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餓了好幾天,只是剛剛用了一碗清淡的小米粥的故晨真的是感覺頭重腳輕,壓根沒有一點力氣去端起那個藥碗了。
“小嬸嬸我幫你!”一直在旁邊伺機而動的顧九傾抓住機會就上前去刷好感,她是真心實意的覺得這個小嬸嬸和小叔特別般配,可不能被小叔給氣跑了!
說着就扒在牀沿上,拿着小勺,一口一口的給未來小嬸嬸喂藥。
坐在一旁的顧景舟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奪下顧九傾手裡的碗勺,再把她抱走放在靠椅上坐着,自己親自端起藥碗捏住故晨的下巴就直接往裡灌!
“大男人喝藥還跟個小姑娘似的磨磨唧唧的!”一碗藥灌下去,故晨那一張慘白病弱的臉一下子泛起了紅潤的水光——完全是被嗆的!
捂着胸口咳個不停!
急的坐在椅子上的顧九傾想要跳下來!深怕她這個不知輕重的小叔叔把未來的小嬸嬸給嚇跑了!
好容易止住了咳嗽,故晨半撐着身體,對着顧景舟道謝,“多謝公子相救!”
看着牀上這個病弱的少年,顧景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也不怪他,彼時的顧景舟混跡于軍隊之中,整日裡人來人往都是一羣又一羣粗糙的漢子。
這個撿回來的傢伙,在巷子中看的還灰頭土臉的,回府沐浴之後卻是一個極爲驚豔的美人坯子!只可惜了是個男兒身,不然——準是一個禍國妖姬!
突然發現這個撿回來的傢伙居然長成這般模樣,顧景舟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雖然他自己本身就已經足夠帥氣。
但是,這個撿回來的傢伙不是帥啊!這傢伙是美啊!還是雌雄莫辯的那種美。
“你不必謝我,發現你的是這個小丫頭,若不是她執意要帶你回來,我也不會去多管閒事的,要謝你就謝她吧!”指着椅子上那個抱着麻糖吃的正開心的小丫頭,顧景舟頗爲無奈,人是帶回來了,但是要如何安置呢?
他房裡現在也安不下人了,小丫頭估計過幾日便要回島,總不能帶着這個傢伙一起上島吧?那大哥回來還不得殺了他!
被點名的顧九傾抱着紙包從靠椅上一躍而下,走到牀邊對未來小嬸嬸說:“你不用謝我,如果你真的覺得過意不去的話,你就以身相許,當我小嬸嬸吧!”
嘴裡含着糖塊的顧九傾說話斷斷續續,一截一截的往外蹦,聽到“以身相許”四個字差點沒給顧景舟驚出一身冷汗,還好耐着性子聽完了全程,不然顧景舟可能會直接吧故晨給扔出去!
“小姐說笑了,我本是男兒身,又怎能給你當小嬸嬸呢?”聽到故晨自己否認,顧九傾才終於是相信了故晨就是男孩子,略微有點失望,還以爲她可以幫小叔嫁出去了呢!
白高興一場。
不過對於這個貌美小哥哥,顧九傾還是很感興趣的。
“那你叫什麼名字?我以後該怎麼稱呼你?總不能一直叫你喂吧?”雖然有點失望小叔沒能嫁的出去,但是當不了小嬸嬸,可以當兄弟嘛!
“我……沒有名字。”提到名字。故晨蒼白纖細的手指拳成了一團,死死地扣住了手下柔軟的錦被,關於名字…關於過去…那是他一生都不願回想提及的黑暗囚籠。
“怎麼會沒有名字呢?那你的父母家人呢?你沒有哥哥?沒有小叔嗎?”知道顧九傾是無意提及,並且是真的想要幫助他,但是故晨真的沒法回答!
那段腐敗的,骯髒的,不堪的過去!或許會成爲他一生中永遠的傷痕,無法抹平。
注意到故晨快要扣爛被褥的拳頭,顧景舟下意識的想要擋在顧九傾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