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剛回到包廂,人還沒來得及坐下——就感覺到三道炙熱的視線齊齊射在他身上——
早已在房裡八卦了n久地三隻鬼,那視線如火啊,李卿覺得有剝掉任何僞裝的力量。
心中失笑,三人火熱的目光豈能影響李卿,這是個什麼人物撒!
只見李卿微笑在沙發上坐下。修長漂亮的手撈起酒臺上的酒杯送至脣邊,淺嘗啜飲,還是那副萬年不變的慵懶淡然之態。
對於三隻鬼那如火如荼的探尋,直接無視——
看着的三個——額——氣的牙癢——
他們心裡那是好奇死哇,剛纔你一句我一句的諸多猜想——可那都是猜想不是?
現在主角回來鳥,我們總得問問撒,這心被好奇撩得,委實難受哇!
這他您回來,好似什麼都沒發生,與他無關的樣兒——
“卿子,你是不是該跟哥幾個說說,跟這個周巖馨是怎麼回事兒?”陸幽按耐不住了,手上的煙一掐,直接起身坐到了李卿身邊。
“是撒,怎麼你們三個都跟她攪和在一起?”沈梟嬉笑着,也不甘寂寞的湊了上去。
“還有,她什麼時候叫殊曼的?”蘇羽倒是還坐在原地,只是眉眼間具是抑制不住的興味兒。
“……”李卿繼續沉默,淡淡的視線掃過三個聒噪的男人,他們的聲音在耳邊跟幾百只鴨子一起嘶鳴有的一拼,靠——頭疼——
“卿子,你倒是說哇!”沈梟催促。
“不說,你今個就別想豎着回——老子宣傳的本事你知道哇,呵呵……”陸幽眼一瞪,推了李卿一把,壞笑着放狠話威脅。
“我可是壽星!”蘇羽好整以暇的雙臂抱胸,睨着某人提醒自己今日特殊的地位。
“額……”李卿煞是無語,忍耐力趨於崩潰,有撫額的衝動,沒形象的翻白眼,這他媽自己認識的都是些什麼鳥人,真沒一個好東西。
別說,他還真領教過陸幽的大嘴巴,結果他可以預見,如果今日不滿足這幾個禽獸的好奇心,不過明日,那夥兒子損友,包括沒在國內的幾個,就會全部知道,接着便是奪命連環扣的襲擊與轟炸,沒完沒了!
“好。”李卿應聲,無奈搖頭哇,他真拿這幾個沒轍,即使告訴他們也無妨,畢竟早晚他們也會知道,也沒什麼可以隱瞞的。
“其實……”剛開口,電話響了——
從褲子荷包掏出電話,一看,怎麼是她?
李卿不由蹙起眉,面色也開始不好看,聲音冰冷,“說!”
“呵呵……”電話裡傳出女人的靈動婉轉的笑聲——
三隻鬼互相遞了個眼神,對電話那端的女人,具是瞭然——定是鄔倩倩無疑!
“鄔倩倩,老子從沒有跟你上過牀!”
“你想要怎樣?”李卿煩躁的扯開衣領,眉緊鎖成堆。
厚重的亞麻窗布懶懶的拖在地上,隔絕了陽光。黑暗中灰塵在飛舞,空氣中充斥着淡淡的悲傷味。諾大的牀上,女人身影寥落,嬌小的身軀蜷縮在牀頭,白嫩的手中正握着電話,聲音柔媚不失清麗,“李卿,你這都多長時間不找我了,過得可還快活?”
“我想怎麼樣?呵呵……”女人笑得哀慼,滿眼疼痛。
“也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我懷孕了。”
“不關你的事兒?”
“什麼?你根本沒跟我上過牀?”女人脣角勾起冷凝的弧度,“呵呵……李卿,你這是不想負責?或者是想甩了我鄔倩倩,哪是那麼容易,你既然這般無情,代價總是要付的。”話罷掛掉電話,無視對面男人的冷聲警告。
落地窗邊上站着一名高大挺拔的男子,軍裝隨意披在身上,手中拿着酒杯晃動着,不感興趣的望着窗外。
鄔倩倩起身走到窗邊,一臉平淡從容,和男人一起望向窗下車流,已經掩去了眼底的傷痛。
她鄔倩倩從不會做一隻搖尾乞憐的可憐蟲,雖然她沒有過人的家世,只是個孤兒,可她有尊嚴,不容任何人踐踏!
即使他是她最愛的男人,那個午夜給她曙光的男人,也不可以!
認識李卿是在兩年前的五月十三,那天是罹患癌症的養父去世的日子。她失去這個從懂事起,唯一真心疼惜她的親人,視她爲己出的男人——
猶記得,病牀上瘦骨嶙峋的他在彌留之際還固執的不願閉眼,不是因爲她從來沒有喚過他一聲“爸爸!”只是因爲她沒有答應他好好活下去——
這個男人從來都能看透她的本質——
她沒有哭,不願讓他看見自己的淚水,那樣他會難過——
她很清楚的知道病魔折磨他太久,他活的太痛苦——也很清楚,他之所以還堅持活着,只因爲不捨得的她,想多陪陪她。
也許死與他來說,是一種解脫與幸福吧——她想。
“爸爸,倩倩會好好活下去,您放心走吧!”話落的那刻,他呼吸停止了,閉上了眼睛,面容安詳——
她平靜的面具瞬間破裂,眼淚再也無法剋制——
支撐她的世界也隨之崩塌了,眼前只剩無望的黑暗,吞掉了她所有的光明——
以後,她要怎麼活下去?
悲痛欲絕的她徹夜買醉,醉倒在午夜的街頭,像一隻苟延殘喘的流浪貓——
是他救了街邊落魄的自己,路燈下他那麼俊美,猶如神祗,微笑那般溫暖,耀眼——像一道曙光照亮了她晦暗的心。
那刻,她便不可遏制的愛上了他——
可真正認識他,接觸他的那刻,她才知道,這個男人有着令世人豔羨的家世,也知道了他有多麼薄情——
那夜的舉動,只是他一時興起的少許憐憫——
可她的愛已經無收回,心越陷越深——
不爲他的權勢地位,心甘情願爲他付出所有,只想跟他在一起——
恐怕說出來沒人相信吧,都認爲她鄔倩倩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可到頭來,付出換來的是什麼?
心的支離破碎,遍體鱗傷?
他對她和自己的骨肉如此無情冷血——
卻對昔日棄若敝履的女人用心疼惜——視若珍寶!
她好不甘,好恨——
爲自己和孩子討回些公道,讓他也體會一回,她此刻承受的,這種撕心裂肺的滋味兒,這很公平吧!
哪怕這樣做的結果,是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錯就錯在,他不該招惹自己!她鄔倩倩所託非人,付錯了情!
可是已沒有後悔的餘地,因爲我陷得太深,太愛你,愛的無法得到,就一起湮滅!
“鉛華,那些消息都準確麼?”
“嗯,準確!”
“呵,真是沒想到,他們也會對一個女人上心,真難得,呵呵……還是‘她’?”
“火子剛來電話,他們正跟着李卿的車,應該是去二院的。”男人的聲音嘶啞低沉,清冷幽深的眼眸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哦?”女人眨眨眼,“那個女人莫非病了?”
“是與不是,等下了車不是知曉。”
“那豈不是更好下手。”鄔倩倩淺笑,眼凝滿惡意。
“倩倩,那些人你惹了,可沒有後悔的餘地。”男人提醒着身邊已經失去理智,只想着瘋狂報復的女人。
“鉛華,我愛他,真的好愛,”女人滿臉悲傷,故作的堅強再也掩飾不了撕裂的心痛,撲進男人懷中,慟哭出聲,“嗚嗚……鉛華,我好疼,好疼,這肚子裡的孩子,他不要,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們母子?”
“哎……”霍鉛華低嘆,任懷中的女人慟哭發泄,輕拍她的被無聲安慰着,深幽的眼中痛楚一閃而逝。他愛着懷中的女人,願意爲她做任何事,哪怕得罪那些即使他也得罪不起的太子爺。
可她眼裡卻永遠看不到他的深情與愛,心中沒有他,即使他願意爲了她去死。
他不敢告訴她,其實那晚跟她在一起的並不是李卿……而是他霍鉛華,這個愛她入骨的男人,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李卿那是什麼人,遊戲花叢這多年,對身邊的女人從來分寸拿捏的很好,怎會允許自己的種流落在外?
可他也很清楚,她的性格,有多執拗,倔強——簡直到了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地步!
可他不敢把真相說出口,怕她無情的轉身,決絕的離開,那樣就是留在她身邊陪伴的資格也會失去,他害怕!
周家書房,氣氛沉重,壓抑——
“畜生!你們是親兄妹啊!”周廉籬氣極,手狠狠的揮出去——
周巖海的頭被打得偏向一邊,臉瞬間紅腫,呈現出清晰的掌印,脣角滲出血絲。可他依然一臉平靜,只是眼神執拗的可怕——
“她是你妹妹,妹妹!”周父的聲音憤怒沉痛。
“我知道,那又怎麼樣?”周巖海混不在意的擦擦脣角的血漬,一臉無動於衷回望着周廉籬,話說的很淡。
“你……你……”周父被氣的渾身顫抖,虛弱的跌坐在沙發上。
他們周家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作死的孽障?
“爸,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子吧,我愛她,而且這輩子只愛她!”我的靈魂已經賣給了撒旦,無法挽回了。
“——你們……到了什麼地步?”周宏宇的聲音都在顫!他怕是他想的那樣……
卻,
“就是您想的那樣。”
周廉籬和周宏宇的心狠狠一縮!不敢再想下去……
事情已經到了如此不能挽回的地步了嗎?我最引以爲傲的“孫子,兒子,”我最疼愛的“孫女,女兒,”他們……
虛弱地靠着椅背,周廉籬爲自己心中的認知,震驚,害怕,心傷——
周宏宇整個人彷彿在瞬間蒼老的十歲——
“哎——”沉重的嘆氣,彷彿來自遙遠的天邊——周父慢慢擡起了頭,老父親流淚的眼狠狠撞進眼球,
剛纔怎麼也忍着沒掉下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滴落——
不停地掉淚,不停的掉——
孽緣,孽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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