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墨白給白無憂送糕點的事,一刻鐘之後就傳到了木易輕音耳朵裡。她咬咬牙,腦子裡又迴響起那日二夫人的話,她說娘不夠狠,她說,有些東西,要夠狠纔會得到。
她想起了木易輕暖的娘,那個爲了救回自己女兒而死去的女人。當日他派了王江去把木易輕暖推下水,沒想到卻害死了她娘。還有那晚被黑衣人打死的王江,她現在已經知道殺死王江的人就是木易輕暖身邊的那個男人。
她悽慘地笑起來,淚水順着臉頰落到脖子上。墨白哥哥,這兩個人都是因爲你才死的。如果當初與你定親的人是我,她們又怎麼會死。
你明明已經退了和她的親事,爲什麼還要再逼我去殺人。哭過這後,她失控的情緒得到緩解。
“彩玉,你去幫我多找一些洋金花來。”木易輕音平復情緒後,把彩玉叫進來,又補充着道,“要隔幾天就找一些來。”
“小姐,是要用來配藥嗎?”彩玉隨口問。
“嗯。”木易輕音的目光落到醫書上,看着好像是在看書的時候,突然來了靈感,想要配製新藥。
木易府上最多的東西就是藥材了,可是這種洋金花,府上卻沒有。不過好在城外的莊子裡栽了一些,彩玉派人以最快的速度送進府。
拿了洋金花去見木易輕音,“小姐,藥來了。”
“放這吧!”她想了一下,讓彩玉再去把王江的哥哥喊來。王江的哥哥叫王海,從小就被父親派來在明面上保護她。
“王海蔘見大小姐。”王海來了,直接在外面行禮。“你進來。”木易輕音看着桌上的洋金花,這事最適合王海去辦。
王海進來,她叫他把門關上。才道,“王海,你想不想替你弟弟報仇?”
王海一下子就激動起來,憤怒把拳頭握得青筋畢露,他做夢都想爲弟弟報仇。可大小姐當時說她並沒看清那人,他就是想報仇也找不到人。
“大小姐,屬下求你告訴我兇手是誰。”王海咚一聲跪下,只要能爲弟弟報仇,他死都不怕。
木易輕音起身過來扶她
,“難得你們兄弟如此情深,你家小姐我要是再隱瞞兇手,就是看不起你。”
王海盯着她的眼睛紅了,死活就是不肯起來。木易輕音彷彿被他打動,幽幽說道,“其實害死你弟弟的人你也認識,她就是木易輕暖。你也聽說了她身邊有個黑衣人是不?下手的人是他,可背後的主謀卻是木易輕暖。”
說完這些,她暗中舒了口氣,局已經佈下,王海一定會上鉤。
果然如她所想,她才一說完,王海咚咚咚在地上給她磕了三個響頭。“多謝大小姐告訴了我仇人是誰。”
磕完呼地站起來,就往外走去。“王海,你給我回來。”木易輕音沒想到他脾氣這麼急。
“你以爲你就這樣衝到偏院,能打得過那個人?”要是能,你弟弟又怎麼會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王海站住,臉上帶着視死如歸的表情。“小姐,王海知道自己武藝低微,可殺弟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是一定要去,請大小姐成全。”
“王海,你也不想想,當日你那麼追問,我都不肯說出兇手是誰。今日爲何又告訴了你?難道我是想讓你去送死嗎?你真是枉費了我一片苦心。”木易輕音怒訓他,好像在爲他的安危考慮。
王海雖然是個武夫,卻一直對木易輕音言聽計從。見她發憤,便站在那裡開始賠不是。“大小姐,我王海是個粗人,不懂大小姐的苦心。不過只要是大小姐你說的話,我王海堅決服從。”
木易輕間回到桌前坐下,一指上面的洋金花,“只要按我說的做,大仇就一定得報。”
張墨白那天給白無憂送糕點被拒絕後,呆在房裡悶了兩天,今天把張明一個人留下,他又去找白無憂。
進了偏院,發現黑衣男子不在,心裡不由一喜。心說自己還真是挑對時間了,那個礙眼的男人不在,他的機會就大些。
他走到石桌前,靜靜坐下,看着白無憂一氣呵成的練完一套劍法。啪啪的鼓起常來,由衷地誇讚,“輕暖,你的劍術又進了一大步。”
“謝謝誇獎。”白無憂看看天色,這會進
屋有點早,乾脆坐到石桌另一面。
“小姐,今日別吃那些冰鎮的東西了,我去前院看看有沒有什麼新鮮的水果,拿過來一些。”隨心知道白無憂這兩天月事來了,得忌涼的東西。
要依她的意思,小姐這幾天連劍都不能練,可小姐實在堅持,她也只好盡心的照顧她。
得到她的同意,隨心急急的向前院走去。再回來時,手上已經端着一大端的桃子。一邊將桃子放下,一邊說着那邊的下人今日可真有眼色,給她們留的都是大個的桃子。
“這桃子個可真大。”白無憂用手拿起一個,一口咬了下去,又隨手扔給隨心一個。“來,一起吃。”
張墨白也不把自己當外人,手指一動,也捏起一個。跟她們一起吃起來。
一個鮮桃下肚,白無憂舔舔嘴,怎麼感覺今天桃子有點不一樣的味道。看了看張墨白和隨心,見兩人沒說什麼,以爲是自己的味覺出了問題。
“輕暖,下午你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張墨白想到要讓白無憂重新接受他,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她受上他。
白無憂驚訝了一下,淡淡的輕笑。“張公子,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不值得我浪費時間。
張墨白臉色一暗,真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那天爲什麼要提出退親,不給自己留一點餘地。事到如今,他也只好自己打自己臉,訕訕地道,“輕暖,給我一次機會,以後我一定好好待你。”
“隨心,送客。”白無憂覺得和張墨白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從退親的那一刻起,他們兩人就不再有任何關係。
隨心見小姐雲淡風輕,一臉淡笑的起身,便叫了聲,“張公子,請。”張墨白回給白無憂一個同樣的笑臉,“輕暖,我還會再來的。”
白無憂瞥了他一眼,不陰不陽地說了句,“你可是木易府上的貴客,我怎麼敢攔你。”頂多我不理你便是。
被張墨白一攪,白無憂又覺得小腹不舒服,早早的回房等着吃午飯。隨心目送張墨白離開,拿起剩下的幾個桃子,送到了飯廳。
(本章完)