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遊宮:
通天講道,突然心神一動,微微一算後,臉『色』也竟也變了,就宣佈講法結束,讓多寶留下。
自封神起,通天從未如此中斷講法,今日如此,必有大因。
多寶留下,對通天一拜,問道:“老師有何吩咐?”
通天對多寶說道:“燕山出現一人物,若是讓他入了闡教門下,終究是難成大器,實爲寶玉蒙塵。相反如果此人入我截教一脈,待我截教大劫之後,也算是後繼有人。”
截教大劫?多寶聽此,心中一驚,嘴上卻是如此問道:“那老師可知燕山何人出世?”多寶倒是聰明,沒有問那截教大劫是怎麼回事,反而問那人物是誰。如此準確的把握到師尊的意思,而不節外生枝,心思深沉,非他人所能擬比,難怪能坐得通天首席弟子。
通天聽了,閉目一會兒,復睜開雙眼,說道:“那出世的人物,爲西岐姬昌的第一百子,名爲雷震子,你可速去燕山,待雷雨過後,將其度到我的門下。”
多寶領命而退,心裡卻在思量:老師從不如此重視一人,如今一重視起來,還令他親自出手,這倒是驚奇?看來那人定是個資質奇佳之人,今後成就怕是不在我等之下。至於那通天所說的截教大劫,到底是爲何物?多寶道行不夠,自然算不出來。
通天待多寶出去後,纔對虛空說道:“東皇道友,既然到了此地,爲何不現身一坐?”
通天說完後,虛空一陣波動,突然撕裂開來,太一從裡頭走了出來,對通天笑道:“想不到道友也有開竅的時候。”
通天對太一拱手說道:“若非道友直言,貧道怕也是矇在鼓裡。”
太一回禮道:“道友客氣了。”
通天說道:“道友說那西岐必然反商,而我教弟子,多在朝歌爲官,這封神一起,我教受損,已成定局。只是貧道還有些疑『惑』,需道友開解。”
太一聽了,突然笑道:“好你個通天,我的脾氣,你還不清楚麼?有什麼話,儘可說來便是。如此客套,我可受不了,待我走了,可別怪我什麼都沒有說。”
通天聽了,也笑了起來,過了一陣子,才正『色』說道:“商朝必滅,此事無可厚非,貧道就不多言了。道友曾算到我教將滅,貧道方始聽了,也氣憤了一陣。但道友窺演天機之術,乃是聖人最強,此事關係甚大,貧道不可不察。
貧道也曾一番推演,卻是被人顛倒陰陽,不得頭緒。如此,貧道也起了戒心,待一陣時日後,日日推演,始終不棄。幸而一日,火星鉅變,老師現世,破了那顛倒之術,貧道偶得一機,算得道友所言非虛。”
太一笑道:“你窺得什麼了?”
通天沉重道:“數百年之後,大地上已無截教一脈。”
通天沉默了一陣,對太一說道:“貧道之疑『惑』,乃是商朝要滅,截教一脈將無,道友本可輕鬆坐看,爲何要費力救我?”
太一說道:“太一所慮,乃是道友一脈被滅,若是再起封神,輪到哪一脈?”雖然這個疑慮,已經被太一排除了,但此時拿來解釋,卻是再合適不過了。再說了,兩人非親非故,太一沒必要掏心,更沒必要和通天說自己早晚要突破天道,與鴻均同在什麼的。
通天毫不遲疑的說道:“就是道友一脈。”說罷,通天又讚道:“東皇道友,深謀遠慮,貧道所不及也。”但太一接下來的話,卻讓通天吃了一個大癟。
只聽太一說道:“逍遙一脈,本就爲逍遙而存在,哪來那麼多的框框條條。教派,只是一個代號而已,在與不在,貧道皆無所謂。萬一哪天,真輪到了我逍遙一脈大劫,嘿嘿,貧道就將所有的逍遙門下,全部聚於逍遙天,閉他死關數量劫。其餘聖人,自然不敢無禮取鬧,即使要來,那時我逍遙天已有三聖坐位,又能奈我何哉?”
通天聽了,想要反駁,卻無從說起,想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太一說得沒錯,實在不行,太一將人教給放下,逍遙一脈全體閉死關去。但太一是太一,他可以,並不代表其他四教也可以。
想逍遙一脈,自洪荒來,就自成體系,仿若世外桃源,即使脫離了現世,還是照常運轉。逍遙天經過太一無數年來經營,更是穩固得連他誅仙四劍都打不穿,太一有什麼好怕的?何況,太一閉關去了,就是放棄了人教的爭奪,其他聖人又怎麼會去沒事找事來着?
太一見通天那般,笑着說道:“貧道只是隨意說說,道友別往心裡過。”
通天聽了,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笑道:“道友還是放不下人族啊。”通天說完,暗罵自己腦袋不靈光,走進了太一的死衚衕還不知道。
太一呼出一口濁氣,對通天說道:“道友說得不錯,貧道的確放不下人族。”
太一語氣一變,通天聽得有些模糊了,感覺太一說的,似乎不在道統,而是在乎人族,疑『惑』問道:“聽到道友的意思,是我東方人族將有大劫。但我東方,不是有大禹造的九鼎相護住麼?道友怎麼說起這話來?”
太一說道:“九鼎只能護我華夏數千年,那數千年後,又該如何?太一不才,曾窺得我華夏民族,在數千年後,血『性』盡失,黎民百姓,盡遭或外族屠戮,或遭到慘絕『奸』殺。更有我華夏敗類,叛族反戈,此民族之悲哀矣。
那時,華夏大地,將遇上千古浩劫,滿地千瘡百孔。即使歷劫過後,華夏能夠再次崛起,但外族打壓之下,其路又是何等的坎坷?”
通天聽太一這麼一說,臉『色』大變,雙手握拳,幾欲立馬將此宇宙之外族全部斬殺了。太一見此,心裡高興,心中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通天畢竟是聖人,現在西方還未開化,他自然不能出手去殺戮一番,而使封神橫生枝節。再說了,太一既然知道東方大地即將遭遇千古浩劫,還跟他說了,那說明他定有想法。自己既然能夠省事,就省事一些吧。
這東方大劫,究竟是怎麼回事,通天還不知曉,故而接着問道:“道友說東方大劫,具是因何而起,還請解『惑』。”
太一聽了,想了一會兒,覺得將一些事情告訴通天,也沒什麼,就說道:“創業容易守業難,若是你截教一脈毀了,單憑道友的兩位師兄,在西方教入侵之時,是絕對守不住這片基業,況且人族大興,難免會有其他變數。”
見通天想要反駁,太一舉手阻止道:“道友還請讓我說完再議。那西方教對我東方素有野心,想必道友也盡知曉。倒不是貧道對西方教如何痛恨,他們西方教也有一些拿的出手的神通。貧道所恨,乃是西方教的教義。
想我東方子民,受了他們西方教的教條,各個身具奴『性』、逆來順受,再加上道友兩位師兄的無爲思想,不用千年,則華夏子民血『性』盡失。如此,華夏兒郎,各個不思進取,固步自封,而外族不停強大,終究是要落後。
且無論是天道如何演化,拳頭大始終就是道理,相比西方貧瘠,東方富饒,那外族若是強於東方,又如何坐得住?至此,我東方大劫不至也難。”
通天聽太一這麼一說,雖然有些道理,可心裡實着不願意相信。說實話,通天覺得,太一說的,太過危言聳聽了。如果外族入侵,那這些東方修士是幹什麼吃的,難道不會出手麼?想我東方修士何其多,如果外族入侵,想要隨便出上幾個,就能將他們打退了,怎麼會遭此浩劫?只聽通天說道:“道友之言,恕貧道無禮,實在太過匪夷所思,想我東方如此多的修士,又怎麼會忍看浩劫降臨?再言道友說這華夏有此浩劫,貧道實着難以接受。”
太一聽了,也不見怪,通天這人能有現在的改變,已經不錯了。接下來慢慢跟他理論就行了,只聽太一問道:“若是華夏浩劫,我東方被度化到那西方教之人,以他們的教義,是否會出來一戰?”
通天聽了,沉思一番,說道:“不會。”
太一再說:“如今修士尚且閉關不顧,那今後失了血『性』、且一心只求天道、願無爲於天地的修士如何?”
通天說道:“亦是不會。”
太一說道:“誠如是,則東方大劫至矣。”
通天聽了,還想說些什麼,但太一卻打斷他,說道:“貧道推演天機之力,道友以爲如何?”
通天說道:“除老師外,據貧道所知,道友諸聖第一。”
太一:“那道友以爲貧道推演是否有誤?”
通天聽了,默然不語。
過了一會兒,太一說道:“若是貧道保道友在封神一事後,實力與四教平齊,道友可願答應貧道兩件事?”雖然,在五教之中,太一現在的勢力最爲強大,但此時和通天說事,還是要給足面子,留夠臺階纔是。
太一一提到眼前的事,通天興致再起,說道:“若是道友肯助我截教不滅,只要合理,別說是兩件事,就是兩百件事,貧道也盡力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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