,就連唐香都忍不住惋惜,她畢竟不知道俞安鑫做了什麼事,雖說不喜俞安鑫這個妹妹,但是也沒想過讓她去死,何況俞安鑫如今不過四十歲。
而楚凡在這個時候將這兄妹倆送進監獄看上去很不人道,不過唐香卻也保持了沉默。
她雖然覺得對不住俞家已去的兩位老人,但是那兩個孩子偷東西是事實,並非楚凡陷害,現在讓他們去承受結果,與人無尤。
俞安鑫的葬禮幾家人也都去了一趟,葬禮上,唐香多看了楚凡一眼,見她目光清明,十分坦然也放心了許多。
這個女兒能人所不能,但是有些事情她不希望女兒去摻和,尤其是人命。
楚凡能瞭解唐香所想,做父母的,沒有希望孩子去殺人的。
而楚凡之所以如此坦然,也只是因爲她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俞安鑫死有餘辜,她不會後悔,不過這樣的事不需要告訴母親,免得徒增她擔心。
母親性格雖然註定當一個普通人,不能完全理解她,但是她還有三個舅舅和外公。
唐兆或是唐奕,甚至說是唐佑,這三人對唐香和楚凡都無比關心,自然早就查清楚了與俞家的恩和怨,在得知俞安鑫死的時候,唐兆和唐奕幾乎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是楚凡的手法,尤其是唐奕,雷火這東西他也是知道的。
不過他們也都很默契的保持了沉默,對該死的人,他們不會手下留情。
先天之人,但凡有些實力,誰手上沒有幾滴鮮血?
哪怕是唐老爺子這樣的良善之人,雖說武力值不高,卻也用曾經用醫術無聲無息殺人過,只要自己心理過得去,何必在乎別人怎麼想?
當然,一想到楚凡這個外甥女親自動手,唐奕和唐兆兩個人也都有些不安了。
女孩子嘛,幹那些事兒不是污了自己的眼麼?
作爲唐家的千金,楚凡的生活就應該是悠哉的花錢享受,開口指使別人,而不是什麼事情都自己動手。
不過這俞家出事的同時,唐家又面臨了一大危機。
在景聿暝從唐奕手上帶走楚凡第二天早晨,唐家三個舅舅送楚凡上學的行程就被打亂了。
因爲,景聿暝的突然到來。
第一天,景聿暝的車子停在了門口,客氣的和老人以及長輩打了招呼之後,在幾人的僵化之下,送楚凡上學,接楚凡回家。
鑑於對楚凡的尊重,一家人忍了幾天,沒有開口,但是這樣事情事情連續了一個星期之後,幾乎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就連唐謹之這個小的,都感覺到了危機。
楚凡才回到唐家,可現在顯然就是要被人拐走的情況呀!
尤其是這二人出門的時候,只見楚凡每一次都笑的十分明媚,那男人冷漠之下也是一臉柔色,完全忽視了別人!動作親暱,情形曖昧,不是男女朋友他們都不信!
楚凡畢竟已經十八歲成年了,談個男朋友自然沒有問題,但是就素接受不了……
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丫頭,自己人還沒疼幾天呢,這就要嫁去別家了?
老爺子看着景聿暝雖然覺得眼熟,但是同樣大受打擊。
楚凡平時很忙,直到週末老爺子才特地聚集了一家人,主要談論此事。
楚凡瞧着他們鄭重的樣子,是既好笑又感動,尤其是老爺子的那張臉,擰的都能當成抹布了,還有唐兆大舅舅,這一個星期以來怕是沒睡好覺吧,還有那鬍子都不知道刮一下。
二舅舅就不說了,突然惜字如金起來,而唐奕則是苦着臉,一副溫柔笑意也沒了,還沒從楚凡被搶的事實中回過神來。
家裡另外兩個女人此刻也好不到哪去,一臉的焦躁不安,而唐謹之作爲唐家的底層生物,可以說是小心翼翼的瞧着大家的情況,也恨不得衝到楚凡面前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論資排輩,就算要問,唐謹之也是最後那一個。
“丫頭吶,你好好跟外公說說,那個姓景的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外公不是不開明的人,你年紀也可以交朋友了,只不過也和我們介紹一下,大家相互瞭解才能成爲一家人嘛……”老頭子道。
此話一出,衆人都翻了個白眼。
這老爺子可真虛僞呀,還成爲一家人?之前急的調教一直罵對方是混小子的是哪個?
楚凡有些奇怪,按理說唐奕應該知道情況,沒先交代一聲?
唐奕說到是說了,但只告訴一家人景聿暝的名字,至於隱世家族這件事,唐奕雖然知道,但是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所以還在考慮之中。
畢竟景家不是一般的隱世家族,與景家成了親家,唐家怕是要在萬衆矚目了。
還是等楚凡自己開口的時候比較好。
“外公想知道什麼?”楚凡乾脆的問道。
既然都談戀愛了,她自然不會藏着掖着,她和景聿暝是同一類人,都不是朝三暮四的性子,雖說稱不上是衝着結婚去的,但是卻沒想過有一天會分開,畢竟在一起是因爲對方合適,是經過考慮的,至於婚姻不過是一張紙,只要她徹底接受景聿暝這個人,那張紙存不存在也不重要。
楚凡這話一說,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認真的看着唐老爺子,等着他開口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