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看着他期待的看着自己,無謂的轉過眼神看向別處,連城笑了笑又說:“獅子林中之王,可是他們對待獅子就只有三個技巧,那就是磨、等、打。”
說完看着柳月赫然的表情,繼續說:“只單單這三個技巧就能讓獅子認他們爲主人,畜牲尚且可以屈服,更何況是人。而你,我纔剛剛用了第一招,磨。如果還是不行,我們可以直接跳到最後一招,那就是打。”
柳月後退幾步,靠在門上,看着他冽然的表情,呢喃的說:“你怎麼這麼喪盡天良。”
“天良往往是那些得不到的人的藉口,成大器者必然會喪失一部分東西,而天良這東西可有可無,對於你,更是無需要再去顧忌。”
那狹長的眼睛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不其然的眯起了眼睛,淡漠的看着柳月:“你,在我這裡,永遠都得不到天良。”
柳月呆呆看着他,身體內的痠疼讓她不由的的坐在地上,卻依舊倔強的看着他:“你究竟要做什麼?”
“很簡單,手帕上已經說的十分清楚,你必須那樣做。”
“不可能,那是我的姐夫。”
“哦?”連城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人,打量着她的表情,柳月被他看得不自然,轉過頭不再望他淡淡的說:“除了這件事,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那好,那你殺了南宮連碌。”
凜冽的顏色直射過來,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陰謀詭計是如此的狠毒,心中的憤懣和冤屈全數爆發出來:“昨天夜裡真應該把你殺了,纔不會留下你這個禍害來害別人。”
“可是你沒有殺我。”他玩笑的眼神看着她:“既然你沒有殺我,那麼你就要聽我的,否則……”他的視線在他的身上貪戀的流轉着,許久才說:“否則,這具漂亮的身體,只怕過不了今夜就會香銷雲散,到了那個時候,柳家就再也沒有三小姐,而整個南宮城就再也沒有柳月這個人的存在。”
他的眼神讓柳月不由的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身體,似乎鼻間能輕輕的聞到那淡淡的清香,如同桂花般的香味,她猛然從地上掙扎着坐起來,撲上他的面前:“你到底給我吃的什麼藥
?”
“百花散。發病初期只是淡淡的香味,中期香味會變重,到了後期屍體就會隨着香味的加重變得越來越僵硬,到了最後慢慢的自燃。”
“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連城看着她怨恨的眼神,依然微笑着剛想要說話,就被她撲了上來,慣性讓他被她衝撞的直直的倒在地上。
而柳月費盡全身的力氣撲上去就要撕咬,她瘋了,是的,就是瘋了,當聽到他再一次對自己下毒時,她瘋了,一次又一次,這般毒的藥物他就忍心用在自己的身上,臉上的淚水一點一滴的落下,她顧不得擦拭,拼命的朝他身上打去。
東方在窗戶處聽到屋子裡的動靜,慌忙跳入窗戶,看到的就是主上躺在地上,而那女子正趴在他的身上,廝打着,臉上的傷痕足以見得打的手勁兒有多麼重,剛想要上前,就聽見嚴厲的聲音傳來:“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東方猶豫的說:“主上……”
“出去!”一聲怒吼,那本是緊緊關閉的門突然被打開,月兒聽到裡面的動靜,慌忙打開門,看到眼前的一幕,先是一驚,隨後就慌亂的擡腳就要進去。
連城身子一轉把本是趴在身上廝打自己的人抱在懷裡,冷冷的望向門口,聲音黯啞卻不失威嚴:“出去!”
月兒的腳步遲疑了,看看倒在他懷裡明顯已經失去理智的小姐,再看看面色凝重的三少爺,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不知是該退還是該進,連城見她依舊呆傻着不動,眸色加深,單薄的嘴脣緊緊的抿起,再一次的厲聲吼道:“滾出去!”
那本是猶豫的月兒,伸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在他的威懾下,慢慢的退了出去。
東方的雙腿有些顫抖,不知不覺的想要後退,他凜冽的目光掃過來,孤傲的眼光絲毫沒有焦距,眼底的怒色愈發深重,這樣的他讓東方什麼都不顧的急速的退去窗口,一個使力跳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屋子裡終於安靜下來,連城低下頭看着懷裡的人,呆呆的靠在懷裡喃喃的罵着,明顯沒有剛剛的怒氣,只是在一味的強撐着,想要掙扎被自己緊緊擁着的懷抱,呻吟般的嘶喊
着:“我要吃了你,我要殺了你。”
突然,輕微的觸感點點滴滴落在額頭,如同蜻蜓點水一般,溫潤又不失甜美,本是躁動的柳月傻了,呆呆的感受着額頭的觸動,看着近在眼前的紅潤的嘴脣,一點一點的落在額頭,大腦一片空白。
連城看着她癡傻的模樣,把她的腦袋擁入心口像抱着娃娃一般緊緊的抱着,嘆息般的聲音在她的頭上響起:“傻瓜,真是個傻瓜。”
淚水不其然的從眼角滑過,柳月顧不得擦拭,任憑她肆意的在臉上滑過,她如此的癡傻,爲的是什麼,只怕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夜愈發的深了,除了桌子上的燈盞偶爾發出火焰燃碳的噼啪聲,安靜的無聲無息,柳月靜靜的看着身旁的人,那俊朗的面孔,五官分明輪廓,這是第一次這般的觀望他,以往每一次見他不是滿肚子怒火就是一心想要在嘴上佔他的便宜,而這還是第一次這般的看着他,如同認識了多年的戀人一般,近在咫尺的躺在自己的身邊。
連城注意到身邊人的眼神,轉過頭,摸着她的眉間,撫平她眉間的哀愁,神色溫柔如水,彷彿要把她融化了一般。
月兒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見到小姐莫名的對着空氣發笑了,那神色笑中帶柔,甚至還有些嬌媚,這樣的小姐是月兒沒有見到的。
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悄悄的走去她的身後,趴在她的耳朵上大聲的說:“小姐,你笑什麼?”
嚇得柳月跳了起來,拍着胸口埋怨身後的丫鬟:“月兒,你幹嘛呢,一驚一乍的。“
月兒走去她面前,笑的意味深長:“小姐,這都一天了,您到底高興什麼呢,說出來也讓奴婢高興高興唄。”
柳月瞪她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阿祥找着了嗎?”
月兒像是被踩着尾巴一樣,跳了起來,慌慌忙忙的朝門外跑:“我都把他給忘了,我這就去找,這就去找。”
阿祥自出現的那天,第二天人就無蹤影了,柳月後悔當初這麼草率的就讓一個江湖人士來當保鏢,像如今這樣說走就走,不打一聲招呼,真要是有了什麼危險,指望他來救自己還不早就被人殺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