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一進包房,一屋子人視線蠻齊整,全盯着他臉,直愣愣的看,好像要從他臉上看出個花兒來——
“呵,”白城不在意笑笑,走過去坐沙發上,心裡還想着,也確實很精彩,淤青還沒有消呢不是?
半月前和姓蘇的那小子大打出手,可是好好幹了一場——那小子比老子也好不到哪兒去。
“我靠!這誰啊,他媽不要命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陸幽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哥們弄死他!”幾狠的樣兒。
一屋子人鬨笑——
“城子,怎麼就你自己,卿子他們呢?”蘇羽遞了杯酒給白城,瞟了瞟門外問。
“哦,在後面呢。”白城接過酒抿了一口,像是想起什麼來,擡眼掃了屋裡幾人一眼,“一會兒你嫂子也來,那些有的沒得少說。”眼神很危險,有明顯警告的意味。
“額……”三人蹙眉,心裡具是疑惑,但也沒人開口追問。
不約而同的端起酒杯,腦中思索着:“嫂子?誰的哇?他們幾個這花叢裡浪蕩了小半輩子,能定下來?”十分懷疑。
可看他那認真的樣兒,又不像是無中生有的糊弄咱們撒?
屋裡頓時寂靜鳥。
半天,
“城子,這嫂子……你們中的誰撒?”蘇羽擡頭望着白城,“快說,別跟哥幾個賣關子。”道出了此刻幾人心底的疑惑
“就是,啥時候不吭不響的,把自個兒銷出去了,哥幾個都不知道,保密工作做得真好。”陸幽符合嘟囔。
白城一口懣下杯中的酒,掃了三人一眼,用手揩了揩嘴,笑着就是不說話。
三人都瞄着他,等着他給個答案——
白城把手中的酒杯擱酒臺上,慢條斯理的從褲子荷包掏出煙,抽出一根點上,嘬了一口,“我們幾個的。”一副淡淡的表情,可說出話卻着實——“語不驚人死不休!”
“咳咳!”正喝酒的蘇羽被驚得嗆咳連連,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陸幽和沈梟也一臉驚愕的——這“我們幾個的”話,確實把他們驚得夠嗆撒!
這時,南暫進門,看着幾人一臉的驚愕,又看看白城一臉的平靜——這是?
“怎麼站門口,不進去?”話落,李卿攬着殊曼已經到了門口。眼往屋裡一瞟,又和白城對了一眼,算是明白了。
南暫纔不在乎他們爲何這樣——回過身,一把拽過本在李卿懷裡的殊曼,笑得志得意滿,摟住她的腰往裡走——
當屋裡的幾個,看清南暫懷中的女人時,表情那才叫個“精彩!”不過是驚嚇的驚!
驚死他們哇!
實在是嚇得不輕撒!
這女的,誰啊?
我們這裡的,誰不認識,誰不印象深刻?
這……這不是周家的刁蠻花癡極品女,“周巖馨”是也?
怎麼?怎麼一下地位急劇轉變,成了我們幾個的“嫂子”,太驚悚鳥!
這幾個小太子難道腦子被門縫夾住鳥?
或者是徹底的發鳥瘋,還是他們又一次玩兒的“遊戲”?
南暫不理會這幾個一臉吃驚的二貨。微笑着,徑自走到沈梟面前,眉毛一挑,用腳踹踹他的腿,“誒,讓開,真沒眼水兒。”動作幾橫。
“啊?哦,”眼睛都差點長在殊曼身上的男人,被南暫一踹,終於醒了過來,趕緊起身讓座,動作幾快。
李卿看着南暫蠻橫趕人的樣子笑笑,也進了包廂,在白城身邊坐下。
殊曼正大光明的,眼淡而清冷,直視屋裡幾個陌生男人的臉,在心裡下定論:嗯,這裡面坐着的一圈兒男的都長得不錯,一身筆挺的軍裝,都是兩槓三星——英俊精緻——可就這現在的表情,有些丟份兒。
“他們幹嗎這樣看我?”殊曼沒有扭頭,問。
“別理他們,就幾個腦袋不清白的貨!”白城瞪了幾人一眼,看着殊曼微笑道。
那眼裡的寵,真真能溺死人,長眼睛的都看得分明,何況這幾個。
只是,這景兒着實讓他們三個看得有些傻眼——
我滴個奶奶嘢,這是什麼情況?
“是啊,城子說的很對。”南暫符合,脣湊過去吻了下殊曼的臉蛋兒,頭擱她肩上,膩歪着輕蹭她頸側的皮膚。
殊曼覺得有些癢,頭偏偏,但眼睛依然看着蘇羽他們三個,只是淡淡的看,沒有任何情緒。
這屋裡坐着的,都是多會玩的!
你只瞧他們身上那範兒,那雙眼睛,都是無謂的風流荒唐味兒,脣角微翹,總給人個迷人的笑模樣。這都些玩兒的祖宗,都是鬼!
這到了現在的份兒上,還能看不青白,那就不能在圈子裡被稱作“玩家”,都是些眼毒的。
陸幽、沈梟、蘇羽三個,和白城他們幾個,那是從小廝混到大滴,家世也是頂呱呱,四九城正宗的八旗嫡系,老子最少也是省部級。
“哦,”殊曼輕應了聲,收回視線,整個人偎進南暫懷裡,眼閉上,很沒精神。
看着殊曼滿是倦意的臉,南暫的心揪着嘶嘶疼。他的寶貝這幾天一直就這麼怏怏的,老喜歡睡覺,好似永遠睡不夠,問她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她就搖頭,你說這不是讓他們幾個要着急心疼死。
殊曼的疲倦白城李卿當然也看在眼裡,那心裡能過得她這樣兒——
疼死——
“南暫,你先帶殊曼回去,看她臉白的。”白城一臉心疼,站起來走到殊曼跟前,蹲下——伸手拂拂她額前的碎髮,“我的個心尖尖,你這是咋了,就想要我們擔心死。”
“沒事兒,就是渾身沒勁兒。”殊曼懶得眼睛也不願睜開,吶吶。
“哎……”白城嘆氣,幾心疼哇,看着她這樣——真想跟着也回去,時刻眼睛不離的盯着她——可,今天蘇羽生日,十幾年的兄弟撒,這讓南暫走了,他和卿子能再走?
能那不義氣——
脣貼近,親了下她的脣,磨挲着不願離開,很是依戀——“回去哇,我和卿子一會兒也回。”
李卿也走了過來,伸手摸了摸殊曼的額頭,嗯——溫度正常,“南暫,回去後給黃主任打電話,讓他去趟家裡,給殊曼看看。”看向南暫交代。
“好,我知道。”直接打橫抱起殊曼,看向蘇羽,“兄弟對不住啊,今兒這兒全算我的,你們幾個好好玩兒。”話罷轉身往門外走。
白城開門,等南暫出去,也跟着往外走,回頭——“你們先開始,我送他們下去。”
“等等,”李卿也追了出去,“開我的車,我那車舒服點。”蠻着急的樣兒。
這,哪還有平日的沉穩淡然——
“額……”看着這不可思議一幕的三隻鬼,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那溫柔似水的,是我們一向火爆的白大少?
還有那個浪蕩死的南暫?
還有這一臉着急奔出去,“沒影兒的李卿大爺?”——
嘖嘖,
真真刺激死老子鳥!
“咳,這真是千年道行一朝折?真折那昔日”花癡“的”周巖馨“身上去了?”陸幽回過神兒,那是兩眼放光哇,一臉八卦,感嘆。
“看這眼裡的認真勁兒,真是動真格的咯——”蘇羽似笑非笑。
“看他們三個那眼裡,是真疼啊!”沈梟摸着下巴,高深莫測的眼瞟瞟兩人,“你說就那周巖馨,家世是不錯,和這幾位也夠得上門當戶對,可衆所周知撒,那是個什麼貨色哇?”
“可今天,那一身的疏離,漠然?”
“值得探究,值得探究!”蘇羽笑得很壞。
沈梟陸幽連連點頭,那眉間眼底的意味——
“剛纔這麼一見,我還真沒看出來,那樣淡薄清冷的眼是屬於那個花癡貨的。”
“可不?”
“難道是那次拼酒住院……失憶後的附帶效應,人徹底轉變?”
“說不定還真是。”“我說呢,怪不得,這段兒這幾個小太子沒在外面兒胡天胡地,打電話也不出來,可說是深居簡出哇,感情是爲這位‘守身如玉’呢,稀罕!”
“卿子那酒店經理的情兒,斷了?”
“那本就是玩兒的,你還指望他您真的上心?”
“呵呵……”陸幽訕笑,“也是,那女人是一心想攀上卿子撒,肯輕易放棄?”
“那女人心計不淺啊!”
“你說,那三位家裡知道了,嘖嘖……那得是多大的怒氣哇!”
“咳,我說你們也扯太遠了,那幾位家裡誰能製得住?”
“不管我們啥事兒,就等着看哇,肯定精彩紛呈!”
三個一肚子彎彎繞兒的精怪,你一句我一句的,將民生最普遍的事業“八卦”進行到底。
這邊,李卿本打算把車鑰匙給南暫就回包房,可人跟着一出去——
快步跟上前面的三人,一看南暫懷中的人兒,她此刻越發蒼白的臉——跟紙似的——連嘴脣都是白的——
這讓李卿難受的,眉緊緊皺成一對兒,看向同樣蹙着眉頭的白城,“城子,你開車,送南暫和殊曼回去,正好路上拐到二院,接上黃主任。”交代。
白城點頭,他知道殊曼討厭醫院的味兒,“行,別墨跡了,”很煩躁的樣兒——話間電梯到了,看着他們進去,電梯門關上,李卿才轉身往回走。
可那心揪的,不踏實,老覺得是不是要發生什麼事兒?
可沒想到,會出那樣的事兒,讓他悔恨都來不及,心都裂開了——
簡直想一頭撞死哇——我咋就不親自送他們走?我咋就非要他們中途拐到二院?
那個該死女人,老子非得叫她生不如死!
這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