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郭美晴杏目圓瞪,怒不可遏地瞪着看不清表情的衝,不知她是因爲被衝反駁了自己的意見而生氣,還是單純爲了“郭大嬸”這種帶有侮辱‘性’的名詞。
衝沒有再說話,因爲他的話已經一針見血。
傅致海‘揉’着眉心制止了郭美晴想要繼續的舉動,看得出他的表情很是無奈,作爲這個世上僅有的幾名高級治療師的其中一名成員,爲什麼總是不能好好說話呢?
“但我現在還有許多問題。”傅致海轉向了秦羊說道。
秦羊點頭,“你可以隨便問。”
“好的。”帶着金絲眼鏡的校長拿出一份密密麻麻的檔案,秦羊發現,他手中總是有着數不盡的資料,也不知這些資料到底從何而來。“爲什麼你會懷疑,那些通過空間裂縫來到這裡的變異獸,其實是系統裡面的怪物呢?”
“因爲曾經遇過在系統裡面也見過的物種。”
“嗯,但是這也許只是一個巧合不是嗎?”傅致海沉‘吟’了一下,繼續說:“你的懷疑還不能成立,因爲變異獸憑空出現的事情,早在6年前就發生過。雖然方池壓下了這方面的消息,但我們卻沒有將變異獸全部消滅,噢是的,那些變異獸的數量還很少,以方池的實力足以對付。後來這些來路不明的變異獸成爲了變異實驗的關鍵之物,變異實驗在一些大型實驗室裡取得了突破,這種實驗也因此發展壯大,直至現在的規模。”
“也就是說,6年前的磁母異變,和現在的情況是一樣的?”有人會消失,有些東西卻會突然出現。
傅致海點頭,“但遠沒有現在這樣的規模。”
秦羊嘆了口氣,“既然這樣,系統的存在確實是很重要的因素。”
這時馮德龍‘插’口道:“雖然我也這樣認爲。但我更確定的是,早在很久之前我們就已經被盯上了不是嗎?”停了停,又說:“秦羊的系統不過是催化劑罷了。”
“催化劑也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郭美晴憤憤地說,然後惱怒地盯着秦羊的眼睛。就像後者欠了她十萬八千萬似的。
馮德龍沒有理她,繼續發表他的意見:“我懷疑,親代磁母原本並不是地球的東西,外星人在80多年前發現了她,所以他與鍾永國勾結,想要偷偷運走這塊大石頭,後來失敗了,於是他現在想要奪回來,而系統就是他的第一個計劃。”
他回頭看着秦羊,“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
……確實有道理。
“現在有個問題。我覺得我們必須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才能決定許多事情。”傅致海忽然說:“秦羊你所說的那位週週先生,他要拿到親代磁母,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是的,”趙刑說:“如果他的目的是用親代磁母的能量去毀壞別人的家園。那我們是不可能會同意的。”
“……我不知道。”秦羊突然有些挫敗,她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週週到底有什麼目的。
“那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嗎?”傅致海撫了撫金絲眼鏡,秦羊擡頭看他,她知道了接下來會說些什麼,於是點了點頭。
果然聽見校長問:“我想和週週先生見一次面,你可以安排這件事情嗎?”
秦羊抿了抿嘴。“我的確可以聯繫他,但他並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噢,或許他已經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不是,雖然很‘亂’,但我確實可以嘗試聯繫他。”
傅致海的嘴角‘抽’了‘抽’。看得出他有一瞬間有些脫力,不過得到回覆的他顯然高興得多。
秦羊也鬆了口氣,只要肯面對面商談一下,事情就可能有轉機。不知爲什麼,她一直相信週週是不會傷害這些人的。雖然他有他的目的,但他本身應該是個善良的孩子,不知爲何,她總有這種感覺。
現在,她只能希望這種莫名其妙的第六感是正確的吧。
“對了,秦羊。”趙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你剛纔說那位先生似乎已經知道了我們已經知道他的計劃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他在監視我們?”
傅致海和馮德龍的臉‘色’都變了,轉頭看向秦羊,郭美晴更是尖聲道:“肯定是因爲你的系統!這種東西本就不該繼續存在!你必須消滅它!”
秦羊無話可說,因爲從很多事情的蛛絲馬跡可以說明,他們確實是一直都處於週週的監控之中,大概這是不能否定的事實了。
可那位郭大嬸的話確實很令人生氣啊!
“你真聰明。”衝在秦羊想要說話之前就開口道,他的語氣輕柔,卻帶着濃濃的嘲諷,“你知道怎麼消滅系統嗎?聰明的大神。”
郭美晴咬着貝齒,怒氣衝衝地壓着聲音喊道:“你不要老是反駁我的話,難道這種攜帶未知危險的系統還有存在的理由嗎?”說着又轉向秦羊,“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消滅這個系統?”
秦羊愕然,“我確實沒有辦法,我都不知道系統到底是怎麼來的,又怎麼會知道消滅它的方法?”
馮德龍攤攤手,“不過如果真的能夠消滅的話,我覺得有些可惜呢。”親熱地靠近現場唯一的‘女’孩子,這位行爲十分隨便的主任笑眯眯地問:“喂,在這之前,給我漲點見識吧?”
你想我怎樣做?秦羊瀑布汗。
郭美晴表情有些扭曲地看着這些男人一個兩個與自己作對,心裡的火燒到了心口,對秦羊的嫉恨更是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這是她忽然想到了什麼,高聲道:“不對!有辦法的!”
衆人都轉頭看她。
“很簡單!只要她死,宿主一旦死掉,系統肯定會脫離出來,到那時消滅系統不就簡單得多?”
“你這個……!”陸卓林在一旁看不下去了,這個死‘女’人,怎麼老是做這種煽風點火的事情!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趙刑整個人拉到了一旁,因爲逞一時快意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陸卓林此時最好是靜觀其變。
而秦羊早已經對郭美晴這種思維方式不抱希望,但儘管如此,她還是非常吃驚,原來她對自己的嫉恨已經到了不顧自己生死的地步?
說實話。她從來沒想過這個方法!
誰會想要自己去死!
哈達見秦羊的心神開始不寧,連忙說:‘那樣也不行的,系統必須有一個宿主,就算你死掉,它還是會選擇另一個人繼續寄生下去。’
‘如果想要消滅它,最好的方法還是通過馬斯達卓恩,只有他才能決定這些事物的生死,因爲他纔是它的造物者。’
‘其實,只要與馬斯達卓恩見一次面,很多問題就會有答案了吧?’秦羊問。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但她總是逃避,不想去聯繫週週,不想去面對那些事情。就算現在終於鼓起勇氣將系統的事情告訴傅致海,她也沒有勇氣去見週週一面。
可該來的總要來。
‘是的。’哈達說道,雖然就算見了面有些問題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
“你們爲什麼不說話?難道你們不贊同?”郭美晴還在繼續發表着自認爲很正確的意見,她的笑容甚至有些變態地‘抽’搐着,這時一道衆人都沒想到的聲音響起。
“我不贊同。”
居然是一直沒有出聲的路韋清。
事實上,他們都快要忘記路韋清的存在了,他總是這樣。表情‘陰’鬱地待在一旁,看似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說,但並不是這樣,他每次都將學校的事情處理地井井有條,從來都是傅致海的得力助手。
所以他的意見對大家來說絕對比郭美晴要有力得多。
“我認爲。就算殺死秦羊,系統也不能消滅。”
“你是說選擇寄生嗎?”馮德龍饒有興趣地說:“我看過一些理論小說,如果系統的存在方式也是寄生的話,一旦宿主死亡,它還是會選擇另一個人體寄生下去。如果那樣。還不如寄生在秦羊身上呢,你說對吧?”說完又看向秦羊,真不知他爲什麼這樣喜歡在發表一個看法時徵求談話主角的認同。
“沒錯。”傅致海也說道:“至少秦羊與那位先生是認識的,她對系統也熟悉得多,我們可以利用這個特點,如果系統寄生在其他人身上的話,我相信情況絕對不比現在好。”
郭美晴皺着眉頭說:“那麼你們認爲如何?”
“談判。”傅致海點着手上的資料,“我們有談判的籌碼,而且我們有很多事情尚未清楚,必須解決了那些疑問才能做下一步的決定,所以一切只能等會面結束後才能決定。”
“那現在的情況怎麼辦?”郭美晴似乎還沒有放棄她的建議,急忙道,趙刑狠狠瞪了她一眼,於是又不甘地退了回來。
傅致海意味深長地看着她說:“現在只能祈禱那道能量防線就跟我們想象的一樣有用。”
那不是完全沒有頭緒嗎?衆人在心裡咆哮道。
秦羊感到四周的目光是那樣熾熱,所以心領神會地說:“我一定儘快聯繫週週。”
雖然不知那個所謂的會面他會不會答應。
“不用急,記得要保持與那位先生的親密關係。”傅致海笑,不知他到底是用那隻眼睛看得出秦羊與週週之間存在着親密關係。
雖然從另一種角度來看他並未猜錯。
“可是接下來,我需要你的幫助。”金絲眼鏡閃爍着一種志在必得的光芒,傅致海勾着嘴角,在秦羊突然涌上心頭的不好預感中問:“你願意嗎?”
……難道可以說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