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笑起來的時候還露出了連個可愛的小虎牙。
風千韻打算爲張凌的這份純真小小地感動一把,誰知道他下一句立馬就讓風千韻有了將他直接從身上丟下去的衝動。
“風姐姐,鬼鬼呢,你讓鬼鬼陪我玩好不好?”張凌眨巴着閃亮亮的大眼睛,雙手交叉在胸前,做祈禱狀。
搞半天還是衝鬼鬼來的呀?
“看樣子。上次你們玩得挺愉快的麼,你還對他念念不忘的。”
那天風千韻遵照和張凌之間的約定將鬼鬼丟給了張凌,讓鬼鬼自己陪張凌玩。後來鬼鬼回來之後可沒少跟她發脾氣,一個勁兒地說她出賣他。
“對呀對呀,鬼鬼可喜歡我這個哥哥了呢!所以姐姐你再讓他出來陪我玩一會兒好不好?”張凌拉着風千韻的衣服。
鬼才相信鬼鬼會喊他哥哥呢!風千韻所認識的鬼鬼,除了列缺之外誰都不認,連她都只能換來他幾聲“女人”,連句“主人”都沒聽他喊過。
“凌凌,誰是鬼鬼?”張川聽自己的兒子開口閉口的都喊着鬼鬼,就對這個“鬼鬼”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有了這麼要好的“小夥伴”了?
“鬼鬼在這裡!”張凌用他一根比蘿蔔頭大不了多少的手指指着風千韻的耳朵的位置。
張川順着張凌的手指看了過去,只能看到風千韻徑直的耳朵和耳垂,以及一枚貼在她耳垂上面的一枚看起來有些別緻的耳釘。
“鬼鬼你快出來,鬼鬼出來和我玩呀!”張凌用他的小指頭去戳風千韻的耳朵上的那枚小耳釘,他記得鬼鬼就是從那個東東里面跑出來的!快出來啦!
張川被他的兒子給打敗了,“凌凌,別鬧……”雖然說是小孩子,但是這樣戳別人的耳朵,也不太好吧?他家凌凌一向很聽話的,不知道這回在鬧騰些什麼了。
正在張川納悶的當兒,一個比張凌還要小的小男孩突然出現,毫無預兆。
“不準戳本大爺!”鬼鬼怒道,這個小屁孩,居然敢拿他的手指頭戳他!太可惡了!
張凌像八爪魚一樣地霸住了鬼鬼,“鬼鬼,鬼鬼……”甜甜糯糯的聲音,張凌小嘴咧得很開,彎成了月牙狀。
“啊啊啊啊……放開本大爺,死女人快救我!”鬼鬼向風千韻求救。
難得見鬼鬼這麼吃癟的樣子,風千韻只看不救,“我看既然張凌小朋友這麼喜歡你,要不你跟了他吧,我大方一點,把你送了他,省得以後沒事你就出賣我。”
之前風千韻還納悶爲什麼每次列缺都能準確無誤地找到她,直到鬼鬼再次甦醒過來顯現出了新的能力的時候風千韻才恍然大悟,原來某個男人是通過這個小間諜了!
列缺和鬼鬼之間建立了某種鏈接,利用鬼鬼的某種能力,不管列缺人在哪裡都可以找到風千韻。
那個混蛋男人……侵犯她的隱私權,她要賠償啦!
“不要啦,死女人,大不了下次我不出賣你了!”鬼鬼妥協道。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嗎?你早就失去信用了!”這隻鬼,沒少說這種話,結果還不是照樣將她出賣。
“喂,女人,你不能這麼記仇的!”
“很遺憾,我就是這麼記仇,我不光記仇,我還喜歡報復。”風千韻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的小心眼。有仇幹嘛不報?她又不是男子漢大丈夫,她連小女人臭豆腐都還夠不上呢!
女人,你不能這麼無恥的,好歹本大爺也是你契約了的法器的器靈,你這樣欺負我就沒有一點點的欺負了自家孩子的負罪感嗎?
“風姐姐,你真的要把鬼鬼送給我嗎?”張凌雖然死死地巴着鬼鬼,卻沒有錯過風千韻和鬼鬼的對話,一聽到風千韻說要讓鬼鬼跟着他走,他立馬就聽進去了。“鬼鬼,以後你就跟着凌哥哥混吧!我的玩具都給你玩,我的飯飯都給你吃,好不好?”
把玩具給鬼鬼玩?其實你是想把鬼鬼當成你的玩具吧?
“本大爺不要玩具!本大爺不吃飯!”廢話,他都上千歲了,還玩玩具?他一個器靈,吃什麼飯啊?“嗯……如果有大胸美眉的話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張凌楞了一下,繼而恍然大悟道:“哦,我忘了,鬼鬼你還要喝奶奶!”
“笨蛋,你纔要喝奶奶呢!本大爺是要摸的!”鬼鬼怒吼道。
“爲什麼要摸?”純潔好寶寶張凌小朋友歪着小腦袋不解地問道。
“嘿嘿……當然是很爽啦……嗯……”鬼鬼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這分明是帶壞小孩子的節奏,這死器靈!爲了避免鬼鬼將純潔好寶寶張凌給帶壞,她伸手抓着張凌的後衣領,將他準確無誤地丟到了張川的懷裡。
還好這會兒張川和風千韻他們是在包廂裡頭,因爲要談事情,支開了服務生,不然這會兒鬼鬼的乍現,會嚇到不少人的。
張川也被嚇了一跳,作爲一個資深的收藏家,他對法器,古董有着較深的研究,雖然不能鑑寶,卻對這些東西有不少的瞭解。
張川的目光被鬼鬼頭上的兩隻耳朵給吸引住了。從鬼鬼出現開始,他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過他,連鬼鬼和張凌說了些什麼他都沒有注意到。
“器,器靈?”
張川嚥了咽口水,才問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嗯,準確來說是一隻不聽話,裝大爺,好色的奸細器靈。”風千韻也不隱瞞張川什麼,鬼鬼都露面了,她要掩飾也掩飾不了,總不能說這貨是她生的兒子吧?她連孩子他爹都還沒找呢。
“它……”張川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器靈呢,所以對鬼鬼充滿了好奇心,左看看又看看,原來器靈真的可以幻化出人形來……
“喂喂喂,別這樣盯着本大爺看,本大爺長這麼帥不是爲了給男人看的,是給女人看的!”鬼鬼終於擺脫了張凌,於是一屁股坐在了風千韻的大腿上,又開始耍大爺了,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
“張先生,我們今天就先聊到這裡吧,我還有別的事情,就先走了。”風千韻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再待下去,兩個小鬼又要鬧起來了,便向張川告了辭。
還有人在外面等她呢,她已經達到了她此行的目的了,就不應該再耽誤時間了。
風千韻別了張川,往外走去,門外,列缺正在等她。
他隻身一人站在門口,彷彿是一個墮落凡塵的謫仙,不染纖塵,一如風千韻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那樣,遺世獨立,彷彿除了他之外沒有別的存在了。
風千韻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本該是個大忙人的,最近卻總是陪着她到處瞎晃。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風千韻將一瓶飲料遞給了列缺。
列缺接過飲料,喝了一口,“走吧,外面太陽大。”
“列缺,你幹嘛對我這麼好?”風千韻忽然想問列缺這個問題。
列缺淺笑了一下,“如果我說我想等你長大後娶你,你覺得這個理由成立嗎?”
什麼?娶她?爲什麼?
“理由雖然成立,可是……”
“走吧,等你處理好了這次的事情之後再說,乖。”列缺牽起了風千韻的小手,拉着她一起離開了酒店。
“你就不能不用這種欺騙小孩子的方式敷衍我的問題嗎?”風千韻嘟了嘟嘴,表達了一下她小小的不滿之情。
“可是,你本來就還小!”列缺摸了摸風千韻的腦袋,兩人並肩站着的時候,風千韻的身高還不到列缺的腰部的位置,被當小孩也是難免的。
風千韻擡頭,四十五度仰視列缺,“沒事長這麼高做什麼,討厭!”
“呵呵呵……”列缺笑着彎腰親了一下風千韻的臉頰,“嫌我高你就快點長高,至少踮起腳尖的時候可以親到我。”
“誰說要親你了?”風千韻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列缺笑而不語。
原本風千韻覺得搞定張川手上的天塹要比搞定歐陽家裡放着的鬼崛難度大一些,真到實踐起來的時候才發現,鬼崛反而比天塹更加難搞定。
“如果真的是爲了救石隱,區區一尊鬼崛,又算的了什麼呢?怕就怕有些人拿着雞毛當令箭,借給石隱治病之故,大行斂財的目的吧?”杜青豔第一個反對風千韻提出來的要求,拒絕將鬼崛鼎交給風千韻。
老夫人則是凝望了風千韻好一會兒,才徐徐道:“你不是有弒月鼎在手嗎?爲什麼還要鬼崛?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有把握我纔將石隱交給你的,怎麼這會兒又要別的東西了?”
老夫人倒是沒有杜青豔這麼反感,就是對風千韻提出了很大的質疑來,好像風千韻是在覬覦放在歐陽家裡頭的寶貝似的。
“我已經說過了,玄陰三鼎可以融合成一尊藥鼎——玄陰鼎,煉製皇極洗髓丹需要一尊比弒月鼎品級更高的藥鼎。”風千韻一開始就說明過這個問題了,結果老夫人和杜青豔兩個整半天還糾結在要不要把鬼崛鼎給她上面。
風千韻是覺得這事兒是理所當然的,才直接開口管他們要的,這要治的人是歐陽石隱,你們還推推拖拖的,要是換做別人,還豈不是完全沒戲唱了。
“就一句話,你們給不給吧,不給就不醫了。”風千韻也懶得跟這兩個女人廢話了,她大不了就不要歐陽家的那筆家產了,她還沒有缺錢缺到那份上。
現在是他們巴巴地期望着她將歐陽石隱給治好,不是她求神拜佛地讓他們把人交給她來醫。歐陽石隱有個好歹對她來說沒什麼影響的,沒有歐陽石隱這一年來她和她媽媽依舊生活得很好。
“你什麼意思,你想拿你爸爸的命來威脅我們嗎?”杜青豔怒道,在她的眼中,風千韻就是一個不折不扣地回到歐陽家來搶家產的女人了,讓她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要防着她,風千韻的任何一個動作都讓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
“你的幻想還他媽的豐富。”風千韻給了杜青豔一個十分中肯的評價,請原諒她不小心又爆了一次粗口,對着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女人,風千韻是實在沒有辦法用正常的思維和她交談,不然她肯定得精神崩潰掉。
“你……你這個野種!你……”杜青豔來氣了,就又開始罵風千韻。
“好了好了。”老夫人橫了杜青豔一眼,“什麼野種不野種的,韻韻是我們歐陽家的大小姐,誰以後敢說一句韻韻是野種的話,我歐陽家就容不得他!”
老夫人這話是講給杜青豔聽的,讓她收斂一下,也是講給其他人聽的,算是再一次認可了風千韻的身份了。
“至於這鬼崛鼎,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你要給你也沒有關係,我剛剛多問幾句不過就是心裡頭有一些疑惑罷了。”老夫人說完便歐陽忠恕上樓去取鬼崛。
“她是歐陽家的大小姐,那我兒子是什麼?”這個問題嚴重了,杜青豔得爲自己的兒子爭取到最大的利益,“你忘了你說過我兒子是歐陽家的大少爺嗎?現在這個酸什麼?”
“身爲我歐陽家的兒媳婦,你怎麼能那麼小心眼呢?”老夫人責怪杜青豔道,“這韻韻是歐陽家的大小姐那是在你還沒有認識石隱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的事實,你要是不願意,當初就別進我們歐陽家的大門!”
雖然杜青豔本身就有問題,可老夫人還真是有夠無恥的,有些話可是她當初自己親口說的,這會兒好像自己什麼都沒做過事情,還能這麼義正言辭地訓斥杜青豔。
杜青豔最近真是一肚子的窩囊氣,哥哥找不到,風千韻這小賤人又回到了歐陽家來跟她和她兒子搶家產,家裡頭的這個死老太婆還處處給自己氣受。
杜青豔把頭轉向一邊,不再做聲,這死老太婆,給她等着吧,她會將今天她受的氣全部給討回來的!
老夫人看着這個“不爭氣”,“盡給他們歐陽家丟臉”的杜青豔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
就這會兒功夫,歐陽忠恕已經將藥鼎拿下來了。
“交給韻韻吧。”老夫人對歐陽忠恕道。
“是,老夫人。”歐陽忠恕將藥鼎雙手奉上,捧在風千韻的面前。
風千韻從歐陽忠恕的手上接過藥鼎,很是自然,她不覺得她需要道謝,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以給我安排一個幽靜的地方,我需要完成一些事情,不要有其他人的打擾。”風千韻又道,來歐陽家的時候她將張川的那隻天塹也一起帶上了,人家張川可比他們乾脆多了,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談妥後一回頭就將藥鼎給送過來的,真不知道這要救的人到底是不是這些人重要的親人。
“去後面吧,那後頭的地方你也知道,只不過之前你一直不被允許進去,現在情況特殊,這規矩就不會再限制你了。”老夫人道。
歐陽家族是具有幾百年近千年傳承的古老家族,如今住的地方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洋樓,這當然是最近幾十年才建造起來的。
歐陽家宅真正大面積的建築是在這懂洋樓的後面,與洋樓完全不同的建築風格,是中式建築,是數百年遺留下來的龐大的古建築羣。
這裡面具備了一個古老家族給自己的家族的後生晚輩準備的學習武功的各種場所。還有藏書閣,武器閣之類的,雖然有一部分被搬到了新式的建築裡頭,但大部分還是保留在後面沒有動。
“只不過,他不可以去。”老夫人說的是風千韻身邊的列缺,這個男人來歷不明的,到現在她都沒有看到這個男人的長相,怎麼能隨隨便便地放他進去歐陽家的重地呢?
老夫人的要求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可以。”列缺難得開了口,“給我隨便找一個安靜的房間就可以了。”
“嗯。”這個好辦,老夫人見列缺這麼“通情達理”,倒也還算滿意。
風千韻見列缺沒什麼意見,也就沒多說了,她偷偷地瞥了列缺一眼,想着,這男人當真就只想要找一個房間安靜地待一會兒嗎?
從洋樓出來,展現在風千韻的面前的是一副古色古香的畫卷。
彷彿穿越過時空,來到了歷史長河中的某一個古鎮一般。
說是古鎮是一點兒都沒有誇張,這樣龐大的建築羣,絕對不是什麼一般的大戶人家可以相提並論的。
風千韻曾經想,若是歐陽家肯公佈這處建築,那申請歷史文化遺產也是輕飄飄的事情啊!
新的洋房是在原本大宅的大門前面建造的,而原本的樓閣並沒有動過,紅牆綠瓦,樓影重重,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
門口的兩頭碩大的石獅依舊佇立在那裡,數百年沒有動搖,但因爲風吹雨淋,表面上依舊變得有些斑駁了。
風千韻這會兒要去的地方要穿過整一片建築羣,一直來到最後面的一處幽靜處,那裡原本是被用來進行“禪修”的地方,只不過如今早已被閒置了。
走到這處古老的院子的門口,風千韻看到了門口樹立着的高高大大的石碑,上面一個草書體的“修”字十分醒目,進到院子裡面,便是一片綠蔭,從綠蔭中間的一條小道穿過,便可以來到歐陽家大宅的後山腳下,在綠蔭的遮蔽之中,風千韻找到了那處用來靜坐明秀的山洞。
說是山洞有些對不住這個地方,歐陽家的這處住宅當初可是千挑萬選的,自然選了一個山靈水秀的好地方,據說建宅的時候,先祖特地挖鑿了這處山洞,說是通向山內部的靈氣富集之地的,這話是真是假已經沒有辦法考證了,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是有靈氣,可能也都變成沒靈氣了。
風千韻進入到山洞之中,走了很長的一段路,纔看到一個石室,簡單的構造,有一個牀和書案。
她會在這裡完全三尊藥鼎的融合。
老夫人說要給她找幾個人看守着,風千韻沒同意,說實話,她不太信任歐陽家的人,所以拒絕了老夫人的安排,讓所有人都遠離自己,沒讓一個人跟着自己過來。
“鬼鬼,幫我守着。”風千韻對着鬼鬼道。
“女人你太壞了,列缺哥哥不在你才放我出來!”鬼鬼的幽怨還真是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嗯?”風千韻眯起眼睛,用十分危險的眼神瞥了鬼鬼一眼。
“好啦好啦,我給你去守着,放心啦,列缺哥哥不在,我會替他保護好你的!”鬼鬼在接收到風千韻的眼神之後冷不丁打了一個寒戰,然後還假裝鎮定地去幫他家列缺哥哥守護風千韻去了。
他屁顛屁顛地跑到洞口的位置,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拿他粉嫩嫩的小手指在地上畫着圈圈,嘴巴里還唸唸有詞,壞女人,壞女人,壞透了的女人……
列缺被歐陽家的人請到了某個客房裡頭,問了他還有什麼需要,然後就留他一個人在客房裡面了。
待到歐陽家的人都走開了之後,列缺先是在房間裡溜達了一圈,確定了房間裡頭安裝的監控和竊聽器的個數以及各自安裝的方位。
然後列缺就躺到了牀上,給自己蓋上了被子,遮住了他自己整個人。
如果以爲這樣一個房間就能困住列缺的話,就大錯特錯了。
歐陽家的監控室裡面看到客房裡面的列缺裹在被子之後就沒有任何動靜了,好像是睡着了,老夫人特地交代了,因爲列缺是外人,要小心看着,不能讓他隨便在歐陽家裡頭走動。
監控室裡的見到列缺大半個時辰都維持着那個姿勢沒有動,那處隆起的被子一直維持着那個模樣,放心了不少,就怕列缺會到處亂動給他們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此時,樓上歐陽石隱的房間,房門外站了不少人,房間裡頭卻只有歐陽石隱一個人,是他自己將其他人都趕出房間的,那些人的慰問聲讓他覺得煩躁,他不喜歡,越是到這個時候,他越是想要一個人獨處,死亡的威脅反倒讓他清醒了不少。
歐陽石隱目光沒有焦距地望着房頂,腦海裡頭不斷地閃現出風依琳的笑顏,這些天他問了自己很多遍,那個時候到底是爲什麼對她的感覺淡了,到底是爲什麼將她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