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時間到了,山莊內一間最好的包間是得以提起預留了出來。賈有爲牽着女兒的小手,帶着胖子,經由李泉的親自前引,出現了。
李老爹一見到賈家的少爺和小小姐,激動的站了起來。她的兒媳婦,生怕自己的公公腿腳不利索的摔跤,於是用雙手好好地攙扶着他。
“你怎麼不給我早說你爹腿腳不方便?這樣,我也就用不着非得讓李叔做胭脂鵝脯了。”賈有爲把這一切看在眼睛裡面,記在心裡面,卻也不忘記對李泉進行必要的責備道。
“不礙事,只是老寒腿而已。我這一雙手可靈活着呢!少爺,你好生的品嚐一下我親手做的胭脂鵝脯,看一看我的手藝有沒有退化?”李老爹自信滿滿道。
賈有爲牽着女兒已然駐足在了他的面前,不用輕輕地拉一下她的手,也能夠讓賈錢錢懂禮數的喊人。
哪怕她從未見過眼前這一位老人,也會有着千金大小姐該有的風範和禮貌道:“爺爺好。”
“你好,小小姐。當年,我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嬰兒,才這麼大。現如今,你不但越長越高了,而且還越長越漂亮了。”李老爹的左右手比劃出一個大小和距離,笑得滿臉的褶子越發皺了起來道。
“李叔,你是我們當中的最長者,請上座。”賈有爲主動的示意他坐這一桌的首座道。
“沒這個規矩。少爺,你上座。”李老爹雖說深知對方是在擡舉自己,但是不能就順杆兒爬的不懂事兒,僭越。
就算自己的兒子不在賈有爲的手底下混飯吃,也沒有這樣的規矩。按照他腦子裡面既定的老舊思維模式,主人始終是主人,下人始終是下人。
自己能夠和主人在一起同桌吃飯,那麼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何況賈府的歷代家主一直都對他很好,體恤下人,從不打罵,工錢也給的足足的。
甚至,還連退休金什麼的都給了他一大筆錢。在他看來,像這樣的主人家,天底下除了賈府之外,恐怕再也沒有了。
賈有爲沒有推辭。他看出來了,自己要是不上座,這個飯就沒法吃了。當然,他們這一些賈府老人對自己發自內心的尊敬有加,可不是單單在於個人高高在上,富貴無比,而是依舊心懷感念昔日賈府對他們的恩情深厚。
賈有爲坐在了首座上面,左一是李老爹,右一是女兒賈錢錢。這依次下去,左二是李泉,左三是李泉的妻子。
賈有爲右手拿起筷子,第一下筷子就直接奔着胭脂鵝脯而去。他夾起一塊放入口中是細細地品嚐了起來。
李老爹面色凝重,卻又迫不及待的問道:“少爺,味道怎麼樣?”
賈有爲把口中咀嚼成肉細末的胭脂鵝脯吞嚥了下去,朝向對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微笑着誇讚道:“李叔,寶刀不老啊!還是原來我吃過的那種好味道。”
李老爹這才發出了哈哈地得意笑聲。
“老賈,你不要一個人吃啊!給我也來一塊啊!”賈錢錢嘟嘴起來道。
賈有爲是才把第二筷子是又夾了一塊胭脂鵝脯放入了女兒碗中。賈錢錢右手握着筷子夾住它送入了自己的口中一過舌頭,笑着點頭道:“好吃。”
李老爹聽到這話,哈哈地再次舒暢的笑了起來。他笑過之後,主動的介紹起另外自己親自掌勺的菜品道:“少爺,小小姐,你們再品嚐一下我親手做的糟鵝掌鴨信,雞油卷兒,烤鹿肉,茄子幹,野雞崽子湯,加上胭脂鵝脯,五菜一湯,梅花餐。”
賈有爲和女兒一起逐一先行品嚐了李老爹所介紹的菜品,確確實實地不錯。而像他們父女這種米其林三星級餐廳都吃遍的人物,對於美味佳餚已經有了另外一番感悟,粗茶淡飯纔是真美味。
就在賈有爲同李家人喝過了幾口酒,吃過了幾口菜之後,李老爹完全打開了自己的話匣子道:“自從我離開賈府退休之後,一直就住在山莊下面的鎮子上面。
雖說不愁吃穿,生活無憂,但是我的心結有一個。就是我這一個兒媳婦實在太好,我們家李泉對不起她啊!”
李泉聽到自己親爹在少爺面前說出這樣的話,後背心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他原本陪着賈有爲吃飯就已經夠緊張,生怕說錯什麼話,而現如今,變得更緊張了。
“爹,你可別因爲多喝了兩口酒就亂說我的不是。我對你老可是孝順的很。”李泉提醒自己親爹不要在這樣的場合“胡言亂語”,致使個人不好的形象留在了賈有爲的腦海裡面去,恐毀了大好的前程。
“我亂說你了嗎?你這有了錢,就開始胡搞亂搞。不但在外面和其她女人亂搞一通,而且還和你的女秘書也搞在了一起。你以爲我不知道啊!
你對得起你老婆嗎?她可是一個好女人,好妻子,好媽媽,孝敬公婆的好兒媳婦。”李老爹絲毫不給兒子留情面道。
賈有爲再次陷入進了別人的家事當中去。他的用人原則一直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何況自己屬於將將之人,而不是將兵之人。這隻需要做好戰略,非戰術,抓大放小,完完全全地沒必要做到事無鉅細,事必親躬的地步。
而只要下屬把自己委託的事情幹好了,你愛咋的,咋的。對方好那一口,一夜七次郎,也不關自己的事情。
賈有爲對下屬的私人生活,從來都不感任何興趣。即便下屬的生活糜爛,人品極差,也無所謂。
這隻要沒用公司的錢,沒有損公肥私,沒有損害到他的利益就行。否則,輕則開除,重則報警法辦。
可是,賈府的老人們可不是這麼想的。他們和所在那個時代的職工都一樣,會把家裡面的事情也拿出來給領導裁決。
離婚,出軌,那更是得找所在單位的領導來評理,而不是其它本該去找的組織裁定。
李泉的妻子見到既有公公給自己撐腰,又有少爺可以替個人做主,於是悲傷頓時就從心底起,哭天抹淚起來開始訴說李泉的種種不是。
“少爺,你可千萬別信了這一個臭婆娘信口開河的胡說八道。這是絕對沒有的事情。”
李泉着急得不但渾身出汗,而且後悔不迭自己當初怎麼就聽取了女秘書的建議,把親爹叫了過來。他原本是要對方幫忙敲邊鼓,卻反倒成了在拆自己的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