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紅紅火火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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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了趙家的入股，方家飯館向平川縣城擴張的步伐也就可以開始籌備了。正所謂天公做美、天從人願，隔了兩天，平川縣政府裡的幾個局的頭目到秦西壓延設備廠辦事，趙建國又恰好在陪同人員之列，於是順水推舟地就將他們的午餐安排在了方家飯館。原本這幾人認爲像海莊鎮這種小地方，還能有什麼樣的好飯館，這進來一看房間裝飾擺設，就先認可了幾分，當魚頭泡餅擺上來後，幾人是吃得讚不絕口。結果中午飯還沒有吃完，這晚飯的地點和菜餚就已經定了下來。
晚上飯後，趙建國登門送錢來時，說起了此事。
“哎喲，方老哥，您是沒在場，沒看見那幾人，就跟那兩頓沒吃飯似的，幾下子一盤魚頭泡餅就沒了影。最後魚頭泡餅吃了三盤，其他的菜倒是剩了不少。就這樣，肚子都吃撐了，這幾位居然晚上還要點魚頭泡餅！”一想起當時的情景，趙建國在沙發上笑得前仰後合的。
“這是好事情啊！把他們的胃口勾引住，日後他們就會在平川縣裡給咱們打免費宣傳。”方老爺子亦是歡喜不已。
“嘿嘿，不用日後了，今天在廠子裡，他們就已經給咱們飯館免費宣傳了。”趙建國又忍不住笑道，“中午這幾位吃得好吃得飽，加上一想到晚上就有好吃的，下午自然就心情好，下午在廠子裡，他們幾個可沒少誇獎咱們這魚頭泡餅。廠子裡可是有不少人都聽到了。”
也許正是因爲這幾位的主動現身說法，方家飯館的魚頭泡餅突然一下子變得火爆起來，每天都有數十盤的銷量，要是上面再來個交流團、檢查團的，這數量還得翻番！又過了一段時間，方家飯館裡甚至於出現了專程從平川縣趕來吃魚頭泡餅的客人。這其中自然少不了那幾個局的頭目。
“明遠，明遠！”院裡傳來了方彬興奮之極的聲音，方明遠輕輕地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筆。
沒過十秒鐘，方彬就已經鑽進了屋。“明遠，好消息啊！”
“小叔，是蓉阿姨答應你的求婚了？還是爺爺又給你發錢了？”方明遠將手中的筆記本收了起來，放到了一旁的書架上。蓉阿姨，就是當初方彬在平川縣的廠友，就是因爲她的緣故，方彬纔打了人，最後被開除出廠，回到了海莊鎮。不過兩人間的聯繫並沒有斷，後來這個叫呂蓉的女青年還專門來海莊鎮方家看望過方彬。方明遠也曾經見過她，長得果然是挺俏麗，而且脾氣也不錯，看着是個溫柔的女性。
方彬和呂蓉後來關係越走越近，如今已經是談婚論嫁了。要不是因爲方家這幾年很忙，加上他們還沒有到法定年齡，都可能結婚登記了。
“去去去，你蓉阿姨早就答應我的求婚了，現在就等着年齡達到標準呢。”方彬老臉一紅道，“明遠，剛纔又有幾個來自平川的客人在咱家飯館吃飯，其中有人是工商局的，我跟他們聊了幾句，他們也很歡迎咱們前往平川縣裡開分店，而且還答應了會在方方面面給予咱們方便呢。我說，明遠，咱們到底什麼時候開始着手開拓平川分店啊？”
方明遠嘆了口氣，自家小叔雖然又大了四歲，但是這脾氣卻還是老樣，遇事一點也不鎮定。“我說小叔啊，趙爺爺的錢這才送來還沒兩個星期，平川那邊的方方面面還在打點考察着呢，急於求成哪行啊？這要是前期工作做得不到位，日後在平川縣裡出了事，那可就麻煩了。到時候，損失點錢是小事，要是再有別的事情，咱家可是承受不起。”
“這還能出什麼事情啊？”方彬有些不以爲然地道。
“小叔，到了平川，咱們就是個外來戶。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咱們搶了人家本地飯館的買賣，人家就那麼輕易地會服軟嗎？而且我聽朱叔叔說，平川這幾年來，治安相當不好，還不如咱海莊鎮，所以投資時一定要慎重考慮，這錢大家都不是白來的，要做證它投出去還要能收回來才行。”方明遠耐心地解釋道。他口中所說的朱叔叔，就是他家隔壁鄰居朱大軍，現在是海莊鎮派出所的副所長。
聽方彬這樣一說，方彬才意識到了自己還是小看了這件事。在海莊鎮，由於方家在這裡也是住了多年，無論是廠子還是地面上，都認識不少人，他方彬，當初在海莊鎮裡的年青人裡，也是小有名聲，加上他們派出所也有熟人，所以開店以來，倒也是順風順水，沒出過什麼大漏子。可是要到了平川縣，這些優勢可就全沒了。方彬可是知道，鎮上的那些痞子們沒少騷擾鎮子裡的那些飯館，每個月光是打發他們的錢，就不是一個小數。
“那你打算等到什麼時候？這總得有個大概的日子吧，也好做些準備。”方彬已經沒有了來時的興奮勁。
“日子不會太長，再過個把月，應當就有眉目了。”方明遠想了想道。其實他並沒有告訴方彬，現在趙建國老爺子正在平川疏通關係，而且更重要的是，朱大軍在近期內應當會上調到縣公安局做副局長，而且已經由海莊鎮回到平川的周援朝那裡也傳來了消息，近期內他可能提副處。待得朱大軍和周援朝這兩塊都塵埃落定了，方家飯館再進入平川縣，這把握就大多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方家飯館的生意也越來越火，魚頭泡餅更是已經成爲了方家飯館的招牌菜，程師傅如今已經不再做其他的菜餚，每天僅僅這魚頭泡餅就要賣出近百盤。一時間，海莊鎮裡的其他飯館們紛紛暗地裡前來學藝，但是方彬早就得到了方明遠的提醒，對於魚頭泡餅的烹飪技術是嚴加看守。這些人難以得逞，就又將心思打到了程師傅這裡，想要從他手裡高價買。但是程師傅一來在方家飯館裡心情十分舒暢；二來，方家又剛剛給他長了百分之二十的工資；三來，程師傅是家傳的手藝，其父是過去的那種老派人，對於東家的忠誠心一向看得很重，教導自己的孩子時，對於這一點也是言傳身教，所以這些人都被程師傅嚴詞拒絕了。
後來，方明遠得知了這個消息後，就決定給予程師傅分紅的待遇——每賣出一盤魚頭泡餅，程師傅可以從其的純利潤中取走百分之十。這一下子，僅此一項，程師傅的月收入就要多出好幾百元，徹底地栓住了程師傅的心。
在四月初的一個週日，一清早，在方彬的陪同下，方明遠踏上了前往奉元的長途車，在那裡，來自日本的客人正在等待着他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