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爲MAYITBE,是一首充滿美好祝願的歌曲。
魔戒三部曲的電影配樂。
奧斯卡金球獎格萊美獎
屏幕上的光漸漸暗下來,議長已經從舞臺中央走下。
晚會,結束了。
沒有人因此而感到輕鬆,隨着掌聲落下,零落蕭疏的寂靜連着陰沉的氣氳擴散開來。不知道是角度的問題,還是外面天空真的如此,屏幕上的天空黑得深沉。
“啊,結束了。現在應該不算是晚會時間了吧,那就沒必要在守在這裡了。”不知是誰忽然說了一句,芽綠自寒冬破土,給人希望。
“對呀,累死我了,一天就在這裡轉來轉去,要快點回家,老婆孩子還在等着呢。”有人跟着響應。
阿爾瓦從格蘭懷裡擡起頭,略有些吃驚地看着這些剛纔還一臉嚴肅的士兵軍官,有些反應不過來。
“啊呀,燈光故障了,照着舞臺中央的那束關不掉呢,這下真是頭疼了,監督,這不會扣工資吧?”燈光師用力掰着控制燈光的按鈕,直到按鈕卡在ON上挪不開移不動。
“扣什麼工資,根本就是軍部提供的貨太爛了。”監督雙手叉腰當着軍部衆位軍官的面不客氣地損到。
“監督,不好意思,連轉播的線也掐不掉啊,這可怎麼辦。”負責轉播的程序員將轉播線用密碼鎖上後,拔掉了與軍方系統的連接,悠哉悠哉地拖長音調說。
“就這麼連着,反正夜間也沒什麼節目了。”
阿爾瓦看着身邊所有揣着明白裝糊塗的人,嘴脣蠕動,卻說不出話來。
“還不快去,再不去,我可就沒辦法裝作什麼也沒看見了。”格蘭別過臉看着別處,嘴角微微笑着。
暖流破冰忽然便一陣陣涌出,頃刻間消融了心底的失落與失望,笑容漸漸浮上少年的臉,眉眼彎起,擠掉了眼中的淚。
“有人在等着你呢,去吧,去唱你想唱的歌。”監督將阿爾瓦朝升降臺方向推了一把,朝阿爾瓦擠擠眼,笑着說“我啊,可是爲了播出讓人看着感動的影像纔來當監督的。”
阿爾瓦最後看了一眼以各自方式幫着他的人,點了點頭,轉身朝升降臺跑去。
“那麼,各位,今晚的重頭戲來了,打起精神!”監督喊了一聲。
連同在場所有軍人一起,大家齊聲說到,“是。”然後,彼此相互看了看,大家一齊釋然,輕鬆地笑開來。
人生在世,總得憑着良心,做幾件不讓自己後悔的事。
看着屏幕上升降臺上的少年,彷彿看到最初的自己,一腔熱血,充滿信念和自己的堅持。
然而,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家便忘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呢?
爲了什麼而成爲監督?
爲了什麼而成爲燈光師?
爲了什麼而成爲軍人?
理由,是各種各樣的,但其中的感情,卻是相同的。
希望播出讓人感動的影像。
希望照亮別人的人生。
希望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人。
因爲有想要爲之付出的人,人才會變得強大,纔會變得堅強,纔會變得鍥而不捨。無懼於打擊,無悔於選擇。
就像童話中,王子能披荊棘,斬亂麻,鬥惡龍,不是因爲有鋒利的寶劍,也不是因爲有堅實的盾牌。
而是因爲,他有公主。
愛,纔是這個世界上讓人強大的存在。
天爲幕布,地爲舞臺,用愛爲逝者而唱的歌,不需要其他。
嘹亮的,略帶沙啞的聲音從海天之際直響徹雲霄,又從雲中迴響到天邊。如銀輝輕輕地越過山巔,來到人間。迂緩的,漫長的,輕柔的迴盪。廣闊的音域在這天地間蔓延開來,將各種心聲匯流融合,將多餘色彩都化作了乾淨的月華。
本來已經準備起身離開的觀衆有些莫名。
“咦,表演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那裡……是不是有個人。”
天空中的投影屏幕被打開,字幕變成了爲學者號上逝去的同胞致哀,一個少年的側臉出現在屏幕上。格溫布里擡頭,眼神閃爍。一個月沒見,少年瘦了,但也顯得成熟了。
“還有這樣的餘興節目,挺有意思的嘛。”羅伯特重新坐回座位上饒有興趣地打量着Oceanus中央只在屏幕上有過一面之緣的少年。
少年仰望天空,張開雙臂擁着天空放聲歌唱,星海里的光彩,大千世界的音籟,全部被這歌聲囊括其中,平靜了一切的動,止息了一切的不安。
在人間的天堂歌唱,用心慰藉,願死去的安息,願活着的堅強。
「祈願夜幕之星,將光華撒滿你全身。
祈願當黑暗降臨之際,你的心依然堅定。
你跋涉在寂寞路上,家鄉那麼遙遠。
黑暗雖然降臨,但它終將消散。陰霾也將煙消雲散。
願你在旅途上,起身便能看到那耀眼的光輝。
我的誓言,與你同在。」
明鏡般的水面,夜色初霽,星光自雲間不小心流瀉了一地,少年閉着眼浸在這光輝中,花海邊的流霞,孩童的笑聲,光陰減緩的流水由歌中走來,又漸漸遠去。
灰色的紗隨着星光落下,攏起憂傷的情愫,輕蕩悲喟的音調。
天堂之鏡肅穆寧寂地倒映着這一場生者的弔唁。
天空中沒有飛鳥的鳥鳴,水中沒有魚躍的輕響,萬物皆爲此停下。
這份沉甸甸的寂靜地壓在心頭,讓人不由地想要開口抒發。簡短几句歌詞在歌聲的反覆中不知不覺被觀衆熟悉,有人開口輕輕跟着哼唱。
祈願你旅途,起身便能看到耀眼的光輝。
天堂路上,一路走好,
我的同胞。
羅伯特看着舞臺中央的少年,斂去了臉上漫不經心的笑容,面無表情帝看着站在淺水中的少年。
格溫布里在歌聲中起身,準備離開。
“你去哪裡?”羅伯特頭也不回的問,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着座椅。
“你不覺得,我們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嗎?還是說,你真的想在這裡弔唁學者號逝去的居民。”
“怎麼可能。”羅伯特輕笑,昂起頭睥睨着遠處的少年。“倒是你,該不會因爲聽到這首歌,真的心情壓抑想要逃出去喘口氣吧?”
“……怎麼可能。”格溫布里與羅伯特說了同樣的話,卻明顯的底氣不足,“我的那位朋友情緒這麼激動,你能保證等會一不小心碰到了,他不會做出些什麼不可預計的舉動嗎?”
羅伯特撇撇嘴,撐着腦袋繼續看着舞臺,背對着格溫布里,
“那你先走吧,我還想聽完這首歌,難道遇到這麼有趣的祭奠,不好好欣賞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