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屋子裡沒有動靜,柳月才從被窩裡鑽出來,氣得捶打着被子大罵:“這個無恥小人!無恥小人!”
這時,屋門被打開,露出一個小腦袋,雙手捂着眼睛朝裡邊張望,剛好看到坐在牀上的柳月,訕訕的笑笑就說:“我記得火上的粥還沒好,我這就去給小姐煮粥。”
“進來!”柳月厲聲的叫她。
月兒還從沒見過自家小姐對自己這般的嚴厲,就低着頭摳着手指走上前看着她顫巍巍的叫她:“小姐?”
柳月故意板着臉看着她冷冷的說:“你剛剛尖叫什麼?”
“小姐,我看到你牀上竟然……”
“嗯?”
柳月重重的鼻音加上她嚴肅的表情,嚇得月兒趕緊擺手:“不是,不是,我是看到耗子了,看到耗子,才叫出聲的。”
“噗嗤”柳月笑了出來,想想那人夜裡突擊猥瑣的模樣,還真跟耗子沒什麼區別。
月兒一看自己小姐發笑,心裡的膽怯就降低了,跑到牀前拉着她:“小姐,你剛剛嚇死我了,怎麼那麼厲害。”
柳月見自己已經嚇不住她了,就靠在牀頭無奈的嘆口氣,才嚴肅的說:“如果我說跟三少爺什麼關係都沒有,你相信嗎?”
小丫頭一聽忙不迭的點頭:“信,我信,小姐說的話我都相信。”
柳月摸摸她的笑臉笑着說:“不枉小姐我白疼你一場。”
“只是小姐我還是很好奇,他怎麼在你的牀上?”
看着她純潔的眼光,問出這麼邪惡的問題,柳月有些結巴,但還是硬撐着頭皮說:“他……他來找我有事,後來實在是太晚了,就……就睡着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
柳月心裡感嘆萬千,幸好這是個單純的小丫頭,如若不然這麼一個藉口是怎麼也不可能矇混過關的。
“月兒,記住,這件事情誰都不能說,知道了嗎?”
“奴婢知道,這可是事關小姐名聲的事情,奴婢肯定不會出去亂說的,只是這三少爺也太過分了吧,睡覺就睡覺怎麼還在您的牀上啊,這要是傳出去了還讓您怎麼嫁人啊。”
柳月不由得擦擦額頭的冷汗,拉住情緒激動的月
兒換話題:“你給我準備的洗臉水呢?”
“啊?奴婢忘記了,這就給您重新去打水。”
慌忙跑出去的月兒讓柳月不其然的露出了微笑,想想那人走之前說的話,今夜還來?哼,那就坐等你的到來,柳月早已經過夠了這種惶惶然的生活,今夜一定要問問清楚,他這樣莫名其妙的動作究竟是要做什麼。
天還沒有黑,柳月就讓月兒泡了一壺上等的鐵觀音放在桌子上,以防自己發睏睡過去,就不時的喝杯茶來醒醒神,等那人的到來。
誰料一直等到夜裡一更十分,卻還不見他的到來,月兒坐在地毯上不時的打哈欠,看的柳月心疼不已,就說:“你去睡覺吧,不用在這兒陪我。”
月兒一聽就強撐着坐起來努力的睜大眼睛說:“沒事,奴婢不困,一點也不困。”
柳月一看就知道這小丫頭撐不下去了,就站起來走到她的面前強制性的讓她去睡覺,月兒無法只得聽話的去睡覺,誰料走到門口又不放心的轉過身子說:“小姐,今夜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三少爺在這兒留宿了。”
柳月略一呆愣,卻還是點了點頭,那丫頭纔不放心的走出去,只那麼一剎那,柳月內心深處覺得似乎這個傻丫頭並不傻,或許心裡像明鏡似的一樣的亮堂。
這時,窗戶一個聲響,柳月轉過身子就看到連城跳下窗戶站在屋子裡。
今夜的他穿着白色長袍,輕盈的如同白紙一般站在柳月的身前,這樣近的距離讓柳月後退了幾步,直到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在穩定身形厲聲的說:“你來的正好,我有話要與你說。”
“怎麼?你等了這麼久不是在等我?”
“你……”柳月被他這赤裸裸的話語說的面紅耳赤,知道自己說不過他,就索性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冷冷的說:“三少爺這般的做法,着實讓人不明,你若是想要殺我儘管殺了,何必做這些無謂的事,平白的浪費精力。”
“那你說說什麼樣的事情纔是有謂的事?”連城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饒有興味的看着她。
他這般調笑的眼神看的柳月一陣惱怒,就不由得拍下桌子:“今日,你我必須說說清楚,不能這樣不清不楚的繼續下去。”
“什麼不清不楚?哪裡不清不楚了?”連城無奈的詢問。
他這樣無知的表情氣得柳月臉紅脖子粗,許久才冷冷的說:“看來這是說不通了,送客!”
連城靠在椅子上無賴般的說:“昨天夜裡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既然沒有把我殺死,那麼你就永遠唯我所用,所用包括你的院子和你的人都是我的,你還送什麼客?”
柳月天聽的渾身發抖,指着他說:“我憑什麼是你的,昨天夜裡沒有殺你,並不代表以後就沒有機會,早晚我會讓你死在我的手中。”
他輕佻的笑笑說:“能殺我的機會至此一次,所以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柳月只覺得這對話實在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就站起來,去櫃子裡尋了幾件衣服就打算出門,誰料剛剛走到門口,背後涼涼的傳來幾句話:“你要是出去了這個門,有可能以後就再也回不來了。”
柳月無奈的看看那天,不屑的說:“這是我的家,回不回是我的自由,還輪不到你來管。”
“哦?”連城玩轉着桌子上的茶杯,笑着說:“你大可以走出去試試,那你就會知道我是能管還是不能管。”
柳月嗤笑一聲,打開門就要走出去,突然肚子劇烈的疼痛,那種疼痛像是有數萬只螞蟻在啃食一般的酸癢疼痛,有了上次的例子,她狠烈的看向身後的人:“你又給我下了什麼藥?”
連城笑着看着她:“不錯,反應越來越敏感了。”
柳月懶得聽他廢話,靠在門上,狠狠的看着他說:“不要以爲你總是拿藥來毒我,我就會妥協,我告訴你,永遠都不可能。”
他那本是微笑的臉龐一瞬間變得嚴肅,看着眼前的女子說:“柳月。”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聲音溫潤又好聽,以至於柳月聽得有些發呆,直到他再次叫出聲:“柳月,你可知道邊疆的放牧族?”
柳月看着他試探的眼神,冷冷的瞪他一眼:“知道怎麼樣,不知道又能怎麼樣?”
“放牧族是一個野性十足的部落,他們往往以征服獵獸爲榮,誰征服了巨大的獵獸,那麼誰就是部落的頭領,可是你知道他們怎麼征服那些獵獸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